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江媽氣的在一旁抹淚。
江爸一看江媽哭，就沒辦法了，也坐在旁邊嘆氣：“他怎么就不曉得往大隊部打個電話，至少要告訴我們他到哪兒了，在做什么呀？”
家里三個孩子現(xiàn)在都不在家，家里冷冷清清，江爸連做飯的欲望都沒了，只簡單的炒了個飯，夫妻倆隨便吃了點，就睡下了。
江爺爺連著在山上巡了幾天山，才終于有人牽著老水牛來山上放牛。
他們這里的人放牛，一般有兩個去處，一個是山上，一個是大河兩岸的河堤兩側(cè)，他們都是兩處輪著放牛，今天在山上吃幾天，明天到河堤兩側(cè)吃幾天。
放牛的人都是一群一群的，老人和孩子們一起，牽著小牛老牛，小孩們還會騎著大水牛，將牛趕到山坳處，牛們在吃草，他們自己就找個大石頭，一邊看著牛，一邊吹牛打屁。
小孩子們不耐煩聽他們講這些，就自己跑山坳處，挖一種會結(jié)手指頭大小宛若瘤子吃起來口感清甜的東西吃。
江爺爺早上巡山回來，便看到了他們，忙喜氣洋洋的下去，和他們說起前些天他去滬市兩日游的事：“我大孫女作文比賽得了一等獎，去領(lǐng)獎的時候，還特意把我?guī)н^去玩了兩天，路上所有車票、住賓館、吃飯全都主辦方報銷�！彼鋸埖卣f：“乖乖龍地咚，那滬市，遍地都是高樓大廈和小汽車，我這回跟著去滬市，還坐了小汽車呢，一點聲音都沒有，穩(wěn)的就跟沒坐車似的�！�
“大城市的燈，晚上都是不關(guān)的，我們到滬市都晚上十二點了，外面的燈還是亮著的，燈都是彩色的，一閃一閃�！�
“我們晚上睡的還是招待所，那馬桶干凈的就像被舌頭舔過，上完廁所水一沖，什么都干凈了！”
周圍挖那野地瓜的孩子們，不知道什么時候也都圍了過來，聽江爺爺講他去滬市的見聞，聽的如癡如醉，心向往之：“大爺爺，城市里真有你講的那么大，那么好�。俊�
江爺爺說：“要不怎么說知青們一個個都想回城呢？你看我們大隊，除了小安老師，還有沒有知青了？”
這一代新出生的孩子們，連知青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搖搖頭，放牛的老人們說到知青，也忍不住回憶起他們年輕時候，一聽到他們講古，小孩子們又一窩蜂跑開玩游戲去了。
江爺爺炫耀完了孫女，吹完了牛，心滿意足的回了小屋，又坐回到他的搖椅上，泡著一壺他自己炒的野茶，慢慢悠悠的晃著。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著，在江檸又簽完了兩千本簽名書寄出去后，江檸的《大宋》也終于出版上市，因為是出版社和雜志社聯(lián)合推廣，李主任還特意在《武俠》上面打了很大的廣告，專門用了一頁宣傳《大宋》的出版作品。
南市、滬市這邊的讀者看《大宋》居然出了書，都趕緊跑去買，有些是純粹的喜歡《大宋》，想要收藏，有些是以為有后面的情節(jié)，想搶先看。
結(jié)果，書的第一冊
，只有十六萬字，只有前面四個案子，《武俠》這一期連載的新案子兇手是誰，書里并沒有寫。
可他們還是買了，打算從頭到尾重新看一遍。
這種在雜志上一周一期的追連載，和直接買了書，一次性看完一本書的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武俠》雜志尚未輻射到北方，但他們合作的出版社在北方的渠道卻很好，書一上市，就迅速的在北方大大小小的書店里都鋪上了貨，還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重點推送。
很多喜歡在圖書館、書店看書的人，看到書店門口最顯眼位置張貼的海報和書，都會不由自主的過去翻看一下，有沒有什么新到的好看的書。
在看到《我在大宋當(dāng)捕頭的那些年》時，首先是被這本書與眾不同的名字給吸引。
畢竟這年頭書的名字大多取的都很板正，尤其是武俠類，大多叫某某傳某某錄某某記比較多，在這一群板正的名字中間，突然冒出一本這么通俗的，他們都不由拿起這本書，就地翻看起來。
