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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紀岑：“不知道。”

    “還不知道？”柏澤文驚訝，“大哥，這么純愛嗎，長這么帥你玩暗戀？”

    “我什么時候說我要玩暗戀了？”紀岑一手扶著下巴，一手拿水性筆轉(zhuǎn)著玩，語氣有點無奈，“是這姑娘太遲鈍了�！�

    柏澤文覺得都是懦夫的借口：“再遲鈍總聽得懂喜歡兩個字吧，你直接跟她說，你喜歡她，她還能聽不懂？”

    紀岑扯扯唇。

    “她當(dāng)然聽得懂，然后她會當(dāng)場轉(zhuǎn)頭就跑，從此以后一見我就繞道走，避我如蛇蝎，信嗎？”

    柏澤文：“……”

    顧旸：“……”

    回想了下剛轉(zhuǎn)來時的齊妙想，個頭嬌小，留著一頭乖乖的齊肩發(fā)，她愛低頭，本來長得挺白嫩漂亮的，尤其一雙好看的眼睛，濕漉明亮，結(jié)果低下頭就被劉海給擋住了，說話也細聲細語的。

    說實話，并不針對紀岑一個人，她對所有男生都是退避三舍，仿佛有那個恐男癥。

    所以他們信。

    第22章

    第二十二次告白

    期中考試周后，一切又回到往常。

    天氣又更冷了一些，除了課間的強制出操活動，幾乎沒有學(xué)生再往外跑，下課鈴響，除了去上廁所的，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縮在座位上，不愿意離開好不容易被坐熱了的椅子。

    “喲呵，天氣一冷，打下課鈴都不積極了�！�

    下節(jié)課是董永華的數(shù)學(xué)課，現(xiàn)在還沒打上課鈴，他就來了，28班的同學(xué)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十分鐘的課間休息算是沒了。

    知師莫若學(xué)生，董永華一手端著保溫水杯、一手拿著一疊試卷走上講臺，往講臺上一放，沖數(shù)學(xué)課代表再一招手。

    “課代表，來把試卷發(fā)一下�！�

    課代表邊發(fā)試卷董永華邊說：“這個模擬卷給你們當(dāng)作業(yè)，這兩天寫完，后天我們上課的時候講，到時候別給我一個字不寫，我上課要檢查的。”

    然后喝了口熱水，又接著說：“這兩天我們就先把期中考試的卷子講一講，期中考試一考，現(xiàn)在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吧？”

    講臺下不說話了。

    這次期中考試的卷子偏難，難度高于上次月考，尤其是數(shù)學(xué)，因為出題組組長就是講臺上正得意的這位，他們敬愛的班主任董永華。

    批改試卷的老師們動作很快，周末加兩天班，周一當(dāng)天上午，各科的成績就出來了，立刻就由各班班主任發(fā)給了學(xué)生家長們。

    這幾年教育局提倡減負政策，不允許學(xué)校給學(xué)生成績進行排名，但規(guī)矩是死的，就算教育局不允許，學(xué)校也有的是辦法公布排名，就算學(xué)校不公布，學(xué)生和家長們自己也有的是辦法知道排名。

    應(yīng)試教育，考試不排名，那考試還有什么意義？

    董永華橫眉冷對。

    “最后一道大題，我上個星期，在我們班講過一模一樣的題型，就改了個數(shù)值，來，把你們試卷打開看看，有幾個人算對得分了？”

    “這題目都是我出的，結(jié)果我們自己班都沒幾個人答對，你說我難不難過？痛不痛心？”

    講臺下依舊鴉雀無聲。

    “又不提前說，誰知道會出現(xiàn)成的題啊�！�

    盧文佳將試卷立起來擋住臉，小聲沖齊妙想吐槽。

    齊妙想看了下答題卡，有關(guān)于這最后一道數(shù)學(xué)大題，整整十二分，一共三個小問，第一問和第二問相對簡單，就是套函數(shù)公式求區(qū)間和解，分別占三分，最后一小問比較靈活，占六分。

