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哥……”
周淳:“吃了補點腦子!”
“……哥�!敝軆Φ故峭鄢载i頭肉,可那僅限于切好的拼盤,現(xiàn)在這一整只豬頭擺他跟前,真是有夠惡心的!
周淳冷下了臉,“撿起來,去切了吃。”
周儲趕緊撿起來,也不敢看,就這么提著塑料袋進了廚房,圍著它犯起了愁……
周淳在沙發(fā)上把弄電腦,位置正對著廚房,一抬頭就能看見滿臉糾結(jié)的周儲,他也不催,就這么看著周儲干耗著。
過了將近一刻鐘,周儲滿臉悲催的出來了,道:“哥,我真下不去手!”
周淳被逗笑了,抬眼看他,道:“沒讓你下手,是讓你下嘴�!�
周儲一見他哥心情不錯,膽也壯了,給他哥倒了杯水,道:“哥,能不下這嘴嗎?豬頭啊!我吃了還不更笨了!”
周淳視線移到了電腦山,隨口回了句,“那你說說,吃什么能把你那腦子補正常了?”
“干煸鴨頭�!敝軆φf完饞的咽了口唾沫。
“……看你那點出息!”
說了一腳把周儲踹開了,這事就這么過了……
……
2828
露陷
周儲自然做不來和那些采購員們一樣去市場上走訪調(diào)查,跟商販,討價還價,所以前兩個月就這么干耗著。直到第三個月才因先天優(yōu)勢得了個采購三角鐵的單子,原本這類貨物都是有固定的訂貨渠道,不知什么原因被重新納入了采購單里,而且需求量很大。他剛巧認識個家里開鋼鐵公司的家伙,兩人一合計,最后按比市面上低5%的價格拿了下來,這一筆買賣,周儲撈了五萬多。
這點錢對他來說雖不是很多,但意義不一樣,錢一到賬戶上,他就請一幫人去俱樂部來了一個條龍服務(wù),這么一圈玩下來,卡里的數(shù)字就少了將近一半,第二天一查余額,才傻眼。
后來跟孫彥恒倒苦水,被孫彥恒損了兩句,一沖動又去商場把剩下的錢都花了。
晚上他大包小包的回到家,東西還沒來得及歸置,他哥就回來了。
周淳一見地上堆著的名牌袋子,就明白了,換好鞋瞅向周儲,道:“你這是掙錢了?”
周儲傻笑了聲,僵著臉把東西都抱自己屋去了。
周淳給他的私人會計打了個電話,詢問了周儲卡上的變動后,掛了電話,對躲在屋里的周儲喝了聲,“出來。”
周儲磨磨蹭蹭的從臥室走進了客廳,問他哥:“什么事?”
周淳臉色不好,伸手指著自己跟前的位置,道:“過來。”
“……”周儲剛正在屋里試衣服,沒來及換就出來了,現(xiàn)在上身穿的正是一件金黃色的poloT恤,那logo又大又夸張。
周淳臉色黑道:“你怎么不穿個黃金的去張揚?”
周儲唯唯諾諾道:“我明天就去退了……”
周淳斜眼,把周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挑眉,道:“買的不少�。 �
他只是拿話這么一引,周儲就自己交代了,“那個,前天交了個單子,掙了點錢……”
“……”周儲沒言聲,意思是讓他繼續(xù)。
“哥,我給您買了塊手表�!闭f著跑屋里拿了出來,顯擺的遞到了他哥面前。
阿瑪尼的時裝表,空有樣子而已。
周淳拿在手里,看了下,就扔一邊了,“看來油水不少啊!”
周儲忙搖頭,“沒多少,就幾萬。”
周淳接道:“挺不禁花了是吧!”
周儲猛點頭,“嗯嗯”
周淳一腳踹周儲小腿肚上了,周儲一趔趄,摔了個屁股蹲,怒道:“兩天就敗五萬!你真闊綽��!是不是給你一百萬,你兩天也能敗下去!”
周儲又開始猛搖頭,“……”
周淳氣的呼吸都急促了,干脆撇開眼,罵道:“滾,別再我眼前礙眼!”
