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施工隊的人問她:“你確定要將這間書房推了?”
陳苼怔了很久,才緩緩點頭:“是�!�
這一夜,她站在老屋外,看著書房被夷為平地,一顆心終于落地,卻有種空蕩。
仿佛消失的不僅是這間書房,更是她過去的十年。
很快,陳苼收拾好情緒就往樓下走。
里頭陳設(shè)同她十年前離家時一樣,只是蛛網(wǎng)灰塵又密了幾分。
她從小便與奶奶相依為命,奶奶去世后,她便成了一介無依無靠的孤女。
十年前,謝臨淵與他所在的世界,給陳苼灰暗的人生照進(jìn)了一束光。1
十年后,他又親手將這道光給掐滅。
陳苼將房間的灰塵一掃而去,連同一起帶走的還有心中陰霾。
從今往后,她便要在現(xiàn)代開始新的生活。
接下來幾天,陳苼拿著曾經(jīng)考取的教師證找了所中學(xué)應(yīng)聘了歷史老師。
期間,一聽說她單身,老教師們紛紛熱情地給她介紹對象。
“不用了,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謝謝您的好意�!�
這天,陳苼再度送走了一個來說媒的老教師,坐在辦公桌后松了口氣。
直到現(xiàn)在,她都未適應(yīng)現(xiàn)代生活。
她曾過了十年錦衣玉食的日子,每個時辰該做什么,掌事侍女都會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像個被安排好的人偶,每日只需上發(fā)條即可。
如今,重獲自由她到有些不習(xí)慣了。
這天,陳苼沒課,走進(jìn)了一間咖啡館。
她正準(zhǔn)備找個位置坐下,卻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陳苼回頭,就看見五官清秀,氣質(zhì)干凈的男人。
那人似乎很激動,大步走到她面前。
他滿眼驚艷之色,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陳苼感到困惑,便問:“你見過我?”
男人仿佛沒回過神來,喃喃道:“畫里見過。”
陳苼微愣,一會便笑出了聲。
“先生,這搭訕套路有些老土了。”
男人被她的笑聲所感染,神色瞬間恢復(fù)正常:“讓你見笑了,我是宋煜馳,是一名考古工作者�!�
陳苼點了點頭,不介意他方才的失禮,卻也沒有想跟他同桌的想法。
但這時,宋煜馳卻開口:“我剛剛不是在搭訕,而是我真的覺得你跟我考古畫像上的人長得很像�!�
出于禮貌,陳苼還是說道:“我是一名老師,教歷史的�!�
宋煜馳聽后,眼睛泛著光,有些激動道:“那你聽過一個代號叫‘瀾’的朝代嗎?”
陳苼心里一顫,下意識否認(rèn):“沒有。”
宋煜馳眼睛發(fā)亮:“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看看那副跟你長得很像的畫像?”
陳苼想拒絕,可心中莫名的感受,卻讓她點了頭:“好�!�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考古研究所的一間辦公室。
宋煜馳從防光書柜中拿出一幅珍藏,鄭重地看著她,解釋道:“先前在咖啡館,我說的真的不是假話�!�
下一秒,他便將畫卷在她眼前緩緩攤開。
陳苼呼吸一窒。
畫上女子眉如遠(yuǎn)山,唇珠點絳。
哪怕她再不懂丹青古畫,也覺畫中人與自己有九成像。
待陳苼目光上移,一眼便看到左上角赤字標(biāo)注的四字。
“天瀾貴妃。”
第9章
陳苼身子一僵,呆愣在原地。
她又定睛看了看畫像,畫中女子的服飾正是她曾經(jīng)穿過的,因此花紋云圖格外復(fù)雜,所以她至今印象深刻。
想到這,陳苼眼神一暗。
被埋藏在心底的那十年記憶仿佛沖破枷鎖,又不斷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刺得她臉色變了又變。
這一幕被宋煜馳敏銳捕捉到,他開口解釋:“這個朝代由我們考古團(tuán)隊率先發(fā)現(xiàn),目前國內(nèi)史學(xué)專家正聚在一起研究,暫時未對外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