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可恥的alpha基因。
“我點了外賣�!�
燕秦胡亂解釋了一下,而后真的在心里思忖起一會兒要買什么給藺綏吃。
燕秦說不清自己這個身份現(xiàn)在和藺綏是什么關系,他這具身體二十一二,內(nèi)里的靈魂三十歲,早就習慣了用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方式去處理問題,在模模糊糊里達成共識,可如今這種思維卻讓他抓心撓肝。
他想詢問藺綏,卻又不知如何詢問出口,也不知道自己能得到一個什么樣的答案,但他知道那個答案多半不會是他喜歡聽到的,干脆也就不問了。
藺綏在這一天后緩和了好幾天,看見燕秦都有些氣不順的心煩。
不管是本體還是殘魂,不管在哪個世界,燕秦都是這樣不知道適可而止。
童鸛那邊還在進行進一步的研究,關于讓退化的生殖腔打開這個研究命題,童鸛直言還需要很長時間。
上一次燕秦沒有深入,他只是找到了位置,藺綏就痛到信息素充滿了暴虐氣息,燕秦便沒再觸碰。
面對藺綏的橫眉冷對以及命令指使,燕秦比之前更加任勞任怨,而且頗有點樂在其中。
可這在其他人看來便不是如此,不少想要招攬‘燕肆’的人都打了退堂鼓,因為‘燕肆’明顯已經(jīng)有了盡忠的人,很難再拉攏,而且和藺綏搶人并不是明智的選擇,畢竟他的養(yǎng)父還在元帥的位置上坐著。
上次平安節(jié)晚會的照片流出,誰不知道藺綏是燕秦的寶貝兒子。
其中最遺憾的當屬單云,他是真的很需要一個人來擺脫目前這種情況,但對方拒絕了,他也不能強求,只能繼續(xù)物色對象,還不往和自己近日交的好友取經(jīng)。
在單云看來,藺少爺不僅僅和他有著共同的關聯(lián),即他們都敬仰柯先生,而且藺綏身上還有他羨慕的隨性妄為。
“你是真的想掌握單家嗎?”
藺綏的話讓單云從思緒中回神,他眉心微皺,不明白藺綏為什么這么說。
“當然,我很急迫,只是我們不能把這種目的太過外露�!�
藺綏雙手交疊看著單云:“不,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想掌握單家,還是只是想擺脫這種命運�!�
單云輕聲問:“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當然不一樣,后者比前者簡單,雖然在我看來都差不多,你如果想要掌握單家,尋找一個可以掌握的alpha其實是次要的事情,還有很多其他的辦法不是嗎?”
在藺綏看來,單云也只是柯先生的棋子,可以用來握住單家的棋子,就算他不幫忙,柯先生也會找到那么一個alpha讓單云擺脫被聯(lián)姻的命運,然后幫助單云一步步把控單家,最后視線操控單家影響一個行業(yè)的目的。
單云不過是個自以為改變了命運的傀儡而已,這些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單云的身體微微前傾,正色道:“愿聞其詳�!�
“當你自身創(chuàng)造的價值能夠大于聯(lián)姻的價值,就可以擁有一定的主動權,不管是成為頂尖機甲設計大師,給你們家?guī)砭薮蟮睦妫是選擇其他的利益伙伴脫離單家,辦法很多,事在人為。”
“可成為機甲大師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單云有些不悅,這些他當然也想過,可成為一個頂尖的機甲大師需要太久的時間了,他等不了那么久。
“在你看來比隨便找人嫁人要難對嗎,你想被標記嗎,你清楚單家有幾條產(chǎn)業(yè)鏈,哪個季度的生意最好,哪筆投資被虧損,哪個生產(chǎn)線難度最大嗎?”
藺綏的目光帶著審視,單云微怔,沒有答話。
他不愿意,他不知道。
他根本就不想找人標記自己,不想倉促結婚,他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進行機甲設計研究,對經(jīng)營根本就不感興趣。
藺綏是對的,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單家。
“可是……”
“可是什么,這些改變命運的想法是誰不斷給你灌輸?shù)模l給你描述好了既定命運,告訴你這是最快捷且唯一容易實現(xiàn)的方式?”
“你以設計作品第一名進入第一軍校設計院,不少參賽作品獲獎,你覺得你沒有天分或者不夠熱愛,不能夠成為下一個凱蒂·倫諾嗎?”
