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還有個政策,是針對資本市場的,也就是開放了股票市場,這個舉措使得國內企業(yè)可以直接融資,擴大企業(yè)市值。
對于這些,江檸沒有講太多,因為很多政策,于現(xiàn)狀的他們而言,其實用途不大,哪怕對于現(xiàn)在現(xiàn)有資產最多江國泰來說,也是一樣,他前些年通過磚廠確實賺了不少錢,這個磚廠也還在持續(xù)為他賺錢,因為現(xiàn)在本來就是建筑行業(yè)飛速發(fā)展的時代,磚廠永遠少不了客戶,但他賺的這些錢,目前通通都被他投入到了高速公路這個工程項目之中。
如果說磚廠是為他累積了初始資金,建造高速公路的項目,才是他起飛的開始。
不過倒是有個和銀行相關的政策,或許可以助現(xiàn)下缺錢的江國泰一臂之力。
江檸講的這些,江國泰和江鎮(zhèn)長現(xiàn)下半點風聲都沒有聽到,當然沒聽到,這個時代的消息傳遞本就慢,從中~央傳到地方,更是需要不短的時間,江鎮(zhèn)長作為一個古老縣城邊上的一個小鎮(zhèn)長,他的消息來源渠道,也就是縣里,這其中一層一層,能夠到他耳朵里的政策,不說全國的鎮(zhèn)長,至少基本上由各種報紙、《新聞聯(lián)播》傳遍全國了。
他們也不敢相信全是真的,很多在后來人看來非常明顯的政策變化,可在當時的局中來說,就像是溫水煮青蛙,它是理所當然和水到渠成的,就好比買房送藍印戶口的政策,在后世,想落戶滬市、京城、深市這些地方,條件多難��?就連買房都不能落戶了,要學歷,要特殊人才。
對于此時的人來說,買房送戶口就是應該的,送戶口都沒人買,更別說未來不送戶口了。
他們有錢別說去城里買房了,他們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把老家的房子修建的豪華氣派,為了所謂的面子。
衣錦不還鄉(xiāng)有如錦衣夜行。
可江鎮(zhèn)長和江國泰又是比一般人,多些見識的,他們要對國家一些政策要比普通人更敏感些,比如江檸說的取消福利房的政策,單位福利分房政策持續(xù)了這么多年,身處在局中的人,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政策會說取消就取消,但跳出這個局內,沿著江檸的話,深入的想一想,就知道,這個政策是施行是勢在必行的,畢竟各地為了促進房市的發(fā)展,都送藍印戶口了,那么為了促進房市發(fā)展,取消福利分房政策,又有什么不可能?
江檸笑著說:“如果四伯和阿叔有余錢的話,可以先去滬東買套房,滬東發(fā)展迅速,等過兩年滬市房價起來了,阿叔和四伯需要錢,再將滬市的房子抵押給銀行,再拿錢生錢。”
江國泰此時將手里資金全部投入到了高速公路的建造中,哪里還有錢去滬市買房?高速公路目前的工程款只給了百分之三十,工程建造到一半的時候,會給接下來的百分之三十,最后的百分之四十,要等這條高速公路完全完工之后,并檢驗沒問題,才會全部發(fā)下來。
江國泰為了接到這個工程,方方面面的打點都花了不少錢,各處使力,工程的建造也屬于自己還往里面墊資狀態(tài),手上雖有盈余,可這點盈余,也不過是剛夠他自己目前的一大攤子的花銷罷了,當然不可能全部投入進去。
之后江檸說了關于銀行貸款的政策,倒是讓江國泰眼睛一亮,這一年,國家撥款近叁仟億,給各大銀行,由銀行向下面廠子和私營企業(yè)貸款,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
如果能夠從銀行貸款的話,那么他就可以先貸款,將沙河河灘的這塊寶地先拿下來,這今后簡直就是一塊源源不斷的巨大財富。
他看到江檸對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來。
他這個侄女可不是不懂,她是太懂了,在提點自己呢。
這個時候,若沒有銀行政策,他又哪里會想到,從銀行貸款來承包沙灘,開沙廠?
