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遠處是一潭湖水,隨風(fēng)起泛著碧波。
藺綏和燕秦都認為這湖水里一定有東西,這周圍雖然綠草茵茵看起來生機盎然,但并沒有任何生靈存在的痕跡,甚至連一株靈草都沒有。
高階寶物的范圍內(nèi),通常只有它自己存在。
在修真界內(nèi),凡事都有個高低排行,無論是人、獸還是器物。
就像高階妖獸的領(lǐng)域內(nèi)其他妖獸不敢進入,在秘境內(nèi)高階法器的周圍,也不會有其他高階法器的身影,有些霸道的法器,甚至?xí)䦅Z走周圍的生機,只供它獨自運轉(zhuǎn)。
藺綏沒有打算立刻動手,而是觀望一番,在這觀望的期間,就出現(xiàn)了剛剛那一幕。
藺綏用神識掃過,看著被整理的井井有條的儲物戒,心情很好地捏了捏燕秦的掌心,將防御性的法器覆蓋在他們周身,朝著潭水發(fā)出一道劍意。
潭水仿佛被劈開,隨著劍意分成兩半,但未見潭底,劍意就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礙一般,潭水晃動,瞬間恢復(fù)了原狀。
幾乎是瞬間,有東西從潭底竄了出來,直逼二人面門。
防御法器碎裂,藺綏和燕秦御劍抵擋。
一白一黑,一把靈劍一把魔劍,交織出劍影,各回原主之手。
那是一條黑蛟,大張的嘴噴射出毒液,透著酸腐的腥臭,似乎要將面前這兩個打擾他好眠的修士盡數(shù)吞噬。
“天階妖獸?阿綏小心!”
守護著寶物的妖獸竟然是一只天階妖獸,說明此間寶物更不凡。
藺綏倒是很興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階獸本就難找,制成人偶需要以天階獸的妖丹為眼,說明至少需要兩只天階獸,這么巧就讓他們遇見了一只。
天階獸相當(dāng)于人類的元嬰期,眼前這只黑蛟至少天階四級,相當(dāng)于化神初期,是這個秘境里武力較高的存在。
“你牽制他,我在一旁助你�!�
藺綏如今的修為還是血嬰初期,因為他靠吞噬修為而日進千里所以這修為也并不穩(wěn)定,藺綏可不想出事。
燕秦和這只黑蛟修為相當(dāng),可以打個平手,但因為這里是秘境乃是黑蛟的主場,加上妖獸皮糙肉厚,恐怕還是它占上風(fēng),藺綏打算以陣法困住它,妖獸的缺點就在于此,不如人類狡猾。
“好�!�
燕秦毫無異議,持劍而上。
兩道黑影纏斗在一起,互不相讓,兇狠萬分。
藺綏布下陣法,一邊念著方位讓燕秦引著黑蛟朝著那些方向而去。
藺綏布下的困陣乃是最高階,極為耗費心神,當(dāng)陣成時,身上大半魔氣皆耗于其中。
陣法已成,黑蛟卻隱隱察覺到危險,無論燕秦如何逼迫,都不朝著陣眼而去,甚至還想逃回潭里。
藺綏怎么可能看它走,魔劍朝著黑蛟的七寸而去,在黑蛟盤旋時猛地轉(zhuǎn)移方向,釘向黑蛟的蛇尾。
黑蛟頓時發(fā)狂,身體繃緊,朝著藺綏的方向沖來。
藺綏眼疾手快地在眼前布下了三個防御法器,法器層層碎裂,他已退至十幾米外,以魔氣催動陣法。
層層魔氣如同繩索,將黑蛟束縛在陣法內(nèi),黑蛟瘋狂地擺動著頭尾,試圖掙扎。
晨霜劍在空氣中留下殘影,劍影晃動,萬劍歸一,朝著黑蛟的頭顱而去。
蛟頭落地,黑蛟的身體卻仍然還在擺動,看起來格外滲人。
晨霜劍不沾血,飛回了燕秦的身邊。
燕秦的臉色略有蒼白,吃了丹藥進行調(diào)息。
