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魚娘乖巧地點點頭，“好吃�！�
陳良道：“好吃就行，哦對了，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說錢，你們身上帶錢了嗎？”
陳良板起臉，“小孩子身上怎么能帶錢，這個事我一定要告訴你爺爺�！�
魚娘嚇得臉都白了，忙解釋道：“我們沒帶錢，我們是在說爺爺藏錢的地方�！�
陳良心里一喜，果然還是小孩子好騙。
陳良接著問道：“李叔藏錢的地方怎么能讓你們知道？不行，我一定要告訴他�！�
陳良作勢要去找李大成，魚娘趕緊拽住他的袖子，“你，你別告訴我爺爺，我會挨揍的�！�
陳良嘆口氣，“這樣吧，你告訴我藏錢的地方在哪？我給你悄悄保密，絕不告訴你爺爺�！�
魚娘還是猶豫，“我，我不能說�！�
陳良見她嘴硬，威脅道：“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偷聽的事情告訴你爺爺�！�
魚娘像是被嚇壞了，眼淚汪汪，“我說了你得保證不說出去，我爺爺，我爺爺把錢都藏到了糧食里面。”
陳良不信，錢怎么能藏到糧食里面，他拿不準(zhǔn)魚娘是不是在說謊，厲聲恐嚇道：“你在說謊？誰家的錢會藏到糧食里面？”
魚娘見他不信，又說道：“是真的，我見到爺爺拿著裝錢的瓦罐去了廚房，當(dāng)時正在做路上吃的干糧，爺爺出來后瓦罐就沒有了�！�
陳良仔細(xì)推敲，又打量了一番魚娘，看起來面黃肌瘦的，除了個頭稍高一點，怎么看都是個吃不飽的樣子，頂著他的眼神被嚇得瑟瑟發(fā)抖，這樣的孩子敢撒謊嗎？
魚娘不知道陳良在想些什么，她只希望自己的說辭能唬住他。
終于，陳良嘴角勾出一個笑，溫聲細(xì)語道：“魚娘，我又不是壞人，你害怕什么？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往外透露一個字，這個餅?zāi)阕约汉煤贸酝�，看你瘦的，逃荒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br />
魚娘沉默不語，活脫脫一個被嚇壞的小孩模樣。
陳良揮手讓魚娘走了，魚娘捧著餅，轉(zhuǎn)過身，心如擂鼓，頭上都是冷汗，她悄悄握緊拳頭，但愿這個土匪頭子信了她剛才的話。
魚娘走到三牛幾個身邊，把細(xì)白面炊餅一分為四，分別遞給他們，“良子叔給的，嘗嘗好吃不？”
三牛接過一塊兒，“大姐，良子叔怎么會給我們白面炊餅？”
魚娘咽下一口白面炊餅，含糊不清說道：“誰知道呢，興許是看我們比較招人喜歡吧�！�
她也不怕這白面炊餅里面加了蒙汗藥，這東西一看就是陳良自己吃的，可比昨天的野菜餅誠心多了。
劉氏升起火來，火堆上架個鍋，里面放了些咸香的肉干，和野菜一起加水熬煮，煮了一會兒，肉的香味飄散開來，整個林子里的人都聞到了。
林子里當(dāng)然不只有魚娘一行人，這里走幾步就到了官道，是個絕佳的休息之處。
慢慢的有一些災(zāi)民圍過來了，這些人枯瘦如柴，看著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眼睛卻餓狼一般冒著綠光。
劉氏看到災(zāi)民，心里直打哆嗦，她不知道李大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非要今早吃肉干作死。
劉氏難得在心里咒罵李大成，這個糟老頭子，一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晚吃一天能餓死人嗎？這下好了，把災(zāi)民都引過來了，別說肉干，紅薯干都吃不上了。
見到有災(zāi)民過來，眾人都有些慌亂，他們前不久才見識過災(zāi)民的厲害，這下子被這么多災(zāi)民圍著，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陳良在一旁看著，心里皺眉，災(zāi)民要是沖過來把糧食都搶了，他們豈不是要白干一場。
陳良對魚娘的話有七八分相信，剩下兩三分不確信，是他覺得魚娘還是個小孩子，看到的和描述的一定會有些出入。
所以即使糧食里沒有藏錢，也一定藏了什么別的東西。
這逃荒路上撿到寶貝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少，不少人家吃不上飯不得不把家里的東西賤賣掉，只要有眼力，能撈到不少好東西。
他悄聲在他娘身邊說了幾句話，陳良娘點點頭，接著便捂住了肚子，“哎呦，肚子好疼�！�
柱子自大清早臉色便有些不太自然，只是他被李叔河拉著，離陳良很遠(yuǎn)，所以陳良才沒有發(fā)覺他的異常。
李叔河一直站在陳良旁邊，于是關(guān)切問道：“大娘，你怎么了？”
陳良娘說：“準(zhǔn)是昨天吃壞了東西，我去林子里方便方便。”
