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周儲洗完澡,見孫彥恒沒回復(fù),就自動理解為了同意,邊穿衣服邊哼著蘇三起解,“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在大街前……哼哼我心內(nèi)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中間不記得的詞全被哼哼給模糊了過去。
等他搗拾完,堪堪在孫彥恒下班的點兒趕到法庭外。停好車,就看到從里頭走出來一群人,不見一個臉色好看的,他邊往里走邊給孫彥恒打電話,心里又想著,這準(zhǔn)是敗訴了。就這么瞎心思著越過眾人往臺階上邁。
直到鈴聲響到末,孫彥恒才把電話接起來,周儲不等人說話,就張口搶聲道:“我在法庭外頭呢,正要進去找你�!�
孫彥恒吸口氣,張嘴無語,兩秒后,才認(rèn)頭妥協(xié)道:“你上來吧�!�
周儲眼力見兒一向差勁兒,穿這身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進了法庭邊上的一棟辦公樓。
孫彥恒掛了電話就跟同事打了聲招呼出來找周儲,才到一樓就看到周儲正晃晃悠悠的往里走著,連忙快步迎了上去,道:“你這么急著找我,有事?”
周儲在外面走的這一會兒,鼻尖都凍紅了,哈了哈氣,道:“中午一起吃,我就是問問昨個,我走后,你們怎么著了�!闭f完想起來什么,又加了句,“一會兒我哥可能會查我崗,你幫應(yīng)付一下。”
孫彥恒見他冷,就把人往暖氣邊帶了帶,幸災(zāi)樂禍道:“昨天,場兒被你那一攪和,多嗨的氣氛也down到谷底了,你走后沒一會兒,就散了,各回各家了。怎么著,回去沒被你哥削?”
周儲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靠,還說呢,嚇?biāo)牢伊�,差點挨揍,你們太不講義氣了,這么驚爆的事,竟然沒一個人跟我說,我要是知道,能干出這么丟人的事嗎?你說,葉之碩會不會整我?”
孫彥恒不想跟他在義氣不義氣這事上跟他多廢話,只回答了最后一個問題,“不會�!�
周儲瞪圓了眼,顯然相對于這個答案不如對孫彥恒口氣里的篤定來的更上心,“你怎么這么確定?”
孫彥恒看了看時間,又結(jié)合了一下周儲的智商,決定用簡練的言語列出具體的條理,“第一,因為有你哥在,沒人動的了你。第二,葉之碩可不是周幽王,只為博紅顏一笑,就棄兄弟情義而不顧。第三,就算他是周幽王,那王梓予就一定是褒姒嗎?”說到這話鋒一轉(zhuǎn),悠悠道:“不過,你鬧這么一出,他也不見得會多待見你。還有王梓予,別說哥們不講義氣,奉勸一句,最近還是先繞著走吧!”說完,一臉好自為之的拍了拍周儲的肩。
周儲聽得有點發(fā)毛,想起王梓予那眥睚必報的德行,覺得最近還真得躲著點好,于是點頭附和道:“有道理�!�
孫彥恒又看了看表,“行了,就這樣吧�!痹捓锏南彝庖艟褪歉嬖V周儲,你可以走人了。
周儲嘿嘿一笑,攬上了孫彥恒的肩膀往里邊走,討嫌道:“別啊,哥們我來都來了,一會兒我就跟你混�!�
孫彥恒額際一陣輕疼,掀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道:“政府機關(guān),別拉拉扯扯的,你正經(jīng)點�!�
周儲雙臂垂在兩側(cè),擺出了一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姿態(tài),嘴里卻依舊不正經(jīng)的道:“孫檢察官,您帶路,走著。”
孫彥恒斜他一眼,才帶著他繼續(xù)往里走去,走了一會兒在一間會客室里停了下來,不放心的囑咐道:“里邊都是我同事和法院法庭這邊的同僚,說話注意�!�
周儲心生不滿,“哥們這點分寸還沒有嗎,雖沒混過機關(guān),但也是在事業(yè)單位呆過的,少小看人,為人處事還用你教?”
