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久久見不到那個人后，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喜歡，他仿佛嘗到了思念的感覺，又仿佛嘗到了失戀的苦澀，在這種又苦又澀又喜悅又期待的心情下，
他拿起筆，
繼續(xù)寫歌，
然后為歌譜曲，
一遍一遍的彈，
一遍一遍的拉。
他是個走讀生，
二胡在家里，他只能在家里拉，
拉出來的曲子又哀又怨，如泣如訴，聽的他媽下班回家時，以為自己兒子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大晚上不睡覺，居然用二胡拉這么哀傷的曲子。
四中雖是以藝術類為主的學校，但學校也是不給染黃毛的，此時賀喬生已經(jīng)被學校主任勒令將頭發(fā)染了回來。
她推開兒子的房門，好笑地看著一臉悶悶不樂狀的兒子，屈起手指在門上扣了扣：“失戀啦？”
賀喬生臉色爆紅，惱羞成怒地看著他媽：“沒有！”
“沒有你一副怨夫的樣子給誰看？快跟我說說，我看看是哪個小姑娘能收拾得了你？”賀媽一邊將包掛在掛鉤上，一邊洗手看熱鬧。
“哎呀，我都說了沒有！”賀喬生放下手中的二胡，站起身：“就是一個朋友！”
賀媽一邊用毛巾擦手，一邊笑著問：“我猜你這個朋友是女孩子對不對？”
賀喬生扭捏地應了一聲。
他其實也不懂他對檸萌是什么感情，在二中的門衛(wèi)大叔沒有說話之前，他很確定他對檸萌，真的只是讀者對喜歡書的作者的喜歡，可以說是喜歡作品大于喜歡作者。
可被大家這樣一調(diào)侃，加上自己這幾天因為找檸萌找不到而患得患失之后，他也分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為何了。
難不成他真的對檸萌產(chǎn)生了好感？他忍不住自我懷疑。
想到檸萌那精致白皙的面容，他覺得他會喜歡上檸萌也不奇怪。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只要想到自己‘喜歡’上檸萌，就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出有哪里不對。
他只好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寫在歌詞之中。
*
江檸還不知道有個萍水相逢的人，因被別人調(diào)侃，和找不到她人的，而就自我攻略，成為了她的半個暗戀者。
她之前就沒想過和他再有交集，不然也不會連真實姓名都不留一個。
她已經(jīng)在一中進入了正式的學習的節(jié)奏中。
和上學期一樣，在開學考成績出來后，她依然穩(wěn)坐全班第一，成績依然甩出第二名很多分。
老師們看到成績出來后，江檸成績并沒有因為寒假的到來，有所下降，心底滿意，但對其他學生成績的下降，就不滿意了，在班里發(fā)了好大一通火后，一中的教學進度也步入了正軌，江檸也恢復到白天在三班上課，晚上去行政樓的競賽班上課的事。
大概是認為江檸遲早是一班二班的學生，新學期開始后，競賽班的同學和江檸之間也沒有了陌生感，看到她來還跟她打招呼，還有人向她來打聽，她是怎么學習的，怎么進步的那么快。
別人有問，她也從不藏私，將自己的學習方法都和他們分享：“主要還是上課聽老師講課，把老師們教的知識點吃透，基本上我們平時考的內(nèi)容，都在老師們上課教的知識點里。”很少有脫離上課教的知識點的。
至于偶爾有那么一點脫離的嘛？江檸前世都學過，雖然忘記了大半，可學著學著，記憶就一點一點的復蘇了，且是越學習復蘇的越多，有時候刷題刷著刷著，就不由用起了高一學生還沒學過的知識點來解題了。
這一點，在物理、化學上還不明顯，畢竟她前世學的文科，物理化學到高二就沒學了，但在數(shù)學上，進步就特別明顯，明顯到競賽班的計劍偉老師都無法忽略的程度。
若不是競賽要下半年九月份才開始，他恨不能今年就重點培養(yǎng)江檸，讓江檸代表一中參加競賽去。
現(xiàn)在只能等。
他也可以趁著今年上半年加暑假的時間，交給江檸更多的競賽知識，以期望江檸下半年能取個好成績回來。
為此計老師可謂是干勁滿滿，教學都教的更有勁了，他將主要教學精力全都放到了培養(yǎng)江檸的競賽上。
