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海利科尼亞戒嚴，外面根本進不來。尼爾是早就跑來了，一直在錫伯納爾蹲守。
“你在學校？”寧安有點詫異，“外面情況這么亂，學校還在正常授課？”
“當然。外面再亂，法環(huán)星系又沒受到影響�！�
這一點上，尼爾也十分佩服。伊甸園沒有遭受蟲潮影響，在這期間還發(fā)生了不少亂子。法環(huán)星系卻完全維持往日的平靜。雖然很討厭斯諾德上將跟他搶寧安，但在能力上卻是無法指摘的。尼爾有時候想起來還很酸溜溜，如果他跟上將一樣大，一定也是一樣的厲害。
唉，他就是輸在年紀太小了！
“你已經(jīng)逃課一年半了�！蹦釥柶鋵嵰膊畈欢�，但不影響他指責寧安：“再不回校，你要重修了�！�
放松靠著椅子的寧安身體驟然一僵，咔咔咔地轉過腦袋。
“我又不是逃課，我這算是干正經(jīng)事的吧？”
她想想，又不確定，好像自己確實沒有跟校方闡明情況。她跑去參水猿也好，去人馬座也好，都是自己決定去然后就去了，“那，學長們回來了嗎？”
“大部分回來了。只有西利亞和埃爾斯學長還沒回。人馬座出了事，埃爾斯學長家族受到影響，他正在家中處理事情。西利亞和泰倫學長從阿勒法一戰(zhàn)之后就一直沒回過學校�！�
參水猿被蟲潮襲擊的時候，西利亞和泰倫追殺一個王蟲跳入了蟲洞。寧安恍惚地想起這事兒。
“額……”他倆該不會丟了吧？
寧安有一點無語。
“先不說他們，學校會管的。倒是你，你最好盡快去學校露個面。讓米西爾特教官知道你還活著。不然他要親自去人馬座找你了�！泵孜鳡柼匾还簿褪樟藘蓪W生，一個比一個能折騰。
寧安抓了抓頭發(fā)，誰也不喝了，趕緊給米西爾特教官發(fā)了消息。
結果校方賬號剛一登錄，米西爾特的怒罵就騎臉而來。
寧安本想逃避，卻被尼爾眼疾手快地給接通：“你小子是活膩歪了是嗎？這么混亂的局勢里閉著眼就往外沖，腦子是不是被狗啃了？你有幾條命能這么揮霍？��！還敢假裝看不見我消息？我看你是皮癢了，挨打挨少了！限你一天時間，給我滾回學校來��！”
寧安哪敢拒絕啊，感覺拒絕了，米西爾特一準要爆炸。
“是是是，”她唯唯諾諾，“我明天早上就回學校報道�！�
看她還活著，態(tài)度也還不錯的樣子，米西爾特才勉強忍住火氣：“你也是，尼爾！別在一旁齜個大牙傻樂！你也給我滾回來！兩個活膩歪的小東西……”
教官罵罵咧咧，兩人小雞啄米地點頭聽話。好半天才把人的這口氣給捋順了。
“寧安因為太久沒到校，我給做主做了保留學籍停課。尼爾前幾天剛補完學分，但也沒用，你下學期跟寧安一起從頭學起�！泵孜鳡柼禺斎恢缹幇彩菙嚭偷较x潮的事情里去，這是華族的事，她逃不掉。但站在老師的立場，他并不希望寧安和尼爾摻和這些事。
“另外，還有一件事。”米西爾特皺了皺眉，說：“奧斯圖比的艾萊克斯老師表示奧斯圖比校方領導，希望私下與你見一面�！�
他頓了頓，不是很贊同的說：“如果你不想見的話，可以回絕�！�
“艾萊克斯？”時間太長了，寧安有些人的名字都記不得。不過提起奧斯圖比的艾萊克斯，寧安才想起來是當初跟米西爾特在卡爾坎畔地下武斗場一起向寧安招生的另一位高校老師。
“奧斯圖比的校方找我？有沒有說過是什么事？”
米西爾特搖了搖頭。就是因為沒說，他才提議寧安可以拒絕。
倒不是說他懷疑奧斯圖比要做什么，而是現(xiàn)在情況非�；靵y。海利科尼亞在前段時間涌入了大批身份不明的人。其中就包括諸多學術界頗有威名的科研人才。趁機移民海利科尼亞。錫伯納爾沒有接受，但奧斯圖比那邊校區(qū)卻趁機招手了一批立場不明的學術界人士。寧安的身份敏感，已經(jīng)是斯諾德*艾斯溫格上將公認的伴侶。想借寧安這條線攀上艾斯溫格家的人非常多。
他擔心這次要找寧安的人目的不純。就算沒有壞心思，也總歸沒什么正經(jīng)事。
這里面的彎彎繞繞非常麻煩，米西爾特本人也不擅長處理這種交際。錫伯納爾的一貫作風就是，應付不來的麻煩干脆甩開手：“反正你心里做好準備，奧斯圖比那邊情況很復雜�！�
