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其實一直以來,江檸都是他們雜志每周連載稿子量最高的作者之一。
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作者,還是手寫紙質(zhì)投稿,用信紙寫,寫完再謄抄一遍,給雜志社寄過去,也有用郵箱的,可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打字還在二指禪的情況下,手速能夠達到時速一千的,都可以當打字員了。
所以像江檸這樣,時速正常時候能達到六千,爆發(fā)的時候時速能達到八千多的,非常非常少,一般能有個時速兩千,都已經(jīng)是非常厲害的了。
手在紙上寫就更慢。
檸萌每期連載的內(nèi)容多,讀者追著也爽。
王詠對檸萌表達了李昂主任他們的建議:“能不能將現(xiàn)代官場文,改為古代官場?加一些武俠元素?”
江檸立刻就想到了前世看過的類似于《四大名捕》《天下第一》這樣的朝堂與江湖、武俠相結(jié)合的作品。
她本來不想答應(yīng)王詠的,因為寫古代官場文,需要查很多資料,尤其是歷史類,她做不到無視歷史就瞎寫一氣,這需要殺死她很多腦細胞,也和她原本想的,在現(xiàn)代官場文中,寫女主從一小鎮(zhèn)開始,到一縣,再到一市,發(fā)展經(jīng)濟,從政府角度,帶領(lǐng)國內(nèi)知名企業(yè),與外企抗衡,保護本土品牌,防止外企吞并。
因為很多都是她和領(lǐng)導的真實經(jīng)歷,即使不是她們的真實經(jīng)歷,前世也看過許許多多的案例,寫起來也會輕松不費腦。
可……不光是現(xiàn)實中的作者不能寫任何關(guān)于官場的內(nèi)容,就連九零年代的檸萌也被要求,不能寫官場文了,于是在王詠的建議下,檸萌還是答應(yīng)了王詠,將不費腦的現(xiàn)代官場文,改成了古代江湖朝堂文。
只是剛寫完了一個類似于相同情節(jié)的《大宋》,此時又處于高強度的集訓狀態(tài)的她,要寫過于燒腦,又不是她擅長情節(jié)的作品,實在是暫時不太想寫,于是掛掉電話后,她腦子一轉(zhuǎn),就又冒出來一個靈感,不能寫官場,那她就寫考科舉。
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我當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那些年》。
檸萌是打定主意,就使勁蹭自己流量了,堅持把《我當……那些年》這個標題堅持到底,讓人一看,這篇文就是檸萌寫的。
第一次薅羊毛薅在了《包青天》頭上,順帶薅了個電視劇改編。
第二次薅羊毛薅在了《白娘子》頭上,順帶薅了個影視版權(quán)。
第三次薅羊毛薅在了自己頭上,至于能薅成什么樣,檸萌自己也不知道。
她一邊拖著行李箱往里面走,大腦還一邊在思考,如果寫科舉文的話,開頭應(yīng)該怎么寫。
單純的科舉文好寫,可若是將科舉與武俠相結(jié)合,就有些難了。
宿舍是二人間,有些類似于酒店的標間,和標間稍微不同的是,房間的床鋪是上下鋪,上鋪是床,下鋪是書桌和書架。
兩張床鋪是分別面對面擺放的,除此外,床鋪考門的方向的一側(cè),靠墻放著個柜子,上面兩個柜子,各帶著一把鎖,可以將一些私人物品放入其中,鎖起來,下面是個架子,下面可以放大行李箱,中間可以放洗腳盆洗臉盆等。
江檸的另一個室友還沒到。