    她前兩問對了，最后一問實在不知道，寫了個解，套了兩個公式，勉強拿了兩分辛苦分。

    數(shù)學(xué)嘛，要求別太高，反正以后出門買菜又用不著套函數(shù)公式。

    然而董永華卻不這么覺得。

    “我看過了，最后一題，我們班就只有八個人拿了滿分，你們知道29班有多少個人做出來了嗎？不對，應(yīng)該問他們班有多少個人沒做出來�！�

    自己出的題，結(jié)果自己教的班被隔壁班直接碾壓，雖說隔壁班是火箭班，但一中是重高，只要是能考進來的學(xué)生，底子都不算差，也不至于有這么大差距。

    前面簡單的選擇填空通通跳過，董永華將標(biāo)準的電子答案公放在多媒體屏上，讓同學(xué)們自己先把前面的答案給對了。他直接先講最后一道題。

    結(jié)果越講越來氣，董永華把鼠標(biāo)一扔。

    “你們等我一下，我去隔壁班借張試卷來。”

    借什么試卷？28班人手一張試卷。

    沒等學(xué)生們反應(yīng)過來，董永華已經(jīng)走了。

    他一走，臺下立刻響起嘰嘰喳喳的聲音。

    然而嘰喳了沒兩分鐘，董永華就回來了，手里拿了張從隔壁班搞來的答題卡。

    又沖自己班上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和顧旸招招手：“于燁，顧旸，你倆的答題卡也給我。”

    董永華在講臺上用電腦上鼓搗了幾下，沒幾分鐘，三張數(shù)學(xué)答題卡的背面被掃描到了大屏上。

    臺下發(fā)出分貝不一的驚嘆。

    令人賞心悅目的三張答題卡，強迫癥爽了。

    “來，你們來看這三個人的解題方法，三種思路，但是算出來的答案都是對的�！�

    有人問：“老師，另一個是誰的啊？”

    “讓你看答案，你關(guān)心是誰的干啥？”不過董永華還是說了，“隔壁班紀岑的�！�

    臺下發(fā)出了然的聲音。

    果然是紀岑的。

    就知道老板是去隔壁班借紀岑的試卷了。

    三張最后一題都得了滿分的答題卡被公放在屏幕上，難免被比較，三個人的字跡都很好看，于燁的比較飛舞，顧旸的比較工整，而紀岑的，他明顯是練過字帖的，就連那個解字都寫的清秀有力。

    齊妙想想，就憑這個解字，她要是改試卷的老師，一般一個解字給一分，她得給他兩分。

    “紀岑的這個解題思路比較簡略討巧，你們看一下他的思路就行，感受一下人家做題目的時候是怎么想的，但是不要學(xué)，高考做題我們還是以穩(wěn)扎穩(wěn)打為主，一步步算，不要省步驟，計算步驟都是有分的，就算答案沒算對，也起碼會給你幾分，知道嗎？來我們先看題干，已知函數(shù)f（x）等于負2埃克斯的平方……”