周儲聞言,忙起身跑進了自己房間,還把門上了鎖。
之后的幾天,周儲都特意的躲著他哥,生怕再惹他不快。
……
九月底的一天晚上,周淳和葉之碩他們在俱樂部聚會,他一擼襯衣袖子,露出了周儲買的那塊手表,時戡眼尖的看見后,打趣道:“老周,手表牌子不錯啊!”他這么一說引得所有人都的視線都瞅向了周淳的手表。
周淳啐他,“幾年塊錢的玩意也值當?shù)哪愦篌@小怪!”
時戡搖頭,“買這華而不實的玩意不像你的風(fēng)格!”
周淳沒理他,岔開了話題,說起了別的。
一幫人貪玩事情,周淳給周儲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喝酒了,讓他來接。
周儲打車過來的,然后開著他哥的車回去的,路上還買好了明早吃的早點。
一晃到了冬天,12月中旬的一天,王梓予又回來了。每次他一回來,周淳管周儲管的就特嚴。
這回周儲學(xué)精了,沒告訴他哥。
周淳部隊上正好冬季演習(xí),也沒顧得上周儲。
這一下子,周儲更是玩瘋了,前期還知道去上班打表,到了后來干脆找借口請假,請假多了后,就開始曠工。
原本公司領(lǐng)導(dǎo)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周儲一而再再而三的曠工,他就不能再徇私了,要不穩(wěn)不住人心了,他把電話直接打到了周淳那,把近日來周儲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周淳聽完,臉上很是不擱,道了歉掛了電話后,就打給了周儲,問:“在哪?”
周儲找了個安靜的地兒,撒謊道:“在公司�。 �
周淳深呼吸口氣,道:“那正好,下來吧!”
周儲傻眼了,“……哥,你在我們公司……了!”
“嗯�!敝艽酒鋵嵲谘萘�(xí)場的指揮中心了。
“……哥,你等我二十分鐘行嗎!我們正要開會。”
周淳瞅見葉之碩對他招了招手,才不再折騰周儲,說了句,^“你等著我回家再收拾你!”就把電話掛了。
周儲正在和王梓予滑冰,冬天雪地的,接完電話才發(fā)現(xiàn)出了一后背的汗。
他溜著邊滑出了場地,在看臺上坐了會兒,對正滑著的王梓予喊道:“王梓予,你自己玩吧!我走了!”
王梓予跐溜滑了過來,嚷嚷道:“別呀,來都來了,走就不夠意思了啊,哥們!我可給你買了個錢包回來。你別忘恩負義!”
周儲耷拉張臉,根本沒有跟王梓予開玩笑的興致,道:“別扯淡了,怎么辦?我曠班被我哥知道了……”
王梓予幸災(zāi)樂禍的一笑:“靠,那我救不了你了!”
周儲橫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人了。
路上他心不在焉,正好堵車,瞅著前邊的車屁股,腦袋里閃過一個念頭,猶豫著要不要出一起車禍,如果他受了傷,估計他哥就不會再折騰他了,但轉(zhuǎn)而一想,就又放棄了,萬一沒控制好,傷的厲害了,那就還不如被他哥揍一頓了……
他心里煩躁,碰上堵車就更煩躁了,手哐哐的砸了幾下方向盤,不小心碰喇叭上了,頓時爆響了起來。
然后就看前邊的車主降下車窗,伸出手比劃了個豎中指的手勢……
周儲本來就有氣,一見前邊車主如此囂張,頓時沖動了,踩了油門,就撞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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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
周儲這么一撞造成了連環(huán)追尾事故……
本來前邊就堵著,車速還不到十公里,這一下,道路徹底癱瘓了。
被追了尾的車主紛紛下了車,一邊打122一邊找肇事者,除了周儲和最前邊被追尾的車,其他的車輛的車頭車尾全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很快交警來了,詢問了一圈后找上了周儲,伸手敲了兩下車窗,等玻璃降了下去,態(tài)度非常不好的道:“下來,鬧了半天就你一個人闖的禍,前邊都急眼了,后邊又堵一里多地了,你這倒好,還賴車里不下來!”
周儲耷拉著眉眼,一副懶散的德行,胡攪道:“這位同志,小心我投訴你!什么叫我一個人闖的禍,是前天車突然急剎車!”
交警同志給氣的夠嗆,沒再跟周儲廢話,拿出對講機呼叫了同事,道:“現(xiàn)在過來,華新城這邊的路段上,連環(huán)追尾,碰到刺兒頭了!”
