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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私通和穢亂是這么用的嗎……

    大學(xué)士和禮部尚書也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面帶驚愕,似乎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兩個詞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上,還是在貢院這種對讀書人來說神圣嚴(yán)肅的地方。

    一時間竟然都有些恍恍惚惚起來。

    長公主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這是安了一個什么名頭給他們?

    且不說官職,一個正當(dāng)壯年的男人和一個年過古稀的老頭子在春闈考場私通?行穢亂之舉?

    要是傳出去,他們哪還有臉見人,多年累積的名聲可謂是毀于一旦!

    要是還傳到圣上耳朵里……

    但溫妤似乎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話,她緩步而入,然后悠悠閑閑地坐在了大學(xué)士的對面,嘴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盯住了大學(xué)士折皺的面皮。

    “我可得好好跟皇弟告?zhèn)狀不可�!�

    大學(xué)士:……

    怕什么,來什么。

    溫妤又看向禮部尚書,語氣溫柔:“放心,還有你,不會漏了你的�!�

    禮部尚書:……

    下一秒,大學(xué)士和禮部尚書撲通一聲跪下。

    大學(xué)士險些聲淚俱下:“還請長公主嘴下留情!”

    禮部尚書也摸了摸額頭的汗:“還請長公主嘴下留情!”

    他們哪里擔(dān)得起私通和穢亂二字?

    楊澄則是推了推鼻梁上的叆叇,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跪下。

    但是老師和官職比他高的李尚書都跪了,他想了想,還是輕輕掀袍跪下,不同的是,他口中沒有說那一句“還請長公主嘴下留情”。

    溫妤見到他的動作,托腮道:“你跪下來干什么?你又沒有與他們私通,穢亂考場�!�

    楊澄:……

    “回公主,哪有老師跪著,學(xué)生還站著的道理。”

    “這樣啊�!睖劓c(diǎn)點(diǎn)頭,對著大學(xué)士微笑道,“那你起身吧�!�

    大學(xué)士聞言愣了愣,然后立馬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撐著桌子艱難地站了起來,顫顫巍巍道:“多謝長公主體諒老臣�!�

    禮部尚書見狀也要起身,溫妤一瞪:“讓他起,又沒說讓你起。”

    禮部尚書:……

    他剛離開地面的膝蓋又落了下去,臉上閃過一絲極其生動的郁悶之色。

    似乎在說為什么大學(xué)士都起了,他還在跪著。

    這時,溫妤親自俯身托住楊澄的胳膊,將人扶了起來:“你呀就別跪了,你全身都軟軟的,跪壞了可怎么辦?以后要是摸著不舒服可不好�!�

    此話一出,楊澄大大的瞳孔瞬間顫了顫,一陣熱意順著溫妤托著他胳膊的手掌一路燃燒至他的臉頰,瞬間紅的不像話。

    大學(xué)士和禮部尚書則是震驚地看著楊澄,仿佛被人打了一悶棍一般,嘴巴都張開了。

    楊澄結(jié)結(jié)巴巴道:“公主,您不要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

    溫妤驚訝:“嗯?讓人誤會了嗎?”

    她轉(zhuǎn)頭去看大學(xué)士,然后一把揪住他的長胡子,猛地拽了拽:“你誤會了嗎?”

    大學(xué)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揪的頭往前抻了抻,胡子瞬間被拉直,痛的他面皮一皺,嘴唇直抖。

    “誒誒誒——”他雙手托著自己的長須,卻又不敢用手去碰,只能抖著手,抖著唇,抖著臉,膽戰(zhàn)心驚地吐出一句,“沒誤會,沒誤會……公主您放過老臣的胡子吧。”

    “嗯?”溫妤又向前拽了拽,“沒誤會?”

    “沒,沒誤會……”

    話音剛落,溫妤又猛地一拽,“沒誤會?”