江檸是因為在滬市辦完了事情,就直接從滬市提前飛到京城,在京城買房,哪怕她耽誤了兩天,來到集訓隊依然算早的,估計整個集訓隊目前還沒多少人來,畢竟來自全國各地,有些人光是現(xiàn)在的綠皮火車,都要坐幾天幾夜,像江檸和宋培風這樣,為了節(jié)省時間,直接坐飛機過來的學生,依然是少數(shù)。
江檸來到宿舍后,先是將自己的各種物品在書桌和書架上擺放整齊,然后才拿起草稿紙和筆,在信紙的最上面,寫上《我當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那些年》。
考慮到要和諧的原因,首先這個古代,就不能是真實的歷史朝代,得架空。
考慮到錦衣衛(wèi)是明朝特有的機構(gòu),江檸便隨便架空了一下,為大明王朝。
前朝末年,天下大亂,王朝因為走向末路,江湖間的民眾為了自保,自發(fā)組建了眾多江湖門派幫派,這些門派幫派的有些武功高強的豪杰,因幫本朝皇帝打江山,立下汗馬功勞,成為朝堂勛貴,有些卻依然在江湖中,用江湖中那一套在行走江湖,眼中絲毫沒有朝廷法度。
俗話說,俠以武犯禁,為了整治江湖風氣,朝廷設(shè)立了錦衣衛(wèi)、六扇門、神侯府,專門去掌管江湖事宜,六扇門則專門負責江湖案件,負責抓捕犯案的江湖人士。
女主,是的,依然是女主。
女主出身開國武將的勛貴之家,朝堂規(guī)定,只有正妻所出的嫡子才能繼承爵位,女主母親作為侯府正妻,前面一連剩下了六個女兒,等到了第七個,哪怕此前郎中一再說,這一胎定是男兒,可生下來后,依然是個女兒,而此時,侯府主母已經(jīng)三十多歲,產(chǎn)下這第七女,就已經(jīng)是高齡產(chǎn)婦,為防意外,侯夫人干脆聯(lián)合她的乳母,對外宣稱,第七女為嫡子。
從此有了嫡子的侯府,終于有了繼承人。
女主便是這個時候穿過去的。
為了隱瞞女主性別,從小她身邊的一切事物,都由侯夫人和乳母親手打理,就連她的貼身丫鬟和小廝,都是乳母的女兒和兒子,也就是她的乳兇和乳姐,他們和侯夫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
外人也只當侯夫人前面連生六女,才中年得子,疼寵緊張了幾分也是常事,畢竟這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子,未來的侯府繼承人,如果侯府沒有繼承人,按照這個架空朝代的大明王朝的律法,爵位是要被收回去的。
女主因為是穿越人士,知道這個秘密,從小就分外注重隱私,在侯夫人、乳母、她的貼身丫鬟和小廝,以及她自己的各房努力下,她的身份不僅沒有被拆穿,反而隨著她一天天長大,而越發(fā)的坐實了,尤其到了習武的年齡后,侯爺發(fā)現(xiàn)嫡子竟然是個習武天才。
江檸在考慮,要不要給女主加個金手指,比如她在胎兒時期,就口含一股先天之氣,這股先天之氣,將她的身體改造為先天之體,讓她在習武上悟性超絕,一日千里,修習內(nèi)力更是先天任督二脈就是通的。
或者她有一塊玉牌,玉牌中每日都會凝結(jié)出一滴日月精華,這日月精華可助人洗精伐髓,有病治病,無病強身。
這個金手指的好處是,她可以將身邊的心腹,都培養(yǎng)出武林高手,畢竟未來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大人,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手下沒幾個天賦卓絕武功高強的下屬替她辦事,怎么行?
