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沒錯!”
溫妤滿意:“夸得真好,側(cè)面說明了我的美貌,甚妙甚妙。”
謀士:……
“你!你!”
“我?我?”
“巧舌如簧!我們也不殺你,會將你順著流蘇河放逐,以后休要再出現(xiàn)在主上面前�!�
溫妤疑惑:“不殺我?不是清君側(cè)嗎?”
她說著恍然大悟:“你們怕殺了我,寧玄衍氣急敗壞會殺了你們,給自己留條后路呢,是嗎?”
兩名謀士:……
這端陽長公主果然不是傳說中的草包。
溫妤托著腮,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流春看到溫妤的表情,公主又在想什么壞主意了?
不對,應(yīng)該是公主又在想什么機靈主意了?
溫妤道:“我不走,有本事你們就清君側(cè),我死也要死在寧玄衍身邊,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是不是說反了?
“反正我絕對不會離開他!三生三世十生十世生生世世六道輪回,我都不會和他分開!你們也休想將我們分開!我們骨頭連著骨頭,筋連著筋,休想!你們休想!”
流春:……?
她震驚。
兩名謀士聞言皺起眉頭,他們對視一眼后,其中一名道:“那可由不得你,現(xiàn)下主上不在,正是放逐你的好時機!”
“不可以!”
溫妤嘴上說著,心里卻道:好好好,放逐!快來放逐!包急死某人,嘻嘻。
第464章
我逃他追兩位謀士做事還是十分干脆利落的,決定放逐溫妤,便立即動起手來。
流春本想教訓(xùn)教訓(xùn)二人,但溫妤一個眼神,便立刻心領(lǐng)神會地裝作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
溫妤嘆氣道:“你們是鐵了心要放逐我?”
“小姐,主上不需要你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溫妤有些失落地坐在桌前,“流春,去收拾衣裳,再多帶點吃的,我們要一起去放逐了。”
“好嘞�!�
謀士:?
怎么從她口里說出來,就像郊游一般?
溫妤道:“你可不能打暈我,否則要是我昏迷期間掉到河里死了,你們的退路就沒了�!�
謀士:……
直到最后溫妤踏上流蘇河的木筏隨波逐流后,兩人依然站在岸邊沉默了很久。
“怎么回事?有種被她安排的感覺�!�
“……咳,目的達成了就行,流蘇河水湍急,她不會水,只帶了一位侍女,出現(xiàn)什么意外都不意外,主上如果查起來,她的生死也與我們無關(guān)�!�
“對,畢竟……是她不想留在主上身邊,聽聞主上不在,自己逃了出去,干我二人何事?”
兩位謀士對視一眼,皆是勾起唇角。
而溫妤第一次坐木筏,覺得頗有意思。
“公主,這水太急了……”
流春守在溫妤身邊,心下有些擔憂。
溫妤笑瞇瞇道:“就當作一場峽谷漂流,刺激得很�!�
流春:……
這木筏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正正好夠流春和溫妤躺下。
天色很黑,溫妤閉上眼:“睡覺�!�
流春卻一點也睡不著:“公主,翠心要是以為您是自己跑掉的怎么辦?他肯定不會來找您了�!�
溫妤枕著胳膊:“放心,那兩個小胡子肯定會說是我自己跑掉的�!�
“��?”流春眨眨眼,“那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填飽肚子,等他來追我啊�!�
溫妤道:“本公主也要體驗一把我逃他追的霸總戲碼了�!�
流春聽的迷迷糊糊的:“公主,您確定他會追上來嗎?要是那兩人給了他錯誤信息怎么辦?”
“那說明他不僅笨,還與本公主無緣�!�
而此時的寧玄衍剛剛抵達盛京城。
“經(jīng)過一天一夜,所有使臣都被控制住了,蘭斯不知所蹤�!被ì幍溃暗遗奈迩ЬJ大軍,死的死,俘的俘,全部被陸忍暫時接管了�!�
寧玄衍沉吟片刻:“經(jīng)過此番,溫凜定會借機大肆盤查整個盛京城與皇宮,先讓各個點的人率先撤離�!�
“是,主上�!�
皇宮中,皇帝沉著臉色:“這回定要將玄衍安插在盛京城的眼線全部拔光�!�
江起道:“是,微臣這便安排下去�!�
“竟還敢將皇姐拐帶走!”
