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啰嗦�!狈谏鯛柌荒蜔┑亍皣K”了一聲,“14號?又來一次?”
“上次那種情況你以為還能再中一次?”
“前面一場,它倒數(shù)第二。”
“嘴上說著,你身體還挺誠實的。”金田一三三說,“人和人的運氣,不能一概而論�!�
她瞥向彈幕,14號一番位顯然是偷懶設(shè)定,只要出現(xiàn),就必定會上演“不屈帝王”的經(jīng)典復(fù)刻。
依舊是20分鐘后。
歡呼的浪潮在各處涌動。
瞅著再次以12馬身逆轉(zhuǎn)賽局,贏下第二名的14號,伏黑甚爾陷入沉默。
真是見了鬼。
這玩意兒難道也是她看到的“未來”?
就在伏黑甚爾懷疑人生之際,金田一三三自然地將視線落到了西裝革履的地下中介身上,面露疑惑:“這是你的......朋友?”
從她的語氣里,不難聽出她伏黑甚爾會有朋友這個事情的質(zhì)疑。
“孔時雨。”伏黑甚爾倒沒在意她的語氣,應(yīng)了一句,“缺德中介。”
“.........”
孔時雨把手里的煙拿下,“確切的說,是職業(yè)中介,初次見面�!�
“賭馬也需要中介嗎?”金田一三三問。
“那倒不需要�!笨讜r雨笑了笑
,朝她遞上一張名片,“不過其他事就說不定了�!�
“如果以后有相關(guān)需要,盡管聯(lián)系。”他說,“無論是黑市懸賞,買兇殺人或是建筑出售......”
“隨時歡迎�!�
第97章
第
97
章
金田一三三接過名片,
佯裝好奇地低頭翻看。
無人知曉的眼底,群星密布般的彈幕文字正飛速掠過。
......
看了有一兩分鐘的時間,
金田一三三這才將手上的名片隨意塞進口袋,
心下對孔時雨的到來并不意外。
腦花早就知道了她和伏黑甚爾的來往,
以防萬一,他必定是要派人監(jiān)視動向的。
但伏黑甚爾情況特殊,
尋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能夠間接打探消息的,
除了和伏黑甚爾有多年交情的孔時雨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人選了。
想到這里,金田一三三抬眼,
視線在兩人間打了個來回,
才回答了他的自我推銷:“我記住了�!�
一路到現(xiàn)在,
屬于星漿體的劇情在她這里差不多已經(jīng)補全,其間牽扯到的“角色”她也幾乎都打過交道,如今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以及制定出恰當(dāng)計劃而已。
昨晚在腦花宅邸里的倒計時,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單單只意味“死線”,更是來自未來的警告。
既定的劇情在她的刻意參與下,似乎正在以一種自我補全的方式在強行修正。
她想要伏黑甚爾放棄擊殺星漿體,于是擊殺星漿體的劇情落到了她的頭上。
她想讓夏油杰遠(yuǎn)離黑化,現(xiàn)在她卻成了夏油杰腦子里繃緊的弦。
一切看似在改變,卻似乎又沒有任何改變。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世界意志嗎?
金田一三三忍不住在心底嘆了口氣。
該不會她想要改變的劇情,最后都落到了她頭上吧?
那如果她想辦法把腦花宰了,那在未來,這莫名其妙的命運是不是就要逼著她走上腦花的反派boss路線?
雖然......
她現(xiàn)在的走向看起來也不太正派就是了。
場下燈光正閃耀,場上三人卻心思各異。
伏黑甚爾懶洋洋地抬腳搭在前方座位上,瞥著身旁看馬賽似乎看得頗為專注的金田一三三,略微挑眉。
早間對方發(fā)過來的信息,還留在他的手機上。
簡簡單單就兩個字。
[驗貨。]
不得不說,這小富婆的行事風(fēng)格讓他很滿意。
錢多利落,雖然有時候煩人得緊,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算得上他遇到的金主里最舍得的了。
不過眼下這人都到場了,卻連半句“驗貨”的事都不提,只和他說了些有得沒得的,顯然是有所顧忌。
現(xiàn)在在場就三個人,簡直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她是在顧忌孔時雨......