他們都是沒有看過《武俠》的，更沒有看過《大宋》。
看著看著就不由看進去了，一直看到末尾發(fā)現(xiàn)，沒了？
頓時被這結(jié)尾處下的鉤子給鉤的抓心撓肺似的難受。
他們再看這本書的名字《我在大宋當(dāng)捕頭的那些年之初到大宋》。
初到大宋？那這后面還有��？不由都紛紛問書店老板或是管理員：“老板？這本書后面好像沒寫完啊？后面的書在哪里看？”
書店老板就指著雜志區(qū)豎著推薦的《武俠》說：“那本書上就有連載，每期都有�！�
第45章
45
北地本土雜志一般都集中在各大報刊亭中，
《武俠》因為在北方?jīng)]有渠道，這次是跟著出版《大宋》的出版社，在各大正規(guī)的書店、圖書館鋪貨的。
看完《大宋》出版書的人，
想看到接下來情節(jié)，
又忙跑去買《武俠》雜志。
因為《武俠》雜志外面是有透明袋子塑封的，不給拆開，
他們就只能花錢買了。
有些是在書店里一次看不完，買了書回家看，看完后又回到書店，得知在《武俠》這本雜志上有后續(xù)的連載，有些人直接就在書店買了雜志，
有些人想到自家附近就有報刊亭，想著在報刊亭上買雜志可能會便宜一丟丟，
就去自家附近的報刊亭買。
結(jié)果跑去報刊亭一問，沒有《武俠》。
“就是連載了《我在大宋當(dāng)捕頭那些年》的《武俠》啊，
我看書店都有的賣的！”見報刊亭實在買不到，沒辦法，又去距離自己家最近的書店，書店里果然有。
報刊亭的人聽說了《武俠》后，也去打聽這本雜志。
其實《武俠》在北方并非完全沒有銷量，
只是因為《武俠》的大本營在廣市、南市、滬市這塊，
所輻射的市場也是以這三個地方為根據(jù)地，
對北方的影響非常小。
可只要人是流動的，
就多多少少會相互傳遞一些。
只是九十年代的《武俠》式微，
頭部作者被挖，
員工調(diào)動頻繁，使得《武俠》上連載的武俠沒有以前好看，
市場壓縮，雜志賣不動，北方這邊的商家自然就不會去訂閱《武俠》，加上北方市場這邊本身就有很多銷量極高的雜志社，這才使得北方市場的讀者，很多人完全不知道《武俠》。
現(xiàn)在有人向他們來買《武俠》，有了需求，他們自然會去尋找，并也去書店買一本《武俠》，看是什么雜志，有些連帶著《大宋》一起買了。
這樣的場面，發(fā)生在北方許許多多的地方。
江檸以為首印十萬呢，應(yīng)該不用再加印了，畢竟在她后來所處的年代，紙質(zhì)版書籍受電子版書籍沖擊極大，一本書能有個五萬十萬的銷量，就屬于是暢銷書了，沒想到，因為《大宋》在《武俠》上的連載，和出版書的廣告，直接帶動了《大宋》在南方的銷量，十萬首印，分給南方市場也就一半，一下子就消化完了。
連出版社那邊都沒有想到，《大宋》的銷量會這么好，又緊急和王詠聯(lián)系，要和江檸簽加印合同。
有一些出版社，在與作者簽訂了出版合同和首印數(shù)后，因為作者對市場數(shù)據(jù)的不了解，通常書都賣光了，又加印了十幾二十萬，作者本身卻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出版社瞞著她們私下加印的事。
可李主任這次選的出版社，和他們雜志社是有深度合作的，這次也是他們一起合作共贏，你提供渠道幫我進入北方市場，我提供平臺用他們的雜志影響力幫你在南方做推廣，這種情況下，出版社想要對江檸隱瞞加印的數(shù)量，根本做不到。
他們和江檸的加印合同還沒簽?zāi)�，就已�?jīng)先和印刷廠那邊簽了加印的量，趕緊加印了，等江檸這邊合同簽好，寄過去，他那邊加印的書都已經(jīng)上市了。
隨著《大宋》出版書在北方的熱銷，《武俠》也終于順利的打入了北方市場。
李主任打聽到《包青天》一共有二百三十六集，在《大宋》在《武俠》上連載之前，《包》就已經(jīng)在電視臺熱播了相當(dāng)一段時間，現(xiàn)在《大宋》在《武俠》上的連載都第八期了，又是兩個月過去，按照《包》目前一天兩集的播放速度，李主任估計，最多到元旦，《包》就能全部播完并下播了。