凱蒂·倫諾是本時代的機甲設計大師,她是一名女oga,燕秦的SSS級機甲晨霜就是出自她手。
藺綏覺得他如果處在單云的角度有太多方法可以改變現(xiàn)狀,他早就看出了單云不是真的想要掌握單家,單云的眼里沒有對權力的野心。
單云越發(fā)怔愣,因為緊張有些喉嚨發(fā)緊。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可能……”
單云是個聰明人,所以在被點撥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如今他的焦慮居然是他以為的恩人造成的。
是柯先生在他小時候就對他說他是一個絕對會被商品交換出去的oga,能夠擺脫這一切的方式就是掌握單家,所以他這些年搜集了許多家里的核心內(nèi)容小心儲存,在柯先生的指示下做了許多事。
他相信長輩就是柯先生描述的那種人,但他把自己的未來都既定在了一個方式里,竟然在長期的洗腦下拒絕其他的可能性。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腦子有些亂,可能要好好理一下思緒�!�
單云從未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而且堅定地走在規(guī)劃好的路上,如今藺綏的話不僅僅是戳破了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還沖擊的他對柯先生的看法。
“的確這種事你是要好好想想,以婚姻做籌碼將自己當成貨物可不是什么好選擇,其實我有辦法可以幫你,你既可以不用被標記但也可以按照柯先生希望的方向去做�!�
藺綏的話語有些意味深長,那潛藏的內(nèi)容讓單云越發(fā)頭暈腦脹。
“你對柯先生……”
單云的心里有些悚然,他一直覺得這是柯先生的忠誠棋子,柯先生同樣是這么認為的,但情況好像并不是如此。
藺綏多情眼上揚,明明在笑給人的感覺卻極冷。
“只有我能決定我的命運。”
如果單云真的有掌握單家的野心,藺綏根本不會走這步棋,容易打草驚蛇。
藺綏不是抱著讓單云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想法才說這些話,雖然他不知道幕后的柯先生的真身,但在柯先生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對他的勢力進行蠶食轉化,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單云腦袋空白了一瞬,他調(diào)整了呼吸,幾息后慎重地說:“我會好好思考,無論如何,今天這件事不會有別人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轉告給柯先生,單云告別,先行離開,他的腳步不復以往從容,顯然是心里極亂。
藺綏啟用另一個光腦和博士進行了聯(lián)系,博士的仿生人研究在他的資助和幫忙下,進度比劇情里快不少。
進行必要的交流后,藺綏關閉了光腦,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
燕秦逆著光站著,神色有些晦暗難辨。
“你最近好像經(jīng)常和單云出去,有人說你們在約會。”
燕秦在食堂給藺綏帶飯時聽見了這些話,他在宿舍等到飯菜冷掉也沒等到藺綏回來。
“我和他沒有關系,下次別讓我聽見你問這些東西,多管閑事�!�
藺綏輕嘖,眉眼間充斥著不耐的冷漠。
燕秦垂眸,藏匿眼里的陰影。
藺綏感覺到了他周身散發(fā)的低氣壓,心里愛憐,這才到哪里,后面還有更殘酷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翻開小本本:欠1補更,2深水加更,N個營養(yǎng)液加更。
落淚了,明天開始做還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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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惡毒養(yǎng)子x冷淡養(yǎng)父===
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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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去搭訕的人一聽那是藺綏,立馬就打消了心思。
圈內(nèi)人就算沒見過藺綏的樣子,
也聽過藺綏的名聲,他雖然長了張看起來好說話的美人臉,
但卻是實打實的跋扈驕橫肆意妄為,各種折辱人的法子層出不窮,是位不好惹的小太爺,被他記恨上的人至少脫層皮。
馬場里來往人不知道,此時坐在陰涼處的人已經(jīng)換了個芯兒,
此藺綏已非彼藺綏。
藺綏現(xiàn)在心情陰郁到極點,如果一切按照正常軌跡進行,幾分鐘前他就應該灰飛煙滅,
而不是坐在這個地方完成什么該死的任務。
他能清楚的看見他的靈臺處浮著一顆淡藍色的珠子,讓他很想剖開腦袋強行把它取出來,不過很可惜,現(xiàn)代醫(yī)學可察覺不到這東西的存在。
天道意志察覺到了他的惡意,珠子散發(fā)出透明的電流,讓藺綏的頭針扎一般的疼痛起來。
