第12章
不能再這么貼,要死人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寧安打跑了一只花豹,將斯諾德拖進了一個新挖的洞穴中。
他靠著石頭在睡覺的時候,寧安沒忍住彎下腰貼近了他。
斯諾德好香啊……
他真的,好香��!香的她有點不想守住做人的底線��!
感受到鼻尖炙熱的稀奇和空氣中躁動不安的信息素味道,閉著眼睛的斯諾德緩緩地勾起了嘴角。在寧安的唇離他的唇只有一根手指距離的時候,靜靜地睜開了眼睛。
橙金色的瞳孔里閃爍著些許笑意,清淡淡的,像水波一樣風(fēng)輕云淡地蕩開。
“怎么了?”他凝視著寧安瞳仁已經(jīng)豎成一條線的眼睛,彎著嘴角。
寧安覺得自己瘋起來是有那么點狗膽包天的意思。
比如,都知道斯諾德很危險,但她從來沒有真的從心底害怕過他。不僅不怕,還屢次挑釁:“大佬…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香了?”
“香嗎?”
大佬嗓音低沉優(yōu)雅,不緊不慢地回答她,“還好吧�!�
“哦�!�
寧安的瞳孔在微微顫抖,腦海中閃動的某些念頭越來越強烈。
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收回滿腦子晃蕩的黃色液體。雙手抱膝,又挪吧挪吧地蹲了回去。
……
晃悠晃悠一天就過去,草原的夜晚總是來的很猝不及防。
皺著眉頭,寧安原地咬著手指頭,腿部肌肉開始小幅度的痙攣。
雖然不是很了解星際社會的生存規(guī)則,但寧安心里其實對斯諾德的身份已經(jīng)有了個模糊的印象。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大概知道這是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狠角色。
現(xiàn)在這么平易近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沒攻擊性,只因為這位主兒現(xiàn)在失憶。
她要是敢趁斯諾德沒有自主判斷能力時作出什么行為,等將來大佬清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痛失貞潔�;謴�(fù)記憶的大佬和大佬背后的家族肯定會把她給大卸八塊。
寧安啃了半天手指頭,郁悶地踹石頭。
忍!
……
當(dāng)夜幕徹底降臨,籠罩這片大地時,四周安靜得只剩呼吸。
洞穴中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響,斯諾德驟然睜開眼睛,看著摸到他腹肌上的一只白皙小手。以及靈活地鉆進他懷里的、渾身發(fā)燙滿臉駝紅的寧安,輕飄飄地笑了一聲。
勾引了這么久,她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他將她抱緊在懷中,湊到她耳邊,笑著說:“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16章
三更合一
沒有重工業(yè)廢氣污染的天空,
連星空都更浩瀚明亮。
明月皎潔,高懸半空。
月光如流水灑入洞穴,落地反光,
反射到洞內(nèi)的兩人身上。
斯諾德的眼睫在眼瞼下方留下參差的影子,
看不清眼中神色。他這張臉,美如畫。血紅的瞳仁并沒有破壞他整體的美麗,反而讓這張看起來就很矜持禁欲的臉,平白多了一絲瘋感。
那種冷靜又克制的不可一世。
啊啊啊啊上頭!��!
寧安神志其實是清醒的,也分得清是白天黑夜,
以及自己朝香餑餑伸爪子的行為。她仰著頭,斯諾德緩緩的睜開一雙眼睛,血紅色的瞳仁定定地垂眸凝視著她。
“額……”寧安有點尷尬,
她蜷縮在斯諾德的懷中瑟瑟發(fā)抖,“你沒睡啊�!�
“嗯�!�
她蜷縮在角落閉眼硬睡時,大佬的信息素就像瘋了的海德拉。無形中九個腦袋張牙舞爪,
瘋狂地啃她的理智和自制力,
囂張到就差捏著她鼻子往她嘴里灌。
寧安欲哭無淚,小腿肌肉不停痙.攣,有種抑制不住的緊迫感。
她咬著指甲反復(fù)在睡覺和吃了斯諾德之間拉扯,根本睡不著。
風(fēng)吹進來,
冰涼的發(fā)絲落到寧安的皮膚上,默默引起一層雞皮疙瘩。這時候要還看不出斯諾德是故意的,
她就是個傻子。他就是故意的!
