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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江大伯看著江爸說：“你有這錢，在家里建這么大一棟房子，不如到水埠鎮(zhèn)的新街上，買兩棟門面房，以后松子和柏子一人一套，又能住人又能開店，也不知道有多好�！�
江爸愣了一下。
他真的完全沒有想過在水埠鎮(zhèn)上，或是鄰市買房。
這么多年來因為他導(dǎo)致的巨額債務(wù)，因為家里屋子整個三房最矮最破，哪怕別人在說起，讓他別讓三個孩子讀書考大學(xué)，讓他們出去工作打工掙錢幫著一起還債，江爸不同意堅持讓他們讀書，除了他自己的執(zhí)念外，未嘗沒有想要家里出一個大學(xué)生，替他出了這些年被壓的抬不起頭的氣，光耀門楣的想法。
這些年，他嘴上說著不在意，說房子矮有什么，家里有個大學(xué)生，就什么都值了，實際上，這些憋屈和別人的閑話，他一直都被壓在心底。
在今年掙了這么多錢后，他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建大房子，建最好的房子，將全村人的房子全部都比下去，讓村里人看看，他江國平，是不是出息人！
只是過去這種欲望，被深深的壓在了心底，可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可在看到過深市日新月異的變化，一棟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一棟棟精致的屋舍，與他老家的全然不同時，他心底眼底，就全是深市這樣的房子，再沒想過要建老家那樣，千篇一律的屋子。
他看不上那樣的屋子。
所以，哪怕大隊書記為難他，給他劃分了這樣一個不合適的地點(diǎn)建房，要多建一層作為防水臺，江爸也接受了，因為這個位置，確實很合適，就在堤壩馬路的邊上，十里八鄉(xiāng)只要是從這條路走過的人，都能看到他家的房子。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跟全村所有人都不一樣的房子建起來，成為全村最大最好的房子，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家的房子，不是最矮的，而是最高最豪華的！
可江大伯的話，讓他突然正視了自己的內(nèi)心，哪怕他知道，江大伯講的是對的，他此時應(yīng)該做的，是去新街買兩棟房子，這個宅基地它在這，它就是自己家的田，今年先出去掙錢，明年回來建也是一樣的。
可他被壓的太狠了，憋得太狠了，他根本等不到明年，反而笑著說：“明年有錢再去買新街的房子一樣，今年先把家里的房子建好吧�！�
江大伯沒好氣道：“明年，明年新街還有房子等你？”
一條新街，總共才多少套房？十里八鄉(xiāng)稍微有點(diǎn)家里的人家，誰不想在新街買房？
反正他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了，江爸不聽他也沒辦法，他想在家建就在家建吧，也不曉得今年掙了幾個錢，就又敢這么飄了，居然在這個地方建這么大房子。
江爸要出去掙錢，是沒辦法留在家跟著一起建房的，他就把這一切都委托給了江大伯。
江大伯說：“你委托給我了，我呢，就會好好給你安排好，反正給誰家建房都是建，只是這工錢，咱們親兄弟明算賬。”
“那還用說？”江爸對江大伯是信任的，雖說這些年江大伯因為老爺子工資都補(bǔ)貼了江爸，江大伯有些不滿，言語間沒少挖苦奚落江爸，但真要有什么事時，江大伯也從來沒有坑過他，該幫的還是會幫。
江爸是江大伯的親兄弟，江大伯自然不會坑江爸，只是回去后，仍忍不住搖搖頭說：“就這還是高中生。”他洋洋得意地說：“我看他成算還沒我成算高�！�
他都曉得想著給老三去鎮(zhèn)上買房，江爸居然不先買房，而是先建房，光是這一點(diǎn)，江爸就聰明不到哪兒去。
