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妤:……
不是,怎么把她給丟下了?
簡直大膽!
第18章
你不可以拒絕我大膽歸大膽,但陸忍不帶上她,她也沒本事跳上這么高的屋頂。
溫妤想了想,十分干脆地離開了暗香樓,準(zhǔn)備回馬車上。
她一個人站在這可不太安全,假如出了什么事,她可能就是那個倒霉鬼。
馬車停在鄰街,溫妤正要走近時,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溫妤挑眉,腳步一轉(zhuǎn),朝著那畫攤而去。
看清畫攤上懸掛著的畫時,溫妤的眼眸微亮。
別的東西溫妤不一定懂,但是畫她懂啊。
“畫的真好,這畫怎么賣?”
溫妤笑意盈盈地望著攤主。
攤主看到溫妤明顯有些怔愣,很快便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小姐,真巧�!�
溫妤眉頭微動:“你認(rèn)識我?”
“為何不認(rèn)識?小姐不過是將帷帽摘去罷了�!�
這畫攤的攤主正是論文茶館對對子的書生越凌風(fēng)。
此時的他已換掉身上那件補(bǔ)滿了補(bǔ)丁的衣服,穿上了淡青色的常服,是讀書人常見的打扮。
雖然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卻是名副其實的君子如竹,淡雅雋秀。
只是眉間依然籠罩著絲絲縷縷的病氣,不曾散去。
溫妤并沒有問他是怎么認(rèn)出自己的,而是問道:“你怎么在這里賣起畫了?兩百兩不夠用?”
越凌風(fēng)搖搖頭:“小姐,在下只當(dāng)你是授我以漁,而不是授我以魚,我便用銀子置辦了這畫攤�!�
溫妤愣了一下,笑道:“你的思想覺悟可真是高�!�
她拿起一幅江山圖,“這幅多少錢?”
“三文錢,小姐喜歡的話,便贈予你�!�
溫妤驚訝:“三文?這么便宜?你畫的這么好!”
越凌風(fēng)笑而不語。
溫妤是真的覺得畫的太好了,現(xiàn)代的那些國畫大師在這些畫的面前也只能承認(rèn)自己是個小兒。
這畫中風(fēng)骨不為外人道也。
溫妤挑了三幅自己最喜歡的,往攤上放了十兩銀子,隨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越凌風(fēng)垂眸盯著這沉甸甸的銀子,隨即拿起來追了上去。
“小姐,給多了,三幅畫十一文錢,明碼標(biāo)價,絕不多取�!�
溫妤抱著畫轉(zhuǎn)身,笑道:“就當(dāng)投資你了,我覺得你的畫以后一定會很值錢,可能有錢都買不到呢�!�
越凌風(fēng)愣住。
“但是小姐……它們現(xiàn)在只值十一文�!�
溫妤無所謂道:“價值是人賦予的,我覺得你的畫值。”
她說著想到什么,眼眸動了動,嘴角噙著一絲戲謔:“你要是真的覺得我虧了,這樣吧,你答應(yīng)我做一件事,不可以拒絕的那種�!�
越凌風(fēng)似乎有些驚訝溫妤提出這個要求,略微沉吟后,問道:“小姐所言何事?”
“我還沒想好,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吧,但是如果我說出來之后,你不可以拒絕我,你同意嗎?”
“那如果小姐讓我去殺人……”
“不會的,絕不是違法犯罪的事�!�
越凌風(fēng)看著溫妤臉上的笑容,眸光顫了顫,沉聲道:“好,我答應(yīng)小姐�!�
他的語氣十分鄭重:“以后我會每日在這里賣畫,小姐如果想好了,可以來此地找我。”
“好�!睖劓ヅ牧伺膽阎械漠�,十分滿意,“這筆買賣,值!”
越凌風(fēng)看著溫妤離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容。
天涯何處無知己?
而告別越凌風(fēng)的溫妤順便在街上逛了逛。
她心里感慨道,這何嘗不是一種古代版的繁榮安定?
“這個簪子多少錢?”
“……不值錢,送、送你吧�!�
溫妤一頭問號:“送我?無功不受祿,送我干什么?我有錢。”
攤主是個小年輕,他的臉頰有些發(fā)紅:“不收你錢。”
溫妤:……
注意到他紅彤彤的臉色,溫妤又環(huán)顧四周,捕捉到一些偷偷摸摸又充滿贊嘆的視線。
因為這些目光并沒有讓人感到不舒服的侵略性,所以溫妤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好吧,懂了,只怪她過分美麗。
正當(dāng)溫妤準(zhǔn)備回馬車時,一名老太太顫顫巍巍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下一秒直接倒地,抱著她的腿暈了。
溫妤:?