“大佬……你知道有句話叫作,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也會跳墻嗎?”
“?”斯諾德思考了一下,
“那是什么?”
“一種比喻�!�
“哦,那你是狗,
還是兔子?”
寧安:“……”
講真,作為一個社會主義接班人,星際社會好母獅。寧安平時真的很有底線的。
但今天必須承認(rèn)一件事,他媽的,她確實慫。今天必須干一票大的!不干不是種花家人!!
“你低頭。”
斯諾德笑了一聲,真的聽話的將頭低下。
寧安胸腔里的心臟止不住地在狂顫,她慢吞吞地手臂伸出勾住了他的脖頸,在他的后頸交纏。寧安心一橫,將唇送了上去。
氣息交纏,寧安吻到了他的唇角,含住了他的下唇。
斯諾德的呼吸一瞬間沉下來,眼神幽暗。
獸人的瞳孔在黑暗中是會反光的,一種幽幽的光。寧安還是夜行動物獅子,所以看得一清二楚——他的喉結(jié)非常緩慢地滾動了一下,空氣中慢慢的,開始有一種正在壓抑地震顫感。悉悉索索的摩挲聲音響起,很細(xì)微,像洞穴中被風(fēng)吹動的草,又像是一種皮膚摩擦的動靜。
夜色放大了這種細(xì)微的動靜,落到人的耳朵里時,讓人耳朵發(fā)軟。
熱度起來,寧安吮吸了一下他的唇。
斯諾德殷紅的唇角被濡濕,泛著水澤。
呼吸一瞬間變得更低沉,斯諾德輕笑一聲。摟著寧安的胳膊緩緩地收緊,他嗓音低�。骸皩幇玻闶且易鲆患H密的事?”
寧安的臉頰熱起來。
啊啊啊啊燃起來了�。∵@人真的是要老命了�。。�
她一咬牙,兇狠道:“對!你不同意嗎?”
“同意啊,為什么不呢?”
輕飄的語氣在洞穴中落地,像一顆巨石砸進了深潭,濺起巨大的水花。
寧安呼吸一窒。
他這人的氣息是非常清冽好聞的。像草木,像清風(fēng),反正給人一種玷污他很快樂的感覺。寧安不知道他有記憶時是什么樣,但應(yīng)該是個有點潔癖的性格。畢竟失憶在草原上當(dāng)野獸,都不忘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凈凈。他的氣息真的好好聞。
她好喜歡。
斯諾德是個非常有領(lǐng)地意識的家伙,這種領(lǐng)地的強勢霸占,從他不允許任何肉食性生物出現(xiàn)的特性中完美顯露出來。除了獵物,他討厭任何陌生氣息闖入他的領(lǐng)地�,F(xiàn)在,腦海中的危機警報一如既往的發(fā)出警告,但第三次,顯然已經(jīng)有些后繼無力。
什么東西都是事不過三的,超過三次,總會習(xí)慣。
斯諾德瞇著橙金色的眼睛,搭在寧安腰上的手指指尖不受控制地緩緩長出尖銳的指甲。鮮紅的眼白,讓他的表情變得很危險。這種獸態(tài)的不受控制出現(xiàn),就像他瀕臨失控的理智。
他驀地單臂將寧安抱起,放到身前。
兩人都是長發(fā),區(qū)別是寧安是華族特有的綢緞般順直,斯諾德則有著入海藻般蜿蜒的弧度。墨黑的頭發(fā)纏在一起,蓋住了彼此的身上。
分不清是寧安的,還是他的。
呼吸不知不覺中變得炙熱了,寧安劇烈的吐出一口氣,有些喘不過氣。她感覺自己的氧氣都要被這高熱的溫度給燒光,神志都有些迷離。
不遠處的天空,有什么東西閃爍著想要靠近。
草叢里撲簌簌的一陣響動,一瞬間,洞穴外,有無數(shù)雙綠油油的眼睛冒了出來。
“你信息素味道有點太濃了,把不速之客都吸引了過來。”
斯諾德皺著眉頭,越過寧安,冷冽的目光看向洞口。
“信息素?”