吳中的宋培風也在被吳中的老師們重點關注培養(yǎng)著，為下半年的競賽做準備，今年因為吳中多了宋培風這樣一個有天賦的學生，吳中對今年的競賽成績也是很期待的。
更難得的是，不論是他原本班里的學習成績，還是競賽成績，他居然都處理的游刃有余。
江檸不知道計老師的想法，只覺得計老師給自己布置的作業(yè)越來越多，晚上上課盯自己也盯的很緊。
她并不太在意別人的想法，只專注的做好自己該做的每一件事情。
在戶口轉(zhuǎn)到滬市之后，她就在觀察江爺爺?shù)臓顟B(tài)。
考慮到江爺爺可能會不適應在滬市生活的語言問題，江檸并沒有打算立刻轉(zhuǎn)到滬市的高中去學習，而是選擇繼續(xù)留在吳城一中學習，不光是江爺爺會面臨語言不通的問題，江檸其實也是。
她從不高看自己的智商，也不認為前世自己學過高中課程，在可能語言不通，聽不懂老師上課，或者聽的吃力的情況下，能夠在高考這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重要考試中，能夠超過自己前世的成績。
她也怕在江爺爺剛剛才適應吳城的生活，和左右鄰居才稍稍搭得上一點話的情況，又突然將他帶離這個他才熟悉的環(huán)境，又要去重新適應新的環(huán)境。
江檸打算慢慢來，是在江柏考到滬市后，讓江爺爺跟過去，還是讓江爺爺跟自己過去，都要考慮到江爺爺對新環(huán)境的適應性。
畢竟，她是希望看到一個開心的江爺爺，而不是一個周圍全是陌生環(huán)境陌生語言，孫子孫女也在學校上學，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空蕩蕩房間沒人說話的江爺爺。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情愿選擇在吳城再待兩年。
決定一做好，她就立刻給滬市那邊學校打電話，說了自己的決定，滬市學校那邊也尊重江檸的選擇，畢竟語言的問題是實實在在的問題，表示以后會每周定期給她寄這邊的輔導書和試卷，讓她能適應滬市這邊的考卷模式。
反正江檸戶口已經(jīng)轉(zhuǎn)過去了，未來兩年多，她什么時候想把學籍轉(zhuǎn)過來都行。
江爺爺原本以為，他將戶口轉(zhuǎn)到滬市去之后，就要跟著來滬市生活了。
在高興孫子孫女在大城市買了房，未來將要定居在大城市，成為城里人的喜悅勁過了后，他就回到吳城的鋪子里，坐在搖椅上，望著老家的方向，一日比一日的沉默。
他并沒有說什么不愿意去滬市的說法，相反，他很愿意，他很開心孫子孫女成為滬市人，他也很開心他能成為滬市人，也想和孫子孫女去滬市生活。
可開心之后，剩下的就是沉默。
他知道他即將面對的會是什么。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陌生的語言。
他現(xiàn)在在吳城說話，還勉強有人能聽得懂，但到了滬市，是真一個人都聽不懂了。
去了滬市幾趟，他也知道，他也聽不懂滬市的話。
他也并不介意，在滬市至少還能看到人，他在山里當守林員的那些年，除了隔三差五來山上放牛的老人和孩子，他常年都是一個人。
一個人又怕什么呢？
他都打算好了要離開這里，去到一個陌生的新環(huán)境了。
沒想到并沒有，孫子和孫女都打算繼續(xù)留在一中讀書。
孫女說，怕現(xiàn)在過去，語言不通，聽不懂老師的話，影響學習成績，考慮再三，還是選擇在吳城讀書，將來高考時，再轉(zhuǎn)過去。
目前只有江柏的學籍轉(zhuǎn)過去了，江檸的還沒轉(zhuǎn)。
江檸明顯的看到，在她做完這個決定后，江爺爺原本一直緊繃的神情放松舒展了。
他依然是躺在躺椅上，望著老家的方向，手里握著個據(jù)說是紫砂的茶壺，一搖一晃著，慢慢喝著茶。
春天到了，馬上又是一年采茶的季節(jié)。
二兒子二兒媳過年那幾天就在計劃去深市找江松，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去深市了，老大估計也帶幾個孫子出門給人家建房了，老家只剩下大兒媳和他老伴兒還在家里，家里的茶葉她們不知道摘不摘的完，還有他老弟，巡山的工作也不知道干的咋樣。
