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顫抖一瞬,淚意瞬間漫了上來,怯生生道:“這一月來,云皎實在不懂事,總?cè)鞘雷由鷼猓砭蛻?yīng)允了那個蘇州的富商……
“世子,您可是怪妾身自作主張了?”
謝允衾將齊婉兮的神情盡收眼底,是真是假他竟一時心中沒底。
片刻后,他勾唇一笑,神情親善,笑意卻未答眼底。
“無妨,你既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一個奴婢去留的小事,你作主便是。”
此事就這樣告一段落,接下來的年夜飯、守歲,亦無人再提起云皎。
零點鐘聲一敲,謝允衾同齊婉兮互祝新年后,便徑直回了自己院里。5
齊婉兮看著男人透著冷峻的背影,隱隱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東西悄無聲息地改變了。
貼身婢女小桃在一旁憂心忡忡地開口:“是那云皎自己想走,世子妃又何必替她遮掩?瞧世子爺那樣,也不可能想把她追回來,但如今您這樣說了,總歸是個隱患��!”
齊婉兮垂眸:“我也想她走遠些,別回來了�!�
誰能不想丈夫只有自己一個女人呢?
她能忍,也愿與人為善。
可既是云皎自己想走,她便幫人幫到底。
自己那可望不可求的自由,她希望云皎能獲得。
況且,謝允衾也不是想追究的樣子。
過了這一陣,就算到時突發(fā)奇想想查,也已是時過境遷,毫無對證了。
……
謝允衾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身邊少了什么東西的悵然若失之感越發(fā)強烈。
片刻后,他強迫自己闔眼睡去。
謝允衾難道做夢,夢中甚至更不安生。
有女人在細聲細氣地哭,他好像知道是誰,卻不肯知道,心中不耐更多。
場景推移,夢中的他卻不受控地走近了。
看見一身嬌體弱的女子坐在床榻上,雙手被束,一身曖昧的紅痕,還夾著觸目驚心的青紫。
他不敢置信地叫了個名字。
女人抬起臉,露出那張滿是淚痕地慘白小臉。
是云皎。
“允衾,救救我……”
謝允衾驟然驚醒,屋外已天光大亮。
是夢,他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轉(zhuǎn)念又想,這云皎不過一小小通房,走了便走了,又有什么好讓他費心的。
掌中有痛意,謝允衾松開被自己無意識捏緊的拳,發(fā)現(xiàn)昨日處理好的傷口再度裂開。
他忽然想起云皎湊過來替自己處理傷口的樣子。
柔弱無骨,氣若蘭兮,那小小女人,恍若不能自理。
夢中,她鎖骨上那個曾被他啄吻過無數(shù)次的月形胎記,也在他腦袋里無比分明。
謝允衾用力拈了下手指,恨不得將人重新抓手里藏好。
他忽覺心中有邪火在燒。
謝允衾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但知道這足以催生出暴戾。
云皎的心思,他其實心知肚明。
只是他生來便不可能沉湎于男女情愛,云皎也只是一介奴婢,能受他垂憐,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她又那么愛他,怎么可能愿意走?她甚至能為他豁出性命。
云皎不可能愛上別人,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和別人走。
難道是受齊婉兮強迫,和人串通,把她擄去了?
第10章
云皎也沒想到在大年初一出城門后會碰上秦至安。
男人手臂已大好,坐于馬上,在她身旁勒了韁繩。
云皎自是神情防備,唯恐避之不及:“我已贖了身,秦將軍不必再有納我進房的心思,云皎告辭�!�
秦至安苦笑一聲:“云姑娘誤會了,我雖一介武夫,但不至于干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來�!�
云皎不愿久留,抬腳欲走。
哪想又被他叫住。
“你終于想通,要離那鎮(zhèn)遠侯世子遠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