此時的人,對于從銀行貸款這件事,是深深懼怕的,總有一種,只要和貸款扯上了關系,就會家破人亡的感覺,之前江國泰也沒想到這一點,畢竟這個觀念也深深的影響了他,造成了他的思維盲區(qū)。
可這個思維盲區(qū)一旦被人打開,那他就立刻豁然開朗,他本就是膽大心細,敢闖敢干的人,不然也不會是這個年代,江家村第一個闖出去,后來還建立了那么大一個商業(yè)帝國的人,別看一零年后,各種千億富豪,萬億富豪,可在一零年之前,接近百億的富豪,那已經(jīng)是響當當?shù)拇蠛郎�,而那時候,他名下所在的公司,甚至都還沒有上市融資,一旦上市,他的資產還能再翻番。
江爸和江國泰從小一起長大,他自己心不細,但也是個膽大的,被江檸這么一說,也覺得事情可行,可江媽不懂,聽江檸說了今年將新出的銀行新政之后,聽她話里話外意思,居然鼓動江國泰貸款,頓時急了,呵斥她:“你一個小孩子懂什么?還貸款?你看多少搞了高利貸的人都家破人亡!”又勸江國泰:“你可千萬別聽她一個小孩子胡咧咧,跑去搞什么貸款,你現(xiàn)在家大業(yè)大,日子過的這么好,還是踏踏實實過日子要緊,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
江國泰笑呵呵地對江鎮(zhèn)長和江爸幾個說:“你們看看,愛蓮的性子還是這么急,我們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聊聊,哪里聽孩子們說幾句話就什么家破人亡了?大過年的可不興說這些不吉利的�!�
他其實是有些不高興的。
沈紅云也拉過江媽的手說:“你跟他們說什么?他們一群大男人聚在一起能說什么?就曉得吹牛!我們磕我們的瓜子!”
江媽心想,你當然不擔心,你這些年日子過的舒服的,哪曉得我這些年過的什么擔驚受怕豬狗不如的日子?
她是真怕自己如今的安穩(wěn)的日子再起變故,她太了解江爸了,江爸此時滿臉感興趣的表情,眼睛都在閃閃發(fā)光了。
倒是江國泰自己,很是穩(wěn)得住,他心里越是熱切的想著什么,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也就越發(fā)淡定不在意,也越發(fā)的沉穩(wěn)內斂。
接下來是江鎮(zhèn)長和江檸說起,帶動江家村經(jīng)濟、發(fā)展臨河大隊、水埠鎮(zhèn)經(jīng)濟,以及姚壩鎮(zhèn)經(jīng)濟的問題,他們主要聽的,還是更為細致的江家村發(fā)展、臨河大隊和姚壩鎮(zhèn)經(jīng)濟發(fā)展。
姚壩鎮(zhèn),真是目前江鎮(zhèn)長所轄的鎮(zhèn)子。
整個過程,只有江檸在細細的說,偶爾江國泰和江鎮(zhèn)長問一句,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手上都拿了上嶄新的筆記本和筆,不停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江鎮(zhèn)長怕遺漏了什么,中途還讓正在讀高二的江妍妍,出去將她學英語聽力的步步高復讀機拿過來,按下錄音鍵后,仔細地聽江檸幫他們規(guī)劃。
周圍一群,類似江妍妍、江淼、江柏,聽的是大氣不敢喘,江柏的腦子里就沒長這根筋,聽來聽去,只覺得:
哇!妹妹說的好有道理!
哇!原來還可以這樣!
哇!妹妹好厲害!
