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有人小聲說:“好像是將軍府的人,我給將軍府送過菜,我認(rèn)得那個衣服……”
這時,流春走上前,高聲道:“長公主駕到——”
沒有人敢質(zhì)疑,所有人,包括打架的大娘也都齊齊拜道:“草民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流春心道,公主說的沒錯,面對這種喜歡蠻纏的大娘們,最有效的方法是鎮(zhèn)壓,讓她生不起蠻纏的心思。
要是不調(diào)人馬來,她恐怕都敢質(zhì)疑公主的身份,說出什么“你是公主?那我還是玉皇大帝呢”這種話。
主要是溫妤曾經(jīng)有過經(jīng)驗(yàn),越凌風(fēng)曾經(jīng)也被大娘蠻纏過,非說越凌風(fēng)是她的未婚夫君。
這兩位大娘好歹是為女兒爭女婿,那位大娘,純純是自己看上了越凌風(fēng),并想占為己有。
這事后來還鬧到了大理寺。
不過也要感謝那位覬覦越凌風(fēng)的大娘,讓她注意到江起,否則她可能一直以為大理寺卿是個糟老頭子,從而導(dǎo)致出現(xiàn)一顆滄海遺珠。
溫妤掀開車簾,緩緩下了馬車。
“起來吧�!�
所有人起身后也不敢抬頭,都在尋思尊貴的長公主怎么會來這里。
當(dāng)然,偷看的也不在少數(shù)。
只看一眼,好像就能理解陸將軍了。
但實(shí)際上,陸忍并不是會為美色所動之人。
只是打動他的人,正好極美。
而也有不少人將溫妤的到來關(guān)聯(lián)到了落寒身上,心中皆是驚呼,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這時,“嘎吱”一聲,落寒的院門被拉開。
“公主……”
落寒扶著門框,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額頭浸出一層細(xì)汗,眼眶因?yàn)闇喩淼脑餆岫⑽駶�,本來純的不行的眉眼染上了濃郁的艷麗之色,迷蒙盯著溫妤的眼神欲到極致。
他踉蹌著上前,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撲進(jìn)了溫妤的懷中,緊緊抱住她的腰,低下頭將臉埋在她修長的脖頸處輕輕地蹭起來,熱氣急促地噴灑在上面。
“公主,落寒難受……”
流春:……
所有人:�。�!
什么情況?
還真給小牛用臉爬到長公主床上去了???
小牛是長公主的人了?!
還被賜了個新名字?!
打架的兩個大娘更是渾身一抖,尤其是下藥的那個,直接嚇得面無血色。
溫妤側(cè)眸看向喘著氣的落寒,并沒有推開他,而是挑了挑眉:“難受?哪里難受?”
落寒握住溫妤的手,隔著衣裳,按在了自己的胸膛處,然后緩緩游弋起來。
“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難受……公主……”
他說著微微抬眼,瀲滟的雙眸與溫妤對視,“公主,他們都說落寒想爬您的床是攀龍附鳳,
我一個賣牛肉的配不上您,讓我不要想些有的沒的,娶個妻子成家……”
說過這話的鄰居聞言皆是欲哭無淚,有口難言,也不敢言。
這小牛怎么回事��?怎么還說給長公主聽了?
溫妤挑起落寒的下頜,饒有興致:“那你想娶嗎?”
落寒配合著抬起下巴,微微一笑,本就潮紅的臉色更加染上一層艷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仿佛隨時等待溫妤采摘。
“落寒不想,公主,您是來接落寒的嗎?落寒等您好久了……落寒難受,公主帶我走吧……”
第682章
愿意!溫妤身后的流春看的一愣一愣的,心中嘖嘖稱奇。
這臉色,這眼神,這肢體。
有哪位大人敢當(dāng)眾這樣勾引公主?
陸將軍?不對不對。
江大人?咦,更不對了。
越大人?唔……
翠心?他就算了……
魚一大人?連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
丞相大人?完全想象不到。
還有誰來著?
流春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對號入座,然后打了個寒噤。
三不救在流春帶人時也跟了過來,就在不遠(yuǎn)處看著,此時也是一整個目瞪口呆。
他這個師兄一身都是毒,會中小兒科的春藥?
扯犢子呢。
不過這個中藥的反應(yīng)他一眼便看出是真的,他不會自己給自己下春藥,又故意任春藥發(fā)作吧?
