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怎么會?”梁思?純醋潘?,語速很慢地低聲說,“你長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才能證明26年前的這一天有多珍貴�!�
他把那杯酒喝下去,壓著自己的情緒,然后把空了的酒杯放回桌上,“我當(dāng)然知道人會改變,也分得清16歲和26歲的你,我覺得這不需要刻意分辨,你理應(yīng)長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結(jié)果�!�
他話音落下,坐在對面曹燁忽然抬手蓋住了臉。
他看到曹燁滾動的喉結(jié)。他的少年無聲地哭了。
梁思?純抗?去,半蹲在他面前看著他,他的一顆心臟被曹燁攥緊了,揉捏成了皺巴巴的一團,心軟得一塌糊涂。
“曹燁�!彼吐暯兴�。
“別看我,”曹燁啞著嗓子說,“丟人。”
曹燁捂了一會兒眼睛,然后把手拿開,他忍得費力,眼淚沒流出多少,但眼眶卻無法克制地變得很紅。
他們隔著很近的距離對視。
梁思?純吹嚼?燭跳躍的火苗映在曹燁的睫毛上,那火苗在顫,曹燁的睫毛也在顫。
他忽然無法克制地想要吻曹燁。
或許時機還不對,他的少年剛從殼里探出頭,隨時會被他嚇回去。但他卻無法克制這一刻的心動。
醉酒后的渴念一旦冒出頭就覆水難收。
他垂眼看著曹燁的嘴唇,他們離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撲過來的,糾纏到一起的呼吸。他看到,曹燁又咽了咽喉嚨,他的少年現(xiàn)在很緊張,像是站在懸崖的邊緣,試探著,猶豫著要不要往下跳。
“曹燁,我要吻你了,”梁思?純醋潘?,聲音壓得很低,“聽人說你恐同,所以這個動作可能會讓你覺得不太舒服。我會慢慢靠近你,你大概有十秒鐘的時間,可以隨時躲開我。”
他說完,緩緩地湊過去,慢慢地靠近曹燁。
曹燁濕潤的呼吸撲到他的鼻端,輕顫著,讓人心折。
溫?zé)岬淖齑脚鲇|,曹燁沒躲,他睫毛一顫,閉上了眼。
N-第十章-3
溫?zé)岬�,柔軟的唇瓣觸碰到一起。
這是一個很輕的吻,像蜻蜓點水般的試探。
第一下在嘴角,第二下在唇縫間,第三下梁思?春芮岬廝繃艘幌虜莒塹南麓健?
這吻發(fā)生的時候曹燁的大腦一片空白,他聞到梁思?幢竅⒓淙粲腥粑薜暮煬頻奈兜潰?心臟伴隨著每一次觸碰或輕或重地跳動,全亂了節(jié)拍。
梁思?瓷隕醞絲?,隔著稀薄的空氣,兩個人都在有意無意地克制著自己的呼吸,糾纏到一起的濕潤的鼻息像是都在輕顫。
梁思?純醋怕?慢睜開眼的曹燁,曹燁身上還帶著潮濕的水汽,頭發(fā)濕漉漉的,眼睛也濕漉漉的,看上去像一只在雨中的森林里因為迷路而走了很久的小動物。
這吻可以更深一些,可梁思?瓷岵壞靡膊桓遙?他覺得這樣就夠了,曹燁肯從殼里探出頭來,已經(jīng)把他從余生的無望中解救出來了,剩下的就慢慢來吧。
今晚的驚喜已經(jīng)夠多了,他做好了曹燁會猶豫十天半個月的準(zhǔn)備,做好了曹燁裝作不知道繼續(xù)跟他做普通朋友的準(zhǔn)備,甚至做好了曹燁從此不再聯(lián)系自己的準(zhǔn)備,唯獨沒想到曹燁會在當(dāng)晚就冒雨跑過來,渾身被大雨淋濕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的少年比他預(yù)想的勇敢多了。
夠了,過往的經(jīng)歷告訴梁思?矗?人不能太貪心,否則眼前得到的一切可能都會輕易失去。
但很快地,曹燁又給他了一個驚喜。
曹燁湊過來,就像他剛剛觸碰他那樣,用嘴唇碰了碰梁思?礎(chǔ)?