就是不知道這番顧忌,是因為性格天生謹(jǐn)慎還是有別的原因?
伏黑甚爾玩著手里的馬劵,若有所思。
和他打交道的人很多,但保持長期關(guān)系的中間人,只有孔時雨一個。
年少時候,他在禪院里活得連狗都不如。之所以認(rèn)識孔時雨,也多虧了他在軀具留隊里賣命的日子。生里來死里去,干得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和他這種黑市中介的生意常常不謀而合。
機緣巧合,他就開始在他的搭線下干起了私活。
總比給禪院當(dāng)狗強,當(dāng)時他似乎是這么想的。
于是這一合作,就是十年。
如果對方有不對勁,他早該發(fā)現(xiàn)了......
伏黑甚爾瞇了瞇眼,沒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反而順著金田一三三的意思,沒透露出丁點關(guān)于天逆鉾的事,只是扯了扯唇,說著不著調(diào)的葷話:“怎么,現(xiàn)在中介生意不好做,準(zhǔn)備和我搶人了?”
“我倒是沒什么意見,不過三人行的話,得加錢�!�
孔時雨:“............”
金田一三三:“...........”
......
金田一三三自然也知道伏黑甚爾是在配合她打掩護,立馬也拿捏起了一個看戲金主的姿態(tài),對伏黑甚爾的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坐在座位上,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場下的馬匹與場上兩人之間轉(zhuǎn)換,仿佛兩者沒有任何區(qū)別。
都是消遣。
“.............”
孔時雨見狀,頭皮有些發(fā)麻。
真不是他故意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少女給他的感覺越像老板,他就越覺得這話聽起來簡直就是噩夢,帶入一下他三天都吃不下飯。
“......目前,我的中介生意還算過得去�!笨讜r雨又將手上沒點燃的煙咬進了嘴里,試圖驅(qū)逐自己的不清醒。
“既然這樣,你一個人在這里待著吧�!狈谏鯛枌⑹掷飯髲U的馬券隨便一揉,丟在一邊,起身對她比了個“請”的手勢,“走了,大小姐,天都黑了。”
金田一三三也順勢起身,對孔時雨笑了笑:“先告辭了�!�
孔時雨見兩人一副去辦事的模樣,也不好再跟上去,只能坐在原位,點了點頭:“有需要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
“嘖,與其聯(lián)系你讓中間上賺差價,倒不如直接聯(lián)系我�!狈谏鯛柟创剑芭埠蜌⑷嗽谖疫@里一個價,童叟無欺�!�
“親自試過的的人總比沒試過的強�!�
孔時雨:“..........”
“開個玩笑,走了�!�
伏黑甚爾見演得差不多了,聳了聳肩,懶散地跟上人離開,只留下西裝革履的中介獨自坐在看臺上,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微微皺眉。
這兩人......
難不成真的只有那方面的關(guān)系?
......
金田一三三并沒有隨伏黑甚爾去開房驗貨,而是在接到腦花的一通電話后,改了主意,帶著人隨意找了個長椅坐下,并且將自己的定位發(fā)送出去。
做完這些,她才摁滅手機抬眼。
身側(cè),伏黑甚爾正沖她挑眉,無聲詢問她什么意思。
金田一三三想了想,說道:“臨時保鏢,接嗎?”
“......?”
伏黑甚爾給她打了個問號。
“本來我?guī)Я酥边^來,不過現(xiàn)在我覺得換個方式向你證明或許更直觀�!苯鹛镆蝗f,“看過豪門財閥繼任家族企業(yè)的狗血劇嗎?”
