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藺綏安排好了事宜,又找外祖父藺森商談了一些事后,便回到了宮中。
只是還未到東宮,恰好在小道上遇見了一個人。
他穿著青色蟒袍,身材纖瘦,面如冠玉,瞧著像個斯文書生。
藺綏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與之談話的意愿。
那人卻站定,對藺綏行了個禮。
“太子殿下,許久未見了,氣色依舊�!�
“慶王也不差,從麟州回來了?”
此人正是慶王燕珣,一月前麟州匪患為亂,他帶著圣旨前去剿匪,今日回來了。
據(jù)藺綏的了解,慶王是不會武,馬上騎射也一般,說是去剿匪,不過是去刷軍功。
不過百姓可不了解這些,到時候歌頌一番慶王的功德,這便成為了口碑,總之比他這個太子在民間要更得人心。
“剛剛和父皇奏表回來,聽說最近宮內的蓮花開的不錯,可否賞臉一同去觀賞?”
慶王雖然是兄長,可對身為太子的弟弟卻格外恭敬客氣,外界對他的評價也都是儒雅君子,溫良恭儉讓。
原主是看不慣他這副作態(tài)的,分明有奪位之意,還裝作溫和斯文模樣,對比之下越發(fā)顯得原主浮躁膚淺。
藺綏倒覺得這樣才正常,其實溫和和狠絕,原本就可以并行不悖。
這樣的對手倒是讓藺綏有了幾分興趣,他昂了昂下巴,故作倨傲道:“那本宮便賞臉陪你看看,順便聽聽兄長這一路上有何趣事逸聞�!�
慶王走在藺綏身旁,撿了些事情談論,甚至還談到了禁軍的一位統(tǒng)領。
“高統(tǒng)領此人心直口快,武力超群,雖然看著五大三粗,但卻頗為知禮,是個極為不錯的人,這次剿匪他也立了大功,我已經奏表了父皇,定是要給他嘉獎的。”
慶王對這位姓高的統(tǒng)領贊不絕口,頗有推舉之意。
這話要是落在原主耳中,原主已經把這人劃到慶王對勢力范圍內并且有針對之意了,但藺綏可沒這么蠢。
多半這人是中立派且沒有被慶王完全拉攏,為了防止對方是個恪守規(guī)矩的擁皇黨,慶王先在藺綏這里打預防針,什么賞花也都只是幌子。
“兄長可真惜才,可惜不是儲藺綏不陰不陽地說了句,面色越發(fā)難看。
這副愚蠢自大的嘴臉落下旁人眼中,讓人越發(fā)看輕。
慶王溫和道:“太子殿下又說笑了�!�
藺綏心想的確,他確實在說笑話。
還未進御花園,前方又起了吵鬧的聲音,一堆宮女太監(jiān)堵著路,不知內里是什么情況。
“發(fā)生什么事了?”
慶王對著站的最近都太監(jiān)詢問,那太監(jiān)一見太子和慶王便急忙行禮。
“八皇子殿下抱著九公主跟五皇子殿下鬧著玩呢,可五皇子殿下不愿意,九公主嚇著了在哭鬧�!�
“讓開�!�
藺綏本來是裝的臉色不好,現(xiàn)在是真的不太好了。
七皇子和八皇子都才十一歲,這兩人在藺綏看來就是無比討厭惡毒的小孩。
“給我按住他!五哥,不就是做大馬么,給九妹騎騎又怎么了,你以前還學狗叫給我看呢�!�
“你當不當,不當你這宮女今日就別想回去了,來人,這賤婢沖撞本皇子,給我掌嘴!”