到時候《包》的熱度必然會隨著新的電視劇的上映而下降。
雖然《大宋》現(xiàn)在看著火熱，并帶動了《武俠》的銷量，但誰都不能保證，在《包》下播后，《大宋》是否依然能保持現(xiàn)在的熱度。
作為親自給《大宋》做宣傳策劃的李主任很清楚，《大宋》在宣傳上，就是蹭了《包》的熱度，甚至連腰封上的人物，都是直接請畫手按照展昭的形象畫的。
李主任始終擔(dān)心，《大宋》的熱度下降，連帶著《武俠》的銷量也下降，雜志社又將隨時面臨被撤銷，那絕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現(xiàn)在北方市場的打開，終于讓李主任不用擔(dān)心雜志社被面臨撤銷的命運了，畢竟，光是一個北方市場，現(xiàn)在一個月都至少能給他們增加五十萬冊的銷量，而隨著他們在北方市場的進一步擴大，銷量必然還會上升。
津市那邊的雜志社分社也開了，由于廣市分社太多的人員調(diào)動，導(dǎo)致能夠真正主持大局的，就只剩下李主任和鮑主編兩人，鮑主編還要負(fù)責(zé)雜志編輯工作，對《武俠》的整體內(nèi)容做把控，李主任只能親自去津市那邊坐鎮(zhèn)，先把那邊的隊伍拉起來，等招到適合的主編和編輯團隊，再回廣市。
這一切帶給江檸的，就都是存折上，實實在在的收益，有了這些錢，她就可以帶爺爺去看病，滬市那邊辦房產(chǎn)證時也有錢交稅了。
滬市那邊手續(xù)都弄好了，就等著她去住建局交了稅，就可以拿到證。
之前江檸一直沒有時間，隨著《大宋》的上市，元旦也快到了。
元旦高三只放一天假，高二有兩天假，高一卻是有三天假的。
她是打算趁著元旦節(jié)放假，再跟班主任請一天假，去帶爺爺把身上的慢性病老年病都好好看看，該吃藥吃藥，該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順便把房產(chǎn)證的事情解決掉，如果時間還允許的話，她還想去趟廣市，親自去廣市那邊的服裝廠和鞋廠去看一看，然后和那邊談好進貨的事，把這邊店鋪趕緊弄好。
因為一直沒有回家，她這里還不確定護林員的工作是不是從元旦開始，元旦結(jié)束，如果元旦就結(jié)束了，元旦節(jié)把爺爺從滬市帶回來后，就可以不用回去了，直接就把爺爺留在吳城，到時候門面也租了，錢也交了，貨也鋪好了，就等著一個人來幫著賣貨了，江爺爺就算是趕鴨子上架，他也得留下。
這確實有綁架的意味在，可是沒辦法，通過正常的溝通，江爺爺是不可能放下他守林員的工作的，他都干了那么多年了，在農(nóng)村有個工作那么難的情況下，他能有一份固定的工作，每年還能拿到近一千塊錢的高工資，這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江爺爺怎么可能愿意放棄他的工作，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吳城？
但她又必須將爺爺帶在身邊。
爺爺是摔了一跤沒的。
當(dāng)天下午摔的，傍晚的時候奶奶還給他們打電話說沒事，不用回來，到了晚上人就沒了。
走的非�？焖�，快到他們所有人都反應(yīng)不及。
除了大伯和大伯母，年輕的小一輩，沒有一個人在老家。
誰都沒看到江爺爺?shù)淖詈笠幻妗?br />
江檸根本無法置信，也無法接受。
她始終想不通，人怎么能摔了一跤就沒了。
而山地，是最容易摔跤的。
*
江檸去跟王老師請假時，王老師很吃驚：“這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你現(xiàn)在來跟我請假？有什么事元旦節(jié)三天假期不能去，非得現(xiàn)在去？”
“你有什么事情要請假？”
在王老師看來，沒有什么事能夠重要過考試。
一切為考試讓路，那就是學(xué)生的本份。
再說了，元旦節(jié)三天假呢！
要他說，元旦三天假都不給他們放！
都給我留在學(xué)校里補課！
