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第531章
不止林遇之沒應(yīng)聲。
不需要告訴公主,他要做的是將這副公主喜歡的身體恢復(fù)如初就可以,盡管過程難熬,但這點痛算不得什么,公主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便足以撫慰他。
林遇之撐著身體艱難起身,坐到了桌前,拿起了筷子。
“等本相用完膳再換藥�!�
否則等上完那藥,他連拿起筷子的力氣都沒有。
太醫(yī)看了一眼已經(jīng)有些冷掉的飯菜,建議道:“丞相大人,讓人熱一下吧�!�
“不必�!�
林遇之垂著眸,慢條斯理地用起已經(jīng)算不得午膳的午膳,動作不急不緩,十分悅目。
太醫(yī)嘆了口氣,上藥完畢后離開了房間。
卻不想在二樓拐彎處,被流春攔下了。
“太醫(yī),公主要見你�!�
太醫(yī):……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太醫(yī)輕咳一聲:“姑姑帶路吧�!�
溫妤見到太醫(yī),也沒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林遇之在搞什么幺蛾子?”
太醫(yī)擦擦頭上的汗,內(nèi)心僅僅搖擺一秒,便決定賣掉林遇之。
畢竟現(xiàn)在問話的可是長公主,丞相大人自己來了都不一定挨得住這問話。
應(yīng)該說,丞相大人都不是長公主的一合之將。
所以他賣掉丞相大人是正確的選擇。
“回稟長公主,丞相大人的傷其實恢復(fù)的很好,臉色差是因為用了淋漓散,淋漓散可以去除身上難以去除的傷疤,只是……會很疼�!�
溫妤聞言眉頭微鎖:“有多疼?”
“尋常人絕對受不住的疼�!�
溫妤有些疑惑:“他非要去掉疤干什么?男人身上留點疤怎么了……”
陸忍身上就有疤,她還挺喜歡摸的。
她說著微微一頓,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去跟他說,不許用了�!�
太醫(yī):……
這不是把他賣了丞相大人的事暴露出來了嗎?
但是長公主發(fā)話,他自然只能照辦。
太醫(yī)回到林遇之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他正在看書,下一秒,他臉色有些怪異,丞相大人手上拿的,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話本吧?
丞相大人還會看話本?這也太奇怪了。
然后又想,不愧是丞相大人的耐力,剛剛上完藥疼成這樣,還能看得進去書,雖然是話本。
林遇之見他去而復(fù)返,目光還落在他手中的話本上,面不改色地輕輕合上,問道:“太醫(yī)還有事?”
太醫(yī)道:“長公主說不許您用淋漓散了�!�
林遇之:……
他雙眸微微瞇起,盯著太醫(yī)。
太醫(yī)眼睛看向一旁,有些莫名的心虛:“長公主的話帶到了,下官先行告退�!�
林遇之沒有叫住太醫(yī),而是重新拿起了話本,只是心思已經(jīng)全然不在上面。
他其實本來就不在意這傷會不會留疤,只是因為公主的態(tài)度。
他也知道陸忍的身上絕對有疤痕,但是并不妨礙公主對他的寵幸。
但是他不一樣,他和陸忍不一樣。
他只有這副皮囊和身體能短暫地博得公主的目光。
另一邊,陸忍、江起、越凌風(fēng)三人齊齊出現(xiàn)在皇帝身邊。
江起與越凌風(fēng)看向陸忍,三人對視著,誰都沒說話,最后還是打了個官腔:“見過陸將軍。”
皇帝搖搖頭,沒在意三人目光中的暗潮洶涌,抿了口茶,問陸忍:“什么時候到的?”
