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靜妃:……
“是臣妾無狀了�!�
溫妤走近一些調(diào)侃道:“皇弟,安靜點叫靜妃,那活潑點叫活妃?”
皇帝:……
他淡淡道:“叫潑妃。”
溫妤豎起大拇指,小聲道:“學(xué)廢了皇弟,那陸忍就叫忍妃,越凌風(fēng)就叫茶妃,江起就叫悶妃……”
皇帝眉心跳了跳:“如果他們同意,朕沒意見�!�
溫妤眨眼:“我起的,他們怎么會不同意?”
她說著目光在十幾位大臣中巡視著,迅速找到了越凌風(fēng)和江起的身影,畢竟長相極其惹眼。
其余大臣們則是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一緊,頭皮發(fā)麻。
二人的目光其實從溫妤一出場便看了過去,然后皆是沉默了一瞬,面露復(fù)雜之色。
公主今日太綠了。
綠的他們心里莫名有些發(fā)慌。
溫妤則是雨露均沾,給越凌風(fēng)和江起每人轉(zhuǎn)了一個圈比了一個愛心。
然后突然不小心,目光掃到了站在最前面的百官之首林遇之。
溫妤:……
她收回比愛心的手,揮揮衣袖,轉(zhuǎn)頭上了駕攆。
溫妤是長公主,身份僅次于皇帝,于是駕攆緊跟在皇帝的屁股后面。
沒過多久,駕攆晃晃悠悠地動了起來。
祈福儀仗浩浩湯湯地出發(fā)了。
因這駕攆四周都有遮擋,溫妤馬上將頭冠摘了下來,然后側(cè)躺在上面開始補覺。
只戴了這一會便覺得腦瓜子嗡嗡的,脖子上好像騎了個看不見的小孩。
等她睡夠了完全醒來后,應(yīng)國寺也已經(jīng)近在眼前,甚至能聞到寺中檀香的味道。
流春步行在車攆外,微微掀開遮擋,輕聲道:“公主您醒了,前面便是應(yīng)國寺了�!�
她咳了一聲補充道:“公主,頭冠快戴上。”
而此時的應(yīng)國寺依然和與往常一般晨鐘暮鼓,并不因為祈福儀仗的到來亂了絲毫分寸,始終充滿了莊嚴(yán)與肅穆。
胡須已白的住持領(lǐng)著僧侶們站在寺前等候。
他手上拿著一串長及膝蓋的佛珠撥動著,嘴里念著經(jīng)文。
見儀仗停了下來,他雙手合十道:“圣上駕到,老衲率眾僧侶恭迎圣駕,阿彌陀佛——”
僧侶們齊聲道:“阿彌陀佛——”
溫妤隨著皇帝下了駕輦,跟在主持身后走進了應(yīng)國寺。
不愧是國寺,比溫妤想象的還要大,還要莊重。
來到莊嚴(yán)肅穆的大殿中,住持親手點燃了香火,遞給皇帝,道:“圣上心誠則靈,所求皆得。”
皇帝沒有言語,接過香火后直接插入了香爐中。
溫妤看了一眼皇帝,雖走了各種流程,但是從一些動作上便可以看出,他是不怎么信這些的。
只是祖制需守,是他做皇帝的工作之一罷了。
敬完香后還要聆聽誦經(jīng),溫妤的脖子已經(jīng)有些扛不住了。
再一想到那念經(jīng)木魚聲,溫妤還沒聽便覺得犯困了。
皇帝敏銳地察覺到,便讓溫妤不必一起守著,先去禪房歇息。
溫妤巴不得快點溜,猶豫一秒都是對她脖子的不尊重。
于是一點都沒帶猶豫的,皇帝話音剛落,便要帶著流春溜之大吉。
還不忘朝越凌風(fēng)和江起拋去一個“你們受苦吧,老娘去享福了”的眼神。
皇帝:……
失策了,應(yīng)該讓皇姐陪著的。
起碼還會有些樂趣。
而住持見狀,便派了一個小沙彌將溫妤先行領(lǐng)到禪房。
溫妤直接開門見山地問小沙彌:“方才大殿中,明鏡大師在不在?”
小沙彌立掌于胸前:“阿彌陀佛,長公主,明鏡大師近日并不在寺中。”
“不在寺中?他干嘛去了?”