八皇子話音剛落,按著寶酥的宮人便伸出了手打在了寶酥的面上。
九公主今年七歲,被這情況嚇得哇哇大哭,宮人正在一旁焦頭爛額地哄著。
燕秦的頭發(fā)被扯的有些凌亂,坐在地上看著被掌摑還在對他搖頭的寶酥,心里冷沉,膝蓋微彎,打算在弟弟的命令里給年幼的妹妹當坐騎。
是他無用。
燕秦的心理充滿了恨意,在他準備雙腿跪下趴下地上時,卻被忽然踢倒了。
“沒出息廢物,你是傻子又不是沒腦子的狗,叫你跪你便跪?”
一只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這只腳的主人燕秦萬分熟悉,他曾被他赤著雙足踩過胸膛。
他有些呆愣地抬眼去看,少年太子面龐上滿是鄙夷與嫌惡,充滿了不屑。
在場所有人便見剛剛呆傻的五皇子歡喜地抱住了踩在自己身上的太子的腳,親親熱熱地喊了聲:“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阿秦不想當大馬,八弟弟非要九妹妹到我身上來,九妹妹都嚇哭了,他還打酥酥,他壞!”
燕秦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從地上坐了起來,依賴似的蹭了蹭藺綏的腿。
這模樣讓寶酥眼里濕意更重,為了救他,主子竟然不惜這般討好太子。
燕秦心里想的卻是太子似乎不太喜歡旁人碰他,他蹭他的小腿時,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和微顫。
藺綏收回了腿,這次身體似乎比從前要反應敏感些。
他睨著八皇子道:“老八好大的威風,想騎馬不去馬場在這兒鬧騰?”
“皇兄,臣弟和五皇兄鬧著玩呢,他這奴婢出言不遜沖撞了我,我這才讓人教訓的�!�
“二皇兄,您回來了!”
八皇子對著太子嬉笑著道歉,看見慶王時表情親熱崇拜。
八皇子是站隊慶王的,反正他只是罰了個奴婢,慶王又在這兒,太子能拿他怎么樣。
“去把本宮的踏云牽來。”
踏云是一匹寶馬,原主的坐騎。
扶疏早就趕來,正好領命前去了,慶王見狀微微擰眉。
“這御花園怕是施展不開,太子牽踏云來做什么?”
“八弟不是想讓人騎馬么,本宮也想讓人騎馬,老八這么喜歡玩鬧,不如和它也玩玩,正好看看騎術如何。”
八皇子臉色略白,求助似的看著慶王。
慶王開口道:“八弟還小,怕是不妥�!�
藺綏冷笑:“老五還是個傻子,這便妥當了?”
燕秦怯怯地牽著藺綏的衣角,表情委屈地當著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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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暴戾太子x癡傻皇子===
扶疏很快就去把馬牽來了,
雖然她時常勸太子要穩(wěn)重不要沖動,但她不愧是太子黨派的藺皇后的人,打心底里認為主子囂張就是應該的。
在她看來就算皇后娘娘仙去了,如今后位懸空,
太子也是除陛下以外最尊貴的人,
八皇子未免太不把太子下放在眼里了。
踏云被牽來時,
顯然有些急躁。
御花園場地雖然寬闊,但是周圍擺著的都是花草,
駿馬在其中有些許施展不開,更別說周圍還都是人。
這種情況讓馬兒有些煩躁,
原地輕甩尾巴踩著蹄子噴著熱氣。
“老八前些日子不是已經開始學騎射了嗎,
不如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只是本宮這踏云脾氣不怎么好,
性子高傲,若是你沒能讓它服氣,
到時候牽不住韁繩被它摔了下來成個殘廢,
也是你自己無用�!�
這春夏之季的晴朗日子里,
太子的譏諷話語卻讓整個御花園陷入死寂。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若是被烈馬從馬背上甩下來,不死也要半殘。
太子威脅的可是八皇子,在場宮人腦袋貼在地面上,
大氣都不敢喘。
有些機靈的宮人想要去通風報信,藺綏手里的馬鞭朝著地上輕打,慢悠悠地問:“想上哪去?”