“嗯好�！睂幇泊蟾琶靼琢�，“我會酌情再決定�！�
說完正事，米西爾特沒忍住又將兩人罵了一遍，最后才冷哼一聲掛斷視訊。
寧安與尼爾對視一眼，幽幽地嘆口氣。
沒想到忙碌半生，歸來仍是大一新生……
“大一就大一吧�！睂幇蚕氲煤荛_，反正她之前是半路插班的，而且文化課也沒認真學過。現(xiàn)在正好是個機會從頭學起，也省的將來遇到事情啥也不懂。
尼爾卻很郁悶，他都十九歲了，居然還上大一。他猴年馬月才能畢業(yè)，出來闖蕩一番事業(yè)啊？另外，他哼哧哼哧趕學分豈不是都白忙活了？
“一通忙活，白干�！�
“白干……”
兩人背靠著背地靠坐在一起嗚呼哀哉地嘆了半天，身后的管家差點沒把尼爾的腦袋給盯穿。那掛著微笑的臉上放出的是粒子光掃射線，恨不得將尼爾給當場掃地出門。
伊甸園這位小少爺?shù)降子袥]有自覺？這么貼著寧小姐簡直放蕩��！
當然，心里這么罵，管家該給他倒茶還是給他倒茶。
寧安將這大半年自己的情況說給尼爾聽。
尼爾聽得心臟一緊一縮，都快要痙.攣心梗。他知道寧安很事故體質，但沒想到會這么事故體質。這些破事兒是少一點運道隨時會死的程度啊……都不知道該說她是衰還是運氣好：“還活著就是天大的好事，不過你說的這個古峴，他到底長得什么樣？”
“長什么樣？”冷不丁被問，寧安還真想不起來古峴的長相，“印象當中長得還不錯�！�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具體五官特征�！�
寧安想了半天，卻沒有一個精準的描繪。好像有什么東西把她大腦中關于古峴的五官記憶給抹掉了。她只記得一個大概形象，“白大褂焊死在身上，一雙死魚眼，瞳仁特別小，看人的時候不會動……”
“唔……”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沒見過，但尼爾莫名覺得這個形象很熟悉。
“我想想啊……”尼爾皺起眉頭。
忽然間，他大腦像是靈光一現(xiàn)似的閃出了一張臉。
尼爾瞬間坐起身，眉頭擰得打結：“你還記得他其他特征嗎？光這一點很難確定。”
寧安也坐起身，絞盡腦汁地回想：“唔，大概一頭黑頭發(fā)？”
“總覺得在哪里看見過這人�！�
尼爾覺得情況有點不太妙，因為他見過的人很多，能讓他印象深刻的大概率是最近見過。尼爾最近哪里都沒去，就在錫伯納爾校區(qū)待著。去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艾斯溫格家族的各大私人住處……這些地方，無論哪里出現(xiàn)這個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思來想去，尼爾恍然大悟：“我去！我想起來在哪里見過了！在東校區(qū)的生物實驗室！！”
他剛回學校的那幾天，因為要重新體檢，去生物實驗室呆了幾天。那里面好像有個新來的校醫(yī)就是一雙死魚眼，瞳仁特別小，看人的時候眼珠子不會動。
當時尼爾覺得他長得有點違和，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就多看了幾眼。
“你確定嗎？”如果古峴早就溜進海利科尼亞，那情況就復雜了。
寧安臉色嚴肅道：“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你們回來之前�！蹦釥柺且恋閳@內(nèi)戰(zhàn)結束就開溜的。那個時候寧安和斯諾德上將還在人馬座，他找不到寧安，回海利科尼亞守株待兔：“我聽學長說是新來的校醫(yī)，醫(yī)術非常高明�！�
“要抓嗎？還是先通知校方？”
尼爾也知道事情嚴重性，“如果這真的是古峴，那不知道他要對錫伯納爾的學生做什么�！�
不止是學生，他的目標是周教授，更有可能是她跟斯諾德的兩個孩子。
“不能聽風就是雨，先確定了是不是他再說�！�
如果真的是古峴，他進入海利科尼亞的時間恐怕不短。這段時間他一直龜縮在海利科尼亞，不知道會不會對學校師生做奇怪的事。或者偷偷有其他的安排。