孫彥恒哼了一聲,毫不留情道:“昨晚,刷新了我對你的認(rèn)知,天知道,什么時候又刷新一次�!�
周儲一聽提起昨晚,不禁老臉一紅,剛想說什么,就見孫彥恒已經(jīng)擰開了門,只得閉上了嘴。
會客室不小,十幾個人正吞云吐霧,笑著說著雜事,一見兩人進來,都把目光轉(zhuǎn)了過來,紛紛跟孫彥恒打招呼,“可算回來了,就等著你呢�!�
“你回來,那我打電話讓人備車了�!�
七嘴八嘴的說完,才把視線投到周儲身上,等著孫彥恒介紹。
孫彥恒領(lǐng)著周儲隨便一坐,才道:“我朋友周儲,找我有點事,正好飯點,就把人帶過來了,大家不介意吧?”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歡迎。幾個很健談的人坐在一起,有個人問周儲在哪高就。
周儲就照實說,在SG。
一旁的人就接話,客套的說,SG是個好地方。之后話題就為著SG起了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過了兩分多鐘,一個明顯像領(lǐng)導(dǎo)的人道:“車子樓下了,咱下去吧,吃飽喝飽,下午好好干。”
大家應(yīng)和著,一前一后的出了門,上了車。
周儲自然跟著孫彥恒,兩人上了一輛黑色奧迪,隨行的還有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坐副駕,一系好安全帶,就扭著頭跟后邊的周儲搭話,“周儲是吧?”
周儲一愣,之前在會議室,他沒有注意過這人,這會兒突聞他對自己說話,多少有點突兀,回過神才點頭道:“你是?”
那人依舊側(cè)著頭,笑著道:“徐曉濤,我跟你是一個學(xué)校的,剛一眼就認(rèn)出你了。”
周儲了然的點頭,隨即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對你沒什么印象,咱們不是同班的吧?”
孫彥恒一上車就在拿著手機發(fā)信息,聽到這,不禁瞅了周儲一眼,眼里滿是鄙夷,大學(xué)四年,同班不同班也分不清,他真服了這二貨了。
那人聽了,臉上的表情露出了些許尷尬,隨即一笑,道:“不是,但我們班總是跟你們班一起上大課。在三號樓的一樓。”
周儲點頭,狀似記起了點,“恩恩,對那個教室有點印象,一百多號人擠在里邊,夏天能熱死人,我總共也沒去過幾次�!�
這時孫彥恒插話道:“是你這四年,總共也沒去過幾次學(xué)校吧?”
“放你的屁�!敝軆堊炀土R,隨后意識到還有外人在,于是收斂了語氣,“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別在我校友面前詆毀我。”
孫彥恒哼笑,“你校友估計比我更清楚你的行徑。這家伙在你們學(xué)校名聲有夠臭的吧?”后邊是對前座徐曉濤說的。
徐曉濤聞言,打著哈哈,答非所問道:“我們學(xué)校很多女生喜歡周儲的�!�
孫彥恒聽完笑了兩聲,“真的假的?就這貨還有人喜歡?”
周儲想起了大學(xué)時的事,得意揚揚道:“有不少女生給我送東西,想想還是上學(xué)時候好啊�!�
孫彥恒聽完一笑置之了,沒再搭理這話茬。
周儲就和徐曉濤回憶起了大學(xué)里的趣事,哪個宿舍樓鬧鬼,有過幾起跳樓強奸事件什么的,倆人說的挺歡,直到停了車才停。
下車后,周儲故意和孫彥恒站的靠邊,他突然小聲道:“你什么時候和白倍搞上的?”
孫彥恒聽了,表情沒絲毫意外,“你哥告訴你了?”