這吻簡直是有些笨拙,就像是單純的想要表示回應(yīng)的模仿動作。
曹燁退開后,梁思?唇?不住有些想笑,他的少年顯然還沒做好接吻的準(zhǔn)備,卻在用這個笨拙的幾乎不像是吻的觸碰告訴他,他不反感剛剛這個吻。你也太可愛了曹燁……
“我……”曹燁垂下眼,避開梁思?吹哪抗猓?那目光太深也太重了,讓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想躲,“梁思?矗?你給我點時間,我可能,沒辦法那么快接受……”他說到一半,像是不知道該選擇什么詞合適,頓了頓才接上,“更進一步的……”
他話沒說完,梁思?吹蛻?打斷他:“我知道,別怕,時間很多,我們慢慢來。”
“嗯�!辈軣畹偷偷貞�(yīng)了一聲。
梁思?從摯戳艘換岫?曹燁,然后側(cè)過臉看了看窗外,這場雨依舊沒有要停的預(yù)兆,天地間似乎都是嘩嘩的雨聲,他忽然很低地說了一句:“那片云飄過來了。”
“嗯?”曹燁看向他,記憶中十年前梁思?聰袷且艙餉此倒?。這一瞬梁思?床嗔車穆擲?像是跟吹口哨的那一晚無異,但憂傷少了幾分,溫柔多了幾分。
心臟跳得又有些快。曹燁現(xiàn)在知道了這感覺叫心動。他們認識十年了,彼此都不再是當(dāng)初的少年,可即便如此,他仍舊無法控制自己對梁思?吹男畝?。
“沒什么,”梁思?蔥α艘幌攏?轉(zhuǎn)過臉看著曹燁,“這么大的雨,你是怎么過來的?做高鐵?”
“嗯,飛機停飛了�!辈軣钐植淞瞬浔橇�。梁思?湊庖晃剩?他也覺得自己這一趟有些冒失且沖動,但那會兒就是有種今晚必須見到梁思?吹慕乖旮校?現(xiàn)在真見了梁思?矗?才覺得踏實下來。梁思?椿姑環(huán)攀鄭?他還在原地等著自己,一切還來得及。
“餓不餓?”梁思?純醋潘?,“我打電話叫酒店來送餐?”
“哦……好�!辈軣钫f。來的路上渾然不覺,現(xiàn)在才想到早飯和午飯因為要去送小小白安樂死,根本沒心情好好吃飯,晚上又沒顧得上吃飯,這一天都沒吃進什么東西,胃里空空蕩蕩,餓得有些難受。
梁思?創(chuàng)虻緇案?酒店的餐廳,叫了海鮮粥上來。
等餐上來的時候他去浴室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隔著毛巾往曹燁腦袋上呼嚕了兩下:“頭發(fā)再擦擦,還滴著水�!�
“哦……”曹燁接過來,按著毛巾擦頭發(fā)上的水,擦了兩下又問,“你剛是不是借機摸我頭來著�!�
“你發(fā)現(xiàn)了啊�!绷核�?蔥α誦Α?
“我就知道�!辈軣钹止镜�。
吃飯的時候梁思?次勢鸚⌒“鬃呤鋇那榭觶?曹燁沒細說,他想還好梁思?床輝詒本?,否則親眼目睹小小白離世,這一幕對陪伴了它這么久的梁思?蠢此凳翟謨行┎腥獺?
“它走得挺平靜的,”曹燁咽下一口粥,想了想說,“有種解脫感吧,畢竟這半個月都病得很痛苦�!�
“也好�!绷核�?創(chuàng)寡鄣饋?