脫離了他干了幾十年的工作崗位，他依然會時不時的有種不適應感，經(jīng)常半夜醒來，會想到：“哦，我該去巡山了�！�
然后猛地清醒，啊，已經(jīng)不用去去巡山了。
接著坐在床上，心底空落落的，好半響才能緩過來。
這種失落感隨著天光的大亮，新的一天到來，打開店鋪的卷簾門后，他又樂呵呵的按下錄音機開關，開始新的一天。
周五，又有很多學生收拾著行李回家。
已經(jīng)預熱了幾天，Z省的電視臺也在黃金時間段打了好幾天的廣告，很多《大宋》的讀者，或者《包青天》的老觀眾們，在周六的時候，都守在電視機前，等待著Z省衛(wèi)視臺的《包青天》二的上映。
童金剛還把他家淘汰的一臺二手的老式黑白電視機搬來，放到江爺爺?shù)牡昀铩?br />
今年因為長紅帶著國產(chǎn)品牌的彩色電視機和日國電視機品牌搶市場，一下子把彩色電視機的價格打了下來，童金剛家過年也新買了一臺彩色電視機，這臺黑白的就放到了他的房間，可他每天晚上晚自習上到九點半，高三學習任務重，電視機在他房間幾乎沒有打開過，他見放著也沒人看，就搬到江爺爺這來了。
“江爺爺，今天晚上Z省臺放《包青天》第二部
，你沒事可以躺在床上看看�！�
童金剛家第一臺電視機買的早，外形非常的迷你古早，屏幕比江檸的十四寸顯示器還要小，就放在她顯示器的旁邊，正對著江爺爺床的方向，讓江爺爺躺在床上都可以看電視。
津市的李昂，廣市的王詠和鮑主編他們，出版社的主編和編輯們，南市、滬市的《大宋》錢主編、錢經(jīng)理、楊美蓉他們，省城的吳公安他們，全都守在電視機前。
吳公安他們在看到《大宋》居然改編成電視劇即將上映后，都看著自己手里握的書，說不出話來。
好半響才有個老公安說：“這……這不是瞎胡鬧嗎？這怎么能拍成電視劇呢？”這要是被上面寫的案子的兇手看到，那兇手不是要逃脫了？
他們都相互打量，看看這事到底是誰干的，是誰把他們所的案子寫成后，還拍成電視劇的，又緊張的守在電視機前，生怕有兇犯看到《包青天》后，聯(lián)想到現(xiàn)實中的案子。
不過在看了兩集電視劇后，他們徹底放松了下來。
第96章
96
《包二》的改編并不是瞎改編的，
原編劇在改編《包二》時，還得與《包一》的情節(jié)相互串聯(lián)起來，比如朝堂斗爭、太師、丞相、皇帝的戲份等等，
電視劇情節(jié)因為改成了包拯和展昭他們的視角，
查案過程中還加入了很多打斗、武功套路等。
案子還是那個案子，但看起來不能說和他們經(jīng)歷的沒有一點關系，
只能說和現(xiàn)實中完全不相干。
他們是這些案子的查案人，才會覺得每個案子都和他們大隊沒破的案子有些相似，但各個案子的兇手，其實都是獨立，他們在看到與他們不相關的案子的時候，
是不會有這個案子我看過的既視感的，且因為查案的過程，
都是以女主和捕頭們的視角去寫，更多的是在寫女主和捕頭們查案時發(fā)現(xiàn)線索的心理動態(tài)，
除非是剛好有兇手看到的正好是自己犯的那個案子，不然基本不會往現(xiàn)實案件中聯(lián)想。
而一般兇犯在逃跑后，也是能低調(diào)則低調(diào)，哪里偏僻往哪里鉆，也很少會有人選擇《武俠》這樣的雜志看，
首先‘俠’這一字，
就與他們是背道而馳的，
就算偶然翻到了一本《武俠》，
武俠是連載期刊，
他們也不會每期都追。
加上加入了太多的宋朝時的民生、武俠因素的存在，
非公安系統(tǒng)的讀者看起這部來，就跟看《包青天》、《陸小鳳》《狄仁杰》時的感受一樣，
誰會把《陸小鳳》《包青天》《狄仁杰》往自己現(xiàn)實中的案子上代入呢？最多會覺得作者寫的很專業(yè)。
吳公安他們看完兩集《包青天》后，還有些意猶未盡，不禁又拿出《大宋》出來翻看。
通過《大宋》這本，他們已經(jīng)破了三個案子了，最近他們在看第四個案子。
第四個案子很有意思，說的是女主他們在查案過程中，發(fā)現(xiàn)某縣的縣令，居然早已被殺，現(xiàn)在的這個縣令，居然是冒充這個縣令的兇手，且已經(jīng)冒充了多年，因為山高皇帝遠，信息傳遞速度慢，竟一直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個縣令是假的。