寧安聞了聞,感覺全是斯諾德的味道,根本聞不見:“沒有啊……有嗎?”
斯諾德低頭看了她一會兒,驀地發(fā)出了輕笑。
算了,她知道什么呢……
地上有一個巨大的鳥窩。
說起來,這個鳥窩,還是睡覺之前,寧安特意從外面叼干草進來鋪的。
自從意識到草原是人造的,有跟拍,且監(jiān)測員很快會找到他們,寧安就再不敢暴露人形的面孔。
她雖然不算特別聰明,但必要的警惕心和判斷力還是有的。這里既然被稱為獸型試煉場,那么,反向說明一件事,外面的獸血人類都是以人形生活的。外面大概率是一個科技高度發(fā)達,生物工程水平高度發(fā)達,甚至極有可能缺少人情味的冷冰冰的機械社會。
如果將來她逃出這里,她必將以人形的面貌在星際社會生存。
所以,在不確定自己是否安全的前提下,維持獸型其實是一種非常好的保護傘行為。畢竟人有不同面向,獸型卻存在一部分的特征重合。
他們能很形象的認(rèn)識一張臉,卻不能很明確的認(rèn)出一只獅子。
沒有雙手的幫助,寧安當(dāng)時為了鋪設(shè)這個窩,叼了兩個小時才鋪完。
斯諾德的頭發(fā)滑落到她白皙的肩膀和脖子,冰冰涼涼。斯諾德湊到她的臉側(cè),氣息時而落到寧安身上,時而落到寧安臉上,最多的是肩頸。然后,一腳將寧安辛苦鋪設(shè)的窩給踹飛了出去。
寧安:???
哎不是,我的窩,兩個小時搭好的窩!!
緊張地抱著斯諾德的脖子,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咬了他一口。
她的犬齒現(xiàn)在至少十五厘米,哪怕輕輕咬一口,也能很輕松給人喉嚨咬斷。
果然,斯諾德的皮膚破皮了,鮮血流出來。
斯諾德抬起了頭:?
寧安:“……抱歉,抱歉。我有點懵�!�
斯諾德腰間的薄肌毫無阻隔地與她的掌心相貼,環(huán)抱起來,有很大的空余。寧安不知怎么的想到了網(wǎng)絡(luò)上的梗,公狗腰。
她不知道斯諾德屬不屬于網(wǎng)絡(luò)流行的體態(tài),但寧安知道他骨相和比例很漂亮,甚至超過博物館成列的石雕。但環(huán)抱他給寧安的第一感覺就是人有點勁瘦。但又不是那么瘦,這一截腰窄的賞心悅目,每一塊肌肉都恰到好處,蘊藏著極強的力量。
他當(dāng)然不瘦,寧安背過他,很重,非常重。
他身上全是不含水分的肌肉,肌肉量足夠強悍,爆發(fā)力全都蘊藏在這一層薄薄的肌肉里面。
寧安看著斯諾德眼底迷離的血色在一點點的消退。面部沒有特殊表情,他總是很平靜,但平靜之中有總有一種克制的傲慢。好像什么都不怕。
空氣中彌散著一種很好聞的清風(fēng)味道,有點像草木氣息,又有點像香水。
雖然一直覺得信息素是一種鬼扯,但這一刻,寧安是真真切切的聞到了信息素的氣味。斯諾德的體溫也在拔升,他傷口流血了�;祀s著血腥氣,他好像發(fā)高燒了。
感覺斯諾德身體不太正常,總是在不明原因的發(fā)高燒。
而且這么高的溫度,沒把他燒死也真的很神奇。
月色照著鳥巢的邊緣,地上是被踩踏的亂七八糟的雜草。斯諾德的背微微拱起。他不駝背,人形姿態(tài)下非常挺拔。月光陰影的交映下,一對漂亮的蝴蝶骨……
就很難用語言形容,有的人,好看,就連骨相都是美麗的。羨慕嫉妒恨!