曹燁拿著湯匙,又喝了兩口粥,有點食不知味。
五年前決裂,也是梁思?瓷?日那晚,他慌不擇言地說兩個男人在一起就像兩條狗一樣惡心。這話應(yīng)該給梁思?創(chuàng)?來了很大的傷害吧,否則他不會記了那么久。
“我那時說話不過腦子,”曹燁拿著湯匙攪著碗里的粥,“你把那話忘了吧。”
梁思?刺а劭此?。
“就是那句,”曹燁含糊道,“你知道的�!�
“好�!绷核�?疵歡轡剩?只應(yīng)了一聲。
屋里只剩下湯匙與碗沿時不時碰撞出的細碎的聲響,余下所有聲音都被窗外的雨聲蓋住。
曹燁一口一口地喝著粥,他覺得梁思?醋?在對面,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
醉酒后的梁思?囪凵褡芑嵊行┎煌?,就好像他幾年前打了制片人的那一晚,他們坐在茵四街的木長椅上,梁思?匆彩欽庋?很深地,長久地看著他,說曹燁,我怎么見著你那么高興啊。
那會兒曹燁覺得心煩,現(xiàn)在才知道,讓他心煩的不是梁思?矗?是他見著梁思?匆哺咝耍?他是為忍不住高興的自己而心煩。
洗漱的時候曹燁忍不住想一會兒他和梁思?錘迷趺此?。
梁思?醋∫皇乙惶?的套間,要么兩人都睡床,要么一人去睡沙發(fā)。
都是成年人,剛剛又接了吻,睡在一起意味著什么他們都知道。
曹燁把杯子放下,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框周圍還是有些紅。剛剛太沒出息了,居然毫無預(yù)兆地就哭了。黎悠過世時他哭了一遭,再一后就都沒哭過,怎么偏偏當(dāng)著梁思?吹拿嬋蘗恕?…
說不清楚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好像強忍了很多年,陡一遇到有人這么溫柔的對待自己,而且他喜歡眼前這個人,這個人也喜歡了他好多年,忽然之間以往被無視和忍耐的委屈和傷心就一股腦冒了出來,忍都忍不住。
這算……在一起了么?以后要以情侶的身份相處么?談過好多次戀愛,但想到要跟梁思?刺噶蛋?,居然會覺得不知所措。
覺得有點開心,有點無措,有點沒準(zhǔn)備好,有點……微妙的尷尬。
那個很輕的吻,好像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不讓人惡心,反而那種溫?zé)岬模悬c軟的觸碰讓他感覺蠻好的。
忽然意識到這些年都沒怎么接過吻,他不喜歡親吻,總覺得跟另外一個人交換唾液是一件很難忍受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很抗拒接吻。
曹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又下意識抿了一下,用舌尖舔了舔下唇,梁思?春芮岬廝鋇哪且幌攏?像是也留下了一點濕潤的帶著酒味兒的唾液,但是……好像感覺也還不錯。
推門出去,梁思?醋?在床邊看劇本。曹燁覺得眼前這一幕像是回到了藍宴。有點別扭,那就當(dāng)做還在藍宴吧,那會兒也睡過一張床,也沒覺得不自在。
但走近了又覺得跟藍宴不同――眼前只有一張床,而且他們剛剛還親吻過彼此。
梁思?窗丫綾痙畔呂矗?看著他。
“我們……怎么睡��?”曹燁還是問出了口。
“你希望我去睡沙發(fā)的話,”梁思?此擔(dān)?“那我就過去。”
“你這話說的,”曹燁坐到他旁邊,低聲道,“好像要我做惡人,要睡沙發(fā)也是我去么……”
“哦,對,我忘了,你喜歡睡沙發(fā)�!绷核�?床喙?臉,含笑看著他,“客廳沙發(fā)還挺舒服,那不然……”
曹燁轉(zhuǎn)頭看著他。真要睡沙發(fā)了好像心里也不是滋味,也不是不喜歡睡沙發(fā)……就是,說不清楚,反正挺別扭的。
“一起睡吧�!绷核�?唇擁饋?
曹燁愣了愣,這話忽然反轉(zhuǎn),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以前不也一起睡過,”梁思?垂鄄燜?的反應(yīng),笑了一聲,“就當(dāng)跟以前一樣,曹燁,你別緊張,我看上去有那么急么?”