辦房產(chǎn)證和去廣市看貨源的事情都不能說，也不能像忽悠江爺爺一樣，用什么作文比賽來搪塞王老師，能說的就只有帶江爺爺去看病。
江檸也是如此說的，并拿出了上次國慶帶江爺爺去體檢的體檢報告：“國慶節(jié)的時候我?guī)覡敔斎凶隽梭w檢，查出來很多問題，但一直沒時間帶爺爺去看，正好趁著這次周末，帶爺爺去看一下�！�
王老師才不聽她忽悠，問她：“你爸爸媽媽呢？你爺爺?shù)钠渌麅号�？他們不帶你爺爺去，要你一個小孩子帶去滬市看醫(yī)生？”
江檸：……“都出去打工了，過年才回來。”
“那兩天假也夠了，為什么還要再請一天假？不批！”
江檸不疾不徐地說：“我回家，把爺爺從老家接出來再轉(zhuǎn)去滬市，這都得花整整一天時間了，上次國慶我們到滬市火車站都已經(jīng)夜里十二點了，還要去找住的地方，第二天去醫(yī)院體檢，體檢報告一天下不來，有的要兩三天的，第三天我們還得趕回來上晚自習(xí)，上次只是體檢，體檢報告可以寄到學(xué)校里來，這次是去看病，時間太趕了，至少得三天�！�
這些也都是實話。
雖然體檢報告上沒有什么致命的病，可江爺爺身上很多老年病和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的病癥也不少，也是要去看的，這事江檸已經(jīng)記掛很久了。
江檸始終覺得，爺爺會走的那么快，和他本身身體不好是脫不開關(guān)系的。
王老師不想給江檸批假，但按照江檸的說法，確實需要請假，但他還是不情不愿地說：“為什么不能到省會去看病，偏要去滬市？”
從吳城到省會，坐汽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江檸說：“滬市醫(yī)療條件更好，醫(yī)生醫(yī)術(shù)更高�！�
王老師想了想說：“我給你批一天假也不是不行�！彼抗舛ǘǖ目粗瓩帲α艘幌�，慢慢悠悠地說：“你上次月考進步還行，要是這次期中考試，你還能穩(wěn)定的進入年級前十，你請一天假，也是可以的�！�
他眼神中有期待，有鼓勵，有對學(xué)生的欣賞和對學(xué)生成績進步的喜悅。
對于江檸這樣肯努力，有悟性的學(xué)生，沒有老師會不喜歡。
他倒也不是不給學(xué)生請假，只是還是希望能少請假就少請假。
他不知道，江檸上一次月考的成績，是一次偶然，還是能夠一直穩(wěn)定的發(fā)揮。
王老師自然是希望她能夠每次都能穩(wěn)定發(fā)揮，進入年級前十的，他在辦公室走路都能帶風(fēng)好嗎？
江檸也毫不遲疑地笑道：“我努力�！�
“光努力不行，你得保證一定能進！”
這江檸怎么保證？在結(jié)果沒出現(xiàn)之前，江檸從不做這樣貸款來的保證，一旦沒做到，就是對自己信譽的消耗。
王老師狡猾地說：“那這樣，考完當(dāng)天，我就先把你的各科試卷找出來，叫人先給你批改了，看你總分，總分要是達(dá)到了上次月考的成績，我就給你批假，達(dá)不到，那假肯定也沒了�！�
假嘛，該批還是得批，但能讓學(xué)生更努力，當(dāng)然還是要給她壓力的。
江檸說：“那假如我比上次月考分?jǐn)?shù)低一些，但實際排名進了年級前十呢？”
要是真有上次月考的總分?jǐn)?shù)，就算有些誤差，全年級排名也不會低的，王老師干脆豪爽道：“那給你十分以內(nèi)的誤差，只要分?jǐn)?shù)比上次分?jǐn)?shù)比，不低于十分，我就給你批假！”
和平時的周考、月考不同，每學(xué)期的期中考試，它都是要進行全年級排名的，年級的前兩百名貼在學(xué)校下面的公告欄中，全校學(xué)生都可以去看到他們的成績和排名，也讓學(xué)生通過每次大考的成績，清晰明了的看到自己是在進步還是退步。
只是為了顧及成績不夠突出的學(xué)生的自尊心，學(xué)校并不會將所有人的成績排名都貼上去，但他們各自班級的黑板旁邊，也是會貼的，不計入年級排名，只有他們本班的班級排名。