黑蛟的毒液具有劇毒性和腐蝕性,即使燕秦早已煉體,但因為他們實力相當(dāng),燕秦也并沒有占據(jù)太多優(yōu)勢。
和燕秦的傷勢比起來,藺綏倒是好上許多,只是魔氣損耗的厲害。
燕秦將黑蛟的毒素逼出體外,臉色漸漸恢復(fù)如常,只是其他傷恐怕得慢慢療愈。
藺綏站在他面前,彎腰擦去他面上的血痕。
“只是可惜用不得從前的法子了,都無法為你療傷�!�
藺綏當(dāng)然不是真可惜,只是他若為正道修士還能給燕秦傳輸靈力,可他身體里都是暴動的魔氣,眼下愛莫能助。
藺綏其實并不太在意修魔還是修道,他無所謂別人對他的看法,也不需要別人理解他的行為,他厭煩的只是系統(tǒng)的欺騙。
燕秦耳垂微紅,輕聲道:“也是用得的�!�
“剛剛整理時,我看見了合歡宗有一秘法……”
燕秦耳垂更紅,他生性內(nèi)斂,即使已和藺綏親密無間多年,可提及此事仍有些羞赧。
雖然有種奇妙的純情感,但絲毫不妨礙他在正事時的兇猛。
“你倒是會想,”藺綏輕嘖,看著自己的儲物戒問,“哪本?”
作者有話要說: 女王永遠配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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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修真界===
藺綏殺血月老祖奪走他的血丹時,
將他的儲物袋也拿走了。
合歡宗多秘法,只是他們大多數(shù)的秘法都是裨益于自身而損害他人,但也有少數(shù)皆宜的雙修之法,
可以說在修真界里合歡宗的雙修法稱第一,
沒有宗門敢稱第二。
魔氣與靈氣并不相融,
但可以用秘法進行相互轉(zhuǎn)化,達成二者為一的效果。
藺綏找出了可能記錄方法的兩本,
一目十行,看到上面記錄的一些奇形怪狀的方式眉心微挑。
燕秦的神色越發(fā)凝重,仿佛看的不是什么合歡宗秘法,而是某種晦澀典籍。
腰都快近乎對折了……燕秦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藺綏被他的神色逗笑,
燕秦看著他的笑顏微微歪頭,
黑發(fā)垂落在面頰,
浮起的紅暈越發(fā)明顯。
秘境的天空并不澄澈,
像是飄浮著一層灰。
遠處的潭水無波無瀾,黑蛟的尸體橫陳在地上,
勾勒出血色殘酷的畫卷。
在近乎灰色的世界里,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眸,
殷紅的唇,
微屈纖長的腿勾勒出唯一的鮮活。
劍修的黑衣成了美人身下的遮蔽,
即使修士可以隔絕塵埃,
但誰還有心在此刻運轉(zhuǎn)清塵訣。
青色的血管脈絡(luò)順著腳背向上蜿蜒,
入骨暖香透著甜意。
近日攪得修魔者不得安寧的魔修姿態(tài)慵懶,撐著手臂將腿放在正道之光劍宗天才的肩上,看著他握著自己腳腕一點點啄吻。
秘法運轉(zhuǎn),調(diào)動起魔氣與靈氣,
在各自身體內(nèi)運轉(zhuǎn),又遙相呼應(yīng)。
雙向秘法需雙方心意相通,構(gòu)建關(guān)聯(lián),靈氣之間互通都要求較高,更何況是靈氣與魔氣之間,但這種要求對于藺綏和燕秦來說并非難事,甚至是輕而易舉。
藺綏體內(nèi)的如他模樣一致的血嬰被靈氣纏繞,本是相克之氣,此刻卻無比和諧。