這話藺綏在幾分鐘前就聽過一次了,他忍著神經(jīng)凌遲的疼痛,
撐著面頰懶懶應聲。
天道意志,
藺綏更愿意給這玩意更現(xiàn)代化的稱呼,也就是系統(tǒng),停下了它所謂的懲戒。
系統(tǒng)警告說:
藺綏嗤笑一聲,沒有答話。
說起來情況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其實有些咎由自取的意味在里面,但藺綏不愿意這么形容自己,倒不如說成王敗寇。
這是藺綏第三次生命,第一世時他是個被抱錯的豪門少爺,扭轉所有劣勢把握住了權力,可惜還沒享受多久就死了。
死了之后他有了第二次生命,他穿書了。
他穿進了一本點家修真文里,成為了一個爐鼎體質(zhì)的炮灰,注定是人下人。
藺綏從不認命,以爐鼎之軀也努力修煉,可偏偏命運賜予的軀體并不適合洗髓,哪怕他再怎么拼命再怎么努力,那些存儲在他身體的靈力也無法動用。
他就像是一個貯存著靈力的器具,只能等待人采擷,將自己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輸送走。
藺綏在失敗了各種方法之后,遇見了這本修真文里的主角。
主角,多么誘人的字眼。
他身上有著藺綏求而不得的道骨,藺綏知道,主角失去了這幅道骨還可以再修煉,而他只有這一次機會。
藺綏曾經(jīng)用大代價和人交易,只為換對方的道骨,可偏偏不能融合,按照劇情所說,只有主角身上的這副靈骨才能完美適配所有人。
這是本無cp的修真文,主角是個一心向道的處男,為了靠近他,藺綏引誘了他。
在剖了對方的道骨融進自己身體里時,藺綏做好了失敗死亡的準備,這不妨礙他賭一把,成功了他就再也不用做人下人,也愿意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失敗了就一了百了,他惜命也不想廢物一樣的活著。
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融合的那一瞬間,天道震怒,直接把他劈炸了。
他應是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但好笑的是因為主角就在他旁邊,那道雷直接把氣運之子的魂魄劈散了,散落到了小世界,天道意志不打算讓他死,讓他來贖罪。
和這本修真文一樣,氣運之子在其他小世界也都是美強慘,起初極盡悲慘,他要做的就是保護氣運之子,成為他的金手指,讓氣運之子登頂巔峰。
這是強買強賣,藺綏沒有說不的權利,直接就被綁到了這里。
這是第一個世界,他是身份尊貴萬千寵愛驕縱跋扈的豪門少爺,而被他牽連的本是主角的老情人是個可憐低微的私生子。
系統(tǒng)的聲音忽然激動了起來,對藺綏進行了催促。
藺綏的視線落在了馬場中央,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穿著馬僮服的少年被推搡到地上,沉默地面對責罵。
“真是廢物,牽個馬都牽不好,你是不是就等著我摔死了你好做這個大少爺?”
燕周手里拿著馬鞭,極盡暴躁地咒罵。
周圍站著的人都抱著胳膊看熱鬧,誰都知道躺著的這個是燕家的私生子,生母是外圍女,偷偷摸摸地懷孕,十六歲了再把人送到燕家,做了親子鑒定之后,燕家家主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了這個兒子,把他放在了家里。
不過說是養(yǎng)在家里,也不過是讓人在家里受折磨而已,燕周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面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私生子弟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換著法子欺負他,燕家家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做的太過分他也不會管。
燕周從不裝兄友弟恭,恨不得大家都往私生子身上踩一腳,于是這私生子也就成了圈里公認的出氣筒。
系統(tǒng)還在腦海里催促,就差準備威脅上電刑了,它越是這樣藺綏就越是如六朝之山,巍然不動。
只不過燕周手里的馬鞭抽到少年身上的時候,他的眉心跳了跳,頗有些不虞地起身。
燕周下手不輕,他看著燕秦身上的傷口,他的面上帶著扭曲的快意,只是他忽地發(fā)覺周圍的聲音小了下去,安靜的有些詭異。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見藺少爺那祖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下意識一個激靈。
“阿綏,是不是我聲音太大吵到你了,我看你剛剛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你要不要也出出氣?”
燕周立刻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翻轉,臉上的怒意褪的一干二凈,頗有些諂媚地把馬鞭遞給了藺綏。
蜷縮著的高大少年抬頭,露出雙漠然幽深的眼睛。
盡管滿臉青紫,也能看出來他長得不錯,鼻梁高挺劍眉星目,哪怕難掩狼狽,也有種和旁人格外不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