寧安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吧，不用等明天再回學校報道了。我現(xiàn)在就回吧�！�
第201章
雙更合一
事情發(fā)展的進展永遠都是出人意料的。
寧安本以為古峴至少會隱藏一下身份，
畢竟留在敵人的地盤。結果他連名字都沒有改，直接以原名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錫伯納爾的校醫(yī)院內(nèi)。
錫伯納爾作為舊聯(lián)邦top1的高校，所受的關注度，
所有配備的資源都是最頂級。醫(yī)療、物資、教資，
哪怕只是一個校醫(yī)院，也依舊擁有業(yè)內(nèi)最頂尖的醫(yī)生坐鎮(zhèn)。換句話說，這里的每一位醫(yī)師都是有名有姓的存在。多一個，少一個，那都是可以直接被發(fā)現(xiàn)的。
古峴以本名出現(xiàn)在這里，
仿佛根本就不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寧安一臉冰冷地看著面前坐著的人，尼爾見寧安神情不對，立即反應過來。垂在身側的雙手迅速變成爪狀，
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面前的人：“這就是那個古峴？”
“嗯是他�！�
對于他們的虎視眈眈，古峴根本不在意。
“別這樣看我。”古峴此時一身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后面，“你們殺不了我的�！�
“不試試，
你又怎么知道我們殺不了？”
“奉勸別試。”
古峴無視兩人的攻擊姿態(tài)，
露出一個干澀又詭異的笑容：“你們不會以為我毫無準備地出現(xiàn)在這吧？這里是哪里？哦，是錫伯納爾。是舊聯(lián)邦首屈一指的軍校。這里的招生門檻高到全宇宙都聞之嘆息，培育著舊聯(lián)邦最頂尖的軍事人才。每一個，都彌足珍貴……”
寧安與尼爾對視一眼，
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放輕松，海利科尼亞這么平靜，
我也不想破壞它�！�
古峴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寧安坐下：“你是來體檢的對吧？我正好有空，替你看看報告�！�
“寧安，
你別理他！這家伙這么危險，誰知道他會對你做什么！”尼爾緊張得額頭青筋都爆出來：“我現(xiàn)在聯(lián)絡學校安保和海利科尼亞警務部，
把這家伙先抓起來再說！”
尼爾話音一落，醫(yī)務室內(nèi)一片死寂。
許久，古峴問了一個讓人深思的問題：“你知道我來海利科尼亞多久了嗎？”
古峴抬起機械的眼皮，自問自答�！皟蓚�月零四天�！�
“你知道兩個月零四天，夠我做多少事嗎？”
古峴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有毫無機制：“夠我把整個錫伯納爾的優(yōu)秀學生研究個透�！�
“那么問題來了�！惫艒s緩緩地勾起嘴角，“你們猜，我究竟做了多少事呢？錫伯納爾學生的課業(yè)那么重，你們猜又有多少人來我這里做醫(yī)治？”
死寂之下，是更深刻的死寂。
寧安與尼爾此時臉色已經(jīng)鐵青。錫伯納爾的學長們幾乎每天都會來醫(yī)療室，誰也說不準古峴從中做了多少事情。但也有可能，他說的這些話都是虛張聲勢。醫(yī)療室內(nèi)又不是只有他一位醫(yī)生。但是，哪怕這話的水分多，他們也不能完全不在意。
“坐下吧�！惫艒s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你的血檢報告出來了�！�
寧安與尼爾對視一眼，選擇坐下。
