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兩人買了蔬菜、肉類、海鮮、水果和連江需要的日用品,結(jié)賬后到寄存柜取出服裝袋,便又結(jié)伴回家。
到家后,連江提著食材進了廚房,景舟提著服裝袋去了另一個臥室,這個臥室從沒用過,本來是落滿了灰塵的,但顯然下午連江已經(jīng)把它收拾得干干凈凈的了。
景舟給連江鋪好了床,把衣服從服裝袋里取出來,用衣架一件一件地撐好有條不紊地掛進衣柜,內(nèi)褲則疊好放進衣柜的抽屜里。
收拾好一切后,景舟滿意地拍了拍手掌,回自己臥室拿睡衣洗澡去了。
洗好出來后,他邊用毛巾擦頭發(fā)邊走進客廳。
連江正在做平板支撐,整個身體緊繃著,他手臂上的肌肉和背肌鼓囊囊的,看上去健碩又漂亮。
景舟沒打擾他,繞過他去了沙發(fā),而后打開電視,放了部國產(chǎn)動漫。
看了一會兒便有了睡意,景舟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了。
轉(zhuǎn)頭去看連江,發(fā)現(xiàn)他仍然用手臂支撐著身體,動作依舊標(biāo)準(zhǔn),雖然已經(jīng)汗流滿面,但他一直堅持著,帶汗的臉好像都變得性感了些。
景舟問:“你看電視嗎?”
“不看�!�
“那我關(guān)了哦�!本爸坳P(guān)了電視,對他說,“我隔壁的臥室給你住,我先回房間了,你鍛煉完也早點休息吧�!�
他說完后便起身走向臥室,剛推開門,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頭道:“回去你原來世界的事,我們明天再想想辦法,今晚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連江應(yīng)聲:“好�!�
景舟躺上床,打開手機,進入一個叫“南瓜漫畫”的漫畫軟件。他點進“書架”,查看今天更新了的漫畫,把更新的內(nèi)容看完后才放下手機,閉上雙眼睡覺。
一覺睡到大天亮,景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九點多了。他掀被下床,打開臥室門去衛(wèi)生間洗漱。
洗了臉之后清醒了不少,景舟濕著臉走到客廳,沒看見連江,便又轉(zhuǎn)身走進廚房,誰知廚房也沒有人影。
連江不像是會睡懶覺的人啊……
景舟覺得奇怪,他到連江臥室門口站定,抬手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yīng)。
“連江?你在里面嗎?”他問。
房間里依舊沒有回應(yīng)。
景舟只好去扳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了,他心有點慌,提高音量:“連江!連江!”
“……你……你別進來!”臥室內(nèi),連江總算是出聲了,但他的嗓音極度顫抖著,不知道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情況似乎不怎么樂觀。
景舟急忙追問:“你發(fā)生什么事了?”
連江又沒了回音,景舟只好去自己臥室把床頭柜里的鑰匙翻了出來,將被連江反鎖的門打開。
一打開門,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味撲鼻而來,像某種植物的香氣,但又夾雜著一點兒血的腥味,讓他聯(lián)想到人被割喉,噴涌而出的鮮血濺在路邊的綠植上。
氣味雖然不刺鼻,但濃到了一定程度,使得整間臥室異常沉悶。
他下意識皺起了眉,忽然想起這味道他好像在連江身上聞到過,但他在連江身上聞到的氣味很淡,所以一直以為那是連江的體香。
咳咳,畢竟大多數(shù)女孩子也有體香,男孩子身上有點香味也不奇怪。不過現(xiàn)在,體香論顯然站不住腳。
“連江?”景舟在門口做了個深呼吸,抬腿踏進房間。
床上的空調(diào)被鼓起好大一坨,想必那就是連江無疑了。
“出、去……出去……別進來……”連江鴕鳥一般窩在空調(diào)被里,哆嗦著說。
景舟多吸了幾口臥室里的空氣,被氣味熏得有些胸悶氣短,就先沒去管床上的人,而是先把窗戶打開了。
景舟在窗戶邊急切地呼吸了好幾下,旋即走到床邊,關(guān)心道:“你別把腦袋也蒙進被子里啊,不覺得悶嗎?”
“不……不要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景舟伸手去掀被子,誰知道連江把被子壓得緊緊的,他一掀,居然沒掀動。
景舟瞪大眼,拍了拍嚴嚴實實裹在被子里的人:“連江,你今天也太反常了,你出來,把事情說清楚,我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不行……不……”
景舟驚覺這次的回復(fù)帶了哭腔,更震驚了:“你哭了?”
在景舟心里,連江一直擁有一個猛男形象,鐵血手腕,堅毅不拔,流血流汗不流淚,現(xiàn)在居然帶著哭腔跟他說話,這反差太大了,要是現(xiàn)在有人站出來說連江被人掉包了景舟估計也是會信的。
景舟脫了拖鞋,利落地爬上床,打算再努力掀一下這空調(diào)被,看里面的人到底還是不是昨天給他做飯打掃衛(wèi)生的連江。
景舟悄悄捉住空調(diào)被一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一拉——“嗤啦”一聲,被子破了。
景舟心疼被子,但為了把人揪出來,還是順著裂口使勁撕扯,直到把整條被子都撕得破破爛爛,才成功揭露鴕鳥的廬山真面目。
連江像蝦一樣蜷縮著身體,懷里緊緊抱著兩件衣物,一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可憐模樣。
為了不讓景舟看見他的臉,他整張臉都提前埋進被單了。
“你還藏?”景舟撕被子把所有力氣都用光了,現(xiàn)在兩條手臂都軟乎乎的,跟面條一樣。
他看見連江火燒云一般的脖頸和耳朵,也注意到了被單上的濕痕,伸手摸連江的耳朵,滾燙。
景舟不自覺地放軟了語氣:“連江,你到底怎么了?告訴我吧。”
“不要、碰我……”連江的聲音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