    大學(xué)士痛的直哆嗦,電光火石間,托著胡子顫巍巍道:“誤會了,誤會了……”

    溫妤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終于松開了他的胡子。

    大學(xué)士猛地吐出一口氣,連忙托著自己隱隱發(fā)紅的下巴開始順毛。

    他就知道,不能讓長公主入貢院,簡直就是……簡直就是令人發(fā)指!

    一旁的禮部尚書還在跪著,他看到溫妤揪胡子的一瞬間,便覺得下巴一痛,連忙捂住,然后又反應(yīng)過來,他并沒有蓄須,不怕長公主拽,于是又將手放了下來。

    卻不想下一秒,他頭上的雙翅烏紗帽便被驟然摘了去。

    溫妤將帽子在手中顛了顛:“倒是個好東西,要不……本公主將他丟了吧,這就叫,丟了烏紗帽,如何?”

    禮部尚書大驚失色:“不可啊長公主!這烏紗帽可不是能隨意褻玩的!”

    他說著跪伏在地上,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還請長公主將烏紗帽還于微臣�!�

    溫妤挑眉:“一個帽子罷了,丟了便丟了,這樣吧,把大學(xué)士頭上的烏紗帽摘給你不就行了?”

    溫妤的話音剛落,禮部尚書身邊便又跪下了一人,正是胡子還沒順好的大學(xué)士。

    “不可啊長公主!”

    溫妤疑惑:“有何不可?換著戴戴嘛,多新鮮吶�!�

    二人跪伏在地上,齊聲道:“還請長公主三思——”

    “三思?可以啊。”溫妤豎起手指,迅速數(shù)完一二三,“思完了。”

    然后隨手將雙翅烏紗帽丟在桌上,冷笑一聲:“瞧瞧,如此看重這破帽子�!�

    “但本公主駕臨貢院,你們竟然只派一個楊澄去迎本公主,我看這烏紗帽,你們也不是很看重嘛,不如,丟了算了,二位意下如何?”

    第165章

    榜下捉婿大學(xué)士和吏部尚書都是極其通透之人,溫妤此話一出他們馬上意識到這是來自長公主的震懾與敲打。

    從溫妤進(jìn)入簾內(nèi)的那一刻,不管是說他們私通穢亂,還是揪胡子摘烏紗帽,都是長公主的下馬威。

    原因也很簡單,長公主駕臨貢院,他們身為主考同考竟然沒有親自去迎接,

    而是推三阻四后只派了提調(diào)官楊澄,這是大大的不敬!

    大學(xué)士和禮部尚書身體埋的愈發(fā)低了,齊齊低呼道:“微臣未前往貢院門口迎接長公主,實乃不敬,還望長公主恕罪!”

    溫妤聽了他們的請罪,一臉的不為所動。

    她百無聊賴地?fù)軇又鵀跫喢鄙系碾p翅,一顫一顫的有點(diǎn)意思,倒像大學(xué)士和禮部尚書此時的心臟,一上一下的忐忑不定。

    溫妤撥弄了良久,突然拿起一旁桌上的卷宗翻了翻,看到越凌風(fēng)的名字和編號后,對一旁呆站的楊澄開口道:“我有點(diǎn)好奇這屆的考生,帶我去看看。”

    楊澄面露一絲驚訝,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二人,識時務(wù)為俊杰地點(diǎn)頭道:“好的,公主請跟微臣來。”

    來到簾外,溫妤直接握住了楊澄的手,捏了捏:“往哪走?”

    楊澄:……

    楊澄想將手抽回來,又有點(diǎn)遲疑,最后自暴自棄的任由溫妤捏捏掐掐,只是他大大的眼睛看著霧蒙蒙的,像是黑瑪瑙上蒙上了一層細(xì)紗,臉頰到底是控制不住的有些發(fā)紅。

    “公主剛才說老師和李尚書私通穢亂可是嚇了微臣一大跳�!�

    溫妤看他一眼,調(diào)侃道:“你嚇一跳干什么,又不是說你,再說了,你要是私通穢亂也是和本公主私通穢亂啊,那這就不叫罪了,知道叫什么嗎?”