他睜開一雙血色的眼睛,表情冷靜又迷離地看著她。
他的表情純凈無辜,薄唇殷紅。似乎不懂寧安為什么突然發(fā)脾氣,眨了眨眼睛。那雙沉靜的眼睛因為蒙上了霧氣而濕潤了起來,顯得破碎。
血色漸漸褪去一點以后,只剩下清淡的粉紅。像哭過一樣,橙金色的雙眸如此的無辜。
“怎么?”低沉優(yōu)雅的嗓音含著一絲沙啞,疑惑地問她。
斯諾德平時表情不多,靜靜的看著誰時候的就像一個活著的美夢。多看他一眼,就能輕易奪走了她的呼吸,獲得原諒。
……好的,你做什么都是對的。
寧安沒出息地扭過頭:“沒什么,你精神還正常嗎?”
“腦子疼?”
斯諾德沒有說話。
眨了眨眼睛,他的危機系統(tǒng)和潛意識已經(jīng)兵荒馬亂。警報系統(tǒng)早已放棄了抵抗,變成一團亂麻。陌生又強烈的愉悅沖潰了他所有的理智,斯諾德憶起了獵殺時刻的短暫愉悅。
他想,比起獵殺,他更享受跟寧安貼貼。
……
昏暗的洞穴里,一股強烈的來自猛獸的壓迫感肆無忌憚的傾瀉出來,藏在角落的和地洞里的蛇蟲鼠蟻。
斯諾德平時其實收斂,讓人覺察不出來�,F(xiàn)在一放松了警惕,氣勢就變得非常迫人。
那種壓迫,是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威壓,能讓小動物寒毛直豎。斯諾德無意識地向四周釋放出威脅信號,源自一種本能的強勢,在讓所有聞見信息素企圖靠近的生物識趣地潰散。
它們感受到了強大生物正在肆無忌憚地釋放的信號,感受到生命的威脅。正在爭先恐后,逃命一樣地往外爬。寧安不知道是不是斯諾德這個大型猛獸身上恐怖的信息素傾瀉出去太遠,連外面草叢里藏著的食草性動物和嚙齒動物也在狂奔。
“你好像很輕易就能讓我失去理智�!彼怪Z德嗓音很低,幾乎聽不見地咕噥了一句。
寧安耳蝸一陣一陣地發(fā)麻。
斯諾德張開五指,手指根根嵌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握。正一點一點的將草原的風(fēng)與月色的美麗送給她。
草原的風(fēng)烈不烈不知道,但月色卻足夠的美麗。
草原的雨季還沒有過去,大概還會持續(xù)半個月。在這樣時節(jié)的夜晚,時不時突然就會下一場大雨。月色重新被陰云遮蓋時,雜草被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
一場大雨從弱時起,只有一點沙沙聲。隨著風(fēng)起,雨勢一點一點的變大。
視線看向洞穴之外。瓢潑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時候降下來,刷刷地沖刷著草地。在地面汪起了一片片的水澤,被月光反射的晶瑩剔透。
斯諾德看著月色消失又出現(xiàn),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搭在她后腰的手指指甲不受控制地緩緩伸長。
無法控制的沉迷,他太喜歡了。
寧安的目光隨著不遠處的草原,瘋漲的半人高的雜草被風(fēng)吹得搖晃。
-------拉燈。
黑夜到黎明,月色完美落幕,黎明的天邊泛起了一抹藍。
斯諾德將她揉進了懷中,平穩(wěn)的睡過去。洞穴中彌漫著特殊的氣味,但奇異的是,并不難聞,讓其他生物害怕并逃離的氣味,寧安覺得好聞極了。斯諾德正準(zhǔn)備抱著寧安起身,突然身體晃動了一下,腦海中大片大片地閃現(xiàn)過一些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