三不救看著落寒的眼神很是詭異,又見流春在掰手指頭,便道:“你在數(shù)什么?”
“你不懂,別問�!�
三不救:……
而落寒說完便直勾勾地盯著溫妤,眼底的欲色更重,赤裸裸的毫不遮掩,似乎想不顧一切地將人立馬撲倒在身下。
溫妤挑眉,手心從他的下頜慢慢移挪到臉頰,輕輕托住,落寒順勢將臉頰在溫妤手心輕蹭,眼神卻未動過絲毫。
“公主,要帶落寒走嗎?”
溫妤微微一笑:“好啊�!�
得到肯定答案的落寒反而一怔,似乎沒想到溫妤就這樣答應(yīng)了。
他整個人都站直了不少,直愣愣地看著她,仿佛還在消化確認(rèn)這不是自己的臆想。
就像是伽片帶給他的那些美妙幻覺,等醒來后,便是一場空,空的像是被挖走了心臟,失落到只想沉溺在幻覺中不愿再出來。
見他發(fā)呆,溫妤拍了拍他的臉頰:“怎么?又不愿意跟我走了?”
“愿意!”落寒脫口而出。
怎么會不愿意,不論是幻覺還是現(xiàn)實(shí),他都是愿意的!
就像在伽片帶來的幻覺中,公主帶走了青樓和醫(yī)仙谷的他,像一束強(qiáng)勢破開黑暗的光,給了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落寒眼神一軟,又將臉埋進(jìn)了溫妤的脖頸處,手臂越收越緊。
“公主,我們走吧�!�
他迫不及待了,這里他一秒也不想待了。
溫妤卻沒著急,而是看向聚集在門口的所有人。
“落寒本就是公主府的人,只是鬧了些小脾氣,賭氣自請隱姓埋名在此處,不過第一日便已然后悔,日日思念、苦苦等待本公主來接他,所以到底是要隨本公主回府伺候的,從來就沒有什么小牛,只有落寒�!�
眾人聞言莫名有種既驚訝又不太驚訝的感覺。
有人小聲嘀咕:“就是說嘛,這副好相貌,怎么會在這里賣牛肉……第一次見的時候簡直驚呆了……”
一切都合理了。
正當(dāng)他們以為此事隨著落寒離開要結(jié)束時,溫妤再次開口了。
“至于下藥……”溫妤目光落在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的大娘身上,“此事涉及迷奸、誘奸、強(qiáng)迫婚姻,便交給官府秉公辦理吧,希望大家以此為鑒,不要再做此等害人害己之事�!�
眾人聞言立馬跪地拜道:“謹(jǐn)遵長公主教誨——”
但那大娘聽說要見官,哆哆嗦嗦的辯解道:“公主大人,公主大人,我雖然下了藥,但是沒把小牛怎么樣,他不知道哪來的勁將我們趕出來了,您也過來接他了,他沒有損失啊,用不著、用不著見官吧?”
此話一出,不少人覺得有些道理。
這大娘也是熟人了,都想著替她求求情。
溫妤環(huán)視一圈,目光嚴(yán)肅至極,周身縈繞著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凜冽氣場,矜貴至極。
“首先,下藥是事實(shí),他沒事,是因?yàn)楸竟鱽砹�,其次,若是你下藥的對象不是他,而是別的哪家男子呢?豈不是就著了你的道?再者,此行若是不加以懲治,隨意放過,以后人人效仿,更甚于有男子起了壞心,用同等手段對待女子呢?那豈不是會釀成悲劇,人人自危�!�
她的語氣并不急切,卻十分有分量,沉沉地印在眾人心中。
溫妤抬起手:“來人,此事必須嚴(yán)肅處理。”
“是,長公主�!�
直到溫妤離開,眾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給鎮(zhèn)住了一般。
直到一個年輕人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低呼道:“是長公主!我見到長公主了!”
這聲音像是海浪,拍醒了所有人。
“我的天啦!真的是長公主!”
“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 �
“長公主說什么都是對的!”
“小牛可真是好運(yùn)啊,竟然是公主府的人!嗚嗚嗚我怎么樣才能進(jìn)公主府?”
