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晚上讓他留下來嗎
26
男人的聲音像一道驚雷炸響在廖湫忱耳邊,
提醒著她剛剛都發(fā)生了什么。
廖湫忱并不反感和陳霧崇接吻。
畢竟他們是新婚夫婦,而且已經(jīng)做過更親密的事情——雖然那完全是意料之外沖動下的產(chǎn)物。
但接吻絕不是這種環(huán)境下�。�!
在光線昏暗陌生的酒店的狹窄玄關(guān),男人身上的侵略性強的嚇人,
她被逼出眼淚。
還有人在一旁看著。
太羞恥了。
她見徐柚瑧時連睡衣都穿的保守,將身上曖昧痕跡遮擋的嚴嚴實實。
如今被迫在徐柚瑧面前被男人擁吻,羞恥感不亞于當(dāng)眾裸奔。
更重要的!��!主臥的門整對著這邊,剛好能將他們的動作看得完完整整。廖湫忱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
徐柚瑧手里還捧著果盤,一邊吃一邊露出津津有味的表情。
男人半低著頭,看著懷里的人白軟的面龐一點點因為羞恥變成粉色。
好可愛,老婆好可愛。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被親的過分了,
唇還是濕漉漉的,眼睛睫毛也是。誘人又好看的菱形唇此時微微紅腫,雖然昏暗,
但紅色唇上水光很明顯。
老婆好可憐。
心里這么想著,
男人卻沒絲毫悔過的神色,
甚至有些后悔剛剛那么輕易就松開了她。
老婆似乎被他的話喚回思緒,
有些渙散的眸子動了動,終于重新將目光移回他身上,
惡狠狠瞪他。
陳霧崇一時身心舒暢。
他靠近廖湫忱,在廖湫忱緊張的目光在緩緩開口,
“他走了嗎?”
“結(jié)束了嗎?”
什么走了嗎?什么結(jié)束了嗎?
廖湫忱剛微微緩過神,
又被男人的話搞得云里霧里,她蹙著的眉心還沒松開,男人的頭就再次湊了過來。
她的重量全壓在了玄關(guān)柜子上,
不必再靠男人胳膊的力量維持住不掉下去。
也終于再次變換姿勢,男人粗糙的滾燙的掌心從原先腰腹位置一直往下。
“涂了藥還腫嗎?”
廖湫忱仰著頭,
原本已經(jīng)半瞇起的眸子瞬間睜大,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望向陳霧崇,似乎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
但男人神色正經(jīng)到像是在問她要吃夜宵嗎。
廖湫忱原本就粉撲撲的臉瞬間漲紅,她下意識往男人身后方向看去,確認徐柚瑧應(yīng)該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才松了一口氣。
不能再讓他往下了。
徐柚瑧還在。
廖湫忱清晰地感覺到,隨著男人慢條斯理的動作,有水液流出來。
她羞憤又慌亂地阻止著男人,壓低聲音罵他:“你今天吃錯什么藥了?”
見廖湫忱避重就輕回避掉他前面關(guān)于奸夫的問題,男人的眸色暗了暗,沒理會老婆殺傷力不強的罵聲。
甚至聽著她帶著點不明顯哭腔的聲音,有些酥酥麻麻的癢意。
下一秒。
不清不重的一巴掌落在男人臉上,一聲悶響在寂靜的酒店房間顯得格外明顯。
陳霧崇蹲住了動作,廖湫忱也有片刻錯愕。
正在看熱鬧的徐柚瑧吃水果的動作也停止了。
廖湫忱動作頓了頓,收回手,趁著男人愣神的功夫從玄關(guān)柜子上下來,裝作從容不迫地理了下睡衣。
三個人齊聚酒店客廳,但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男人的西服因為剛才一番動作顯得稍有凌亂,臉上還有不明顯的紅痕。沒人注意的手上崩開的傷口滲出血跡,上面還有剛剛因為墊在廖湫忱身后而硌出的青色痕跡。
男人神色看上去依然冷靜自若,似乎剛剛挨得一巴掌是幾個人的錯覺一般,他唇上帶著點笑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徐小姐,我聽啾啾提起過你�!�
徐柚瑧干笑兩聲,“哈哈,婚禮的時候我見過,大小姐也跟我說過你。也是麻煩了,我過來讓大小姐陪我,打擾你們了。”
廖湫忱唇還是水潤的、腫脹的,現(xiàn)在不管跟面前兩個人的哪個人,她一個字都不想說。
一時間也說不上來誰尷尬多一點,陳霧崇氣場實在特別強大,一番客套的寒暄后,徐柚瑧溜回主臥,臨走前給了廖湫忱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廖湫忱渾然不知徐柚瑧的考量。
在徐柚瑧面前,她還是要臉的,因此沒表現(xiàn)的太明顯,也一直忍著沒有罵人,一言不發(fā)。
關(guān)上門。
廖湫忱今晚要被氣暈,已經(jīng)忘了計較陳霧崇從哪里得知她小名的事情,她質(zhì)問:“你到底發(fā)什么瘋?”
