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反而顯得異樣起來。
但金田一三三并不是很在乎。
無論腦花對她的想法是什么，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清楚的知道，這份虛偽的和諧不會維持太久。
但在她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掌握能與之對抗、甚至是宰了對方的能力前，她還是很樂意看到腦花對她別有所圖。
這代表對方在這段時間內(nèi)不會對她貿(mào)然出手，
她還有時間好好為自己增加底牌。
只不過......
金田一三三再次瞥了眼彈幕。
雖然很活躍，
但其間沒有一條是關(guān)于腦花主觀視角的，“鏡頭”并沒有如她期盼的那樣轉(zhuǎn)向腦花，而是仍然落在他們之間，不偏不倚。
就如同剛才的那場試探，
她和腦花之間沒人能稱得上贏家。
一切如舊。
金田一三三有些失望，
滴水不漏地接過話：“最好的歸宿......母親這是要幫我直接坐上盤星教祖的位置嗎？”
如果一語成讖，
她是真的會感謝她的好媽咪。
“那或許有些太為難我了�！蹦X花順著她的話說，“雖然我是投資人之一，但教務(wù)上的事我也不方便插手太多，這對其他人不太公平�！�
果然沒那么容易。
金田一三三干脆轉(zhuǎn)了話題：“母親投資盤星教是想做什么？”
“想要賺錢的話，比起這種私人教團(tuán)，投資房地產(chǎn)來錢更快�！�
“原來我在十一心里這么俗氣么......”腦花將手里的毛巾放下，看著她無奈地說，“無論是御箱教還是盤星教，都只是為了找到一個讓所有人都能平等生活的彼岸而已�！�
“一個完美的新世界�！�
“新世界？”金田一三三l反問，“真的會有那樣的世界嗎？”
“當(dāng)然�！蹦X花頷首，“那個時候，你我不再有身份的差異，人人都能往生極樂�！�
......
新世界......
金田一三三聯(lián)想到她之前在久保竣公的夢里曾經(jīng)聽他提及過的“混亂新世界”，心下對腦花目前的計劃有了個大致輪廓。
他在尋找一個方法，能讓普通人從非術(shù)師轉(zhuǎn)變?yōu)樾g(shù)師，從而達(dá)到世界“革新”的目的。
但顯然他并非真正的溫和派，這場變更注定只有少部分人才符合標(biāo)準(zhǔn)，如她這樣的炮灰，大概率是要被坑得連渣渣都不剩的。
金田一三三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沉思。
她有預(yù)感，腦花現(xiàn)在所做的事極有可能會在未來成為她的“死線”。
如果要等到那個時候掙扎，未必就有些太晚了。
過去的“死線”是因為她無力阻止，只能坐以待斃。但如今她不會再讓自己陷入被動了，她要主動掌握先機。
就像現(xiàn)在。
“母親的話好高深，我有些不太能理解�！苯鹛镆蝗_口說，“時間不早了，母親應(yīng)該需要休息了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將吹風(fēng)放回原位，準(zhǔn)備走人。
“時間確實不早了。”腦花說，“要在這里留宿嗎，十一？”
聞言，金田一三三有些詫異。
“等天色亮一些，行路安全�！蹦X花看向她，“如果不想去樓上睡的話，就在這里陪陪我吧�！�
“夜色太深了�！�
隨著他的話，金田一三三視線也從玻璃窗內(nèi)看了出去。
外面的月色很冷，像是刀尖泛出的凜光。
“..........”
金田一三三不確定腦花是不是意有所指，但現(xiàn)在這個點去找司各特，確實過早。
地鐵也還沒有到運行時間。
思及至此，她又坐回原處，點了點頭說：“母親到了這個年齡，還是不要學(xué)年輕人熬夜了�！�
腦花笑了下：“這個年齡？十一覺得我很老嗎？”
“沒有�！苯鹛镆蝗嬲\地說，“母親你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最多四十出頭�！�
“...........”