“哎你別……”曹燁一聽,條件反射般地開口,說了一半又停下。
“別什么?”梁思?醋肺省?
“別老逗我啊……”曹燁聲音低下來,“挺別扭的,你給我點適應(yīng)的時間。”
“成�!绷核�?春芎盟禱暗匭Φ潰?“那等你適應(yīng)了再逗你。”
燈關(guān)上,窗外還在淅淅瀝瀝地下雨,夜色靜謐,屋里一片漆黑。
梁思?吹氖置?索過來,覆在曹燁的手上,先是很輕地握住了,然后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
曹燁覺得他握得很用力,幾乎讓他手指的骨骼擠得有些疼,但他沒掙開,由著梁思?湊庋?握著自己。
梁思?次樟撕芫貌潘煽?,曹燁的手動了動,摸索梁思?吹氖種福?那是梁思?吹淖笫鄭?他記得他的左手受過傷。
“曹燁�!�
“嗯�!�
“你剛剛說,你媽媽曾經(jīng)說她后悔生下你,是怎么回事?”梁思?吹蛻?問。
“我偷聽到的,”曹燁說,“她那時生病了,我在病房外聽到她跟別人打電話。”
“我想你媽媽應(yīng)該不是那個意思�!�
“嗯,”曹燁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會兒事情太多,我整個人狀態(tài)都不對,很消極,也很極端。她去世以后,我過了很長時間恢復(fù)情緒,才覺得當(dāng)時應(yīng)該好好問問她,把當(dāng)年的事情問清楚,她應(yīng)該也有她的難處吧�!�
梁思?醋?了個身,側(cè)過身對著曹燁:“曹燁,你轉(zhuǎn)過來�!�
曹燁?O?O?@?,跟他面對面躺著。
梁思?刺?手抱住他,距離太近,曹燁的身體因為不適應(yīng)而僵了片刻,但他很快放松下來,額頭低下來,抵到梁思?吹募綈蟶稀?
他們擁抱了不知多久,梁思?吹拖巒罰?湊過去吻曹燁。
夜色很黑,他們看不見彼此,只能感受到彼此濕潤的鼻息,梁思?疵?索著去尋找曹燁的嘴唇。然后他停了下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像是只有毫厘,呼吸撲在彼此的鼻尖上,有些癢。
曹燁湊近了,主動吻上了梁思?礎(chǔ)?
N-第十章-4
這吻停留得時間長了些。
視物不清的夜色放大了觸碰的感受,嘴唇間柔軟的觸碰和糾纏的鼻息都顯得無比清晰。
分開后他們面對著面,離得很近地喘息了一會兒。
窗外的雨聲撫平了躁動的神經(jīng)末梢,身邊傳來梁思?吹奶邐攏?這一天過得太折騰,曹燁很快泛上一陣?yán)б狻?br />
臨睡前他感覺梁思?從痔?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但他已經(jīng)困得沒力氣去阻止梁思?戳恕?
“,梁思?礎(chǔ)!彼?模糊地低聲說。
“。”梁思?此怠?
曹燁很快陷入了睡眠。
像是跟十年前的夜晚一樣,睡在旁邊的少年呼吸聲漸趨緩慢,梁思?錘糇乓股?看了他一會兒,漸漸地困意襲上來,他握著曹燁的手指,也闔上了眼。
次日早上曹燁睜開眼,梁思?湊?站在床邊換衣服,他拽著領(lǐng)口把身上那件寬松的T恤脫下來,從衣柜里拿了一件咖色衛(wèi)衣,轉(zhuǎn)過身正要換上時,看了一眼曹燁說:“醒了?”
屋里光線很暗,窗簾只拉開了里層的一小半,曹燁一雙眼睛還沒完全睜開,自己都說不清是困著還是醒著,他側(cè)躺在床上,聲音悶了一半在枕頭里:“你眼神也太好了吧……”
梁思?礎(chǔ)班�?】囁一�?。
“光線這么差都能看出我醒了�!�
梁思?蔥α誦Γ骸澳鬩輝縞廈歡?姿勢,剛剛動了一下�!�
“幾點了?”曹燁的嗓音還帶著晨起的沙啞,“怎么起這么早?”