“對不起。”男人認錯的很快,表情認真,態(tài)度也很誠懇。
這讓成功把廖湫忱后面的話噎了回去。
廖湫忱脾氣沒發(fā)出來,看見男人就心煩,于是指使道:“衣服忘在玄關(guān)那里了,你不是來送衣服的嗎?先去把我衣服拿進來�!�
男人拎著她的衣服進來,又是一副正經(jīng)又衣冠楚楚的樣子,和剛才發(fā)瘋的樣子判若兩人。想起剛才陳霧崇的問話,廖湫忱忽然意識到什么。
“你懷疑我出軌了?所以來找我算賬�!彼豢伤甲h地瞪大眼睛,“我們約法三章時我說過的,你不相信我的人品?”
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太荒誕,沖亂廖湫忱的思緒,讓她完全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只當(dāng)陳霧崇是怕自己面子受損才犯神經(jīng)。
廖湫忱將心比心,如果她發(fā)現(xiàn)陳霧崇疑似跟其他女人出去開房,她必定也是要生氣的,可能比這還要過分很多。
她會直接找他離婚,順勢還要分走陳家財產(chǎn),讓他狠狠褪一層皮下來。
廖湫忱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思維誤區(qū),她的報復(fù)和她認為男人的“報復(fù)”完全不畫等號。
廖湫忱坐到床邊,雖然想通其中關(guān)竅,但也不妨礙她生氣。
本來是洗過澡的,再過一會就要睡了,男人剛剛弄了那么一出,廖湫忱感覺黏糊糊的難受,而且又要重新涂藥。
她瞥了一眼一旁的男人,忽然又覺得陳霧崇從一個私生子坐到現(xiàn)在的位置也不足為奇。
廖湫忱現(xiàn)在更好奇,祖父到底跟陳霧崇談了什么條件,讓陳霧崇愿意這樣忍辱負重,連自己老婆出軌都能忍,一直到最后深夜才趕到酒店。
趕過來后也只問一下“結(jié)束了嗎”。
只要仔細去想就會發(fā)現(xiàn)上面說辭有許多漏洞,但廖湫忱懶得深思,也不想去深思。
她將男人剛剛帶進來的衣服順手塞在旁邊躺椅上,原本想說他可以走了,但又覺得現(xiàn)在讓人開車回陳宅實在太不厚道。
“這家酒店是不是陳家名下的?”
廖湫忱話題一向轉(zhuǎn)的快,讓人猜不到目的,男人注意力全在老婆剛剛的兩句質(zhì)問上面。
他無緣無故懷疑錯了老婆,是他的錯。
陳霧崇又覺得老婆剛剛扇的輕了,應(yīng)該再用力打他兩巴掌。
此刻聽見老婆開口,他下意識立刻回復(fù):“嗯�!�
廖湫忱將在床邊搖晃的腿移到床上,改成盤坐的姿勢:“太晚了,你晚上就先別回去了。”
她薄薄白膩的眼皮輕輕掀起,剛剛微微漲紅的臉已經(jīng)重新恢復(fù)平時的白皙,只能從一點點粉色的痕跡看出剛剛生過氣。
陳霧崇呼吸不自覺急促了一點,連心跳都快了幾分。
老婆的意思,是晚上讓他留下來嗎?
