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外公冷峻的臉龐,“鐘淑玲,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子耿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他不愿見你,永遠也不愿再見你�!�
鐘淑玲一怔,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外公,就算我求你了,能不能放我上去見子耿一面,我有好多話要跟他說�!�
“什么話?你把他害成那副模樣,還有什么話要跟他說?”外公拐棍一杵,雙眼因憤怒瞪得渾圓,“我跟你說,你趕緊給我滾,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說著外公轉(zhuǎn)身想走,鐘淑玲見狀,猛地一下?lián)淞松蟻�,抓住了外公的衣角,跪在了她的面前,“外公,就讓我見見子耿吧,否則我死不瞑目啊!”
“那你就去死!你把子耿害成這樣,我還沒去找你,你倒自己死皮賴臉地找上門來,怎么,你是感覺我這個老頭子奈何不了你,上竿子欺負(fù)我們是不是?”
聽聞,鐘淑玲連忙搖頭,神情懇切,“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當(dāng)面跟子耿說聲對不起,外公,求求你了!”
“你還真是不要臉�。 蓖夤碾p手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憤怒,舉起手中的拐杖就往鐘淑玲頭上砸去。
他以為她會躲,結(jié)果她根本沒動。
鐘淑玲被砸倒在地,鮮血順著她的眉骨汩汩而下,在她慘白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她沒有后退,又對著外公連連磕頭,“對不起,外公,求求你讓我跟子耿見一面吧!”
“對不起?”外公青筋暴起,太陽穴處因憤怒不斷地起伏著,渾濁的眼睛里滿是恨意,“你做下的那些孽,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化解嗎?”
鐘淑玲眼神渙散,血珠滴在石灰地上,發(fā)出“嘀嗒嘀嗒”聲。
她扭頭看了看窗內(nèi)的人,突然發(fā)出一聲悲鳴,“對不起,子耿,是我害了你!”
話音剛落,外公又憤怒地抓住了她的領(lǐng)口,把她推倒在地。
鐘淑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的眼前炸開數(shù)顆金星,耳朵里轟鳴聲不斷。
她抬起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傷口,指尖觸碰之際,又是一陣疼痛。
“這次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就先饒了你,趕快給我滾,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外公冷哼了一聲,沒有多看她一眼,轉(zhuǎn)身上了樓。
望著外公逐漸模糊的背影,鐘淑玲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她一邊哭著一邊喊著,“子耿,跟我回去吧,我保證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鐘淑玲又在丁子耿的樓下站了一夜,大雨瓢潑,她就那樣站著,一動未動。
第二天一早,太陽爬上枝頭,陽光刺眼,她只覺得腦袋暈暈。
意識模糊之間,她聽到了趙助理的聲音,“鐘科長,終于找到你了,紀(jì)檢那邊見你不在大院,正四處找你呢!”
鐘淑玲一愣,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再醒來時,她躺在了京北的醫(yī)院里,床前站著她的趙助理。
見她睜眼,趙助理立馬走向前來,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科長,醫(yī)生說你受了傷,又淋著雨,這會兒正發(fā)著高燒,要多休息�!�
鐘淑玲愣了愣,好像沒聽到似的,掀開被子就要走,“不行,我剛找到子耿,必須跟他見上一面才安心。”
趙助理見狀,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科長,你就聽我這一次吧,否則你會沒命的!”
鐘淑玲看了看她,從發(fā)白的雙唇中擠出一句話,“扶我起來,不得違令!”
無奈,趙助理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
丁子耿樓下。
看到鐘淑玲終于離開,丁子耿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他忍不住走下樓,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不料,剛站定,就看到鐘淑玲。
丁子耿一怔,轉(zhuǎn)身想跑,卻被快步向前的鐘淑玲死死地拉住了手腕,
“子耿,真的是你!你的臉,好了?”
丁子耿吃了痛,立馬皺起了眉頭,連忙掙脫,“鐘淑玲,你放開我!”
鐘淑玲卻好像沒聽到一般,猛地上前挎住了他的胳膊,“子耿,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以往的種種都是我做得不好,你放心,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什么都依著你!”
丁子耿氣急,抬起腳朝著鐘淑玲的腳背狠狠地踩了下去。
鐘淑玲疼得五官扭曲,卻仍不肯放手,“子耿,跟我回去吧,求求你了!”
聽聞,丁子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抬手,摸了摸額頭,故作狠厲地朝鐘淑玲說道,“好啊,讓我回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要你能幫我報仇�!�
聽到這話,鐘淑玲終于松了口氣,“好!只要你肯跟我回去,我立馬讓人劃了沈家樹的臉!”
丁子耿一頓,語氣里滿是冰冷,“劃了沈家樹的臉?那我被幾個流氓欺負(fù)的賬,怎么算?”
“我在鄉(xiāng)下過了四年豬狗不如的日子,該找誰講理?”
“我被人冒名頂替上大學(xué),又該找誰伸張正義?”
聽到丁子耿平靜地說出過往,鐘淑玲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她抿了抿嘴,聲音低到幾乎聽不到,“子耿,原來你都知道了?”
丁子耿冷哼了一聲,指著她的鼻子罵道,“鐘淑玲,你無情無義,害我至此,還有什么臉要我跟你回去!”
鐘淑玲抬頭,怔怔地看著滿臉憤怒的丁子耿,一陣心痛,“子耿,當(dāng)初是我鬼迷心竅拿走了你的通知書,是我對不起你。”
“只是,你被人打傷那件事,真的不是我指使的。”
“還有,你說你在鄉(xiāng)下過了四年豬狗不如的日子,這又是什么意思?我明明特別交代過村支書,要好生待你��!”
丁子耿冷冷地看著他,心中一陣厭惡,“鐘淑玲,事到如今,你還不肯承認(rèn)?我親耳聽到那些人說他們是受人指使,不是你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