    楊澄:?

    他輕咳一聲,推了推叆叇,轉(zhuǎn)移話題道:“公主,號舍在這邊,請跟微臣來。”

    溫妤見他臉紅的厲害,十分不自在,身體甚至都有些明顯的僵直起來,便彎起眼角沒有再逗他。

    本來就是受驚的倉鼠,嚇?biāo)懒丝删筒缓猛媪恕?br />
    她來這的目的可不是嚇倉鼠,而是來看越凌風(fēng)的。

    流春跟在后面看著溫妤笑瞇瞇的模樣,忍不住又在心里敲起了木魚。

    公主,您真的還記得參加春闈的越凌風(fēng)越公子嗎?

    貢院作為每屆春闈的考場,號舍分布的整整齊齊,一排二十間,每間方方正正的正好夠考生站起身活動。

    溫妤前兩排皆是掃了一眼便離開,甚至都沒有走進(jìn)去,最后悠悠閑閑地停在了第三排,然后打了個哈欠,表示有些累了,就在這看看吧。

    越凌風(fēng),編號四十八。

    溫妤站在外面正好能看見他的極其優(yōu)越的側(cè)臉和眉眼,此時的他正垂眸答題,比起平日里的清風(fēng)朗月之感,又多了一絲嚴(yán)肅與認(rèn)真。

    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這一排里的考生,論其容貌沒一個比得上越凌風(fēng)。

    這時陪在一旁的楊澄突然問道:“公主為何對這屆考生感興趣了?”

    溫妤抱著胳膊道:“在座的不都是未來的棟梁之材嗎?新科狀元也出自這里,之前總聽說官家小姐喜歡榜下捉婿,本公主也想學(xué)學(xué),所以提前來踩個點(diǎn),這就叫贏在起跑線!”

    楊澄:……

    長公主竟然有榜下捉婿之心?

    而溫妤看到越凌風(fēng)后,便決定打道回府。

    靜待三日后,便可見分曉。

    楊澄將溫妤送上馬車,溫妤又捏了捏他的臉頰:“我走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楊澄:……

    楊澄目送溫妤離開,返回簾內(nèi)時,大學(xué)士和禮部尚書還在跪伏著。

    楊澄嘆了口氣,欠身道:“老師,李尚書,長公主已經(jīng)回去了�!�

    二人聞言整個人都松懈下來,顫悠悠地直起身體,腿跪了太久抖得厲害。

    楊澄將二人一一攙扶起來坐下。

    大學(xué)士膝蓋隱隱作痛,屁股剛挨到板凳,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疑神疑鬼地問道:“長公主該不會又來一個回馬槍嗎?”

    這很像是溫妤的作風(fēng)。

    禮部尚書聞言又跪下了。

    楊澄:……

    春闈第三日,溫妤縮在小榻上聽著流冬讀話本,這是她近日來的心頭好。

    沒一會流春小跑上前道:“公主,剛收到宮里傳來的消息,圣上下令讓陸將軍帶兵滅西黎�!�

    溫妤聽到這話并不驚訝,反正是遲早的事。

    不過帶兵代表著陸忍又要離京一段時間。

    這幾天晚上,陸忍都拿著藥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她的房門口。

    仔仔細(xì)細(xì)地給她上藥,手法從輕柔逐漸加重再到深入。

    然后不知怎的兩人又吻在一起,弄的衣衫盡亂。

    因著溫妤還未好透,便直接指揮起陸忍自食其力,教他如何去了解自己的身體,然后坐在旁邊時不時吻吻他的耳朵,看的津津有味。

    陸忍只能衣襟大敞,斜靠在枕邊盯著溫妤,一邊動著,一邊呼吸微沉,目光隱忍。

    溫妤的目光就足夠讓他那處爆炸。

    此番既然又要離京,走之前高低得把人弄來蓋蓋被子聊聊天。

    這時流春又道:“圣上還召公主進(jìn)宮呢。”

    溫妤挑眉,梳妝打扮一番后直奔宏德殿。

    進(jìn)了大門,溫妤干脆利落地問道:“皇弟你找我?”