“你?你一個賣腌菜的你算了吧你�!�
溫妤在時,他們的腦子發(fā)懵,離開后反而清醒過來,一個個激動地抱在一起高呼大叫。
就像忽然見到國家領(lǐng)導(dǎo)人,握手時腦子懵懵的已經(jīng)不會轉(zhuǎn)了,等結(jié)束后才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一整個跳起來興奮到胡言亂語,并發(fā)誓永遠(yuǎn)不洗手。
并希望這只手能夠保佑自己逢考必過,順利上岸,走上人生巔峰。
而此時的寬敞的馬車?yán)�,落寒依然緊緊地貼著溫妤,輕輕地喘息著,熱氣噴灑在脖頸處,勾引意味十足。
“公主……”
溫妤看他一眼,手中端著一杯茶,不緊不慢地喝著。
第683章
牛啊馬車外,三不救急的跳腳,他想和溫妤說落寒的詭計(jì),但是一直沒找著機(jī)會。
流春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小聲問道:“你干嘛呢?”
三不救眼睛一亮,借此機(jī)會故意大聲道:“我沒干嘛,我就是想告訴公主,我這個師兄哪里會中什么春藥?那玩意給他塞牙縫都不夠格,起碼來個幾十萬包才能起作用吧?公主可別被他這個樣子給騙了。”
流春:……
問你一句你干嘛呢,你說這么多做什么?
而且,幾十萬包?
全世界的春藥全部喂給落寒是吧?
而馬車內(nèi),落寒的神色頓了頓,眸中怒意一閃而過,快到幾乎捕捉不到,便又切換成了委屈,抬眸看著溫妤。
溫妤依然在喝茶。
其實(shí)她早就猜到落寒根本沒有中招。
這得益于三不救整日念叨著他這個師兄用毒到底有多厲害,所以溫妤覺得區(qū)區(qū)一個春藥應(yīng)該不能將他如何。
而落寒的反應(yīng)嘛……
細(xì)品之后溫妤笑了笑,她喜歡落寒這副春意盎然、勾引她,討她歡心的模樣。
爽!
落寒并不知道溫妤已經(jīng)將他扒光看透透的,依然抱著人不撒手,哼哼唧唧的表示:“公主,您別信他,落寒很難受,很熱……”
溫妤聞言直接道:“熱?熱就把衣服脫了�!�
落寒:……
“真的嗎?落寒能脫嗎?”
溫妤:……
“你好像很興奮�!�
落寒沒有掩飾,坦誠地點(diǎn)頭:“一想到要在公主面前脫衣服就很興奮,而且,更熱了……”
他說著握住溫妤拿著茶杯的手,往自己衣襟上一潑,潮紅未褪的面頰上閃過委屈,眼睛卻亮晶晶的,藏著期待:“公主,濕了……”
“濕了,那怎么辦?”
“只能脫掉了�!�
落寒直接將茶杯隨手丟下,卻不想那茶杯竟咕嚕嚕直接滾下了馬車。
三不救:……
落寒帶著溫妤的手輕輕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一小片的肌膚,因?yàn)樗幮�,泛著淺淺的粉色,呼吸也因?yàn)樗挠|摸而有了變化,顫抖起來,就連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闔上,細(xì)細(xì)感受著。
溫妤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眸光帶著促狹,頗為享受這種被人費(fèi)力勾引,又全權(quán)掌控的感覺。
“公主……”落寒低聲喚道。
手掌探進(jìn)衣襟,溫妤頓了頓,忽然反應(yīng)過來,落寒的身體竟然沒有溫度,甚至有些冰涼,這也太不尋常了。
“你身上怎么是冷的?”
落寒唰地睜開眼,眼底的情欲之色都褪去不少,染上一絲忐忑。
溫妤挑眉:“所以你說熱,是在騙本公主?”
落寒:……
“落寒不敢。”
溫妤問起最關(guān)心的:“我記得你以前身上是有溫度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落寒垂下眸:“落寒不知該不該說�!�
溫妤看著他:“嗯哼�!�
落寒:……
“回公主,自從我的毒體吸收了伽片的毒性之后,身體便沒有溫度了�!�
溫妤皺眉:“吸收毒性?一直聽三不救說你的毒體,這毒體到底是什么?”
落寒避開了溫妤的視線。
那是他最長久、最丑陋、最壓抑,也是最不堪的痛苦記憶,他不想讓公主知道他還有那樣陰暗的一面。
他怕公主會害怕他,厭惡他,最后丟下他,遠(yuǎn)離他。
就像那時的李九歌,對他說出了那句:“你就是個怪物�!�
其實(shí)現(xiàn)在那已經(jīng)不是他的噩夢了,因?yàn)楣鞯拇嬖凇?br />
但是他依然不想讓公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