這前兩百名排名，主要是針對每個年級兩個重點班，和下面八個平行班前八十名的排名。
重點班的名額并不是固定的，平行班有成績非常突出，超越了重點班的學(xué)生，在新學(xué)期開始的時候，也可以進入重點班，重點班學(xué)生成績下降太多，也會被調(diào)劑到平行班。
并不是每個學(xué)生，都適應(yīng)重點班的教學(xué)節(jié)奏。
有的學(xué)生，他在重點班跟不上，一到平行班，進步就非�？�，超越重點班學(xué)生成績都很正常，可一進入重點班，成績又唰唰往下掉。
所以每年，都有重點班學(xué)生掉到平行班后，成績升上來，老師問學(xué)生和學(xué)生父母，是愿意升到重點班，還是繼續(xù)留在平行班，他們都選擇留在平行班的。
而這種排名的張貼，也能讓重點班的兩個班學(xué)生，可以清晰明了的看到，自己目前在學(xué)校排名多少，還有平行班學(xué)生在后面猛追，隨時都能把你拉出重點班的緊迫感，這種緊迫感會督促他們更努力的去學(xué)習(xí)，去進步，平行班的學(xué)生也會在看到自己成績與重點班越來越近，有個可以追逐的目標(biāo)。
努力一把，再努力一把，就能進入重點班了！
而每次考試，自己帶的平行班學(xué)生成績超過了重點班，甚至進入年級前五十，更敢想一點，年級前十，都是平行班老師們最得意的事情。
由此可見，上次月考之后，王老師在遇到其他老師時，是有多得意。
像王老師這樣愛炫耀的性子，自己班出了個年級前十，卻因為月考成績不在公告欄公開排名，那簡直就是錦衣夜行寂寞如雪。
江檸其實是沒什么壓力的，依然每天按著自己的節(jié)奏，看書、刷題、寫稿，平靜而有條理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因為又要去滬市，整個周末她都無法寫稿，只能利用這幾天多寫點給王詠。
她有時候都覺得挺對不住王詠這個責(zé)編的，大老遠(yuǎn)從廣市來到吳城這個小縣城，就為了陪她去網(wǎng)吧寫稿。
其實現(xiàn)在《武俠》的存稿夠了，她每天手寫了，用郵件的方式寄過去也可以的。
可他留下了，還為她處理了生活上，她很不方便去做的事情。
江檸都想給他開工資了。
*
因為南市和滬市兩個市場對吳城的輻射，導(dǎo)致《武俠》這本雜志現(xiàn)在在吳城這邊特別火，一中的學(xué)生每天在學(xué)校關(guān)著出不去，感受還不深，可周邊的學(xué)校，連小學(xué)生都在討論《大宋》，猜現(xiàn)在連載的這個案子的兇手是睡。
“檸萌也太會留懸念了！”
一中也有人偷偷的帶了雜志到宿舍里來，大家都私下悄悄的看。
江檸因為有《武俠》發(fā)來的期刊，第一期時就放在寢室里被她們看到過，加上《武俠》那邊每期都寄過來，現(xiàn)在《武俠》簡直就成了610寢室的精神糧食。
隔壁幾個寢室的女生，知道她們有《武俠》雜志，也過來借著看。
雜志上有很多是之前連載的，她們看不到開頭，只有《大宋》是從第一期就完整的在追的，且又是這本雜志上唯一一篇以女主為視角的文，這些女生們討論最多的還是《大宋》，每個星期都等著江檸的最新一本雜志。
也因為借雜志的事，她們和江檸之間的關(guān)系也拉進了不少，才知道，江檸根本沒有外面?zhèn)鞯哪敲淳�，什么每天只睡三個小時，什么晚上在被窩里打著手電筒看書。
“我看是被窩里看還差不多�！迸鷤冃ξ卣f，因為這就是她們自己現(xiàn)在做的。
一個星期看一本雜志，并不會影響她們的學(xué)習(xí)，但雜志的數(shù)量有限，一個寢室八個人，一個傳一個，一個人得很快看完，才能輪到下一個看，所以有時候看的太精彩了，就悄咪咪在被窩里看。
這下，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真相了。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