陸忍頓了頓:“回稟圣上,昨夜�!�
他說完沒忘補了一句:“圣上恕罪�!�
皇帝不用問都知道,明明人是昨夜回來的,為何第二天中午才來復(fù)命的原因。
定是被皇姐給纏住了。
越凌風(fēng)與江起自然也明白,他們走后,怕是陸將軍在公主房中陪寢了一夜。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便是這個道理。
昨夜公主睡著后,越凌風(fēng)與江起可謂是互不相讓,畢竟江起擺了越凌風(fēng)兩道,兩人此時心里都有數(shù)。
加上都想陪溫妤第一夜,更何況在城門口時,江起就已經(jīng)想著被溫妤寵幸一事,二人僵持不下,最后不得不選擇各退一步,卻沒想到陸忍便當(dāng)夜到了慶陽。
只是他們還不知道,在陸忍陪寢之前,還有一個被賞了接吻還深藏功與名的魚一。
而魚一依然藏在暗處,只是目光落在了正在看話本的溫妤身上。
他一想到昨夜的事,此時的心臟還在狂跳。
昨夜他離開后,并沒有走遠(yuǎn),將衣裳穿好便坐在了官署的屋頂上,默默地吹著風(fēng)。
他想到公主說他是只呆頭鵝,但他是潛魚衛(wèi),應(yīng)該是一條呆頭魚。
又想到公主說他不會脫衣裳,其實他會的,只是他不敢。
公主說他不想被寵幸,他怎么會不想呢?只是他不配而已。
魚一看著認(rèn)真讀話本的溫妤,面具下的唇角微微抿起。
他還能夠日日陪在公主身邊,暗暗看著公主,還能與公主有大美宮和昨夜的肌膚之親,已經(jīng)足夠令他滿足了。
這時,陸忍、江起、越凌風(fēng)三人來到溫妤的房間。
溫妤放下話本,還沒開口說話呢,流春便進來道:“公主,燕岸求見您。”
溫妤揚揚下巴,示意放他進來。
燕岸嘴里仍然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跨進了官署,跟在流春身后一路走進房中。
他第一眼的目光落在了溫妤的身上,很快又看向坐在她身旁的三個氣質(zhì)迥異的男人。
燕岸:……
他沉默了一瞬,突然笑了笑,開口道:“加上我認(rèn)識的那兩位前夫和下堂夫,一共五個了吧?”
溫妤看著話本,頭都沒抬:“不止。”
燕岸:……
而前夫和下堂夫這兩個詞,讓房中的三個男人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越凌風(fēng):“前夫?”
江起:“下堂夫?”
陸忍沒說話,他不用管別人說什么。
第532章
禁止拉踩燕岸對溫妤的風(fēng)流韻事屬于偶有聽聞,還停留在長公主與丞相的那一層,殊不知,溫妤早已進化。
而自從皇帝來了慶陽縣,縣衙和官署就完全是戒嚴(yán)狀態(tài),他根本就靠近不了一點。
所以面前的三個男人,他不知道是哪幾位,就算知道了也對不上號。
從前他會想姑娘的夫君是何方神圣,
知道她是長公主后便明白了哪有什么什么夫君,都是她看上的男人罷了,不一定有什么名分。
而如今他大仇得報,也是因為長公主幫了他。
燕岸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淺淺地落了一秒,沉默一瞬后,丟掉口中的狗尾巴草,掀開衣袍跪在地上,面上已經(jīng)沒有了平日里的吊兒郎當(dāng),成熟的不像十五歲。
他沉聲道:“燕岸來向長公主請罪。”
溫妤沒理他,任他跪著,而是安撫起越凌風(fēng)和江起。
“什么前夫什么下堂,本公主都沒招駙馬,哪有這些,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從哪聽來,胡說的�!�
燕岸:……
越凌風(fēng)輕輕嗯了一聲,握住了溫妤的手心:“微臣相信公主,只是有人打著這種旗號在外招搖,實在該死,敢問江大人,按律例該如何處置?”
其實越凌風(fēng)知道,但是他還是要問江起。
江起面無表情:“誹謗污蔑公主,按例當(dāng)處以極刑。”
溫妤聞言道:“其實他說的前夫和下堂夫指的是林遇之和寧玄衍。”
三人:……
溫妤又道:“本公主和林遇之是清白的,至于寧玄衍,處以極刑也不是不行�!�
三人道:“公主說的是。”
溫妤這時才看向燕岸:“你來請罪,請什么罪?是隱瞞身份罪,還是謊話連篇罪,還是利用本公主之罪?”
燕岸沒回答這些問題,俯下身額頭貼地道:“燕岸大仇得報,這條命,長公主拿去。”
溫妤眨眨眼,有些不解:“本公主要你的命做什么?”
燕岸埋著頭不說話,也看不見他的神色。
溫妤戲謔道:“怎么慫了?你那桀驁不馴的樣子去哪了?”
燕岸:……
溫妤笑了笑,讓他滾蛋:“李大娘在家估計急了,還不回去看看人家�!�
燕岸站起身,心中明白溫妤并不打算追究他。
他心口有些燙,燙的他四肢都在發(fā)麻。
燕岸目光認(rèn)真地看著溫妤,一字一句道:“燕岸這條命是公主的,公主想要,可以隨時取走�!�
“……”溫妤抿了口茶,“我怎么不知道我還兼職了黑白無常的工作?”