皇帝只要一想到此事,便怒不可遏。
但面對溫妤的任性胡鬧,又極為包容,“這一天一夜,皇姐應(yīng)當也玩夠了,該回來了。”
江起道:“圣上說的是�!�
一介反賊,竟敢想著獨占公主。
林遇之站在最前方,依然是那副淡如白雪的模樣,“圣上,放出盤查消息,寧玄衍定會撤出眼線,只需派人守著,一旦有異動,便可一網(wǎng)打盡。”
他說著,一向淡然的目光微微波動,閃過一絲冷意。
沒有誰能夠獨占公主。
而寧玄衍并不知道他帶走溫妤已經(jīng)讓他四面樹敵,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本就是敵人,因為溫妤的存在,才顯得他們似乎關(guān)系不差,實際上他們本就是敵對的關(guān)系。
溫妤躺在木筏上歲月靜好,盛京城內(nèi)風起云涌。
而寧玄衍的別院里,負責遺羅院的守衛(wèi)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不過聽從兩位謀士的命令,搬個東西的功夫,院子里的那位小姐便不見了?
房中雖然燭火通明,卻沒有任何的人影浮動,這是極為不正常的,更何況這個點,應(yīng)當熄燈入睡了才是。
于是守衛(wèi)大著膽子呼喚,卻未得到任何回應(yīng)。
他心下覺得不妙,一把推開門,燃著燭光,卻空無人的房間,讓他覺得當頭一棒。
他也不是笨人,立馬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定與支走他的兩位謀士有關(guān)。
似乎是在等他,兩位謀士現(xiàn)身道:“我等且有話要與你說。”
守衛(wèi):……
一夜過去。
水路比陸路要快上許多,只短短一夜便已經(jīng)完全離開了盛京地界,不知飄到了何處。
第二天中午,溫妤與流春睡醒,一睜眼,迎面便是不遠處炊煙裊裊的村子。
還有好幾名打扮淳樸的女子正在河邊捶洗衣裳。
“公主,有人�!�
溫妤打了個哈欠,這木筏睡的她腰酸背痛。
這時,河邊有人怔怔地說:“我是看見河神了嗎?原來河神是女子……”
她們衣裳也不洗了,追在木筏后面,一邊喚著河神,一邊請求賜福。
“河神大人,我想要一間大房子!”
“河神大人,我想要一個強壯的男人!會打獵的……”
溫妤:……
天色不知何時微微暗了下來,隱隱能在空氣中嗅到一絲水霧氣息。
“公主,可能要下雨了!”
洗衣裳的女子們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河神也不追了,連忙返回原地,拿上衣裳往家里狂奔。
流春道:“公主,如若下雨,流蘇河湍急,這木筏可就危險了。”
“那就上岸吧�!睖劓サ馈�
流春聞言公主抱起溫妤,深吸一口氣后,運起畢生輕功,橫跨流蘇河。
“公主,抱緊奴婢�!�
“哇哦,刺激!”
第465章
可有婚配?而此時的京郊別院,寧玄衍處理完所有事后,迅速趕了回來。
他說好了,會在溫妤睡醒前陪在她床邊的。
寧玄衍設(shè)想過溫妤不讓他上床,不讓他進房,甚至不讓他進院子的一切可能,唯獨沒想過她竟然跑了。
寧玄衍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面上竟看不出絲毫怒色,甚至連問詢的語氣都極為平淡:“她人呢?”
守衛(wèi)單膝跪地,垂著頭。
想到昨夜謀士所說之話,他的心頭仿佛火燒火燎一般煎熬。
最后他咬咬牙道:“回稟主上,姑娘逃走了�!�
寧玄衍看著還有些凌亂的床榻,仿佛溫妤剛剛還躺在上面,只穿著一件月白色肚兜,細膩的臂膀裸露在外,側(cè)身支著腦袋,揶揄地看著他,然后勾勾手指道:“寧玄衍,過來呀�!�
他冷凝的目光落在守衛(wèi)身上,“逃走了?”
