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更令陳鳶驚訝的是，這些衣裙竟和她在古代穿的一模一樣。

    她皺了皺眉，問宋文翎：“這些裙子是你仿裁的？”

    宋文翎卻靜靜地倚靠在墻邊，仍舊搖了搖頭。

    他道：“不止。”

    “不止衣服，就連外頭的丹青，都是我一筆一劃描摹的。”

    陳鳶心情復(fù)雜，她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宋文翎，光是偏執(zhí)已經(jīng)無法概括他的行為。

    直到他挑了一件藍色古裙，雙手遞到她身前：“試試？”

    陳鳶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這裙正是她愛穿的那條，也是謝景和送她的第一件藍裙。

    待她換上后，親眼見到了宋文翎眼中的驚異之色。

    以及他隨后出說的那句。

    “我能親手為你挽發(fā)嗎？”

    話落，陳鳶雙耳瞬間通紅。

    畢竟，男子為女子挽發(fā)，這種事，在古代是只有結(jié)發(fā)丈夫才會有這種資格。

    陳鳶回到這個世界后，適應(yīng)了幾月，已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現(xiàn)代人。

    她大方應(yīng)道：“那便謝謝你了�！�

    宋文翎的手很巧，有著他作為考古學家的細致。

    從梳頭到挽發(fā)到別簪，他樣樣拿手，仿佛已經(jīng)練習過很多次，只為這一刻。

    很快，妝成。

    陳鳶你看著鏡子面前自己，已被宋文翎打扮成從前的模樣。

    這讓她感到恍惚。

    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古代，又做回了那個曾經(jīng)的自己。

    只是這念頭很快就被陳鳶按了下去。

    她明明離開了謝景和，回到現(xiàn)代后，卻又處處有他的影子。

    心中憑添了一抹酸澀。

    宋文翎仿佛瞧出了她的不悅，便笑著問：“我想給你拍張照�！�

    陳鳶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她并不打算拒絕，只是感慨她在古代生活十年，竟是一點可以作為回憶的東西都沒有。

    “咔嚓�！�

    照相機燈閃，宋文翎拍完后，便立即將這個照片洗了出來。

    他拿出一張遞給她，說：“你很美�！�

    相片上，她站在落地窗戶前，儀態(tài)端莊，氣質(zhì)出塵，與背后的現(xiàn)代景色格格不入，仿佛像另一個世界的人，卻有著一股異樣的美。

    宋文翎靜靜第看著她，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行為舉著不像現(xiàn)代人？”

    陳鳶愣住，腦中回憶起剛回到這個世界的窘境。

    她笑著點了點頭。

    “有。”

    終于見到她久違的笑容，宋文翎心神一窒，便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沖動。

    他沒有同上次那般冒昧的抱住她，而是扶了扶親手為她簪上的發(fā)簪，問道：“如果你不是她，那你可不可以成為我的她�！�

    陳鳶皺眉，她自然聽說這話的言下之意。

    只是，她沒想到有一天竟能成為自己的替代品。

    陳鳶知道他對自己的執(zhí)念，卻看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如此喜歡北瀾王朝的那位貴妃？”

    宋文翎坦誠道：“因為她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這樣的回答顯然出乎陳鳶意料。

    她重復(fù)道：“有趣？”

    似是察覺到她的詫異，宋文翎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她與歷史上所有的貴女不一樣，她不是金絲雀，也不是帝后，像是一只自由的鳥，讓我覺得很不一樣�！�

    陳鳶聽后，頭低了下去，覺得臉熱耳朵紅。

    兩人沉默了很久，宋文翎卻再也等不下去，他問：“你能答應(yīng)我嗎？”

    陳鳶最后問了一個問題：“可我若真的是來自那個朝代的古人，你當真能打心底里接受我？”

    話落，宋文翎看著她，不再似從前那邊透著她尋別人的影子。

    他說：“不會。”

    陳鳶笑了笑：“如果說，我就是那個貴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