女主角他們是追蹤一個逃犯到本地，經(jīng)過一系列的查案打斗過程，最終在這個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縣令的秘密，縣令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自然也會派人追殺她們，女主他們一路帶著這個秘密被人追殺進了開封，將消息遞進了開封府。
江檸在寫時，剛開始幾個案子，還能按照她原本設定的劇情來寫，因為劇情這個東西，她既可以控制，有時候又不受她控制，每個人物的反應，說的話，加上某段時間她非常忙碌，緊急趕稿時就難免卡文，一旦卡文，情節(jié)就會不受控制的放飛，不知不覺，有些情節(jié)就脫離了自己原本的大綱，變得和現(xiàn)實中完全不一樣，加上并不是每個案子都參考改編現(xiàn)實中的案子，她也會根據(jù)情節(jié)走向，不停的修改和修正情節(jié)，以更符合當時社會、朝堂的邏輯，以至于與現(xiàn)實中情節(jié)毫不相干，改編的面目全非。
可能案子的兇犯本人看到書，都不知道這個案子和自己有關，實在是里面寫的都是主角在查案，查案過程中又有太多配角出現(xiàn)，每個配角又有自己的故事線，然后又夾雜一些江湖風云，云譎波詭，真正出現(xiàn)兇手本身的，只剩下最后揭開真相抓捕兇手的時候，因為是武俠，兇手要么是江湖人士，要么是潛藏在開封城中的讓人意想不到的人。
這并不受作者本人意志所控制，江檸在寫文時，也是當時腦中想到什么就寫什么，后面也沒有時間去修改修正，每期都是寫完就發(fā)出去了，到了王詠那邊，他就更不會給江檸修稿了，他如果有給江檸修稿的能力，他就可以自己寫了，他假如亂改，改的跟江檸后面寫的對不上怎么辦？最多就是在錯別字和標點符號上，給她做個校對。
江檸在回憶起這些情節(jié)時，下次能做的，就是盡力將放飛的情節(jié)再度拉回到主線上來，這樣一放一收，使得除了前三四個案子，吳公安他們看著還能眼熟，再翻看后面的案子時，看到這樣完全古色古香，符合宋朝時代特色又充斥著武俠風的離奇案子，吳公安他們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時，有時候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這純粹就是一個巧合？
可要說完全是巧合，這也太巧了吧？
他不由抬眼去觀察他的同事們。
這些同事和他一樣，也都看看的津津有味，光是從他們的表情和平時表現(xiàn)來看，確實難以想象，他們中有人會是《大宋》的作者。
剛開始他們看的時候，十分確定作者就出自他們之間，可了解到《武俠》這本雜志后，新的疑惑又產(chǎn)生了。
《武俠》這本雜志是個周刊，也就是說，它是每周都要發(fā)行的，追了這么久，每期都買，他們現(xiàn)在也就了解了，雜志一周連載兩萬字左右，這些同事們每天都和他一起在外面風吹日曬，有時候經(jīng)常到半夜都沒時間回家，他們哪來的時間去寫稿？
這讓他不由懷疑起所里的文職人員，首先懷疑的，就是檔案室里的小陳，也就是當初將《武俠》雜志買來放在大廳茶幾上的女警。
她在檔案室工作，每日是有足夠的時間來寫作的，而且作為他們所的文職人員，偶爾聽他們聊天，聊到案子時，她聽到說不定也能憑借一些線索和想象，寫出這樣的情節(jié)。
哪怕這個猜測當中，有太多邏輯不通的地方，可他實在是想不到別人了。
江檸和江爺爺也看完了《包青天》，江爺爺還是第一次看《包青天》，還有些意猶未盡呢。
江家也有一臺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還是江爸開養(yǎng)雞場的那幾年買的，當年還是全村獨一份，很是風光，可江爺爺一個人在山上，除了雙搶期間可以下山幫著搶收糧食，晚上還得睡在稻場看稻子，其余時間一直留在山上巡山，根本沒有看電視的機會。
所以江家雖然有電視機，他卻沒有看過幾次，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抱著收音機在聽。
現(xiàn)在一下子看了兩集電視劇，江爺爺就忍不住說：“怎么這么快就放完了？”
江檸起身給江爺爺掖好被子，關掉電視：“明天上午還有重播呢，你要想看，明天再看，現(xiàn)在趕緊睡吧�！�
江爺爺?shù)纳镧姾芊�(wěn)定，他當守林員時，一個人在山上，晚上不用巡山，都睡的很早，這還是頭一次看電視看到這么晚，躺下后沒幾分鐘就打起了呼嚕。
江檸也回了學校。
一中的門禁是七點，剛開始門衛(wèi)是嚴格執(zhí)行的，現(xiàn)在因為和江檸熟了，知道江檸的爺爺就在旁邊開了個鋪子，江檸每次出去也不是去別的地方，而是去她爺爺?shù)昀�，給爺爺幫忙，加上江檸之前考了全校第一，門衛(wèi)知道她就是那個全縣第一后，對于她回來早一點遲一點，就沒那么多話了。
此時看到江檸這么晚才回來，剛剛看完《包青天》的門衛(wèi)問：“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下次早一點知道吧？”
門衛(wèi)是躺在床上看的，還得披著外套起床給江檸開門，江檸回宿舍時，宿舍下面的大鐵門還開著，大鐵門是每天晚上十點鎖門。
李臺長是在家里和妻子一起看的《包青天》，此時電視臺的電視機前，也圍著一群工作人員在看，等第二集
看完后，剪輯師非常滿意自己的剪輯，現(xiàn)在就等著明天的收視率了。
秦舒敏是拍了戲之后，才知道當演員有多辛苦，因為要趕在《香帥》剛完結，沒有接檔的爆火電視劇上映前，趕著上映，他們每日是加班加點的拍，有時候一個演員一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拍到春夏季節(jié)的戲時，為了不讓他們嘴里說話時有熱氣冒出來穿幫，他們還需要在嘴巴里含上冰塊，或者雪。
秦舒敏也因此扁桃體發(fā)炎，喉嚨痛、鼻子也有鼻涕，有些感冒的前兆，此時她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和一群主創(chuàng)成員窩在電視機前，捧著紅糖姜茶喝著，等看完兩集電視劇后，她實在熬不住了，回房間沉沉睡下。
睡前她還在想，自己在拍完《包二》后，再也不想拍戲了，做個自己的節(jié)目，當個幕后，或者主持人不好嗎？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睡得昏昏沉沉的，才有人輕輕將她推醒。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是要開拍了嗎？”
她助理拿了一片退燒藥來給她吃：“敏敏姐，你發(fā)燒了，快把藥吃了。”
秦舒敏是電視臺有編制的正式員工，她的兩個助理實習期雖然已經(jīng)過了，但目前也只是合同工而已，平時對秦舒敏都是喊姐。
秦舒敏燒的昏昏沉沉的，半響才想起來問：“我們昨天上的劇收視率出來了嗎？”
李臺長那邊也在問：“昨天的收視率怎么樣？”
“臺長，昨晚收視率最低百分之十五，最高沖到了百分之二十七！”電視臺的工作人員語氣里都是喜氣。
這和《香帥傳奇》在寒假創(chuàng)下的百分之七十七的現(xiàn)象級超高收視率當然不能比，但誰都不能說《包二》開局的收視率低了，事實上，去年《包青天》在他們臺播的時候，最高收視率百分之五十一，這已經(jīng)是非常高的收視率了。
此時很多電視節(jié)目的收視率，都普遍維持在百分之二十以下。
他們寒假買的那部電視劇創(chuàng)下的最高收視率，也就是在《包青天》剛下映，它剛接檔時，開局達到過百分之三十，后面就一路下滑，最后連百分之五都維持不到，每天都在百分之一上下艱難掙扎著，幾乎所有的觀眾，都去看蘋果衛(wèi)視臺的《香帥傳奇》了。
這也是李臺長那么急著要拍《包青天》第二部
的原因，從原本最高百分之五十多的收視率，到連百分之一都維持不了，這樣的落差，任誰看到都會著急。
現(xiàn)在《香帥傳奇》下映，哪怕還有別的臺買到后續(xù)版權重播的，可《香帥》的第一波首映原本就是晚上首映白天重播，已經(jīng)是重播過一回了，熱度已經(jīng)過去，后面再有別的電視臺炒冷飯，也沒有可能像寒假這樣，一下子爆發(fā)到百分之七十七這樣恐怖的程度了。
加上電視臺黃金時間段預熱了好幾天，《武俠》雜志也打了好幾天的廣告，之前兩百多集的《包青天》第一部
，實在是陪伴了太多人的太多的時間，這也導致，很多觀眾至今還對這部電視劇念念不忘，這才有了開局百分之十五的收視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