李叔河聽到這話，嘴角有些不太自然，但是他想到爹說過的話，假裝咳嗽捂住了嘴，“那大娘你快去吧�！�
等陳良娘走后，李叔河走到李大成身邊，李大成沖他隱晦地點點頭。
被土匪盯上實在是他沒料到的，這一路他自認(rèn)非常謹(jǐn)慎，到底是哪里出了紕漏呢？李大成百思不得其解。
這廂，陳良娘飛快地穿過林子，從林子另一面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了后面的官道上。
官道邊有二三十人席地而坐，正啃著野菜面餅吃。
一個瘦猴似的人問身邊的絡(luò)腮胡漢子，“你說咱們什么時候行動？”
絡(luò)腮胡漢子只顧吃自己的野菜餅，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不知道，一切都有大哥安排，你問這么多干嘛�！�
瘦猴看著手里的野菜餅，實在難以下咽，兩手一攤，“我真是吃夠這東西了，早點干完這一票咱們也能換換口味�！�
絡(luò)腮胡漢子說：“你還不信咱們大哥嗎？這次可是他親自出馬，一定能干一票大的�！�
絡(luò)腮胡漢子用力拍拍瘦猴的肩，“還是你小子運(yùn)氣好，剛進(jìn)城就打聽到有這么一群肥羊，你說我在城里天天晃蕩，怎么就不如你有眼力見呢？”
瘦猴嘿嘿一笑，撓撓頭，“這都是運(yùn)道，我那天在街上走，聽到前面有人在抱怨，說他們從外地逃荒到云安縣，結(jié)果親戚不愿意收留他們，只給了二十兩銀子，跟打發(fā)叫花子似的。”
“我一聽心里就開始琢磨，這年頭，隨手打發(fā)親戚就扔出去二十兩銀子，你說他們該有多闊綽，這事必須要和大哥說一聲啊。
我當(dāng)時就當(dāng)機(jī)立斷，先上前穩(wěn)住了那兩個人，套近乎打聽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你別說，這家親戚人還挺好，連院子都給他們租好了，只可惜遇到了白眼狼。摸到地方后我就跑回來找大哥說了此事，大哥一聽也覺得這是票大的，可以做。所以這后面才張羅起來�！�
兩人艱難地啃完野菜餅，愈發(fā)想念起以前喝酒吃肉的痛快日子。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了氣喘吁吁跑過來的陳良他娘。
“狐貍，你怎么過來了，大哥呢？”
陳良他娘，或者說狐貍，說道：“大哥沒過來，那邊出了點事，那家人做飯引來了一群災(zāi)民，大哥擔(dān)心災(zāi)民太多，把咱們想要的東西都給沖了，所以讓我過來支會你們一聲。”
絡(luò)腮胡漢子說道：“大哥讓我們怎么做？是不是要殺了那群亂了咱們計劃的災(zāi)民？我這就去！”
說著便拿起了自己的刀，準(zhǔn)備往林子里沖。
狐貍趕緊攔住了他，“你別沖動，你殺了災(zāi)民不礙事，讓那家人起疑心了怎么辦？到時候咱們竹籃打水一場空，兄弟們受傷了還撈不到東西，你就等著大哥來治你吧。”
瘦猴腦中靈光一閃，“是不是大哥讓我們?nèi)退麄円话�，這樣既能趕走災(zāi)民，又能贏得他們的信任�！�
狐貍拍拍他的肩膀，稱贊道：“還是你小子腦瓜子靈活，大哥就是這個意思。能不費(fèi)力就打入他們內(nèi)部，豈不美哉？”
絡(luò)腮胡不耐煩狐貍說文縐縐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個粗人，你就直接說我們該怎么做？”
狐貍也不賣關(guān)子了，“咱們箱子里有好衣服，你讓大家伙都換上，裝作過路的客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樣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瘦猴道：“還要挑上箱子，裝作是貨物�！�
狐貍說：“就是這樣，到時候瘦猴你指揮兄弟們行事，記住，有的兄弟嘴笨，一定要把嘴給我閉緊了，千萬不能泄露半個和咱們身份有關(guān)的字。
大哥這也是用心良苦，不想讓咱們?nèi)魏我粋�兄弟受傷，你們可不能辜負(fù)他的這番心意�！�
等狐貍走后，瘦猴把剩下的人叫過來，仔細(xì)地把事情吩咐下去，“兄弟們，大哥為了我們，不顧自己的安慰去打探消息，咱們一定不能讓大哥失望，現(xiàn)在大家把自己身上這身破衣服扒了，換上咱們箱子里的好衣服，收拾收拾，準(zhǔn)備去和大哥匯合�！�
土匪們聽完話，都開始去翻箱子里的衣服，換好衣服后，瘦猴開始挨個檢查，“不行，你這個衣服上繡的有金線，哪是行商穿的，給我脫掉。”
穿金線衣的土匪嘿嘿一笑，“我好不容易從他們手中搶過來的，以前都沒穿過這么好的衣服。”
瘦猴說：“別廢話，快點扒掉，還有你，你，都不行，再去箱子里找一身粗布衣?lián)Q上。”
土匪收拾好，挑起擔(dān)子，推著板車，假裝過路的行商，開始朝魚娘他們走去。
30.