腦花嘆了口氣，喃喃道，“原來我這張臉已經(jīng)這么出老了么�！�
話落，他閉上了眼，撐著頭靠在沙發(fā)上，不再說話。
金田一三三見狀，自然也不再出聲。
和腦花說話，她基本上都要在心里判斷一下對方到底有沒有給她挖坑，精神高度繃緊，一場下來讓她腦子累得夠嗆。
但現(xiàn)在還不是放松的時候。
她開始在腦子里調(diào)整計劃。
現(xiàn)在盤星教的后續(xù)事宜她不必再管，除了司各特外，她和伏黑甚爾約定的時間是兩天后，暫且不急。
腦花提醒到了她，她還需要找到一個方法，能時刻監(jiān)視其他人的夢門，尤其是越接近腦花的人，這是光靠她一個人無法處理的。
久�？⒐@樣的紕漏，有且只能有這一次。
如果再被腦花察覺到，估計就不會是這么溫和的試探了。
加菜子和紀(jì)田咲的能力組合起來，基本上就是一套完美的大腦改造術(shù)。一旦腦花發(fā)覺，一定會毫不猶疑地進(jìn)行扼殺。
畢竟，他是個真·腦子。
金田一三三陷入自己的思緒，偌大的客廳也變得安靜起來。
等她調(diào)整好計劃，抬眼準(zhǔn)備看下腦花那邊的情況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半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半干的黑發(fā)貼在脖子上，被她燙傷的地方還沒完全消退，因為角度的原因，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正正好能看到松動的領(lǐng)口。
一覽無余。
金田一三三視線沒有躲避，反而停留在上面，帶著探究。
她記得彈幕提到過，腦花是她在仙臺遇到了過的虎杖悠仁的親生母親，意思是在這具軀體，或者不止，腦花并不挑剔身體的性別，更多的還是在乎其所帶來的效益。
生下虎杖悠仁的效益是什么？
金田一三三靜靜思索。
雖然對方的劇情還在很遠(yuǎn)的未來，但事關(guān)主要角色，應(yīng)該是很關(guān)鍵的。
她是不是應(yīng)該再去趟仙臺碰碰運氣？
視線在腦花身上細(xì)細(xì)輾轉(zhuǎn)，不放過絲毫。
她在想，如果她想要宰了腦花的話，是不是必須要保證能夠?qū)Ψ揭粯尡^....？
對方曾經(jīng)在百年前以極惡詛咒師的身份被御三家圍剿，還被當(dāng)場確認(rèn)了死亡。但任誰也沒想到，罪魁禍?zhǔn)撞粌H沒有死亡，還步步為營，到如今儼然已經(jīng)在咒術(shù)界扎根過半。
他當(dāng)時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來規(guī)避死亡的？
彈幕說腦花不是咒靈，是實實在在的術(shù)師，既然是人，那他如今的狀態(tài)是用丟棄身體來置換的嗎？他有靈魂之類的嗎？
若干的問題塞滿了金田一三三的腦袋，讓她落在對方身上的視線變得更加凝實細(xì)致。
“.........十一。”
也就是在這時，微啞的聲音在夜色里響起。
腦花醒了，但保持著姿勢沒動，只是神色不明地看向她，“你在看什么？”
“看母親你�！苯鹛镆蝗敛徽谘冢澳赣H似乎睡著了�！�
“嗯�！蹦X花點頭，撐起身，身上的浴袍隨著他的動作敞得更開。
頃刻，金田一三三眼尖地看到對方左胸位置，接近第五肋心尖搏動點的地方，有顆不起眼的紅痣。
這會是這具身體的弱點嗎？
金田一三三腦中瞬間閃過這個想法。
頭顱是眾所周知的致命點，是大部分人首選的攻擊目標(biāo)。如果她是腦花的話，一定會將自己的弱點選在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
殺死一個大腦，正常邏輯都是爆頭。
可萬一，腦花正是依靠這種違反正常邏輯的悖論逃出升天的呢？
金田一三三在心下快速分析，視線自然也沒有移開。
但腦花沒有介意她的視線，反而在聽完她的說辭后，對她微微一笑，說道：“如果真這么喜歡的話，你可以坐過來�！�
“靠近一些，可以看得更清楚。”
第88章
第
88
章
金田一三三坐在位置上巋然不動，
只是將視線看向窗外。
不知何時，月色被晨曦代替，第一縷光輝正越過窗臺落了進(jìn)來。
“天亮了，
母親。”她沒有接話，
反而起身作出告別的姿態(tài)，
“下一次，
我會坐得離母親更近一些�！�
“下一次是什么時候？”腦花饒有興趣地問。
“成為盤星教祖，讓母親足夠為我驕傲的時候�！苯鹛镆蝗卮稹�
“我很期待，
十一�！�
腦花對她微笑，沒有再對她的離開多加阻攔，她自然也沒有半分停頓，走得干脆利落。
......