醫(yī)務室內(nèi)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寧安垂著眼簾，已經(jīng)智腦通知了校方。
古峴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他，但他并不在乎。四百多年的漫長歲月，他已經(jīng)等待的夠久了。好不容易在最終命運快要結束的時候找到一直在找的人，他可以不顧一切。死亡和傷痛都不重要，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迎接最終的結局。
只要能夠帶走周龍溪，他什么都不在乎。
“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都逐漸發(fā)育至成熟狀態(tài)，比起兩年以前的嚴重營養(yǎng)不良和發(fā)育不好等問題，已經(jīng)改善太多�！惫艒s面無表情地看著體測報告，一本正經(jīng)地給寧安講解她的身體狀況：“如果你還想再大程度開發(fā)身體潛能。我可以給你做相關方面更詳細的設計�！�
“不了�！睂幇彩栈亓吮凰兆〉氖滞�，“你給的方案誰敢用？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
“那可真是可惜了。”古峴嘴里說著可惜，臉上卻面無表情，“我可不是誰都給做專門的身體規(guī)劃方案的。別人想要，還沒有這個機會�！�
寧安冷笑了一聲，眼神卻是絲毫都不敢放松的。在校方警衛(wèi)和老師們到來之前，她絕對不會讓古峴從眼皮子底下逃走。另外，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古峴的本體還有待查證。如果再發(fā)生一次傀儡事件，也解決不了問題。他們所能夠做的，也不過是排除危險罷了。
她跟尼爾對視一眼。尼爾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起來，悄無聲息地繞到了書桌的后面。
只要寧安的一個眼神，尼爾就直接能從背后完全鉗制住古峴。
“我對你們沒有興趣。”
古峴仿佛感覺不到危險，或者應該說，他對此毫不在乎：“我來這里只有一個目的�！�
“你們什么時候把周龍溪給我？”古峴白大褂下的肩胛骨的翅膀正在緩慢生長。他那雙不太動的小瞳孔直直地注視著寧安，仿佛一個討債鬼說話冷冰冰的：“只要你把她給我，我可以立即離開這里�！�
就在那一瞬間，寧安忽然暴起。她一直垂落在身側的另一只手早已成爪，抓向古峴的喉嚨。而同一時刻，古峴身后的尼爾也一起襲向他的后背，抓向他的后心。
雙雙指尖刺破古峴皮膚的前一刻，空氣中忽然像是汽水瓶蓋爆開的細微聲響。
下一秒，一股強雷刺激的氣味在封閉的空間彌漫開。
“我不想對你們出手�！惫艒s的喉嚨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寧安刺破，鮮血流出來是紫色的。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痛苦，依舊說話很平穩(wěn)：“但是你們總是不聽我的話。所以，你們給我去死吧……”
與此同時，在幾億光年外的人馬座，赫斯帕特星，冰雪之城。
合作會議正在展開。
昏暗的會議室內(nèi)，頭頂?shù)暮棋呛Ｕ诰徛剞D動。沉默的星辰光輝灑在會議桌上，像水流一樣在靜靜地流淌。斯諾德端坐在會議桌的右側，他的右手邊是同時趕來的第十軍總長雷恩*奧蘭多。與他們一同來的還有之前蟲潮爆發(fā)時，因不滿聯(lián)邦不作為而叛出第一軍的曾經(jīng)軍團高官。
他們代表著舊聯(lián)邦的軍事力量，他們的對面則是華族九大基地的軍事負責人。
雙方的中間，像卷動的龍卷風一樣盤旋轉動的光幕。其中好幾個光幕飄下來，迅速展開，里面是各大星系重要城市和港口被無情炮轟的慘狀。與轟炸背景相襯托的，是無助而絕望的普通星際公民。