“空降上位,必定不是一帆風(fēng)順的�!�
“......所以大小姐你是準(zhǔn)備空降上位到哪兒?”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嗤之以鼻。
“待會你就知道了�!苯鹛镆蝗u起關(guān)子,“接嗎?”
“接,怎么不接�!狈谏鯛柌[眼,“一千萬一趟,完事就結(jié)錢�!�
“成交�!苯鹛镆蝗c頭。
盤星教的錢不是她的,怎么用都心疼不到她頭上。
二十分鐘后。
黑色私家車載著兩人,迎著夜色平穩(wěn)行駛,一路朝郊區(qū)之外的盤星教寺而去。
......
“到底還要讓我們等多久?”
盤星教之內(nèi),數(shù)名副教、部長、執(zhí)行董事正不耐地等在一方室內(nèi),面色不虞。
“那位大人究竟是受了什么蠱惑,才會發(fā)下那種文件......”
“盤星教祖怎么能讓一個黃毛丫頭來擔(dān)任.....難不成是被女色迷了眼?”
“這話你可別亂說,那名女子無所謂,但是那位大人,慎言!”
“各位......”坐在一旁,一直陰沉著臉的副教開口,“這個教祖之位恕我實在無法認(rèn)同,女子之身,污穢難堪,難當(dāng)大任�!�
“況且,那日是由我負(fù)責(zé)審核資格,那丫頭不過是靠著依附禪院嫡子,得來了一個候選資格,這都還沒進入后續(xù)審核,大人就突然發(fā)出這個繼任通知,簡直匪夷所思......”
“這么說,果然是靠色相上位的?”一人附和,“我教乃是敬拜天元大人純凈血脈的教團,要是讓一個不潔女子來管理教團,豈不是笑話......!”
“是啊!”、“有道理......”
“我倒是要看看那女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
“這事總之不能成!”
......
村田低著頭侯在一旁,不僅沒有被這些人的說辭影響,反而在震驚的同時甚至有些想笑。
叫他們瞧不起女人!瞧不起他妹妹!
如今盤星教的新任教祖便是位年輕、卻又氣勢非凡的小姐,即便這些人再如何中傷,這也幾乎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情,根本沒法拉低村田心里對方一丁點形象。
他可是親眼見過那位小姐的,村田默默想。
她的背脊薄得像是刀刃,紅眸淬著冷靜的薄冰,落在人身上,明明沒有重量卻會讓人忍不住屏息。
這樣的人,怎么會是靠臉上位的。
再者,就算是靠臉,那又如何......?
美貌可是世間難得的寶藏,在場的任何一人,有這個本錢嗎?
村田腹誹著,順便不動聲色地瞄了眼雕花障子外,墻壁上掛著的裝飾鐘表。
不過,不得不說.........
新任的教祖大人真的好剛。
距離集會通知時間,到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過了快一個小時了.......待會她到場真的不會有什么事嗎?
村田下意識有些莫名擔(dān)憂。
雖然轉(zhuǎn)任文件已經(jīng)下來,只差簽字確認(rèn)的儀式,但文件現(xiàn)在是在屋中眾人手上......
一定會被刁難的。
村田低頭,遮住自己眼底的不安和古怪的難受。
這些上層的大人們,嘴上說著看不起女人,可明明眼里都是對女色的覬覦.....
何況。
現(xiàn)在的夜色,太深了。
村田正胡亂想著——
這時,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突然從障子外傳來,像是踩在他心臟上,讓他腦中頃刻出現(xiàn)一個訊號。
那位小姐到了!
下意識抬手將關(guān)合的障子猛地拉開,村田的動作先一步越過指令,以迎接此處新任執(zhí)掌者的到來。
“唰———!”
隨著障子拉開的響動,原本議論紛紛的室內(nèi)瞬間安靜,眾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看向障子外的身影,一探究竟。
只見。
黑色的制服沾著夜色的涼意,少女站在障子外,手里拎著一個同色系單肩包,隨意的像是剛剛下課般,表情淡漠。
她身后,高大的輪廓同時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