江妍妍和江淼兩人,一個高二,一個高三,聽的是眼睛冒蚊香圈,聽不懂,但不明覺厲。
這一代被主要培養(yǎng)的江鑫,和從小跟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的王曦悅,看江檸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倆都是大二學生,一個還處在跟著父親見了不少世面,學習父親處理事情的方法手腕,表現(xiàn)的還不錯,在大學里日子過的還挺輕松,和對象談談戀愛,將來一起手拉手出國留學,的階段。
一個還處在,家世背景不錯,從小長得漂亮,嘴巴甜會說話情商高,在大學的日子也很美好,和男朋友談談戀愛,已經(jīng)計劃好會和男朋友出國留學,回來大概就在父親的安排下要么考公,要么做其它事情,肯定都是前途似錦,不需要擔心的。
可比他們都小的江檸在說什么?在說一個地方的治理,在說如何拉動一個地方的經(jīng)濟發(fā)展,如何帶動全村,甚至全鎮(zhèn)、全縣人一起發(fā)家致富。
直到此時,江鑫和王曦悅才體會到,什么是京大高材生。
這就是京大出來的學子嗎?這才上了大學第一個學期,他們還站在第一層,江檸妹妹已經(jīng)想到了第七層了。
只有江爸,笑的像個大傻子一樣,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女兒將來進入體制內,捧著鐵飯碗,一路高升的模樣了。
江媽則是看著女兒滿嘴跑火車的胡說八道,關鍵是,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敢講,江國泰和江鎮(zhèn)長這兩個精明似鬼的家伙也敢聽,還拿個筆記本在聽,這在江媽看來,就離了大普。
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識字,到底見識淺薄,在他們說話,她自己根本就聽不懂,聽了也跟天方夜譚似的,覺得什么都是吹牛不靠譜的事情一樣,有時候江檸說的沒那么細,一句話帶過,江鎮(zhèn)長和江國泰他們都聽懂了,唯獨江媽一頭霧水,心底也懷疑,自己聽不懂,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可別的她聽不懂,銀行貸款這四個字,她總不會搞錯吧?
江鎮(zhèn)長愛人年齡比江媽、沈紅云都大,她和江鎮(zhèn)長、江妍妍長得半點不像,江妍妍一張臉飽滿圓潤,十足十的像極了江鎮(zhèn)長,鎮(zhèn)長愛人的臉卻是微微向里面凹的,額頭和下巴前凸,中間從鼻梁到嘴巴,顯出一個淺淺的弧形,但她常年在店里手工做衣服,身上自帶一種很溫婉的氣質,她聽不懂,也不管他們在說什么,只安靜的含笑聽著,隨江鎮(zhèn)長搞去。
他工作上的事情,她從來不管,只管好孩子和自己的店鋪生意。
沈紅云是能聽懂的,她一直都是和江國泰同進同出,出席什么活動,見什么人,搞夫人外交,都是她在出面。
一直從下午一點鐘不到,聊到下午三點鐘,江鑫和王曦悅他們完全插不上話,只能安靜的聽,現(xiàn)在王曦悅對江家村是半點來自城里的優(yōu)越感都沒了,她甚至悄悄的問江鑫:“你們村的人都這么厲害嗎?一個江國泰,已經(jīng)夠牛了,從一介來自山村的窮小子,一直到抱上他爸這根大腿,接了高速公路建造的工程,甚至她爸都不反對她和江鑫交往。”
再看今天出現(xiàn)在電視上,近看更是帥的毫無瑕疵的江柏。
是,他鼻梁兩邊是有一點淺淺的雀斑,這不僅無損于他的容貌,甚至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真實了起來,笑起來更是羞澀的宛如鄰家哥哥。
聽說他們上面還有個哥哥,從小就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名人。
再看看身邊的江鑫。