“你沒事兒吧?”
老太太紋絲不動。
溫妤見狀將腿往回抽了抽,發(fā)現(xiàn)竟然抽不動。
溫妤:……
這是什么意思?
但很明顯,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不清楚原委的甚至在嘀嘀咕咕地猜測起來。
溫妤見狀心里冷哼一聲,大概知道這老太太想干什么了。
先是不說話抱著不讓她走,等圍觀的人多了,她想說什么,只憑她一張嘴,恐怕就直接潑臟水。
至于目的……
溫妤挑了挑眉,垂眸看著這裝死的老太太。
她裝模作樣地蹲下身,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哦哦哦,是這樣啊,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老太太抓著溫妤的手明顯動了動,她抬起頭一副剛醒的模樣,剛要開口。
溫妤便先發(fā)制人地拍了拍手,大聲道:“各位各位,這位老太太剛才跟我說他家里有歹徒,她丈夫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孫女孫婿為了護(hù)著她都被歹徒砍死了!”
“她好不容易跑出來,希望我能幫她去大理寺報案,但我現(xiàn)在被她抱著走不開,哪位好心人能去大理寺報案帶官來救救這位老太太,感激不盡!”
圍觀群眾一片嘩然。
“我!我這就去!”
“還有我!我也去!”
“竟然會有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帶我一個我也去!”
溫妤抱拳:“多謝!多謝!多謝好心人!”
老太太:……
溫妤一副才發(fā)現(xiàn)她醒了的模樣,驚訝道:“�。±咸謴�(fù)意識了,能抬頭了!要不我們齊心協(xié)力直接送老太太去大理寺吧!”
“這樣省的官人一來一回的浪費(fèi)時間,被歹徒跑了禍亂其他人家就不好了!誰知道這歹徒會做出什么事來?”
“姑娘說的是!”
“這歹徒不能讓他繼續(xù)游蕩!”
“對啊,抓緊時間吧,趕緊把歹徒捉拿歸案!”
“那我們一齊送這老太太去大理帶上我一個!”
“我也去!”
“行!那我們一起去!”
老太太:……
老太太被七手八腳地扶了起來。
“我不去大理寺!她是騙子,她騙你們的!沒有歹徒!我家好好的,沒有歹徒,我不去大理寺!”
溫妤剛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便聽見好心人們七嘴八舌地勸道:“騙子怎么可能要送你去大理寺?對你又沒壞處,對她也沒好處�!�
“就是就是,老太太別怕歹徒報復(fù),一定要抓起來!犯了這么大的案子,肯定會被砍頭!”
“是啊是啊,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可能是騙子?”
老太太:……
第19章
多大的功德!眼看著一大群人圍著那老太太往大理寺走,溫妤笑出聲來。
這時陸忍頗有些問罪意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公主,不是讓你回馬車上嗎?剛才在馬車上沒看見你,你的侍女又說你沒回去,我……”
話才說一半,他似乎反應(yīng)過來什么一樣,卡住了,只板著臉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溫妤饒有興致地轉(zhuǎn)過頭,陸忍正抱著刀,悄無聲息地站在她的身后,臉上的焦急神色還未完全褪去。
“你、你什么?你把我丟在那自己跑了,我不能自由活動啊?你還有理了?還來跟我興師問罪?誰給你的膽子?”
陸忍眸中閃過懊惱,就要跪下,卻被溫妤一把扶住,“別跪來跪去的�!�
“此事是微臣的疏忽,公主怎么責(zé)罰微臣都可以。”
溫妤眨眨眼,精神起來了:“怎么責(zé)罰你都可以?真的嗎?”
陸忍:……
看到溫妤臉上逐漸興奮的神情,陸忍心頭莫名有了種不妙的預(yù)感。
“這話我可記下了�!睖劓ズ咝σ宦暎謫柕�,“你看我不在,是不是很著急?”
陸忍如實點(diǎn)頭:“自然。”
溫妤滿臉興味:“你很緊張我?”