江檸決定還是用第二種,把女主身邊的小廝丫鬟,一個個全都培養(yǎng)成高手,就連在外人眼中老邁的侯夫人的乳母,貼身大丫鬟,端莊賢惠的侯夫人,幾個以賢惠善良聞名的六個姐姐,習武天賦都在日月精華的加持下,一個個都是溫柔的武林高手,人前溫柔賢淑貴夫人,人后對著夫君將茶杯蓋捏成粉末玩兒。
原本她以為她穿越來的只是普通古代,沒想到卻是歷史上沒有的朝代,更夸張的是,這世上竟然有高來高去的武林人士,這些武林人士,動不動就看哪個‘狗官’不順眼,順手就是滅人滿門,這讓女主從小就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生怕哪天被這個世界的哪個武林高手,飛到家中,拿刀劍把自己噶了。
于是從會說話開始,她就纏著他父親要習武,要請武師傅。
侯爺?shù)母赣H,老侯爺,他年輕時本來就是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年輕時隨太祖皇帝征戰(zhàn)天下,才有了現(xiàn)在的爵位,所以家中是家傳武術(shù)的。
但是家傳武術(shù)過于剛猛,更適合男子修煉,不適合女子修煉。
侯爺不知道唯一的嫡子是女兒身,只以為自家嫡子天賦不佳,不能練家傳武術(shù),但是她身邊的小廝練習他們家的家傳武術(shù),天賦卻相當好。
可兒子就是想習武怎么辦?于是侯爺請江湖上已經(jīng)厭倦江湖紛爭,想要退隱的高手進府,給侯府小世子當老師,原本這些人退隱江湖后,只想找個安穩(wěn)之所安度晚年,知道這個小世子天賦不佳,只是隨便教教,結(jié)果意外發(fā)現(xiàn),小世子除了他們家家傳武學學的一般,這些武林高手的武功,她是各個學習進度都一日千里,堪比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她不光自己學,還把自己身邊的丫鬟小廝全都叫來一起學,包括她六個姐姐,以及侯府的護衛(wèi)們。
她一個強,始終難以照顧到整個侯府,侯府的武力值一日不提起來,她就一日不放心。
江檸將大綱寫到這里,基本上第一卷已經(jīng)完成,第一卷不長,基本就是一個交代女主成長背景,并暗中積蓄武力的一個階段。
第二階段,就是女主因為是侯府世子,被選做為太孫的伴讀。
這里江檸參考了大明朝朱標和朱標的嫡子朱雄英,在這里,江檸給他們的設(shè)定,都是英明神武,是大明王朝最好的繼承人,卻都因身體孱弱,活不長的人設(shè)。
太子殿下因為早年隨著太祖皇帝征戰(zhàn)沙場,身體留下暗疾,太孫殿下,因為太子妃在懷他時,還需要為當時還不是太子的太子殿下,坐鎮(zhèn)后方,不光要掌管府務(wù),還有后勤糧草這些,加上中了西域前朝的某種秘毒,雖有醫(yī)術(shù)高明的神醫(yī)谷谷主解了毒,并順利產(chǎn)下皇太孫,卻也因此損傷了身體,不但她自己身體虛弱,太子府內(nèi)一些事物權(quán)利被移交到側(cè)妃身上,她也只得皇太孫一子。
偏偏女主成為了皇太孫伴讀,這便意味著,女主一家直接被綁到了皇太孫這條船上,皇太孫如果倒了,女主一家自然也討不了好。
為了保護自家,女主把皇太孫當做自己眼珠子保護,生怕這個看上去孱弱的一看就活不長命的皇太孫嗝屁了,牽連自己一家。
皇太孫卻誤會了,以為女主對自己是忠心耿耿,忠肝義膽,加上又是一起長大的情義,直接把女主當做了心腹好友。
這也為之后的女主成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打下伏筆。
兩個人因為一起長大,經(jīng)常討論目前的江湖亂象,都認為這個江湖應(yīng)該整治,江湖規(guī)則因為受朝廷掌控,兩人理念一致,加上女主來自現(xiàn)代,有著非常多的關(guān)于現(xiàn)代的政策和理念,兩人在一起長大的過程中,潛移默化的灌輸給了小太孫,小太孫也視自己的伴讀為大才。
在這個過程中,女主也經(jīng)常用自己玉佩凝結(jié)的日月精華給小太孫調(diào)理身體,將他體內(nèi)的胎毒拔除,更是讓他洗精伐髓,身強體健,耳聰目明,也因此成為了歷史上最為長壽的皇帝,女主也成為歷史上最為有名的權(quán)臣,與皇帝君臣相得。
太子殿下因為和女主只偶爾見上一面,即使見到,女主也很難接觸到太子殿下的茶水點心,以至于女主找遍了機會,也只能有過一次這樣的機會,往太子的茶水里滴入一滴日月精華,由皇太孫的手,端給太子殿下喝了,修復了太子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受的暗傷。