年初三，江爸就騎著自行車到炭山，將自行車暫放在江鋼琴的大姐家，坐三輪車去水埠鎮(zhèn)，然后坐車去吳城找江柏和江爺爺。
他其實對于能不能找到江爺爺和江柏，是茫然的。
他準(zhǔn)備先去一中打聽，一中如果打聽不到，再去縣醫(yī)院打聽。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擔(dān)心過江爺爺和江柏、江檸，認(rèn)為他們能夠?qū)⒆约旱纳畲蚶砗�，不需要他們操心，因為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樣的。
江爺爺從少年時期開始，就是家里頂梁柱的存在，后來又拿工資，總是一個人，已經(jīng)給他們造成了一種心理錯覺，江爺爺一個人是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江柏都十九歲了，還能照顧不好自己？江檸在一中讀書，吃住都在一中，家里糧倉里有現(xiàn)成的糧食，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還能餓死不成？
有時候，他還會拿自己的時代，來想江檸和江柏，是以，他在外面打工，除了會擔(dān)心江松在外面打架闖禍外，從來沒有擔(dān)心過江檸江柏兩人。
在他的潛意識中，他們就是不需要他擔(dān)心的。
這次會來找他們，不過也是因為怕老爺子出了什么事。
他打了一輛小三輪，到一中門口下。
一中門口大門緊閉，門衛(wèi)室也關(guān)著，可他一下車，就看到了，一中的大鐵門上拉著的一道鮮紅的橫幅：
第139章
139
江爸下車站在一中的校門口，
像是入定了一般，有些難以置信的走近一中大門口。
他又抬頭，上面還有三道橫幅：。
一中的校門未開，
他就的目光就落到學(xué)校的圍墻上，見這學(xué)校圍墻上，
也有橫幅。
他就沿著學(xué)校院墻，從左邊，一直圍著院墻走了一圈。
整個一中都被橫幅圍住了。
江爸一時間，說不出是什么心情，是驕傲，
還有些酸澀，就好像，
自己這些年的堅持，仿佛都有了回報。
難怪他女兒過年沒回來，
原來是去了冬令營。
他女兒這么出息，當(dāng)然是學(xué)業(yè)重要，不回來有什么要緊？
他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大大的笑容，等圍著一圈，走到江檸店鋪前的時候，
看到了躺在躺椅上，
腿上蓋著厚厚的毛毯，
正慢悠悠一搖一晃的江爺爺。
“爸！”江爸不敢置信的喊了一聲，
把正在閉著眼睛曬太陽，
耳邊聽著收音機(jī)的江爺爺嚇了一跳，
睜開眼睛掏了掏耳朵：“你那么大聲音干嘛？耳朵都給你震聾了！”
他繼續(xù)在搖椅上一搖一晃，江爸大步走過來，
待看到店里，正在專心對著電腦打字的江檸時，愣了一下，然后高興喊道：“檸檸，一中學(xué)校大門口的橫幅上的人，是不是你？”
江爸的嗓門實在是大，江檸思緒被打亂，轉(zhuǎn)頭看向江爸，露出個笑容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江爸高興壞了，“真的是你？我就說應(yīng)該不是同名同姓的人，我看到的時候就想到了你！”江爸感慨地說：“你打小就聰明，我就說你聰明，你小時候我教你數(shù)學(xué)，一學(xué)就會！”
不然她也不會那么小，就被江爸送到小學(xué)，讀一年級去了。
江檸上學(xué)的時候，學(xué)校還沒有學(xué)前班，學(xué)校也不在他們村，而是在隔壁的許家村，從江家村的堤壩走到許家村，要過一道很深很寬的溝渠，溝渠上面只有一根歪歪扭扭的獨(dú)木橋，春夏秋季還好，小孩子們膽子大，抱著獨(dú)木橋，爬著就過去了。
江檸年齡小，過獨(dú)木橋時，冬季太冷，又冰雪，她抱不住，不知道掉下去多少次，溝渠里有水，掉下去就沾著一身冰水，又獨(dú)自走回來，換好衣服，又繼續(xù)上學(xué)。