    第166章

    皇姐,你狹隘了皇帝聽到溫妤的聲音直接將奏折放下,笑道:“朕找皇姐來是想問皇姐一件事�!�

    “我?問我?難不成是什么國家大事?”溫妤疑惑,然后拍拍胸口,“雖然我不懂,但是你硬要問的話,我開動我聰明的腦瓜,還是可以給皇弟你提一丟丟小小意見的�!�

    皇帝:……

    皇帝無語凝噎,國家大事問皇姐,怕是嫌他這個皇帝的位置坐的太安穩(wěn)了,想找點(diǎn)刺激。

    他搖搖頭,好笑地問道:“之前皇姐與朕說過,那西黎大王子蘭斯的姿色頗得皇姐的青睞,朕沒記錯吧?”

    溫妤愣了一瞬,這話題怎么突然拐到這上面去了。

    她摸摸下巴:“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蘭斯的確帥的很,那兩藍(lán)眼珠子我實在喜歡的緊,好看的我都想給摳下來,然后串成珠子戴在我的鞋子上,走在路上人人都得多看我一眼�!�

    皇帝:?

    “皇姐既喜歡,為何還要摳下來?”

    溫妤笑瞇瞇道:“因為本公主和大學(xué)士學(xué)了一句詩詞,眼珠堪摳直須摳,莫待無珠空后悔�!�

    皇帝:?

    他沉默一瞬道:“看來大學(xué)士教的不錯,皇姐都會吟詩了。”

    “那是那是,你皇姐我今日還去了貢院呢,然后皇弟你知道我看見什么了嗎?”

    皇帝十分配合地問道:“皇姐看見了什么?”

    “我竟然看見大學(xué)士和禮部尚書私通!穢亂考場!”

    “停停�!被实勰X袋有點(diǎn)痛,“皇姐你先停一下�!�

    “怎么?皇弟你不信?我可是有人證的!”

    皇帝驚訝:“人證?”

    皇姐竟然信誓旦旦地說有人證,難道如此離譜的事竟然是真的?

    “當(dāng)然了,楊澄就是人證,楊澄皇弟你記得嗎?就是你當(dāng)時給我找的那個吉祥物和那個鹵蛋�!�

    皇帝:……

    皇帝頭更疼了:“皇姐,此事稍后再議,讓朕緩緩�!�

    他竟然有一瞬間相信了皇姐的胡說八道……

    皇帝正色道:“朕召皇姐入宮是有事要說�!�

    溫妤:“我知道啊,我沒不讓你說啊,是你自己磨嘰半天不說的�!�

    皇帝:……

    好大一口鍋,明明是皇姐自己東扯西扯。

    他輕咳一聲:“朕派陸忍滅西黎一事,皇姐想必已經(jīng)知曉了�!�

    溫妤聞言幽幽地看著他:“怎么會不知道呢?畢竟你皇姐我剛開葷得點(diǎn)樂子,你就給我斷糧了,還把我的快樂發(fā)配走了。”

    皇帝:……

    “剛好我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準(zhǔn)備今晚把陸忍叫來切磋切磋,戰(zhàn)他個八百回合�!�

    皇帝:……

    這些東西可以不告訴他的,他沒有很想聽。

    但皇帝嘴上卻說著:“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朕深感愧疚,特將皇姐召進(jìn)宮�!�

    溫妤眨眨眼:“皇弟你到底想說什么你就直說,你跟我打啞迷,讓我猜猜猜,就算我是天才頭腦,也不支持超負(fù)荷運(yùn)轉(zhuǎn)啊,會炸掉的。”

    皇帝聞言,嘆氣道:“朕是想問問皇姐,是否想留下蘭斯在公主府當(dāng)個玩寵,逗樂逗樂?剛好填補(bǔ)填補(bǔ)陸忍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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