江鑫能夠得到她爸的認可,自然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就目前展現(xiàn)出來的情商、為人處世這些,絲毫沒毛病,外表更是沒話說,跟江國泰長得很像。
江國泰不說多么英俊,但絕對是周正大氣的長相,年輕時不像江爸帥的那么棱角分明,卻也是相貌堂堂,和江國泰長得像的江鑫,站在江柏身邊,一下子就顯得普通了起來。
王曦悅情商原本就高,和江國泰一家相處的非常融洽,在見到江檸江柏這對兄妹之后,更是收斂她自己可能都沒意識到的優(yōu)越感,更加接地氣了。
最后江淼和江妍妍聽他們侃大山,都聽困了,兩個人坐不住跑出去看電視,看外面的奶奶們打葉子牌去了。
天氣冷,下午奶奶們沒在高臺上曬太陽打葉子牌,而是跑到江鎮(zhèn)長家打葉子牌了,老頭子們一批就在外面這個時候最流行的斗地主,一批就留下吹牛聊天。
江鑫和王曦悅他們也見識了江國泰說的,他們下一代,必然是他們這群人領頭了。
江鎮(zhèn)長和江國泰哪怕早就對江檸的預期太高了很多,可江檸對政治的敏感度,對經(jīng)濟形勢的分析,對國家未來大勢走向的分析,還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在內心嘆為觀止,從原本對小輩的態(tài)度,上升到對待同輩的態(tài)度,甚至之后很多年,已經(jīng)功成名就身家百億,也因為事業(yè)順風順水,社會地位一再提高,變得剛愎自用,甚至隱隱有些專橫跋扈的江國泰,在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想找人商量,且任何人意見都聽不進去,只想獨斷專行的時候,都是打電話詢問江檸的意見,江檸的一句話,甚至比身邊人的一百句話都有用,對他的影響都大。
不光是他,就連江鎮(zhèn)長也是,他們三個人,別看江鎮(zhèn)長年齡最大,比江爸大一歲,江國泰年齡最小,比江爸小一歲,全村人都四哥四哥的喊他,一來是讀書的時候,他成績最好,又當學生又當老師,大家都尊敬他,另一個就是他的社會地位是全村最高的,即使是年齡比他大的,誰還敢像年輕時候那樣,喊他一聲老四?
曾經(jīng)江鎮(zhèn)長以為這輩子能在縣里退休,就已經(jīng)是自己仕途的盡頭了。
沒想到四十出頭的年紀,不是他仕途的終點,竟然是他仕途的起點。
人生的際遇,又有誰能想得到呢?
四點多,鎮(zhèn)長愛人已經(jīng)和沈紅云、江媽她們一起出去,今天晚上,江鎮(zhèn)長說什么都要拉著他們在他家吃飯,可惜江鎮(zhèn)長別看社會地位目前在全村最高,可老家的房子,是和江爸的老房子一樣一樣的,周邊最矮。
江鎮(zhèn)長在姚壩鎮(zhèn)分了房子,一年到頭,也就老爺子老太太偶爾在老家住,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被他們接到姚壩鎮(zhèn),跟他們住一起的。
他們在姚壩鎮(zhèn)的房子倒也不大,一樓是鎮(zhèn)長愛人的裁縫鋪,二樓兩個房間,他們夫妻一間,女兒一間,女兒上高中后住校,房間目前是老兩口住,女兒放假回來,要么就將房間隔出來放張小床,要么是老兩口早就想回村子了,回村住一段時間。
江國泰見江鎮(zhèn)長家老房子實在是周轉不開,干脆提議說:“還是去國平家吧,他家大,還是新房,他們沒辦上梁酒,正好我們趁著過年,就當給他辦上梁酒暖房了�!�
江媽帶著沈紅云她們去江家準備晚飯去了,鎮(zhèn)長愛人和沈紅云怕江家菜不夠,還從各自的家里帶了許多菜過去。
江鎮(zhèn)長家其實沒什么錢,能拿出來的東西有限,主要是江國泰財大氣粗,他就是再把資金投入到工程里,他的磚廠還在源源不斷的有收入呢,這還是年底,更是全年磚廠生意最好的時候,隨便拔一根腿毛,都是江鎮(zhèn)長一年的工資了。
江國泰叫大兒子江鑫拎了許多東西去了江家,把江媽嚇的,受寵若驚的表示不需要,不需要帶這么多東西,可還是被江國泰強硬的給送過去了。