她還記得有一次，她整個人都燒迷糊了，江爺爺背著她去許家村打針，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還問江爺爺：“大爹爹背著檸檸哪里去呀？”趴在江爺爺背上的江檸就模模糊糊地回答：“打針�！�
這事江檸自己其實是記不太清了，但江爺爺經(jīng)常說這事，以這事來證明江檸很乖，連打針都不哭不鬧，很乖很乖。
后來江柏也回來上學(xué)了，每次都拉著她，牽著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她移過去，兩個人也因此經(jīng)常遲到。
那時候的老師，可不像現(xiàn)在的老師，不能體罰什么的，那時候就體罰，輕的就站在墻角，或是門口站著，重的就罰跪，在教室后面跪著，或是用竹棍打手心。
江檸那時候成績很不好，還有一個許家村的老師取笑江爸：“不是說你女兒很聰明嗎？牛皮吹破了吧？”
他就是當(dāng)著江檸面這樣取笑江爸的，那個老師的面容她都已經(jīng)模糊了，可這事她還記得很清楚，也很羞愧。
也是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被說過聰明，從小到大，充斥在她耳邊的，都是‘笨的跟豬一樣’‘就跟個大呆鵝一樣笨’‘笨的跟驢一樣’‘你要是有你大哥一半聰明我都不說什么’。
父母這樣罵多了，大哥也會跟著這樣說：“你怎么笨的跟驢一樣！”
村里小朋友便也跟著說：“江檸，你笨的跟豬一樣，才不跟你玩！”
她年齡本來就比同班的小朋友小好幾歲，江爸還很喜歡揠苗助長，小時候，她家里很多小學(xué)生奧林匹克競賽題，文言文大全等等，讓江檸每天一篇文言文的背，江檸三年級的時候，她爸就教她五年級的奧數(shù)題了，每天晚上學(xué)到十二點(diǎn)，困的她頭不停的點(diǎn)，完全不知道江爸在說什么。
輔導(dǎo)過孩子寫作業(yè)的人都知道，教孩子寫作業(yè)的家長有多崩潰，江爸見怎么教她都不會，氣的把鉛筆都掰折了。
江爸是個情緒還算穩(wěn)定，也沒有暴力傾向的人，在農(nóng)村那么多父母當(dāng)中，江爸算是矮子里面拔高個，真的算是個不錯的父親了，至少，他愿意送子女去讀書，從不打孩子。
可江檸就被打過，在她怎么學(xué)都學(xué)不會后，被江爸氣的一本數(shù)學(xué)書砸在了頭上，含怒一砸，把幼小的江檸砸的腦袋瓜都嗡嗡的。
后來江爸徹底放棄了女兒是個天才的想法，加上常年在外打工，想給她輔導(dǎo)功課也鞭長莫及，反而是他不給江檸輔導(dǎo)功課了，他和江媽都不在家的日子，她終于不需要再超前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成績一天比一天好，
可此時，江爸卻驕傲地說她打小就聰明。
他好像忘了他說她笨的跟只大呆鵝，笨的跟驢一樣的話。
江檸只是看著江爸笑笑。
江爸還在興奮著：“我看到橫幅上寫著，你被京大提前錄取了是不是真的？”
在江檸含笑點(diǎn)頭后，江爸高興的簡直要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扼腕道：“這樣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說呀！你打個電話跟我說呀！”
江檸將電腦上的文檔點(diǎn)了保存，然后關(guān)了電腦，才轉(zhuǎn)過身看著江爸說：“這是在冬令營里的事，我才剛從冬令營回來呢，再說了，這事還有一年，我要明年才能跟著這一屆新生一起上大學(xué)呢。”
江爸雖然教過她小學(xué)生奧林匹克數(shù)學(xué)題，自己卻是沒有參加過競賽的，他那個年代也沒有這樣的競賽，他也不知道什么冬令營，只一個勁的點(diǎn)頭說：“是是是，你剛回來。”江爸高興的在店里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又抬頭看到了這個店鋪，問她：“這個店是你爺爺開的？”