“明鏡大師去修行了�!�
溫妤又問了最關(guān)心的問題:“你覺得明鏡大師長得如何?好看嗎?”
小沙彌道:“阿彌陀佛,明鏡大師與小僧一般長相�!�
溫妤聞言仔細看了看小沙彌,嗯,很普通的臉,沒有什么特色,丟到一群沙彌中,她下一秒就找不見了。
到達禪房后,溫妤聳聳肩:“出家人總不會說假話吧,剛才那小沙彌可是說了,明鏡大師跟他長得差不多�!�
流春道:“那……那是挺普通的�!�
“無聊�。]有美人,沒有美食,要待七天!”
這時,不知從哪飄來一股淡淡的肉香。
溫妤:?
“流春你聞到了嗎?”
流春驚呆了:“聞到了,應(yīng)國寺怎么會有肉香?”
“去瞧瞧就知道了。”
溫妤帶著流春順著香味一路找,愈來愈香,終于在一處竹林看到了一個小沙彌在做烤雞。
溫妤:?
流春:?
第266章
我不姓朱溫妤和流春對視一眼。
竟然有和尚在寺里做燒雞?
小沙彌一身灰色僧袍,背對著蹲在地上,是最普通不過的和尚打扮,頭型飽滿圓潤,光滑到?jīng)]有一絲頭發(fā)茬。
他烤雞的手法絲滑舒暢,十分熟練,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手,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
溫妤饒有興致地走上前:“你不是和尚嗎?怎么還在做烤雞?這不是違反清規(guī)戒律了?”
小沙彌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抓包,烤雞的手頓了頓,然后緩緩回頭,一臉疑惑:“你是哪位?”
溫妤看見小沙彌的臉,眨眨眼,我滴乖乖!
這小沙彌最吸人的便是眉間一顆鮮艷欲滴的紅痣,紅豆大小,狹長的眼尾斜飛上揚,睫毛長且直,像孔雀的尾羽一般鋪在眼尾,眼睛眨動間撲閃撲閃,靈動異常。
鼻梁高挺,唇色偏淡。
雖然寡淡,卻與這雙狹長的眼睛相得益彰,唇間如若再多一抹嫣紅,美則美矣,過于艷俗,反而落于下乘。
這倒讓溫妤一時間想起了寧玄衍那張雌雄莫辨,妖異至極的臉,他的眼尾便是微微上揚,唇瓣嫣紅,但卻并不艷俗,反而是看著便勾人的緊,但他眉眼間懾人的凌厲卻讓常人不敢造次。
而眼前這小和尚的臉一出來,灰撲撲的僧袍都變得光彩照人了。
這時,溫妤開口了:“你是明鏡大師嗎?”
畢竟這個長相可不多見,沒聽說應(yīng)國寺還有一個這么好看的小和尚,唯一符合的就是她并未見到的那位明鏡大師。
也許那明鏡大師就是喜歡裝成掃地僧。
雖然眼前這個是烤雞僧。
小沙彌聞言站起身,一手拿著香噴噴的烤雞,一手立掌于胸前,絲毫不慌。
“阿彌陀佛,施主找明鏡大師?他近日并不在寺中,而是下山修行去了�!�
溫妤也沒表示信與不信,而是繞著圈將小沙彌從頭看到尾。
小沙彌見狀,待溫妤剛停下腳步,也圍著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溫妤抱起胳膊:“你干嘛?”
小沙彌繼續(xù)蹲下身烤雞,隨口道:“應(yīng)該我問你,你干嘛?”
溫妤見狀蹲在他身旁:“你一個和尚在這里烤雞?”
小沙彌驚訝:“誰規(guī)定了和尚不能烤雞?”
“我記得你們和尚不是不能吃肉嗎?”
“我又沒吃,我只是在烤�!�
他說著,烤雞的香味愈來愈濃,發(fā)出了滋滋滋的聲音。
溫妤點頭:“那這雞總是你殺的吧,和尚不是不能殺生嗎?”
小沙彌繼續(xù)驚訝:“誰說是我殺的,是山下農(nóng)戶殺好的,我只是打包了一只而已�!�
“你又不吃,你烤這雞干嘛?”
小沙彌側(cè)眸看向溫妤:“誰說我不吃了?”
他說著拽下一只雞腿,嫩到流汁,香到迷糊,然后直接咬了一口,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溫妤:……
“你剛不是還說你不吃,只是烤嗎?”