晨霜劍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有些激動的發(fā)出了震動的嗡鳴,讓藺綏難以忽視。
可偏偏劍修本人卻依舊一副穩(wěn)重自持的模樣,即使情態(tài)旖旎,卻仍讓人感覺到對待的鄭重,可偏偏本命劍將他的情緒出賣,像是犬類開心時無法自控的尾巴。
藺綏的身體因為笑意而顫動,他僅套了件外衫,隨著他的動作朝著小臂滑動。
無人得知這危險重重的秘境中,藏匿了動人低語。
晨霜劍在主人的驅(qū)動下位于幾十米外,立于泥土中,代表著禁制范圍。
魔氣與靈氣互相運轉(zhuǎn),纏繞交換。
身披黑衣的美人墨發(fā)散亂,發(fā)絲被人攏住,脊背線條起伏。
“阿綏。”
低啞的聲音喃喃,像是在訴說著最為誠摯的心意。
到最后魔修身上穿著的外衫被污物弄臟,皺成一團被主人隨手塞進了劍修的儲物玉佩里。
藺綏穿著劍宗特供的暗紋黑衣,用魔劍劈開了潭水。
潭底空蕩蕩,并沒有所謂的寶器。
藺綏看向了黑蛟的尸身,燕秦用劍劃開了黑蛟的肚子,內(nèi)里有一把細柄長劍,通體玄色,暗紋血紅,正流轉(zhuǎn)著光芒。
它浮到了半空中,欲飛離此處,被藺綏揮出的魔氣纏繞住,強行握到了手里。
玄劍震動的厲害,似乎極為不情愿。
“不服氣?”
藺綏感受到了手里這把神兵的抗拒,它在說區(qū)區(qū)血嬰期,不配成為它的主人。
“你是我找到的劍,若是不能為我所用,那你干脆斷在這里�!�
藺綏的眉眼還殘存著欲色過后的懶倦,透出的狠厲與其交織出更為銳利的鋒芒,是驚心動魄的艷色,讓燕秦癡迷。
他并沒有動手參與其中,他知道阿綏喜歡自己解決事情。
如若這把劍要成為藺綏的本命劍,那必然要藺綏親自馴服,若是它不情愿,那便如同藺綏所說,折在這里便是。
藺綏以魔氣纏裹住這把劍,神識滲透劍身。
玄劍顫動的越發(fā)厲害,破空聲如同尖銳的鳴叫。
晨霜在一旁打轉(zhuǎn),像是在為藺綏加油助威。
要它說這不識好歹的破劍不要也罷,還得找像它這么厲害又聽話的劍才行。
感受到本命劍意識的燕秦:…………
晨霜從前沒有這么活潑,大抵是因為他的修為到了化神期,晨霜身為他的本命劍靈識增強,加上他在被天道意志抹去記憶時在晨霜身上灌輸?shù)臍埬睿克汶S著他的心意,格外喜歡阿綏。
藺綏和玄劍僵持了片刻后,玄劍身上的光芒越來越微弱,即使藺綏修為才為血嬰期讓神兵不服氣,但藺綏的強大神識讓玄劍喘不過氣,最后老老實實認主。
“你名羅睺?那就繼續(xù)叫這個名字吧�!�
說起來有趣,藺綏在上個世界里查過關(guān)于人身蛇尾的事,在古印度神話中有一個惡魔便叫羅睺,乃是人首蛇身。
在修真界,藺綏覺得真有緣法在,也就不打算給這把劍改名。
“四余兇星,阿綏,你要注意些�!�
燕秦有些擔(dān)心,這是把兇劍,藺綏本就修魔,加上性格原因,燕秦很擔(dān)心他被干擾心智。
他好不容易才和阿綏走到這一步,不想承擔(dān)失去藺綏的風(fēng)險。
“放心,他還影響不了我,再者,不是有你在么,大不了為我夜夜念誦清心訣,為我平心靜氣�!�
藺綏將原本使用的那把魔劍收起,戲謔地看向燕秦。
燕秦總覺得他這話里意味深長,腦海里不經(jīng)浮現(xiàn)了多種平心靜氣的辦法,強裝鎮(zhèn)定。
藺綏并非不以為意,而是自信,是他用劍,而非劍操控他。
要是羅睺敢作亂,哪怕是本命劍,折了又如何,他可不會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