倒是太子妃,因皇太孫的緣故,經(jīng)常被太子妃接到后院去玩,有了幾次給太子妃用日月精華調(diào)理身體的機會,不僅將太子妃身上的余毒都祛除干凈,還讓太子妃恢復了往日容光,慢慢收攏府中權(quán)柄。
江檸寫著寫著,就不由寫到天色將黑,見天色暗淡下來,她也趕緊收了手中紙筆,將草稿紙放入抽屜中鎖好。
其實這些最好是用電腦來打,不僅速度快,也方便保存。
收拾好這些后,江檸洗了下手,準備下樓吃完飯。
她以為宋培風還沒來京城呢,沒想到走出宿舍,恰好也看到宋培風從宿舍樓中走出來,不由笑著對他打了聲招呼:“嗨,沒想到你也到了,我還以為你還有兩天呢!”
目前來到這里最快的,就是京城本地的幾個學生和津市的學生,其他離得遠的,除了個別坐飛機過來的,例如福南、福北、湖建、川省這些地方學生,坐綠皮火車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到。
宋培風站在潔白的宿舍樓前,橙紅色的夕陽將少年的身影蒙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他朝她淺笑著,一派風輕云淡,說:“是啊,好巧,一起去吃飯?”
江檸看到他額間有些細密的汗珠,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羽絨服和圍巾,感嘆地說:“這么冷的天,你居然還出汗了�!�
年輕就是好啊,火氣旺。
江檸從小到大體質(zhì)都是有些偏涼的。
今生還好一些,前世她因為青春期營養(yǎng)不良,虧損太過,加上后來經(jīng)常不眠不休的工作,殫精竭慮,思慮過多,她身體是有些不好的,畏寒又怕熱。
所以重生之后,哪怕回到了青春年少的年紀,她卻過著中老年人的養(yǎng)生生活,喝溫水,穿秋褲,任何時候都是大羽絨服大棉襖,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身體力行的演示了什么叫要溫度不要風度。
只有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明白,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生命,就是健康。
宋培風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耳尖微微地紅了,也幸虧有圍巾圍住了他的脖子,不然她就會看到,他不光是耳尖發(fā)紅,連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兩人并肩往食堂走著,期間也有別的學生往食堂走,但極少有像江檸和宋培風這樣,兩個人一起的,哪怕他們之前已經(jīng)集訓過一個月,可那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基本都在高強度的學習,很少有培養(yǎng)感情的機會,加上淘汰制,前面四周直接淘汰了一百多人,導致他們更加緊張的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學習當中,所以彼此間,都陌生的很。
宋培風約江檸:“明天早上還跑步嗎?一起?”
之前冬令營一個月,兩個人基本上每天都一起跑步,兩個人也沒有約,就是每次都能碰上,就像是約好了一樣。
由于他們前幾次碰上確實是巧合,江檸也就沒有考慮過后面是不是巧合的問題,不管是不是,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也不過多了一個跑友而已,而有這樣一個總是能一起跑步的跑友一起,其實也是不錯的體驗,偶爾兩人還能聊幾句,不過大多數(shù)兩人都是沉默地各跑各的。
來到冬令營的,基本都是各省市名校的學生,是那種只要看他們學校名字,就知道是他們省重點市重點的那種,只有宋培風和江檸二人,來自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城的學校,不過聽他們學校的名字,應(yīng)該也是市重點學校,畢竟哪個來到這里的學生,不是他們各自省市的尖子生中的尖子生?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也是同桌吃的,宋培風知道江檸愛喝牛奶,在自己打飯的時候,順手幫江檸拿了杯熱牛奶。
江檸倒不是喜歡喝牛奶,只是知道在長身體的時候,身體最需要的營養(yǎng)少不了肉蛋奶,為了身體更加的健康、強壯,她基本上每天都要攝入足夠的肉蛋奶。
在吃飯的時候,宋培風像是隨口聊天一樣問她:“一會兒去教室嗎?”