小沙彌幾口便吃完了一只雞腿,將骨頭丟進火堆里,疑惑道:“剛才是剛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剛才我的確是在烤,沒吃啊�!�
溫妤:……
他說著又拽下了一只雞腿遞給溫妤:“嘗嘗?”
溫妤看了一眼,這雞聞著確實香。
于是接過來咬了一口,肉香四溢,簡直好吃到舌頭都要打結(jié)。
小沙彌笑道:“好吃吧?”
未等溫妤給反饋,他便自說自話道:“你也吃了,可就不能去告發(fā)我了哦�!�
溫妤拿著雞腿:……
剛才還懷疑他是明鏡大師,得道大師不能是這樣的吧……
她看了一眼小沙彌,又看了一眼雞腿,然后直接三下五除二吃干凈后,將骨頭也丟進了火堆里。
“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么?”溫妤問道。
小沙彌啃著雞翅中:“那能告訴你嗎?你都逮到我吃肉了�!�
溫妤擺擺手,搖頭晃腦道:“那有什么,不是有一句話叫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
小沙彌聞言一臉驚訝地從懷里掏出一個迷你酒袋,“你怎么知道我還喝酒的?”
然后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他朝著溫妤眨眨眼:“我酒肉倒是穿腸過了,但是佛祖……心中沒留呢!”
溫妤也眨眨眼:“那你就是個剃了光頭的假和尚唄�!�
小沙彌聞言立馬搖頭:“那不是,我是如假包換的真和尚!法號八戒!”
溫妤:……?
她先是懷疑自己聽錯了,然后立馬發(fā)出一聲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差點給溫妤笑岔了氣。
小沙彌八戒盯著溫妤:“施主緣何笑得如此夸張?”
溫妤搖搖手,其實并不十分好笑,但是八戒這個名字配上這張臉,她實在笑得停不下來。
她一邊笑,一邊拍著他的肩膀,斷斷續(xù)續(xù)問道:“敢問……八戒、你的俗家……是不是,是不是姓朱?”
八戒看著笑得沒型的溫妤,嘴角抽了抽:“既出了家,凡塵之事皆已忘卻�!�
“那就是姓朱咯,哈哈哈哈哈,朱八戒!”
八戒又道:“但隱約間記得,我不姓朱�!�
他說著又埋頭吃起了雞。
流春扶著溫妤,有些摸不著頭腦,小聲道:“公主您這是怎么了?八戒有何可笑?”
溫妤平息了一會,八戒也已經(jīng)將雞吃完,所有的骨頭都丟進了火堆里毀尸滅跡。
他擦完手,一本正經(jīng)道:“施主,小僧有必要解釋一下�!�
第267章
金蟬脫殼“八戒乃佛中八種戒律,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淫邪,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著香華,七戒坐臥高廣大床,八戒非時食�!�
溫妤聞言掰著手指頭:“那你剛才已經(jīng)犯了妄語,飲酒,非時食三種戒律了。”
“這還不算這雞到底是你殺的,還是你偷的,不然再加一條殺生偷盜!”
八戒道:“沒事,我本就六根不凈,所以法號才叫八戒�!�
溫妤明知故問道:“你六根不凈,為什么要八戒?”
“依我看六戒就行了,至于淫邪和坐臥高廣大床我覺得不用戒,你覺得呢?”
八戒用土將火堆熄滅,確定不會復(fù)燃后,站起身:“阿彌陀佛,施主此言差矣�!�
他嘆了口氣:“就是因為我平日里一條都不戒,所以我才是八戒啊�!�
溫妤:……
她豎起大拇指。
“倒是施主,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竹林里。”八戒問道。
溫妤張口就來:“我被家里逼著嫁人,但我不愿意,就從家里逃婚出來,最后來到了這應(yīng)國寺,住持見我可憐便收容了我,安排我住在這附近的禪房�!�
她說完兩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悲慘的往事。
流春:……
公主吶,誰還能逼著您嫁人吶!
八戒則是聞言嘆息道:“阿彌陀佛,施主的遭遇真是可憐,竟然要被迫嫁人,敢問是哪戶人家?小僧這便去通知你的家人來將你帶回去�!�
溫妤:……
這時,她突然又道:“你就是明鏡大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