周儲點上根煙,那架勢是要耗這。
交警同志告訴各位車主把車靠邊后,又來敲了周儲的車窗,伸手,“駕照�!�
周儲從車里翻找了一通,才遞出去,這會兒煙剛抽完,隨即把煙頭扔交警腳邊了。
交警乜了他一眼,強忍著怒氣,干他們這行的最是苦逼,整天巡邏,夏熱冬寒不說,還得小心著別成了馬路殺手的靶子,每個月那點獎金還都是靠績效,每天飯點就餓著肚子守在飯店附近的路口等著抓酒駕,一晚上抓上十個就得有兩個有后門的,還得眼神活蹦點,別得罪了人。一天要是遇到一個周儲這樣的主兒,那這一天心情就別想晴了……
周儲見他把自己的駕照扣了,頓時不干了,“嘿,把我駕照還來�!�
這會兒又來了一輛警車,呼啦啦的從車里下來了四個人。
正跟周儲較勁兒的這名交警見到來人,氣勢頓時上來了,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道:“我有權(quán)暫扣,這位先生麻煩您下車,配合我的工作�!�
周儲不甩他,拿出手機從通訊錄里翻到了爹是警廳的一個哥們,把車窗一搖,簡短的把自己的事情說了一下,那哥們聽完給了一串電話,讓周儲找這人,只要提他的名字就成。
周儲道了謝,說改天請吃飯后掛了電話。之后按照那串電話撥了出去,寒暄幾句后,那人道:“你把電話給扣你駕照的巡警�!�
周儲這才降下車窗,晃著手機,示意那交警接聽。
那交警見狀,同不遠處的同事對視了下,才接過電話,電話里的人不知說了句什么,他擰起了眉,道:“好的,李處,嗯……”說完把手機還給了周儲,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周儲,小聲罵了句,“靠�!�
周儲道了謝后,掛掉了電話。手肘拄在車窗上,得意地翹著嘴角,瞅著車外的幾名交警,道:“通知,我的駕照�!�
那交警登記完,還給了周儲。
周儲接過,欠抽的還說了聲,“謝謝。”
這起事故很快定了下來,周儲只要賠償前面車輛的維修費,前面的負責再前面的,以此類推,撞得誰就賠償誰。
其實也就周儲撞得那車主知道怎么回事,他就說是周儲撞了他,他撞了別人,但被他撞得人才不管他是不是被別人撞得。
誰說誰有理,可又都沒理,有些事情,就是說不清楚。
周儲看著樂呵,心情好些了,甩下錢后,走人了。
路過海鮮市場,買了幾斤螃蟹,打算回家給他哥煮了吃,心里打著小算盤,尋思著少挨點皮肉之苦。
跟周淳單過的這幾年里,他倒也會做些簡單的吃的,煮是最簡單的了,他回了家,就把最大的鍋找了出來,放上水,直接把螃蟹扔進去了。
做完把家里所有能用來打人的擺設(shè)都藏了起來,在屋里來回溜了幾圈,看了看表,才過了十多分鐘……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是最難熬的,起初希望過得快點,反正早晚結(jié)局都一樣,就還不如來個痛快的,可瞅著時間,逼近他哥回來的時間點時,就又希望時間停止。
他跑進了陽臺,瞅著駛進來的車,心想著,要不要趁他哥沒回來,干脆跑得了。隨即又想到,要真開溜了,被逮著后會更慘……
周淳部隊有三天的演習(xí)任務(wù),這才第一天而已。
周儲等到半夜終于扛不住去睡了,次日一早沒敢再偷懶,趕著點到了工資,打表,補覺……
到吃午飯的點才醒,拿著手機思前想后,給他哥打了過去。
“……嘀嘀嘀”還沒響幾聲了,就被拒接了。
周儲納悶了,這是怎么地兒了,不回家也不接電話?他劃拉了下腦袋后的頭發(fā),給王梓予打了過去。
王梓予剛起,嗓子還啞著,聽了周儲的苦惱后,不耐煩的回了句,“不回來不更好,你別跟個娘們似的,天天就知道絮叨你哥!”