他自己老早就想租個鋪?zhàn)娱_店了，哪曉得，他自己的鋪?zhàn)舆�沒開，每天還在擺小攤，他爸居然都把店開起來了。
雖然小縣城的房租和深市那樣的大城市不能比，可那也是店面啊。
他沒想到他爸居然比他還有魄力，說是出來撿破爛、當(dāng)要飯的，沒想到直接開了個店面。
對于要飯這件事，江家村的人都沒覺得有什么，這在他們這地還挺常見，尤其是過年這段時間，就經(jīng)常有小孩兒牽著老人，一家一家的說吉利話乞討，有技能的，還會帶把二胡，一家一家的拉二胡，有些人不等他們開拉，立刻就給錢，然后下一家，有些人家不給的，他們就在門口拉二胡，一直拉到別人給了錢，才會下一家。
沒有二胡，但嗓子好的，就會唱歌，用他們的地方方言，唱各種吉利的話，有些人家門口熱鬧，就想聽些喜慶話，還專門把他們請到門口去唱，不會唱，用說的也行，手里拿個快板，一邊說吉利話一邊打快板，一輪吉利話聽下來，主人家一般都會高興的眉開眼笑，少的給個一毛兩毛的，多的給個五毛八毛的，都是本地人，大家相互還認(rèn)識，有時候還會請他們坐下嘮嘮閑嗑。
說是要飯，也不是像外面跪在地上穿著破爛臟污的乞丐不同，他們身上衣服都是干凈的，除了在干著要飯的活兒，其他和普通百姓并無區(qū)別，甚至有子有女。
江爸問江爺爺：“爸，你身體沒事吧？”
江爺爺說：“我好得很！”
“我和愛蓮還以為你過年有了什么事才沒回去，急的魂都快飛了，你好好的，過年咋不回去啊？我和愛蓮兩人等你們等的，一桌飯等冰冷了都沒等到人，也沒個電話�！�
江爺爺說：“咋沒打電話，柏子不是打電話回去了？”
整個江家村，只有大隊部有電話，江爸以為電話是看守大隊部的人接的，說：“老楊頭越來越糊涂了，我之前還去大隊部打電話，他都不跟我說你們打電話回來了，害的我和愛蓮急的呀！”
他此時還不知道江荷花進(jìn)了監(jiān)獄的事，只以為是那老頭老糊涂，忘記了。
江爺爺知道江檸大概和江荷花鬧矛盾了，不然大隊書記不會給他送來那么多水果糕點(diǎn)，還想通過他來找江檸，但具體什么事，江檸沒和江爺爺說，江爺爺也沒問，他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人，甚至說得上沉默，也沒人來到江爺爺面前嚼舌根，江爺爺還真不知道江荷花坐牢的事。
江柏在滬市就更不知道了，他在吳城時，就除了童金剛外，基本獨(dú)來獨(dú)往，也不和人說八卦，別人說八卦也找不到他，他和童金剛兩人回到吳城后，滿腦子就只有賺錢，兩個人天天一大早就來店里，拉了衣服就往下面鄉(xiāng)鎮(zhèn)趕，晚上到傍晚了，才回吳城，晚上直接誰童金剛家，就更不知道這事了。
“柏子呢？柏子過年咋也沒回去？”江爸又問：“爸，你們過年咋沒回去？”
江爺爺沒好氣地說：“我為啥不回去你們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你們夫妻倆一出去就沒個影兒，孩子學(xué)費(fèi)也不給，生活費(fèi)也沒有，這條街平時都沒人，我不趁年底這段時間多賺一點(diǎn)，我和檸檸喝西北風(fēng)去！”
江爺爺并不是傻子，他如果是傻子，就不會成為整個臨河大隊除了大隊部的干部外，唯一拿工資的人了。
即使他回去吹牛，也是有選擇性的吹，不會什么都往外說。
江檸買房的事情，江爺爺是一個字都不敢往外面提，更別說讓江爸江媽知道了。
她媽要是知道，她一個月有了七千多塊錢的巨額貸款要還，外面還欠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巨額貸款，估計想打死她，和她立即斷絕關(guān)系的心都有了。
為此，江爺爺更是一句話不敢提。
江爺爺?shù)脑捵尳钟行┯樣樀模聪蚪瓩帲骸吧蠈W(xué)期的學(xué)費(fèi)不是給你了嗎？”
不等江檸說話，江爺爺就先懟了回去：“學(xué)費(fèi)給了，生活費(fèi)呢？買書買本子不要錢？這學(xué)期的學(xué)費(fèi)呢？你給是不給？你不給我們怎么辦？”