    最后董永華還是以于燁和顧旸的解題思路為主，給學(xué)生們講完了這道題。

    漫長的一堂數(shù)學(xué)課結(jié)束，董永華難得沒有拖堂，準點下課了。

    “顧旸，紀岑的答題卡你幫我去他們班還給他�！�

    就連董永華都知道顧旸跟紀岑熟，所以沒讓課代表幫忙還。

    班主任一走，班上好多同學(xué)立刻烏泱泱圍了上去，想要親眼觀摩年級第一的答題卡。

    這次的期中考試基本沒有懸念，紀岑的年級第一穩(wěn)如泰山，九科里有四科接近滿分，其中就有數(shù)學(xué)。

    其實他們班的于燁和顧旸也考得不錯，滿分150，一個138一個142，只不過紀岑的148實在太過震撼。

    就扣了一道填空題的分，答案是根號2，紀岑填成了2，也不知道他是算錯了，還是忘了寫上根號，與滿分失之交臂。

    “我服了，這就是148的卷子�！�

    “我這輩子都不敢想選擇題全選對是種什么感覺�！�

    “牛的紀岑�！�

    顧旸桌子邊圍了一群人，盧文佳也蠢蠢欲動，拉著幾個朋友也想去觀摩一下。

    答題卡傳了一個又一個人手里，最后終于傳到了盧文佳手里。

    盧文佳哇了一聲，遞給朋友們。

    王舒卉感嘆：“多摸一下，吸一下學(xué)霸的歐氣�！�

    羅煙：“我怎么感覺這比我愛豆的小卡還閃瞎我的眼睛，起碼我愛豆的小卡我花錢還能買得到，148分我要多少錢才能買到？”

    盧文佳忽然好奇：“哎，你愛豆的五位數(shù)未公開小卡和148分，你要哪個？”

    羅煙非常清醒，愛豆與考試分數(shù)，孰輕孰重她心里門兒清。

    “廢話，肯定148分啊，我高考數(shù)學(xué)要是能考到148，還買個屁的小卡，我直接讓我爸媽帶我去韓國追線下了，現(xiàn)場讓他給我簽to簽�！�

    說著，試卷傳到了齊妙想手上。

    她也沒忍住哇了一聲。

    怎么考出來的？

    欣賞著上面的一筆一劃，直到顧旸問了句：“答題卡呢？我要去還了�！�

    盧文佳說：“在這里，想想還在欣賞�！�

    顧旸看了眼，沒等齊妙想答題卡給他，他就說：“正好，那你去還給他吧�！�

    齊妙想：“��？”

    剛說完，上課鈴已經(jīng)響了。

    顧旸：“等這節(jié)課下了課你去還給他吧。”

    這時候化學(xué)老師已經(jīng)站上了講臺，敲了敲桌提醒所有人坐好。

    沒辦法，齊妙想只能拿著紀岑的答題卡回到座位。

    她原本是想先把答題卡收起來的，但盧文佳特別感興趣，好不容易能霸占這張148分的答題卡，肯定要多摸一下、多看一眼。

    于是化學(xué)課上，一份數(shù)學(xué)的答題卡被擺在了兩個女生的書山上，偶爾盧文佳抬起頭看一眼，偶爾齊妙想抬起頭看一下，然后發(fā)出同款驚嘆。

    148，是要把其他人卷死吧，怎么考出來的？

    除了驚嘆這個，齊妙想同時也在糾結(jié)，待會兒要怎么去還答題卡呢？

    說實話，齊妙想還是有點怕去他們29班的，一個是29班她目前就只認識紀岑柏澤文他們幾個人，二個是之前路過他們班，被他們班的人起哄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平時上廁所也是正常路過他們班，可齊妙想也不敢保證，去還答題卡的時候會不會發(fā)生什么。

    就這樣糾結(jié)著，結(jié)果化學(xué)老師還拖堂了，于是一直拖到中午放學(xué)，也沒能還成答題卡。

    中午從食堂吃完飯回來，齊妙想本來是想讓盧文佳她們幾個陪她一起去還的，多個人去她也多一份勇氣，結(jié)果羅煙來了姨媽，肚子痛，盧文佳和王舒卉陪著她回宿舍了。

    沒辦法，齊妙想只能自己去了。

    走到29班后門口，往里偷偷看一眼，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他們班人也不多，好像沒有看到紀岑。

    “咦？”

    齊妙想還在找，忽然聽到一聲疑問，她回過頭，竟然是之前在廁所堵她的那個漂亮女生。

    “同學(xué)，你有什么事嗎？”

    剛問完，女生看見她的手里好像拿著答題卡。

    想到上午某節(jié)課，28班的班主任來他們班借了紀岑的數(shù)學(xué)答題卡，女生恍然大悟：“你是來還紀岑的答題卡的嗎？”