江國泰別看對誰都是一副笑臉,看著很好相處的樣子,實際上內里性格很是強硬,也很大男子主義,這個特征隨著他事業(yè)的發(fā)展,在后來越發(fā)的嚴重。
當然,在外人面前,他也和江檸一樣,對誰都笑瞇瞇的,一副態(tài)度很好的樣子。
等孩子們和江媽他們全部走了之后,他們才將沙廠的事情,詳細的談了。
江檸當時說到河沙的時候,只有江國泰一個人聽懂了,甚至連江鎮(zhèn)長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一筆多么大的寶藏。
江國泰也沒有瞞著江爸,畢竟這事是江檸提醒的。
江媽不在這里,江爸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被江檸對沙廠的規(guī)劃,說的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刻就貸出一大筆款子出來,把這幾個沙廠給承包了。
是的,幾個。
沙河非常大,地跨烏江市吳城水埠鎮(zhèn)和鄰市兩個市區(qū),所以這個沙灘的所屬,并不是一個地方,簽訂一個承包合同,就能辦下來的,它按照路段不同,所屬的政府管理區(qū)域不同,要辦不同的承包合同,主要分為三大區(qū)域。
也就是說,分成三個沙廠。
前世江國泰仗著江家村這個主場優(yōu)勢,承包了其中最大的兩個沙廠,還有一個小沙場,被得到消息的市里一個領導的小舅子給拿去了,而他之所以拿到的是最小的那個,也是因為不懂行,也不了解沙河這邊的情況,只是聽他姐夫說了有這么個事情,見到其中利益后,又因為缺少資金,用最少的錢,拿到最小的沙廠,不過再小的沙廠,那也是無本的買賣,躺著在家數(shù)錢的那種。
江檸給他們一一分析這幾個沙廠的位置,所屬地,如何拿下這些沙廠。
這些簡直不用她說,江國泰天然就對這些一點就透,江檸只說了個開頭,后面怎么搞,他就知道了,并且腦子里快速的就形成了如何快速且有效實施的計劃。
江鎮(zhèn)長雖然知道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他和江國泰是兩個賽道,江國泰攬著江鎮(zhèn)長的的肩膀,說的很清楚:“四哥,你就放心,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從穿開襠褲開始,弟弟就跟在四哥后面,弟弟是什么樣的人你們都清楚,你就放心走你的路,后面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該走的關系,該準備的東西,弟弟通通給你準備好,你什么都不用知道,不用說,專心把咱們家鄉(xiāng),把水埠鎮(zhèn)、姚壩鎮(zhèn),將來是咱全吳城的經(jīng)濟搞起來,背后有什么需要的,只要弟弟有,你一句話,弟弟沒二話!”
又對江爸說:“這事是檸檸提的,那這事必然就有檸檸一股,你要參與,咱兄弟就一起干,你要不參與,那就給你一點干股,不多。”
江爸能力是有的,這點江國泰知道,可江爸身上的缺點也很明顯,要江國泰說,這一屆大隊書記選舉,江爸最適合干的,是大隊書記的工作,協(xié)助江鎮(zhèn)長和江檸,把先把江家村和臨河大隊的經(jīng)濟搞起來,帶動全村富裕。
江爸摩拳擦掌,當然是要一起干了。
可江國泰卻是拍了拍江爸的肩膀,笑了笑,沒說什么。
倒是江檸對江國泰說:“阿叔,不用準備我的股份,我不用,我和你走的也不是一個賽道,這些我用不著�!�
只要江檸愿意,就她現(xiàn)在的稿費拿去投資,隨隨便便未來也是百億富豪,甚至都不需要她費太多心的。
她的話,卻讓江國泰哈哈大笑,滿臉都是欣賞,說:“對對對,你和阿叔不是一個賽道,阿叔以后就靠我們檸檸提攜了,你放心,股份可以沒有,但是該你有的,阿叔一分都不少你的,你就和你四伯一樣,專心在你自己的領域跑,不論你以后是想走科研,還是什么領域,只要阿叔能支持的,不用你吱聲,阿叔替你弄好!”