那太監(jiān)立刻僵著臉不敢動彈,
喊著“太子恕罪”。
藺綏也不是為了為難他,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八皇子。
“你若是不愿意上去,本宮也不介意把你丟上去。”
所有人聽見這聲音都忍不住想,
太子殿下實在是太狂妄太肆意妄為了!
八皇子面色慘白,一點都不懷疑藺綏話里的真實性。
畢竟太子就是跋扈驕橫的性子,他或許不只是在給五皇子出頭,還是在這里殺雞儆猴,拿他當靶子,他二哥就在一旁呢!
“太子,人命關天,還是不要胡鬧了�!�
慶王的臉色微沉,上次太子將被唆使的五皇子踢入湖中的事情他早已知曉,他和八皇子的想法一樣,認為這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維護。
看似是在教訓老八,實則對他挑釁。
“兄長倒是宅心仁厚,越發(fā)顯得本宮心思狠毒啊,”藺綏輕嗤,看向了被宮人牽著的九公主,問道,“九皇妹還想騎馬嗎?”
九公主連連搖頭,她開始也不想的,只是想和五哥哥玩,是八哥哥非要推她去,她不敢,如今看見太子哥哥嚇人的樣子,更不敢了。
藺綏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八皇子:“欺辱兄長,心思不純,你母妃若是不會教孩子,本宮大可上書奏請父皇,讓皇貴妃好好教導你�!�
“畢竟慶王此般風范,還是皇貴妃教的好啊,若是你多多學習,說不定有機會成為下一個慶王。”
藺綏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沒打算在此地久留,拂開了燕秦拉著他袖子的手,翻身騎上了踏云。
燕秦手心忽然落空,一瞬間有些怔然。
不得不說,太子實在太會含沙射影地辱罵人了,這番話不僅是諷刺了八皇子和親王,連帶著背后的皇貴妃也一并說入話中,更是有些挑撥在里面。
八皇子的生母是嫻嬪,屬于皇貴妃一派,即慶王派,但慶王的生母只是個貴人,慶王只是被抱養(yǎng)在皇貴妃膝下,如今在爭奪儲君之位。
藺綏這話不亞于在說:你媽教不好你,趕緊去找個養(yǎng)母的大腿抱著,說不定有機會地位上漲,能跟慶王平起平坐,慶王能被培養(yǎng)你也可以,甚至還能爭奪一下皇位。
陰陽怪氣的一番話,直接把幾個人全罵了。
燕秦抬頭看著騎在馬上姿態(tài)高傲的少年,心里格外舒爽。
可能當人心里謹小慎微有許多顧及時,便格外向往這種不顧一切肆無忌憚的態(tài)度。
如此張狂,張狂到讓人想拍掌叫好。
“回宮,扶疏把她帶上。”
藺綏指了指寶酥,他可不打算在這兒等到皇帝或者皇貴妃他們過來,到時候又是唧唧歪歪一番沒完沒了,說不定還得被責罰一番。
他想當皇帝的很重要的一個外因,就是不用向任何人行禮下跪。
他自從來這兒起就沒有跪過,但是皇帝如果非要為難他,那他也不能明面頂撞,這就是皇權。
“上來�!�
藺綏垂眸看著一旁站著的小狗,對著他勾了勾手。
矜貴少年鮮衣怒馬,是燕秦未曾體會到的感覺,他仰望著高高在上的東宮之主,未來天子,心潮澎湃。
但他面上仍然是一副純善欣悅的模樣,甚至有一些失魂落魄地說:“太子哥哥,怎么上去呀�!�
燕秦其實是會的,哪怕他沒有學過騎射,但他的學習觀察能力特別強,藺綏剛剛的動作他已經在腦海里模擬演練了許多,但他不能學,因為他現(xiàn)在還是個“傻子”。
藺綏對他伸出了手,燕秦被拉到馬上時還未來得及坐穩(wěn),藺綏便揚鞭而行了。
燕秦的頭磕在了藺綏的背上,下意識擁住了面前兄長的腰。
少年體態(tài)風流,腰肢不堪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