“這還早啊,”梁思?窗鹽酪綠椎酵飛希?“九點多了�!�
“雨還在下,”曹燁聽見外面的雨聲還沒停,“這么大的雨,今天還能拍戲么?”
“今天不拍,但劇組組織了圍讀,要順一下后面的戲�!绷核�?創(chuàng)┖昧艘路?,坐到床邊,傾過身在曹燁頭上摸了兩下,“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曹燁抬手去抓他的手腕:“哎你又摸我頭�!�
“別動,”梁思?純康酶?近,“我看看你眼睛腫沒腫。”
渾沌的光線中,梁思?匆豢抗?來,氣氛頓時又變得有些曖昧。曹燁聞到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昨晚的酒味兒,飄到鼻腔的是很淡的古龍水的味道。
曹燁稍稍偏過臉,不認昨晚的帳:“我又沒哭,腫什么啊……”
“哦,我記錯了,”梁思?蔥Φ潰?“是我哭了�!�
曹燁被他逗笑:“別提這茬了啊……”
“行,”梁思?吹拖巒罰?在曹燁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你再睡會兒吧�!�
他頭發(fā)還沒扎,散落的發(fā)梢拂到曹燁下頜處,讓曹燁覺得有些癢。
梁思?粗逼鶘恚?把黑色的發(fā)繩從手腕上捋下來,將頭發(fā)攏起來扎好:“我去圍讀劇本了,床頭有服務(wù)臺電話,你餓了就叫送餐服務(wù)�!�
“哦�!辈軣羁粗麘�(yīng)道。
“怎么這么看著我?”梁思?蔥πΑ?
“啊,”曹燁移開目光,“沒�!�
“內(nèi)褲給你準(zhǔn)備了新的,衣服你想穿哪件自己去衣柜找,”梁思?從置?了一把曹燁的頭發(fā),“我過去了啊�!�
“嗯,”曹燁應(yīng)道,“去吧�!�
門一關(guān)上,曹燁下意識抬手撓了撓剛剛被發(fā)梢拂過的下頜,真是……挺癢的,好像不僅僅是下頜癢,他被梁思?叢?頭發(fā)的動作勾得心癢。
梁思?慈盟?再睡會兒,可他被剛剛那個吻搞得困意全無。
白天的親吻和夜里的親吻似乎不同。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以至于剛剛睜眼看到梁思?吹哪且凰玻?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
他的拇指陷進食指的指腹,用力掐了掐,挺疼的,不是夢,他真的跟梁思?叢諞黃鵒�。觉得很不總议�?有些不自在,又有些……隱隱的開心。
正胡思亂想,擱在床頭的手機震了起來。曹燁拿起手機一看,程端來了電話。
他接通電話,程端在那頭問:“聽小孟說你昨晚連夜趕去上海,劇組發(fā)生什么事了么?”
“沒什么大事兒�!辈軣钫f。
“沒事兒你那么急著過去做什么?我還以為梁思?詞萇肆�。�?
“我……”曹燁語塞一秒,很快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上海這兩天臺風(fēng),我怕劇組出事,過來盯一眼�!�
“真的假的,”程端笑道,“劇組都停工了你還過去盯什么,難不成你見劇組放假,專程趕過去陪梁思?�?�?
“又來了,”曹燁也笑,藏著自己的心虛,“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八卦的?”
“那倒不是,林總和遲總剛剛過來,應(yīng)該是想拉你去飯局,我問了小孟才知道你昨晚去了上海�!�
林彥和遲明堯去公司找過自己了?曹燁猜出他們想給他過生日,前兩年他回國之后,每到生日這天,他就借故推掉飯局。
今年林彥大概有了經(jīng)驗,伙同遲明堯一起去洛蒙攔他,但沒想到還是撲了個空。
與程端通完電話,曹燁看了一下短信和微信上的未讀消息。
鄭寅發(fā)來了一條短信:“小燁,二十六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