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蘭斯用舌尖抵了抵,那種舌尖被完全束縛住龜縮在一處的感覺,既熟悉又非常糟糕。
溫妤又拿過玄鐵鏈,往他脖子上套。
蘭斯見狀劇烈掙扎起來,渾身的每一個細(xì)胞和瞪紅的眼睛都在說明著他的抗拒。
他不可能戴這條鏈子!
溫妤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咔嚓一下,合上了。
鐵制choker,充滿了時尚的氣息。
“看起來真不錯�!睖劓ノ⑿�。
蘭斯感受到脖頸處的冰涼,目眥欲裂,嗚嗚嗚地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竟然真的把他當(dāng)成狗,還給他拴上了狗鏈!
江起看著蘭斯的頸間,斂下眸子道:“公主,這里還有連接的鏈條,可以勾在玄鐵鏈上,這是鑰匙。”
溫妤:!
我勒個豆。
溫妤看向江起的目光愈發(fā)怪異了,這玩意審訊時用的到嗎?怎么他什么都有��?
似乎是感受到溫妤的疑惑,江起解釋道:“慎刑司有一種刑罰是通過羞辱來擊潰犯人的心理防線�!�
“剝光犯人的衣服,捏碎腳踝,使之只能跪立,再套上頸鏈,像遛狗一樣拉著犯人在陽光下來回往返�!�
“犯人一開始會非常抵觸,但隨著時間的增長,會逐漸變得溫順,一天不溜反而會焦躁難安。”
“此時再喂些狗吃的剩飯剩菜,犯人會吃的很香,再讓他們站起來做人,他們也不會愿意了�!�
溫妤:……
還得是你啊江起。
慎刑司那些玩意屬實(shí)給你玩透了。
不對,好像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他發(fā)明的?
還起了一堆附庸風(fēng)雅的名字。
溫妤朝江起豎起大拇指:“牛波一�!�
江起讓獄卒備車,將蘭斯拖了上去,然后一路陪送至公主府。
流春算是長見識了,臉色紅紅黃黃變得厲害,“公主呀,這大理寺卿還真不是誰都能做的。”
“流春你直接說江起是變態(tài)也沒關(guān)系的,不用太委婉。”
流春:……
江起撩起車簾的手微微頓住,指尖卻顫了顫。
片刻后他沉聲道:“公主,請下車�!�
溫妤掃他一眼,悠悠然被流春扶了下來。
“公主要將蘭斯安置在何處?”
溫妤道:“流春,把他放內(nèi)院門口那棵大樹下。”
流春點(diǎn)頭,吩咐獄卒將人拖進(jìn)府里。
蘭斯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陽光,他扭過頭看向溫妤,因不適應(yīng)光亮,眼角被刺激的閃過一絲水光。
來到內(nèi)院,流夏流秋流冬全都圍了上來。
“嗯?”
“��?”
“呃?”
三人面面相覷,表情皆是十分復(fù)雜,然后齊齊看向流春。
流春猛猛擺手:“不關(guān)我事,公主帶回來的�!�
三人齊道:“廢話!”
蘭斯面無表情地靠在樹上,樹蔭印在他的臉頰上,光好像沒那么刺眼了。
只是眼角不知為何還是酸酸的。
流夏道:“公主呢?”
流春:“在撒魚餌呢�!�
三人點(diǎn)頭,懂了。
而此時的溫妤還在公主府門外。
“公主還不進(jìn)府?”江起問道。
“之前不是說了,要看你換衣服嗎?”溫妤道,“是去成衣店還是去你家呢?”
江起:……
“公主不必,微臣平日里都要在大理寺當(dāng)職,穿官服便可。”
溫妤挑眉:“大盛好像沒要求當(dāng)職時一定要穿官服?穿便服的官員一抓一大把呢。”
“你總不會是因?yàn)閻鄞┌�?�?br />
江起:……
這時流春又出來了:“公主,交代好了�!�
溫妤點(diǎn)點(diǎn)頭:“走,去江大人家�!�
江起聞言連忙道:“公主,還是去成衣店吧�!�
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去成衣店總比去他府上好一些。
“我就知道你小子口是心非,還說什么公主不必,你是在欲拒還迎,吸引本公主的注意吧?那我承認(rèn),你吸引到我了。聽到本公主要給你買衣服,心里樂開花了吧?”
江起:……
一言難盡。
溫妤拍拍手道:“上馬車�!�
江起搖頭:“公主,不合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我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公主不可�!�
“上來。”
“微臣乘坐另一輛馬車就好�!�
“上來!”
江起垂眸:“公主不可,上下有序,男女有別,不可同車。”
溫妤一頭黑線:“再說最后一遍,上來�!�
見江起還要叭叭叭,溫妤直接道:“那行,不去成衣店了,改去江大人家吧�!�
江起:……
溫妤勾起唇角:“上來嗎?”
江起抿了抿唇,最后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只要未行逾矩之事,就算同車,也自然是清者自清。
江起掀開車簾,屁股剛坐穩(wěn),嘴角便貼上一個軟軟的吻,帶著灼熱的氣息,吻的他嘴角發(fā)麻。
江起:……
溫妤親完,笑瞇瞇地看著他:“男人,聽著,這是對你不聽話的懲罰!”
第172章
汗流浹背了吧?溫妤親完,笑瞇瞇地看著他:“男人,這是對你不聽話的懲罰!”
江起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一臉嚴(yán)肅,口中嘆氣道:“身為長公主,您應(yīng)當(dāng)潔身自好�!�
溫妤挑眉:“那本公主不同意,你怎么不去勸皇弟潔身自好?”