肉干
逃荒路上做飯被災(zāi)民圍堵?lián)尳偈且弧?br />
逃荒路上做飯被災(zāi)民圍堵?lián)尳偈且患僬２贿^的事。
看到過來的災(zāi)民差不多了，
李大成讓劉氏把火滅了，再把肉湯蓋住，以免引來更多的災(zāi)民。
來的災(zāi)民不多不少，
恰好比李家人和劉家人加起來多一些。
劉大舅和劉二舅拿著殺豬刀像堵墻一般站在前面，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和災(zāi)民硬干一場了。
災(zāi)民面帶猶豫，對面人比他們少一點，但看起來都不好惹。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
遠(yuǎn)處走來一個商隊，商隊估摸著有二十來人，
領(lǐng)頭的是個精瘦的漢子，
穿著綢緞衣，
正是土匪里的瘦猴，后面的人有的挑著擔(dān)子，有的推著板車，
貨物在上面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這群人走近了，領(lǐng)頭的瘦猴一看這陣勢，臉上頓時恍然大悟。
他走向劉大舅和劉二舅，問道：“想必二位是遇到了一些難處，可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實不相瞞，一路上我們也是多次被這些災(zāi)民騷擾，
貨物被搶走了不少，實在可恨。二位若是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劉大舅和劉二舅還沒說話，李大成從后面擠出來，嘴里說道：“當(dāng)然需要諸位義士的幫助，還請諸位義士和我們一道把這些人趕走�！�
陳良沒想到李大成這么上道，這么爽快就接受了瘦猴的說辭。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
若是有個人站出來義正言辭要幫自己一把，他同樣也不會拒絕。
新來的行商和魚娘一行人在人數(shù)上占了絕對優(yōu)勢，他們手里又有武器，災(zāi)民一看，打也打不過，搶也搶不過，無奈只能掉頭走了。
最主要的是，李大成他們穿的灰撲撲的，看著窮酸落魄，除了鍋里煮的肉湯，看起來也沒什么別的東西可搶的。
災(zāi)民走后，李大成感激地對瘦猴他們彎腰作揖，“真是多虧了有諸位，要不然我們這老老少少的，東西再被這些土匪強(qiáng)盜搶走了，可怎么活��！”
李大成說到土匪強(qiáng)盜時，咬牙切齒的，看樣子恨不得將其活剝了。
瘦猴背上一冷，對上李大成仇恨的目光，一時之間還以為他說的是自己。
再聽聞李大成話里話外都帶著感激，仿佛剛才仇恨的目光只是錯覺，瘦猴這才放下疑惑，只以為是李大成受夠了那些災(zāi)民。
瘦猴說的義正言辭，“老人家，自古有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我雖然素昧平生，但是我這人就是俠義心腸，見不得好人被欺負(fù)�！�
絡(luò)腮胡漢子心里欽佩不已，難怪大哥這么看重瘦猴，看這漂亮話說的一套一套的，要不是他知道瘦猴平日里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還真要被他給唬過去了。
李大成道：“人人都說自己有俠義心腸，可像諸位這般真正施以援手的人少之又少，諸位若不嫌棄，我們這板車上還有些肉干，我讓老婆子都給煮了，全當(dāng)是我們一點微不足道的心意�！�
瘦猴遲疑了一下，“這，老人家，你的心意我們領(lǐng)了，飯就不必了，我們還有貨物要送到府城，實在是耽誤不得。”
瘦猴舔了舔嘴角，好久沒吃肉干了，還真有些饞了。
絡(luò)腮胡漢子聽聞有肉吃，恨不得摁住瘦猴的頭讓他趕緊答應(yīng)下來，只是大哥有吩咐，一切行事聽瘦猴指揮，他只能按耐住，看瘦猴怎么說。
李大成又說：“吃頓飯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再說了，我們也要去府城，說不得還可以和諸位結(jié)伴而行，正好路上有個照應(yīng)�！�
瘦猴見推辭不過，這才看似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下來。