陸忍一臉認(rèn)真:“微臣將公主弄丟,是死罪,滿門抄斬,微臣自然著急緊張�!�
溫妤:……你真的很不錯。
回到馬車上,流春也是一臉著急。
見溫妤回來了連忙舒了口氣:“公主您嚇?biāo)牢伊�,要不是怕你回來了我又不在,我都要去找你了�!?br />
溫妤讓她舒心,哼道:“還不是陸將軍亂傳消息,這多亂軍心啊?這樣自亂陣腳可怎么上戰(zhàn)場打仗?”
陸忍:……
“是微臣亂了分寸�!�
溫妤指尖抵著陸忍的心口,幽幽道:“是亂了分寸,還是亂了心?”
陸忍頓時只覺得渾身發(fā)麻,被抵著的心口撲通撲通,似乎要爆炸一般。
他立馬低下頭,嘴唇動了動,正欲說什么。
溫妤卻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一般,又轉(zhuǎn)了話題,恢復(fù)到一本正經(jīng)的神態(tài),問道:“暗訪查到什么了?”
陸忍的心跳還未平穩(wěn),就有一種冷水淋頭的感覺。
他沉默一瞬,抬眸道:“查到了一些,微臣需要立刻進(jìn)宮稟明圣上�!�
溫妤眨眨眼,滿頭問號:“怎么就直接跳過我了?你把我當(dāng)空氣了?”
陸忍:……
他嘆了口氣:“公主,不是微臣不說,只是此事涉及到機(jī)密要事,你最好不要知情。”
這話的潛藏意思是,這事只能皇帝知道,其他人知道了要倒大霉,甚至還包括她這個長公主。
溫妤從善如流道:“我只是個草包公主,你去找皇弟吧�!�
說著直接將陸忍趕下了馬車。
回到公主府,溫妤洗了個熱水澡,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而自那天后,陸忍消失了三天。
三天后,流春告訴她,陸謹(jǐn)被無罪釋放了。
溫妤聽了從床上鯉魚打挺起來,一臉激動:“真的?”
流春覺得溫妤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似乎有些過于興奮了。
她點(diǎn)頭道:“真的,您不是交代了我們關(guān)注嗎?這是天牢的第一手消息�!�
說什么來什么,宮里來人說皇帝召她進(jìn)宮。
溫妤收拾了一番,來到皇宮,皇帝正在批閱奏折。
見她到了,皇帝欣慰道:“皇姐此事辦的像模像樣,想要什么賞賜?”
溫妤找了把椅子坐下,十分謙虛:“哪有哪有,說的我都要當(dāng)真了,至于賞賜嘛,皇弟看著給吧,反正我想要的過會兒我自己去取。”
皇帝聞言放下御筆,笑了笑,調(diào)侃道:“聽說皇姐在茶館里出手相助了一個應(yīng)考書生?想必是皇姐看上眼了?”
溫妤驚訝,卻沒有否認(rèn):“皇弟你怎么知道的?是陸忍跟你說的嗎?”
皇帝好笑地?fù)u搖頭,他瞥了眼側(cè)殿的屏風(fēng),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笑道:“這次查案皇姐沒動用大理寺,倒是叫上了丞相……”
話頭剛一出來,溫妤便擺手:“哪里是我叫的他?我躲還來不及呢?是他說要謝謝我,然后陸忍又多話,我才硬著頭皮答應(yīng)的�!�
“哦,是這樣啊�!被实塾值溃澳请藿o丞相和凌云詩賜婚皇姐覺得如何?”
溫妤立即拍手:“干得漂亮啊皇弟!你知道湊成一對心心相印的情侶是多么大的功德嗎?”
皇帝挑眉,看來皇姐對丞相是真的毫無執(zhí)念了,便道:“此事再議吧�!�
溫妤無所謂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問道:“皇弟,陸忍那家伙消失三天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皇帝抿了口茶,笑了:“皇姐這是急著去邀功?”
說著話鋒一轉(zhuǎn),“說到這,皇姐你查了這么久,卻被朕截胡了,都不問問朕是怎么回事嗎?”
溫妤頓了頓。
然后也學(xué)著他喝了口手邊的茶,一臉的奇怪,說道:“我查案是為了知道怎么回事嗎?跟我關(guān)系又不大,我只是為了美色而已�!�
溫妤的理直氣壯讓皇帝沉默了三秒。
只聽溫妤嘆了口氣,繼續(xù)叨叨:“皇弟你可別覺得我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