    齊妙想點點頭，又往29班看了一眼。

    “紀岑不在，他中午一般都回宿舍午休的，答題卡你給我就好了，我?guī)湍氵�他�！�

    女生朝她伸手。

    女生沒有再像上次那樣，特意將她帶到紀岑面前，急著帶她認識紀岑。

    齊妙想將答題卡遞給女生：“謝謝�！�

    “不用。”

    女生朝她笑笑，進教室了。

    其實這樣反而免了齊妙想的麻煩，這樣她也不用再害怕從29班路過了，現(xiàn)在甚至都不用跟紀岑打照面了。

    早知道這樣她一開始緊張什么，跟做賊似的在他們班門口看了半天。

    答題卡是順利還了，卻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說不出這種感受是什么，上午老師們講過的題還沒整理到錯題集上，還是趕緊回班里繼續(xù)整理吧。

    深吸一口走廊的冷空氣，齊妙想轉(zhuǎn)身回班。

    ……

    看到齊妙想走了，女生才放心拿起紀岑的答題卡端詳。

    明明是他們班嘚班主任來借的答題卡，為什么來還的不是他們班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而是齊妙想？

    明明上次她問齊妙想的時候，她表現(xiàn)的壓根就不認識紀岑。

    還是說，因為帶早餐的事，她和紀岑之間已經(jīng)熟悉了？

    也是，怎么可能不熟悉，如果不熟悉，紀岑也不會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點名跟齊妙想道歉了。

    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跟著瞎起哄了，早知道就不要去找齊妙想，問她認不認識紀岑了。

    可是在那天，她從和他玩的好的幾個男生口中聽到了齊妙想的名字。

    他們好像在玩什么游戲，紀岑輸了，和紀岑關(guān)系最好、壞點子也最多的柏澤文瞇起他狡詐的狐貍眼，讓紀岑說出一個比較有好感的女生名字。

    “不行，必須說一個，我們班上這么多好看的女生，你總有一個看得順眼的吧，你隨便說一個唄，反正我們又不會當(dāng)真�！�

    紀岑被煩得不行，最后說：“那就28班的齊妙想吧�！�

    幾個男生都很驚訝，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28班的齊妙想？是誰�。俊�

    后來她最先忍不住，就帶著朋友們?nèi)フ伊?8班的人打聽，結(jié)果那個人也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齊妙想是誰。

    是他們班新轉(zhuǎn)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沒什么存在感。

    既然沒什么存在感，為什么紀岑會知道她？

    為什么紀岑選了她的名字？

    林亦琳忍不住，最后親自去找了齊妙想。

    以一個好事者的姿態(tài)。

    和她要好的幾個女生都不明白她的動機，林亦琳自己也不明白。

    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明明對一個男生有好感，卻還要去打聽他心里有好感的女生。

    為什么明明對一個男生有好感，卻還要以好事者的身份，幫他和其他女生牽線。

    給自己找虐嗎？

    因為紀岑的檢討書，現(xiàn)在全校都知道他有一個早餐共犯，叫齊妙想。

    而現(xiàn)在從齊妙想獨自過來還答題卡的舉動，她能夠猜到她和紀岑之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熟悉了。

    恭喜自己，經(jīng)此一舉，虐確實是找夠了。

    林亦琳嘆氣，試卷答題卡的左上角寫著紀岑的名字。

    細筆的字跡，端正清秀，落筆有力，哪怕只是最簡單的兩個字，他也能寫得很好看。

    林亦琳暫時收起了這份答題卡，一直到下午第一節(jié)

    課之前，紀岑來教室了，她把答題卡還給了他。

    男生略有些驚訝：“怎么在你這里？”

    “隔壁班的中午來還，你不在，就先給我了�！�

    紀岑：“誰來還的？”

    林亦琳笑著說：“還能有誰，顧旸，你不是跟他玩得好嗎？”

    棕櫚色的瞳眸在女生臉上停留了幾秒，沒什么波瀾，紀岑接過答題卡，朝她點頭：“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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