“是�!�
“別院森嚴,她如何逃的?”
守衛(wèi)道:“姑娘手持鳳印,無人敢攔。”
寧玄衍突然笑了,他坐在桌前,把玩起手中的杯子,語氣淡淡的:“孤的院子,看來也需要清理了,花瑤�!�
一旁的花瑤像看死人一般看了守衛(wèi)一眼,然后走了出去,沒多久便揪來了兩個小胡子謀士。
“主上……”
他們二人剛開口,花瑤一腳便踹向了二人膝蓋,撲通一聲,他們齊齊跪下。
“不知主上為何動怒?”謀士李廂忍著膝蓋的痛楚,顫顫巍巍道。
寧玄衍并不廢話,而是直接道:“她人呢?”
二人沒有裝傻,一個大活人消失不見,他們?nèi)缛舨磺宄耸拢M不是不打自招。
另一名謀士方陽荷道:“主上是說遺羅院的那位姑娘?她昨夜手持鳳印,要求離開,屬下不得不從啊……”
卻不想寧玄衍說的篤定:“她不會離開。”
謀士:……
寧玄衍抿了口茶,一股冰冷又懾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冷沉中帶著壓抑的怒火:“孤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她去哪了?”
方陽荷道:“回稟主上,確實是她……”
他話未說盡,寧玄衍便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眸光一寒,手指發(fā)力,輕輕一扭。
咔嚓一聲,方陽荷脖頸已斷,雙眼瞪大,似乎不敢相信發(fā)生了什么,嘴角緩緩溢出了一絲鮮血,死的透透的。
寧玄衍將他的尸體漫不經(jīng)心地丟在李廂身旁,“孤說了,只給最后一次機會�!�
李廂懵了,身體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說到底他們不過是文士。
“主上……您怎么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殺了他?您這樣會傷了所有謀士的心,方陽荷對您忠心耿耿……”
寧玄衍用絲巾一根一根地擦拭著手指:“我再問最后一遍,她去哪了?”
李廂閉了閉眼,方陽荷的死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他勸誡道:“主上,那位端陽長公主紅顏禍水,朝三暮四,惑亂君心,您已經(jīng)被她蒙蔽了雙眼!”
“我與方陽荷乃是為了大業(yè)著想,清君側(cè)!”
一旁的花瑤在方陽荷死時都未有波動的臉色,在聽到“清君側(cè)”三字時微微一變。
寧玄衍一掌拍碎了桌子,掐住了李廂的脖頸,“清君側(cè)?何時輪到謀士來替孤做決定了?干脆皇位給你們好不好?”
謀士的職責只是提出建議,等待采納,采納與否不由他們決定。
寧玄衍手指緩緩收緊,眼眶都有些發(fā)紅:“你們將她如何了?”
他不敢去想清君側(cè)的最壞結(jié)果。
李廂掙扎起來,他害怕了,怕自己像方陽荷一般,死的干脆利落。
“沒殺她,我們沒殺她,只是將她隨西邊放逐流蘇河,真的沒殺她……”
“咔擦——”
李廂的腦袋也被毫不留情的擰斷。
寧玄衍冷聲道:“孤不需要擅作主張的下屬,花瑤,清查一遍別院�!�
“是�!�
花瑤看著地上的二人,皺起眉頭,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實際上是在滿足自己的私權(quán),覺得自己可以左右主上,替主上做決定了。
如若每一個下屬都這樣,不用大盛皇帝解決他們,他們也會自己分崩離析。
二人死不足惜,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花瑤面無表情地將人拖了出去。
下一秒,寧玄衍的身影像一陣極速刮過的風,消失在遺羅院。
不用想也知道,主上做什么去了。
她看著依然跪在房中的守衛(wèi),道:“起來吧,別忘了你的主子是誰,主上這次饒你一命,不代表下次你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守衛(wèi)深吸一口氣,是他糊涂了。
而溫妤與流春此時已經(jīng)成功借宿在村中的某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