別說,周儲跟王梓予一塊,提起他哥的頻率還真不小,尤其是一提及他哥虐待他那點事,他就情緒高^漲,完全控制不住話頭。
“靠,你竟扯淡!”
“扯你的?”
“爺沒這性,你早晚被人扯!”
兩人拌了幾句嘴,才掛。
到了下午,王梓予跟他哥打探了消息后,專程來了周儲公司找他。
周儲借著去市場的名頭,從辦公樓里遛了出來,從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找到了王梓予。
王梓予也沒掉他胃口,小聲道:“基地演習(xí),三天,你哥一時兒半會兒回不來。”
周儲一聽,吁了口氣,第一感想就是,他還能暫時安穩(wěn)兩天……
晚上回了家,周儲把昨個煮的螃蟹全吃了,半夜拉起了肚子……
周淳回到家后,就聞見了一股海鮮味,他脫了鞋,軍裝都沒換就進了周儲的臥室。
周儲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瞅著他哥,可憐巴巴的喊了聲,“哥……”
周淳把手里的帽子隨手一擱,走近,見周儲臉色青黃,便蹙起了眉,伸手摸向了他的額頭,才碰上,他就噌的一下子起來了,然后幾步跑進了衛(wèi)生間……
五分鐘后,周儲蔫了吧唧出來了,一副差不多拉脫相的模樣,邊往床上走邊對他哥道:“哥,我不行了……”
這半天,周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扭頭從柜子里翻出幾件衣服扔給周儲,道:“穿上,去醫(yī)院!”
……
3030
教訓(xùn)
周儲慢慢騰騰的穿好衣服,被他哥攙著下了樓,路過他那輛撞完后還沒來得及修的車時,就聽他哥道:“車又是怎么回事?”
周儲裝死似的哼哼了兩聲,捂著肚子,叫喚道:“啊……又疼了……”
剛一路也沒事,偏巧這會兒疼了,就算是真的,在周淳眼里也像假的,他抓著周儲手臂的手頓時緊了,從鼻腔里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周淳去了最近的診所,醫(yī)生問了周儲幾句就得出了結(jié)論,“食物中毒,是要輸液還是吃藥�!�
周儲剛想說吃藥就行,就聽他哥開口道:“輸液�!�
就這么著,五分鐘后,周儲躺到了診所的臟床單上。
十五分鐘后,周儲突然肚子里又一陣絞痛,終是忍不住了,跟他哥道:“哥,我不行了,我要拉褲了�!�
周淳把輸液瓶掛到了一個可以移動的架子上,瞪著坐床上的周儲,道:“趕緊去!”
周儲加緊屁,進了衛(wèi)生間就是一頓放炮聲,幾分鐘后,腿軟著出來了。上了床,沒過一會兒就又道:“哥,我餓了……”
周淳在一旁看過了期的廢報紙,連頭都沒抬,道:“餓著吧,省的吃完又拉!”
“……”周儲認命的閉上了眼。
周儲在輸液的這兩個多小時里又跑了一趟廁所,等到輸完,不管不顧出門就在隔壁的小超市買了根香腸啃。
回去的路上,周淳買了粥和小菜當晚飯。
到了家,周淳只允許周儲吃了一丁點。拉肚的人還是少吃為好,越吃越拉。
周儲已經(jīng)拉虛脫了,連大聲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他哥給他多少飯,他就認命的吃多少,連個屁都不敢放。
周淳已經(jīng)兩宿沒睡個好覺了,好不容易回了家又陪周儲折騰到了深夜,就是鐵打的也扛不住了,吃完飯,對周儲道:“你晚上動靜小點,別吵醒我,還有,別以為你拉個肚子,就能把之前那事糊弄過去,還有你那車頭的事,告訴你,都沒完!”
周儲縮縮著脖子,一句不吭聲,“……”
“好了,別杵這堵心我!”
“……”周儲扶著墻回房間了。
周淳原地打了個哈氣,邊脫衣服邊走進了浴室,洗完澡,去了趟周儲的臥室看了看,才回房睡下。
這一晚上,周儲只到廁所折騰了兩回,他的屁股就跟被人干過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早上天還沒亮透,周儲就被他哥弄醒了,說出去輸液。
周儲打了個哈氣,慢慢悠悠的下了床,特意找了件毛衣穿里頭,臉也沒洗,穿上外套就跟他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