下一秒。
床上的人自顧自開口,“你現(xiàn)在去開間房吧。既然是家里的酒店,開間房應(yīng)該不難�!�
男人欣喜的目光頓住,再開口聲音顯得艱澀。
第27章
越界了,我們沒說這條
27
“沒事�!�
陳霧崇克制住自己翻涌的所有情緒,
面上裝出輕描淡寫的神情,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剛才被弄亂的西裝。抬手,袖口微微下滑,
露出手腕上的精致腕表。
男人裝作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的模樣,才繼續(xù)開口:“太麻煩了,我開車回去就行了�!�
再開兩個小時車回陳家天都要亮了。
廖湫忱實在不理解陳霧崇的腦回路。
到底是回陳家更麻煩,還是臨時開個房更麻煩。
廖湫忱頓了頓,
又看到男人臉上微微泛紅的印子和被放在一旁的衣服。心煩意亂的同時又有些于心不忍,最終在男人即將離開房間前開口:“那你先在這湊合一晚�!�
一碼歸一碼,她剛剛行為上是沖動了,所以毫無預(yù)料扇了陳霧崇一巴掌,
雖然并沒用什么力氣,但是當(dāng)著徐柚瑧的面,確實很損害他顏面。
而且他大半夜趕過來是給她送衣服的,
她再臨時趕人離開,
實在顯得有點忘恩負義。
但他冤枉她出軌,
并且懷疑她人品這筆賬還是要算的,
后面她會和新婚夜那筆賬一起算。
男人轉(zhuǎn)過頭,沒說推辭的話,
自然應(yīng)下:“那打擾了�!�
他的老婆依然是盤腿坐在床上的姿勢,聽見他的話沒多說什么,
只意味不明地哼了聲,
然后問,“你帶我的睡衣了嗎?”
陳霧崇幾步走到床邊,立刻反應(yīng)過來廖湫忱問這個干什么,
老婆身上睡衣剛剛在玄關(guān)被他弄的微皺。
老婆要嫌棄的。
“帶了�!彼f。
廖湫忱看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帶了點滿意,只不過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為了防止徐柚瑧無聊到再來偷看,
廖湫忱干脆將燈關(guān)了,只開了臺燈假裝兩個人已經(jīng)休息。
做完這一切她才將睡裙拿出來,準備去洗澡。
不能將動靜鬧得太大,要出去的話肯定被徐柚瑧發(fā)現(xiàn),廖湫忱暫時還丟不起這個臉,因此兩個人只能用側(cè)臥這同一間浴室,一前一后地去洗。
廖湫忱自然是先洗的那個。
她把睡衣找出來,又下意識去拿白天被自己塞在床頭柜的藥,在抬頭時對上男人探究的目光。
不知道為什么,廖湫忱有些羞惱,她瞪他一眼,“看什么看,還不是你弄的�!�
每次涂藥都忍著巨大的羞恥心,本來涂過一次,結(jié)果全被男人進門不由分說的動作攪黃了,還要再涂一次。
他作為罪魁禍首還好意思看她。
酒店房間內(nèi)是昏暗的,除了臺燈就只有撒進來的月光,落地窗是單面玻璃。
月亮無所事事地懸掛在濃稠入墨汁的夜空上,將大地上一切盡收眼底。
廖湫忱忽然又想起來在廖家那天晚上的夢,有點口干舌燥。
裝著衣服的禮盒袋子剛剛已經(jīng)全被堆到落地窗前的地面上,廖湫忱坐到躺椅上,測過頭去看男人。
廖湫忱剛剛半訓(xùn)斥半撒嬌地說完,男人就安靜了,等她望過去時男人面上就是平時波瀾不驚冷淡的表情。
這副樣子才是他的常態(tài)和真容。
和剛剛進門發(fā)瘋的判若兩人。
無聊的男人。
廖湫忱撇撇嘴,準備起來去洗澡。
月光順著落地窗玻璃折射,落在她光潔的小腿和白皙的腳背上,廖湫忱垂眼時忽然有了個新的念頭。
反正總歸是要洗澡的,還不如先舒服一下再去洗。
剛剛徐柚瑧在。
爽也沒爽到,還要單獨再涂一次藥,實在不劃算。
說不上究竟是月色太美好,還是被鬼迷心竅,一切發(fā)生的水到渠成。
酒店房間到處都是地毯,廖湫忱赤著腳走,她到床邊時,男人還在低頭看手機上的工作郵件。
這種時候再忙工作太壞氣氛。
廖湫忱抬手把男人手機抽走,男人半抬著頭看她。
廖湫忱什么也沒說,只半低著頭看著他,床邊的人瞬間心領(lǐng)神會,喉結(jié)滑動兩下,接過她手里的藥膏。
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帶著點沙�。骸拔�?guī)湍阃�,給你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