拉回思緒，
金田一三三走進(jìn)了一家24小時便利店。放松下來后，
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胃部已經(jīng)餓到痙攣。
隨便買了些食物在附近一處公園長椅上坐下，
她先是塞了幾口，旋即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6：18分。
除去少數(shù)習(xí)慣性早起鍛煉的群體，
這個點還是大多數(shù)人睡眠正酣的時候。
將冰冷的純凈水一口氣喝下大半瓶，金田一三三抬眼看了下遠(yuǎn)處泛起魚肚白的天際線，
感覺胃里的饑餓已經(jīng)被食物安撫下來，便放松背脊，
靠在長椅上，慢慢閉上了眼。
趁著這段時間，她剛好可以做些準(zhǔn)備工作。
......
“這些是夏油同學(xué)的咒靈？”金田一三三站在黑海邊，看著懸浮在黑海上成片巡游的赤紅，
好奇問道。
“是的哦，
金田一同學(xué)�！奔硬俗涌拷�，
輕嗅了嗅她，“你身上有不好的味道。”
“什么味道？”金田一三三皺眉。
雖然加菜子和吉田咲存在她的夢境里，但她們都不會窺視她?的視角，除非她遇險。
“惡意的味道�！奔硬俗诱f。
“惡意的味道......”
金田一三三下意識抬手嗅了嗅自己。
什么也聞不出來。
加菜子見狀，抿唇笑了下，說道：“金田一同學(xué)是聞不到的，很好奇的話，我可以為你描述�！�
“腐朽和欲望混合在一起，既甜得發(fā)膩又讓人覺得十足惡心，像是被滑膩膩的蛇鱗或者章魚足腕纏到窒息了一樣。”
“聽起來確實很惡意。”金田一三三發(fā)表感言，并沒有對這股“味道”做出解釋，只是又接著之前的話題問，“那些紅色金魚，是在高尾山被吞下的嗎？”
一旁的吉田咲點頭：“它們被再次孕育過了，現(xiàn)在是屬于三三你的小鳥箱了�！�
聞言，金田一三三再次看向黑海上方，繼續(xù)問道：“其他被吞掉的咒靈，也被孕育了嗎？”
吉田咲搖頭：“只有它們，小鳥箱偏好群居，可以相互傳遞信息，三三你不是想要能夠監(jiān)視夢門對象的東西嗎......？”
黑發(fā)少女有些局促地解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是祂告訴我的。”
她指了指黑海：“祂將你的意愿傳遞給了我，挑選出了小鳥箱進(jìn)行孕育�！�
黑海？
金田一三三這次是真的有些驚訝，她記得上次進(jìn)來的時候，對方還只會向她表達(dá)本能的食欲，纏著她要“手指餅干”而已。
難不成是和她的交換？
可她現(xiàn)在還沒空去找對方想要的“手指餅干”，事情還很多。
金田一三三有些犯難。
但見黑海這一次似乎并沒有催促她的意思，她也就暫時放下了糾結(jié)，笑瞇瞇地對著黑海夸了一句“乖寶寶”。
“只要把它們放進(jìn)夢門就行了嗎？”她又問起了具體。
“嗯�！奔硬俗诱驹谒磉咟c頭，“它們會成為最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