江檸還想繼續(xù)把自己的新文大綱擼出來,便笑著說:“一會兒去計算機教室�!�
集訓隊是有計算機教室的,他們之前就已經(jīng)在這里待過一個月了,對這里并不陌生,年后的集訓還沒有正式開始,每個來集訓隊的學生,都可以自己去計算機教室,學習也好、擺弄電腦也好,都可以。
宋培風詫異地問道:“你似乎對計算機很感興趣,未來是想計算機方向發(fā)展嗎,計算機確實是未來發(fā)展的大趨勢和熱門專業(yè)�!�
江檸又是笑著搖頭:“不是�!彼挂矝]什么要隱瞞的,笑了一下說:“我是在用電腦碼字�!�
“碼字?”這個陌生的詞,讓宋培風眼里稍稍露出一些疑惑。
他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專注,眼里是全然的興趣。
江檸笑著解釋道:“就是寫作�!�
宋培風是真的訝異了,從他第一次認識江檸起,她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一個完美的理科生的形象,尤其是在數(shù)學和物理這兩門課上,就連吳中的競賽老師們,都贊嘆她格外有悟性,從吳城一中的校內(nèi)開始,到吳城縣內(nèi)的預賽,再到市賽、省賽,兩個人一直都是一起考試,一起比賽,一起拿下三科省賽一等獎。
這樣的競賽成績,課余她居然還在寫作?這么游刃有余的嗎?
就連那次在網(wǎng)吧見到她,他也沒去觸碰她的隱私,只站在吧臺那里安靜的等她,遠遠的看到她十指在鍵盤上翻飛的樣子,以為她是在做與計算機相關(guān)的事情,沒想到……
他有些訝異地問:“那次你在網(wǎng)吧?”
“對呀�!苯瓩幮澚搜郏骸霸趯懽餮�!”
第149章
149
宋培風望著江檸笑眼里的狡黠,
也不禁愉快地笑了起來。
他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的,他也確實吃驚于,她在如此繁重的學習之余,
還有余力在寫作。
他不知道她寫的是什么,
但能在競賽集訓期間,還在抽空去網(wǎng)吧碼字的,
他想,她應(yīng)該是寫作成績很不錯的,不然不需要她這樣按時交稿。
只有在特別急迫,對方特別迫切的需要她的稿件時,她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
也要在晚上去網(wǎng)吧寫稿,只為及時交稿出去。
他突然有些好奇,
她寫的是什么,他心底生出想要了解她更多的渴望。
可他的行為和目光依然是有禮且克制的。
江檸在他的笑著看她的目光中,
突然抬起頭,笑著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宋培風完全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如此直接的問出了這樣一句話,如此的錯不及防。
他先是耳朵,
再是脖子,
再到臉,
迅速的紅透了。
可他沒有躲閃她的目光,
在她看似含笑,
實則已經(jīng)恢復冷靜自制的神情中,
點了下頭,肯定地說:“是�!蹦菐讉字像是燙嘴一般,
讓他有些羞赧的眨了下眼睛。
這一瞬間,江檸只覺得他可愛,卻更讓她不敢回應(yīng)。
她依然笑著,像是說的不是自己的事般一樣客觀又認真地說:“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她身體靠在椅背上,拿著勺子的手搭在桌沿上。
這實際上是個遠離的姿勢。
她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十全十美沒有遺憾的人生,不論今生還是前世,她都覺得自己是個非常幸運,受老天爺寵愛和眷顧的人,如果這世上的中心人士,是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子,是大氣運者的話,那她雖然不是那種得天獨厚的氣運者,必然也分得了一絲氣運的。