李大成徑直走向板車，從板車上掏出來一大捆肉干，劉氏攔住他，“你瘋了，這么多肉干都給他們吃，咱們以后吃什么？”
李大成道：“這些都是對咱們有恩的人，招待的再好也不為過，別的不用你管，你只管把飯做好就行�！�
劉氏氣的差點沒把鍋給掀翻。
李大成在心里嘆氣，老婆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直白了，藏不住事，心里想的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這事只能先瞞住她。
劉氏拿肉干熬了湯，肉干是用鹽腌制的，煮出來的湯已經(jīng)很咸了，所以不必再加什么別的調(diào)料。
湯做好后，劉氏和女眷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
李大成拉上劉大舅和劉二舅去附近方便去了。
劉氏想到自家的肉干，心直抽抽地疼，賭氣喝了一大口。
陳良見劉氏和其他人都喝了，這才放心，示意其它土匪這湯沒問題，可以喝。
他端起肉湯嘗了一口，立即皺起眉頭，除了咸，沒有別的味道，但好在還有一絲肉味，至少比野菜餅好吃。
其他土匪沒有陳良這么講究，對他們來說，有肉吃比什么都強(qiáng)，一個個端起大碗，呼嚕呼嚕把里面的湯都喝完，肉撈光，完了還不盡興。
瘦猴端起碗和陳良坐到一起，壓低聲音，“大哥，咱們什么時候動手？”
陳良端起碗喝口湯，借著碗不被人看見，說道：“再等等，到了晚上再動手，白天動手太招人眼�！�
瘦猴又問：“大哥，你摸到他們的錢都放在哪里了嗎？”
陳良道：“摸了個八九不離十，等晚上他們一睡，咱們就動手�！�
瘦猴用兇狠貪婪的目光打量著魚娘一行人，在他心里，他們都已經(jīng)是死人了。
李大成他們帶的肉干多，一次煮個十來條，剩下的還有不少，等到了下午，他們找到了一個低洼背風(fēng)的地方歇腳，李大成又讓劉氏帶著女眷煮肉干吃。
劉大舅和劉二舅站到山坡上說著閑話，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往陳良身上瞥。
這次，劉氏忽然有些肚子疼，于是魚娘主動提出替劉氏看鍋。
魚娘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農(nóng)村，像她這么大的孩子早就下地干活了，也就陳氏看魚娘跟眼珠子似的，寧愿自己受點累，也不愿意讓魚娘去地里面。
劉氏叮囑她道：“看仔細(xì)了，別讓鍋糊了，這可是一家人的飯，不行，我還是待讓春梅過來看著�！�
春梅就是劉大舅母，往常都是她和劉氏一起幫襯著做飯。
劉氏捂著肚子去找劉大舅母，魚娘趁人看不見，趕緊把一包白色粉末倒進(jìn)鍋里，又拿勺子攪拌攪拌，直到粉末和肉湯徹底融為一體。
這時，劉大舅母來了，魚娘趕緊識趣地離開了。
她倒進(jìn)碗中的不是別的，不過是一些馬蹄蓮粉，這還是魚娘自己挖馬蹄蓮曬干制成的。
李大成想到這么多的匪寇，硬拼肯定會傷亡慘重，能智取最好�？墒撬麄儧]有蒙汗藥，路上也來不及制，魚娘想到自己弄的馬蹄蓮粉，正好可以代替蒙汗藥。
馬蹄蓮粉末融進(jìn)水里，藥效要減弱幾分，只能使人昏昏沉沉的，但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31.
行動
肉湯熬好后照例要先給客人吃，李……
肉湯熬好后照例要先給客人吃，
李大成招呼瘦猴他們過來喝湯。
李大成笑道：“逃荒路上只有這個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瘦猴說：“吃了你們這么多東西，這讓我們心里怎么過意的去�！�
李大成說：“往后我們一同上路，
路上還要仰仗諸位義士，這肉不算什么，等到了府城，老朽再好好款待諸位�！�
李大成說的輕巧無比，
好似自己家產(chǎn)萬貫一般。
瘦猴的眼亮了，直勾勾地盯著李大成看，
怕李大成發(fā)現(xiàn)，
忙低頭喝了一口肉湯，
因此沒注意到李大成根本沒動碗里的湯。
李大成端著肉湯，從土匪中間走過，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這湯的味道還合乎諸位的口味嗎？要不要再來點？”
因著上午的肉湯沒有任何問題，故而土匪們對李家和劉家的防備和警惕已經(jīng)卸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