讓人送走燕岸后,溫妤又躺回了小榻上。
縣衙和雪幫后續(xù)的事情全都交給了皇帝,反正她是管不了一點。
這時,陸忍看了一眼溫妤,方才那人明顯就對公主有意,十五歲也是能娶親的年齡。
他思忖了一會,突然來了一句:“此人倒是和陸謹(jǐn)年紀(jì)相仿�!�
溫妤聞言沒多想,直接伸出爾康手:“禁止拉踩,陸謹(jǐn)雖然不聰明,但也是要臉的�!�
慶陽縣的事情解決的很快,新縣令上任,雪幫也已經(jīng)解散,皇帝并沒有重罰他們,反而讓他們?nèi)プ隽藨c陽縣衙的衙役。
雖然沒有編制,但也是有身份的。
聽說燕岸向皇帝謝恩后,去了一趟燕家的祖墳,然后回了村子里,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成為衙役。
他懶洋洋地說:“我懶散慣了,從前是飛賊是山匪,現(xiàn)在就是個草民,哪里能做得了什么衙役?”
而青蛇幫的大當(dāng)家在街口被斬首示眾,臨死前他在想,是他沒有調(diào)查清楚那個女人竟然是長公主,如果有下次機會,他定然會有一個更好的謀劃。
但一想到那位大理寺卿的手段,大當(dāng)家忽然一抖,在砍頭前尿濕了褲子。
不是因為怕砍頭,而是害怕江起那些可怕的審訊手段。
最讓人驚訝的是,新上任的慶陽縣令竟然是原來的典史。
據(jù)越凌風(fēng)所說,這典史是八年前走馬上任的真縣令楊雙程,半路被人劫殺后,他竟然僥幸未死。
拼命來到慶陽縣,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鳩占鵲巢,并且身份文書毫無破綻,仿佛那人才是真正的楊雙程。
他想要上告,卻發(fā)現(xiàn)他被劫殺之事絕不簡單,只要他敢告,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死亡的大刀,于是便隱藏身份蟄伏下來。
燕家慘案發(fā)生時,他不過是一名小小的衙役,但他知道,冤!這是一樁冤案!
本來燕家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人也逃不出去的,縣令派人守在了燕家周圍,好巧不巧李大娘帶著年幼的燕岸撞在了他負(fù)責(zé)的區(qū)域,但他卻裝作沒看見,放二人離開。
“我就說那個典史挺有意思�!睖劓ト缡窃u價。
而燕岸回村時,李大娘正在縫衣裳。
她平淡地看了一眼燕岸:“回來了?”
燕岸點頭:“回來了,娘�!�
“回來好,回來好,不用再去落草為寇了,娘都聽說了,燕家的仇報了�!�
李大娘放下針線,像摟小孩子一樣,將燕岸摟進懷里:“想哭就哭吧�!�
燕岸搖頭:“不想哭�!�
他的面色出奇的平淡,明明應(yīng)該放聲大哭,再不濟也是放聲大笑,他卻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好像整個人都空了,甚至有好些瞬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在燕家祖墳前,他也只是平平淡淡地磕了一個頭。
李大娘道:“姑娘是長公主是不是?”
燕岸點頭:“是�!�
第533章
可以給本相一個嗎?李大娘嘆了口氣,拍了拍燕岸的頭,從廚房里拿出了十個白面饅頭:“吃吧�!�
燕岸:……
他咬了一口饅頭,突然彎了彎眼角。
他可以慢慢卸掉自己的假面,不再是放蕩不羈的玉面郎君,也不再是心中充斥著仇恨與算計的雪幫大當(dāng)家。
他是燕岸,尋找真實的自己的燕岸。
而這幾天溫妤可謂是快活似神仙,又回到了從前被美男包圍的日子。
今天逗逗這個,明天玩玩那個,一定要弄的人面紅耳赤,抖著聲音喊“公主”,才肯罷休。
寧玄衍好幾次來爬床,都發(fā)現(xiàn)溫妤的床榻上已經(jīng)有人了,最后氣的冷笑一聲,離開了慶陽。
皇帝特意將溫妤叫過去。
“皇姐要懂得節(jié)制,不可全然貪圖享樂。”
溫妤道:“皇弟,我不玩他們也行,玩玩你。”
皇帝:……
他怕了,手一揮:“皇姐自當(dāng)縱情享樂�!�
另一邊林遇之的傷好了不少,不會再隨意裂開,回京的行程便被提上。
他罕見的沒有聽溫妤的話,依然堅持在用不會留疤的淋漓散,并且警告太醫(yī)不可以告訴溫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