江檸喝了一口茶,也笑著說:“阿叔,在外面我們還是低調的好,外面藏龍臥虎,你也別高看我,就我這樣的,整個清大、京大,一年要出來多少?比我優(yōu)秀的人比比皆是,我看過一句話,得意時要把別人當人,失意時把自己當人�!�
她看向江爸,江爸一愣,又反復咀嚼這句話,多年巨額債務壓的抬不起身的他,失意的那些年,他活的像條喪家之犬,哪里把自己當人?簡直把自己當狗。
這才一朝賺了些錢,就迫不及待的回來建大房子炫耀,要告訴村里所有曾經(jīng)笑話他看不起他的人,他江國平哪怕失意十年,如今又殺回來了!
此時的江國泰對這句話感受卻不深,他向來圓滑,從來都是事情做得處處周到,事事圓滿,只當這句話是對江爸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哪里會想到,這句話是對他的忠告呢?
他哈哈笑著拍了拍江爸的肩膀,意氣風發(fā)地笑著說:“檸檸說的聽到?jīng)]有?人一時身在低谷有什么?想當年咱們村多窮?飯都吃不飽,好鞋子都沒有一雙,再看看咱們如今!你那些事過去就都過去了,咱還年輕,機會多的是!”
等他們出來后去江家吃飯,村里人站在高臺上望著他們,意外發(fā)現(xiàn),江檸這個小輩,居然不是走在最后的,而是被江國泰、江鎮(zhèn)長他們拉著走他們中間,和他們并排一起走的,兩個人都滿臉笑容的低頭和江檸說話,不知道他們在說著什么。
第174章
174
等他們知道江國泰和江鎮(zhèn)長都是去江家,
給江爸辦上梁暖房酒后,他們才想起來,大個子這大好的房子建起來后,
還沒辦上梁暖房酒,
按道理都是要辦的,前兩年他們家建樓房,
大個子家可都是送了人情禮來的。
有江國泰和江鎮(zhèn)長帶頭,他們想起來這事,也都紛紛拿了紅紙,包了禮錢,送到江家去。
江爸接到這么多來送上梁禮的人,
順便就把上梁酒的事情給定下來了,在大年初五,
因為初六很多人就要出去打工,來不及吃酒。
江國泰和江鎮(zhèn)長他們年初二就要走,
他們還有很多人家需要他們去拜年,自然不能一直待在老家。
晚上在江爸家吃的飯,吃完后,江國泰和江鎮(zhèn)長參觀江家,一邊參觀一邊贊道:“國平這房子算是建的一步到位了,
以后我也搞個和國平家一樣的�!�
他們三家的老房子在一塊兒,
江國泰和江爸的老房子還公用一堵墻,
江鎮(zhèn)長家和江國平老房子差了也就一米的距離。
江國泰聞言也笑道:“加我一個,
到時候我們仨房子就建在一塊兒,
咱們一塊兒養(yǎng)老!”
他們未來未必會這么做,
可這一刻,他們都想起了他們小時候,
三個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在那個最艱難的年代。
這一刻,他們也是真情實感的想著老了還可以像小時候那樣住一起。
江國泰上上下下參觀完,說:“房子大是大,就是空了點�!�
江鎮(zhèn)長笑道:“松子翻過年有二十二了吧?等他給你們生兩個孫子孫女,就不空了。”
一說到江松,江爸就黯然:“哪曉得他現(xiàn)在在哪里?”
江國泰倒是不擔心,說:“你那個兒子,在哪兒他都能過的好!”