“那些老家伙已經(jīng)完全瘋了�！闭f話的是曾經(jīng)第一軍的副總長，施密特中將。
自從第一軍總長艾斯沃克*伍德被殺以后，第一軍早已支離破碎。
當初蟲潮爆發(fā)，軍區(qū)總部不僅不同意撤回入侵波德星系的聯(lián)軍兵力，還拒絕糾集兵力清理蟲潮。任由蟲潮在短短三個月內(nèi)蔓延聯(lián)邦全部星系，死傷無數(shù)。施密特當時幾次親自去往總部請求總部增援，都被無視。更雪上加霜的是，第一軍內(nèi)部不同派系不顧局勢混亂互相爭奪。
眼看著每一天無數(shù)的人在蟲族的口中喪生，大量的城市建筑被毀，都沒有人管。施密特中將就徹底對他們失望，第一時間帶著手下隊伍叛逃主星。
他和他手下那批第一軍為解決主星系蟲潮問題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沒想到他們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平靜卻因為舊政府的報復又化作一片廢墟。
“這么多的彈藥，這么精銳的部隊，蟲潮爆發(fā)的時候一份力不出。轟炸自己的城市倒是毫不吝嗇。”施密特中將虎目圓瞪，氣得胡子都花白了：“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還真以為自己是盤菜！”
他還不知道深層政府早就被蟲族滲透的事，仍然將此歸結為世家貴族的私心。
不過，很快，在看完斯諾德提供的完整資料。他的憤怒就像被突然澆了一瓢冰水的滾燙熔漿，滋啦一聲冒出白煙，熄火了：“這，這……他們現(xiàn)在是人還是蟲族？”
“不算人，也不算蟲族�！�
早已被蟲族換了腦子的人，又怎么還有人性呢？
施密特沉默了。
許久，他才像是回過神：“那這就不是人類之間的爭端，這是種族生存的戰(zhàn)爭�！�
話音落地，會議室里又是一陣許久的沉默。
社會發(fā)展走到今天，不排除蟲族的滲透，但更多的則歸因于人類本來的貪婪。如果不是那幫金字塔尖的人的不滿足，鉚足了勁去追求永恒的生命和青春永駐。蟲族也根本沒有機會滲透到社會的高層。但現(xiàn)在追究這些已經(jīng)沒有異議，他們要做的是解決問題。
所有人都正色起來。
斯諾德這段時間沒閑著，看似在海利科尼亞沒動靜，其實派出去的人一直在斯羅斯格星海徘徊。
他的人都是常年在邊境星海駐守，極為擅長應付惡劣環(huán)境。雖然沒有再次進入貝朗母星的白色實驗室，但探到的東西足夠駭人。也足夠證明，蟲潮本就與這幫人有關。
蟲潮本來就是實驗室產(chǎn)物，出于某種目的制作出來的。他們當然不會耗費精銳部隊去消滅自己制作的蟲潮。而現(xiàn)在的他們，在脫離了純粹獸人的身份以后，對聯(lián)邦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轟炸中心宜居星球是必然的。只要能殺死威脅者，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施密特中將花白的胡子顫了又顫，心情竟然頹唐：“那……這幫家伙從根子上就不可能被說服，咱們還有跟他們協(xié)商的必要嗎？”
“不協(xié)商。”華族代表開口：“我們要做的，就是徹底清除他們�！�
“現(xiàn)如今的獸人社會，是五百多年前各族人攜手戰(zhàn)斗。耗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得到的。不可能短短四百年，就又回歸過去的動蕩。今天邀請各位前來，就是想商議聯(lián)手清理半人半蟲生物的�！睍r間緊迫，轟炸每一天都在進行。再拖下去，這個好不容易建設得如此繁榮的世界就真的要變成一片廢墟。
所以，他們的每一件事都爭分奪秒。每一個決定都要快速而有效。
華族將目前面臨的困境，毫不避諱地告知給了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