“那如何一樣?圣上是皇帝……”
“有何不一樣?本公主還是皇帝的姐姐呢,皇弟若是后宮三千,身為姐姐我就得后宮三千加一�!�
溫妤說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道:“畢竟姐姐要給弟弟做榜樣。”
江起震驚這番話:“公主竟想后宮三千?”
“不�!睖劓ナ謬�(yán)謹(jǐn)?shù)丶m正,“是后宮三千加一。”
江起:……
他原先只當(dāng)公主是不著調(diào),喜歡調(diào)戲男人,但今日在殿中聽到公主與陸將軍已行房一事,又聽到此番她的豪言壯語,緩緩意識到她沒開玩笑,她是來真的。
“公主……”
“嗯?”
江起沉默片刻,最終沉默。
他都能想到他要是再說什么教育的話,下一秒公主就又要教育他了,還是用嘴的那種。
他此刻絲毫不懷疑。
馬車?yán)镆粫r間詭異的安靜下來,只有溫妤喀嚓喀嚓嗑瓜子的聲音。
陪坐在溫妤身邊的流春眼觀鼻鼻觀心,當(dāng)作什么也沒聽到,手上麻利的剝著瓜子皮。
這時溫妤吃著流春剝好的瓜子仁,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開口道:“身為大理寺卿,推理一定很厲害,問你幾個問題,考教考教你?”
江起一愣,片刻后點(diǎn)頭:“公主請問�!�
溫妤清了清嗓子:“有兩個人同時掉下了懸崖,死的人叫死人,活的人叫什么?流春也可以答哦。”
江起還未出聲,流春便有些興奮地?fù)尨穑骸肮鳎@個奴婢知道,叫幸存者!”
溫妤搖頭:“不對哦流春,江大人的答案呢?”
江起微微思索:“傷者?”
溫妤繼續(xù)搖頭:“不對哦�!�
“生還者?”
“不對。”
“……微臣愚鈍,還請公主賜教�!�
溫妤笑瞇瞇道:“答案是,叫救命�!�
流春:……
江起:……
溫妤沒管二人的的沉默,繼續(xù)問道:“一只十分饑餓的貓,為何一見到老鼠卻跑了?”
江起眉心微動,答道:“因?yàn)樨埮苋プダ鲜罅��!?br />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似乎已經(jīng)完全摸透了問題的套路。
“不愧是江大人,學(xué)的也太快了。”
“回公主,其實(shí)很簡單,當(dāng)一個問題陷入思路僵局時,只需要脫離平日習(xí)慣的思考方式,從另一方面來考慮,便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答案。而兩個問題也頗有巧妙之處�!�
溫妤:……
她都不知道腦筋急轉(zhuǎn)彎這么高大上。
“那我繼續(xù)問了,快問快答,如果遲疑了就算你沒答對�!�
江起點(diǎn)頭。
“你爹和你娘生了個兒子,既不是你哥哥,也不是你弟弟,他是誰?”
江起回答的十分迅速:“是微臣自己�!�
“吃蘋果時,咬下一口看到有一條蟲覺得很可怕,看到兩條蟲覺得特別可怕,那看到有幾條蟲讓人覺得最害怕?”
“半條蟲�!�
溫妤挑眉:“兩架馬車相撞都掉落了懸崖,卻沒有一個人受傷,是為什么?”
“因?yàn)槎妓懒��!?br />
“一只老虎面前有五個山洞,每個山洞都有一只羊,他為什么進(jìn)了第二個山洞?”
“它想進(jìn)哪個山洞就進(jìn)哪個山洞�!�
“學(xué)堂里,所有的學(xué)生都坐著聽課,只有小明站著是為什么?”
“小明是老師�!�
“三個孩子吃三個餅要用一柱香,九十個孩子吃九十個餅要用多久?”
“一柱香�!�
“皇弟想從蘭斯嘴里知道什么?”
“……”
江起霎時間沉默。
而一旁的流春已經(jīng)被這快問快答整傻眼了,腦子完全跟不上趟,她還在理解溫妤的問題呢,江起就已經(jīng)答完了。
顯得她在一旁有點(diǎn)像個癡傻之人。
流春:……
溫妤則是鼓起掌來:“這樣問都能被你避開,不愧是江大人,嘴巴可真嚴(yán)實(shí)�!�
江起看著溫妤:“微臣不解公主何意�!�
“別裝了,剛才問你你就應(yīng)該表示疑惑,這都過去多久了,你才開始裝疑惑,晚了。”
江起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想不到公主對人的反應(yīng)如此敏銳,還能做出準(zhǔn)確的分析�!�
“那當(dāng)然,什么事能逃過本公主的法眼?皇弟今天硬要將蘭斯塞給我就已經(jīng)很奇怪了,經(jīng)過本公主天才一般的大腦的推理……”
溫妤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然后朝前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堅(jiān)定,充滿了看穿一切的智慧:“新雞次哇一次摸嘿多次!真相只有一個!”
江起:……
他沉默片刻,突然面露欣慰:“公主似乎有查案的天賦,也許可以好好挖掘挖掘……”
“不要挖掘,將這顆種子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即可,挖出來就死了。”
“不會的公主,只要好好培養(yǎng)引導(dǎo)……”
“別培養(yǎng)我,浪費(fèi)時間浪費(fèi)金錢浪費(fèi)生命浪費(fèi)你的一顆炙熱之心,回頭我的種子沒死,你的心死了。”
江起:……
溫妤道:“所以,回答我的問題,皇弟想從蘭斯嘴里知道什么?”
江起請罪道:“還請公主恕罪,圣上既然未告知公主便是時機(jī)未成熟,微臣也不能有絲毫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