她雖出生在偏遠的農(nóng)村,父親卻愿意支持她讀書,這是她的幸運。
她雖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卻有來自爺爺?shù)钠珢�,讓她感受到最好的親情。
她不那么聰明,卻也不笨,讓她足夠考上大學的智商。
她經(jīng)歷過苦難,卻也總能遇到拉她一把的貴人。
在事業(yè)上就更不必說了,用別人形容她的話,抱對了大腿,開掛的人生。
可她依然很遺憾,比如她的父母親緣,比如她的感情,比如她的婚姻。
可能是高中時期的那段遭遇,和從小所受的打壓式教育,她打從內(nèi)心就自卑,就覺得自己不配,別人對她稍稍一點好,就感恩戴德,恨不能涌泉相報。
也是這個原因,別人看她是個高冷大美女,其實她一直都是個萬年單身狗,緊守著自己的心,不會愛人,也不敢愛人。
一方面表現(xiàn)的心如磐石,完全不在意;一方面又很害怕。
直到了別人眼中該戀愛結(jié)婚的年齡,就像要完成任務(wù)一樣,江爸江媽也開始催婚,就如同對你念緊箍咒一樣,她那時候?qū)@個世界的很多認知還很淺薄,她單身,又恰好在這個時間相親認識了個男的,想跟她結(jié)婚,她說那就處處看,等明年這個時候,兩個人還覺得不錯,就考慮結(jié)婚,對方說,他已經(jīng)將請?zhí)既龀鋈チ恕?br />
那個時候的她,居然沒有察覺對方的這個行為有什么問題,反而來說服自己,覺得反正都是奔著結(jié)婚目的來的,結(jié)就結(jié)吧,于是認識了十一天,就閃婚了。
江爸其實是反對的,但是她沒有聽。
她在對方這簡短的時間內(nèi),表現(xiàn)出的紳士和處處迎合你的姿態(tài)給蒙蔽了。
也或者,她本身就是缺愛的,在那么久以來,終于有人對她表現(xiàn)出,愿意與你成家,成為一家人的態(tài)度后,她就完全失了智,真的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江媽也很神奇,別人如果看到自己女兒和一個才認識十一天的對象結(jié)婚,一定是阻止,或者勸勸,但江媽不是,江媽是樂見其成的催婚,仿佛只要她結(jié)婚了,她帶她來到這世上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她倒不是怪江媽,其實要怪也是怪自己蠢,怪自己年輕時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任。
她只是有時候想起自己的媽媽時,覺得自己的媽媽很神奇,似乎與別人的媽媽不太一樣。
因為認識的時間短,他們在新婚之夜,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
這正合她心意。
之后的十年,他們依然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
對方常年不在家,稱在異地做生意。
他們經(jīng)常幾個月都不聯(lián)系一次,偶爾他回來,都是和男的在聊天,聊到凌晨三四點中。
她在臥室,他就在客廳,或者書房。
直到此時,她都還沒有懷疑過什么。
女性的羞澀,也讓她對于夫妻之事,羞于啟口,后來就是完全不想和這個人發(fā)生什么,對方回避的態(tài)度,正好也是她想要的,于是就一直這么過了好幾年。
她忙于自己的工作,加上和對方實際上很陌生,對此也并不在意,因為沒有愛。
后來意識到什么,但因為她這婚結(jié)的,實際上就跟過了一個不能再談戀愛的單身日子一樣,剛好對方并不妨礙她,她的職業(yè)也需要她有個穩(wěn)定的婚姻身份。
她在此前,也知道這世上有一個群體叫‘同妻’,但是從未往自己身上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