這話還真不虛,江松從小人緣就極好,哪怕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他也餓不死,到處都是可以帶他吃飯的人。
被江國泰說中了,江松哪怕有過女朋友,可對女朋友和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他是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倒不是說對人家不好,而是對正而八經(jīng)的女朋友,他態(tài)度寵溺而尊重,低得下頭,放得下身段哄人,讓他咋樣他都不生氣。
所以他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考慮對方感受更多,他自己舒服的同時,也會考慮到對方感受,更多的是兩個人共同達到天人合一之境。
可和這個主動纏著他的女孩子在一起,他完全就是日天日地胡天胡地的狀態(tài),那個女生也就認他胡來,甚至主動纏著他勾著他,還將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每天衣服有人洗,飯有人做,每天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簡直過飄了。
即使是在江家,作為家里資源傾斜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長子,他在家里也沒過過這樣的生活。
農村生活貧困,除了衣服不讓他洗,碗不用他洗,家里豬不用他喂,地不讓他掃外,該他干的事,一件不少,最多就是他會偷懶跑掉罷了,可也從來沒有被這樣伺候過啊。
江檸小時候脾性好,他還能使喚的動妹妹,可自從他說了句‘碗不就應該是女孩子洗的嘛’的話后,就像打開了妹妹的某個叛逆的開關,再喊她做任何事,都喊不動了,喊不動他也不在意,自己做。
江媽雖然寵他,家里事情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喊江柏江檸做,可他是家里老大,從小生的人高馬大,是半個壯勞力,農村農忙時,那是跟老天搶時間,怎么可能完全不讓江松干活?除非她是想累死她自己,所以從小到大也沒少使喚他。
這在他看來,才是常態(tài),所以他對他兩任女朋友,才能如此放得下身段,完全是被家里的江媽江檸,兩代女性給鍛煉出來了,妹妹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沒有人會對他是予取予求的。
可這樣的生活,江松會感激會感動,甚至因此就喜歡上這個女生嗎?
那是不可能的,從小就被江爸江媽教的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江松,只會覺得理所應當。
你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逼你的,我也沒讓你干啊。
人就是這樣,尤其是江松這樣的人,你對他有要求,他反而更珍惜你,你對他予取予求,他就干脆躺平,理所當然的享受對方的付出。
那個女生以為兩人如此親密的過了一個年節(jié)假期,已經(jīng)親密無間,她在他心里起碼已經(jīng)占了相當重要的位置,實際上,在江松心里,有地位的始終只有他的女朋友。
可他也喜歡和這個女生在一起,誰能不喜歡呢?多舒服�。�
這樣整天窩在出租屋里飯來張口,衣……他們也不怎么穿衣服就是了,讓江松的日子過的樂不思蜀。
這個年代特別流行摩托車,江松這個走在時代前沿的弄潮兒,怎能沒有裝x神器摩托車?在賺了錢后第一件事,他就給自己整了一輛。
他女朋友為了他,過年提前來了,就是為了陪他,他白天騎著摩托車陪著女朋友玩遍周邊所有好玩的景點,每天定時定點的將女朋友安置在賓館,即使他想做點什么,只要女朋友說害怕,還不愿意,他就和之前一樣,任何時候都以女朋友感受為主,可晚上回到出租屋,出租屋內還有一個女生在等他。
對他女朋友來說,他是隨叫隨到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可對在出租屋等他的女生來說,他就是大爺,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女生對他的付出,也愿意甜言蜜語哄著他,可更多的,就沒了。
女生對他每天出去陪女朋友,吃醋,生氣,江松反而不解,那雙總是讓她著迷不已的大眼睛里滿是疑惑地說:“你要不愿意走就是了,我女朋友特意來找我,我不陪她難道陪你?”
一句話說的女生眼睛都紅了,哭著問他:“那我呢?我算什么?”
江松更疑惑了,在他心里,你一個歌舞廳的女人,又是你主動愿意的,怎么能和我女朋友比?
他更不解了,說:“你不是知道我有女朋友嗎?”
那是因為我以為能把你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