江爺爺此時哪里還有平常那慢悠悠的模樣，他坐直身體，對江爸說：“檸檸提前被大學(xué)錄取了，下學(xué)期是去上大學(xué)，還是留在吳城還不清楚，要是上大學(xué)，一年學(xué)費(fèi)不老少，我敢指望你們？”說著，他又靠回到躺椅中去，閉上眼睛，不和江爸說話了。
一番話，把江爸說的臉臊得慌，將自己私藏的三千塊錢拿出來，塞到江檸手里說：“這些錢你先拿去交學(xué)費(fèi)，不夠到時候再跟我說�！�
他當(dāng)時怕老頭子有什么事，才沒回來過年，出來的時候，就將自己這一年存的私房錢全帶出來了，雖然他估計，老爺子真有什么事，幾百一千應(yīng)該就能打的住，可萬一呢？而且看到江柏，也可以把今年的學(xué)費(fèi)先給他，沒想到一到吳城，就見到了江檸被京大錄取，這樣的好消息。
知道江檸沒事后，江爸就放心了，還好奇地問江檸：“這是什么？電視機(jī)嗎？咋還有兩個電視機(jī)在這？”
電腦屏幕的形狀，在這個年代，還真與電視機(jī)沒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右邊沒有調(diào)臺的可以轉(zhuǎn)的按鈕。
江爸從來沒有見過電腦，只以為是電視機(jī)。
江檸也不解釋，說：“電視機(jī)是二哥的朋友，童金剛哥哥搬過來的，他家新買了大彩電，舊電視用不上，就搬到店里來了�！�
江爸并不認(rèn)識江柏的朋友，江柏和江檸一樣，都不喜歡帶朋友回家。
他只‘哦’了一聲，問：“柏子呢？怎么沒見到他？”
江檸說：“二哥到下面鎮(zhèn)上賣衣服去了吧？”
“哪里賣衣服了？我從水埠鎮(zhèn)上來，也沒見到他�！�
“他又不是只在水埠鎮(zhèn)賣，哪個鎮(zhèn)子人多，生意好，他就去哪個鎮(zhèn)子。”
江爸恍然：“難怪過年都不回家�！比ツ赀^年江松不在家，他以為那已經(jīng)是最清冷的一個年了，沒想到今年更冷，只有他和江媽兩人，想到當(dāng)時兩個人面對著空蕩蕩冰冷的家，兩個人當(dāng)時的心情，江爸也忍不住埋怨道：“再怎么樣，過年也要回家的呀�！�
想到兩個孩子估計還以為家里跟前幾年一樣困難，才想著過年多掙些錢交學(xué)費(fèi)，才沒回家的，江爸就忍不住笑道：“見了你二哥，跟你二哥講，叫他以后不用過年還在外面賣衣服掙錢了，你爸今年掙了不少！”
他內(nèi)心充盈著驕傲，笑容滿面地對女兒說：“對了檸檸，現(xiàn)在家里準(zhǔn)備蓋大樓房了，以后你和柏子有什么同學(xué)朋友，都可以帶回家里來玩，新樓房建起來房間多，都有的�。 �
第140章
140
江檸聞言也不過笑了一下，
確實有的住，房間多著呢，樓上有房間可以空著當(dāng)會客廳用，
都沒她的房間呢！^_^
前世的她是在意的，
好在意呢。
可誰能不在意呢？她都不需要你留太長時間，可也沒必要那么急切的，
就擺出將她掃地出門的態(tài)度吧？
所以，房間再多，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江爸完全不知道江檸的想法，他此時只想和女兒分享他即將建大房子的喜悅，高興地和江檸說：“先建你大哥的，
再建你二哥的！”
江檸只是微笑的聽著。
前世過了好久，也沒有建二哥的。
說完他未來對建房子的構(gòu)想后，
江爸又極力讓江檸回家一趟，“你考上京大這么大的事情，
怎么說也要祭告祖宗一下，對了，跟村長說，要開祠堂，把你名字寫到族譜中去！”
江家村的規(guī)矩，
男孩子出生后，
就會記在族譜上，
但女孩子并不會。
但江檸考上京大這么大的事情，
江爸說什么也要讓村長把江檸名字記上去，
這是整個江家村的榮耀。
江檸笑著說：“事情還沒穩(wěn)呢，
這么急著做什么？”
江爸眼睛一瞪，“別以為我不懂，
沒穩(wěn)的事情，你們學(xué)校會這么大張旗鼓的宣傳？肯定是京大那邊已經(jīng)定下了！”
江檸并不想回去，笑著說：“我真不能回去，隨時可能要去參加集訓(xùn)，去參加國際奧林匹克競賽，你看到我們校門樓上的橫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