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鐘淑玲一頓,腦袋里“嗡”了一下,“失蹤?什么叫失蹤?”
于是,工作人員把醫(yī)院失火,丁子耿丟失的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細(xì)細(xì)跟鐘淑玲說了一遍。
鐘淑玲瞬間僵在了原處,緩了好一會兒,“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早點來匯報!”
對方被突然拉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因為您在家休養(yǎng),所以我們只把這件事上報給了沈干事,但我們等了好幾天,他也沒給出處理決定,這才貿(mào)然給您打了這個電話�!�
鐘淑玲一怔,默默思忖,已經(jīng)告訴上報給沈家樹了,為什么他沒告訴自己呢?
她來不及多想,立馬放下電話,朝門外大喊道,“趙助理,備車!”
還沒等她走出門,沈家樹就回來了,“淑玲姐,你這是干什么,怎么這么著急?”
鐘淑玲瞥了他一眼,并未停下腳步,“衛(wèi)生院那邊來電話說子耿不見了,我要過去看看�!�
聽聞,沈家樹的笑容不動聲色地僵在了臉上,“哎呀,子耿兄弟都多大了,你還這樣操心,你放心,我已經(jīng)跟衛(wèi)生院打聽過了,他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說不定他只是一時貪玩,跑出去玩了!”
“跑出去玩了?”鐘淑玲微蹙著眉頭,“可是衛(wèi)生院說他已經(jīng)失蹤好幾天了,就算是跑出去玩,也不至于好幾天都不回去啊�!�
沈家樹的臉色愈加難看了起來,卻仍強(qiáng)顏歡笑著,“害,這有什么?他在鄉(xiāng)下待了好幾年,性子早就野了,你以為他還是當(dāng)初的那個城里小少爺?”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們撞到他在打電話?當(dāng)時我就說,他一定是打給他相好的!何況,你忘了村支書說過什么了嗎?他說子耿在鄉(xiāng)下的時候名聲就不好,行為放蕩,不服管教,一天到晚想著往外跑�!�
話落,鐘淑玲的眉頭立即擰成一個川字。
怪不得這段時間她總感覺丁子耿聽話得有些過分了,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可是他真的是去找他的相好了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等他回來,她一定要狠狠地懲罰他!
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這又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丁子耿已經(jīng)成年,有喜歡的人也是正常的,她又為什么這樣生氣?
鐘淑玲頭痛欲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腦袋里好像有千萬種聲音在盤旋:
我又不喜歡丁子耿,我管他去找誰了!
不行!他不能喜歡別人,他不是說過喜歡我嗎?
沈家樹見狀,立馬上前拉住了她,“別去找了,說不定明天他就自己回來了。”
“就算不回來也沒關(guān)系,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他不能再待在這了�!�
鐘淑玲沒有說話,也沒有把沈家樹的話聽進(jìn)去,現(xiàn)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
丁子耿,你怎么還這么不聽話,這四年真的白改造了!鐘淑玲又等了好幾天,中途也打電話跟衛(wèi)生院詢問了好幾次。
可是丁子耿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一點消息也沒有。
她不禁怒火中燒,自言自語道,“丁子耿,那個女人就這樣好?好到讓你流連忘返?”
心里雖然還在生氣,行動上卻不敢再怠慢。
鐘淑玲拿上外套,大步下了樓,吩咐趙助理備車。
她要去鄉(xiāng)下,要親自把丁子耿帶回來!
可是車子剛剛發(fā)動,她的副科長就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鐘科長,不好了,沈干事出事了!”
鐘淑玲一頓,眉頭微蹙,語氣中有些許的不耐煩,“他早上還好好的,這會兒能出什么事?”
副科長急得滿臉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道,“沈干事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左腿受傷,衛(wèi)生院那邊說可能骨折了,這會兒他正喊著要見您呢�!�
“骨折了就在衛(wèi)生院養(yǎng)著,找我有什么用?”鐘淑玲再也忍不住,朝著副科長大吼了一聲。
對方一怔,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原地,一個字也不敢再說。
可是沈家樹畢竟是她的未婚夫,他受傷了,于情于理,她都應(yīng)該去看看。
衛(wèi)生院病床上,沈家樹正跟隔壁床的病友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見鐘淑玲走了進(jìn)來,他立馬躺到床上,不斷地呻吟著,“好疼啊,好疼啊�!�
見狀,鐘淑玲緩步走到病床前,輕聲撫慰,“怎么這么不小心,上個班都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話音剛落,沈家樹立馬坐了起來,環(huán)抱著她的腰身,撒嬌道,“淑玲姐,我受傷了,你能不能留下來照顧我?”
鐘淑玲無奈,只能勉強(qiáng)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鐘淑玲寸步不離地照顧著沈家樹。
護(hù)士們見狀,不禁心生羨慕,
“鐘科長可真愛她的未婚夫啊,沈干事只是擦破了皮,她就這樣不放心,天天陪著�!�
“是啊,是啊,鐘科長寵夫可是出了名的,這沈干事可真是好福氣啊!”
每每聽到這些,鐘淑玲的心都會忍不住“咯噔”一下。
她想起之前丁子耿生病的時候,她不是在忙,就是在陪沈家樹,從來沒有像這樣陪伴過他。
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子,他一個人是怎么過來的呢?
想到這,鐘淑玲的心里一陣難受,她抬起頭,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子耿,你到底在哪啊?為什么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