周儲的表情倒是有了絲怪異,自從他跟他哥勾當(dāng)上以來,每次聽別人提起他哥,就不禁挺直背,就好像身后正有人戳著似的,斂了下眼皮,道:“嗯,估計是怕我再鬧出什么事來。”
孫彥恒瞅著他,突然道:“你哥這是打算管到你死?”
“�。渴裁匆馑�?”周儲的神經(jīng)頓時敏感了起來。
孫彥恒只是隨口一說,這時所有人都已經(jīng)下了車,緩慢的往酒店里走,他拉了把周儲跟在人群后,道:“什么什么意思?我剛說的話很難理解嗎?”
周儲佯裝自然的聳了聳肩,“他要管我到什么時候我怎么會知道?”說完岔開了話題,“下午有事嗎?找地兒玩去?”
“忙著呢,好幾件案子了,你蹭晚飯,該哪哪去?對了,這也不是周末,你怎么沒去單位?”
周儲搓了搓手,腳下快了幾步,進了酒店門口才道:“我剛出差回來,休假呢�!闭f完,神色郁悶的嘆了口氣,“哎,不想干了!”
孫彥恒側(cè)頭看他,漫不經(jīng)心道:“怎么了?”
周儲自然不能說實話,只道:“不喜歡安路這個人�!�
孫彥恒聞言一陣輕笑,忍不住道:“怎么跟個娘們似的,不喜歡這不喜歡那的,誰工作中不會遇到討厭的人?不喜歡就不做?你活的可夠瀟灑的�!�
周儲嘴角一耷拉,有氣無力道:“瀟灑?我倒想瀟灑,可瀟灑的起來嗎?生活,哪容得你選擇�!�
孫彥恒:“哎呦!你這是受刺激了,還感言起生活來了�!�
周儲剛想說話,就聽手機響了,拿起來見是周淳,呲了呲牙才接起來,“喂�!蓖瑫r用眼神示意了孫彥恒一下,隨即無聲做了個口型,說:“我哥�!�
孫彥恒收到示意后,故意抬高了聲音,道:“周儲,你先接電話,我先進去了�!�
周儲用完人就完,隨意的擺擺手就把孫彥恒打發(fā)了。
孫彥恒氣憤的抬腳就要踹周儲。
周儲見狀,趕緊弓著身子一躲。才躲過就聽周淳問他,“和孫彥恒一起了?”
周儲抬著手,趕緊跟孫彥恒告饒,嘴里卻回著他哥的話,“嗯,都跟你說要跟孫彥恒約好一起吃飯了�!�
孫彥恒見他服軟,便也懶得計較,瞪了他,便跟著同事進了電梯。
周儲找了個窗邊的位置,靠著玻璃,跟周淳打著電話。
周淳告訴他吃完飯,回大院,晚上會直接去大院,接他回家。
周儲唧唧歪歪的不吭氣,半響道:“孫彥恒下午沒事,我們說好去玩了�!�
周淳語氣頓時變了,“看來,昨晚就該把你操,今天下不來床。”
周儲忍不住飆臟話,“操@�!�
“下午我會打電話回大院�!�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行了吧�!敝軆﹂_始甩小性子。
周淳不發(fā)一言的把電話撂了。
結(jié)束通話后,周儲也懶得再去蹭飯了,給孫彥恒打了個電話就走了。打車到了法庭,找到自己的車,就直接開回了大院。
家里,只有周母在,見著周儲突然回來挺稀奇,問他:“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周儲心情不好,冷著臉,道:“我哥讓我回來,有飯吃嗎?”
周母也冷了臉,只當(dāng)周儲在抽風(fēng),指了指廚房,“自己找去�!�
周儲進了廚房,從冰箱里翻出了一小盒西式蛋糕,放餐桌上,直接拿在手里吃了起來,吃完的垃圾也沒扔,就進客廳,一屁股坐沙發(fā)里了。
周母見狀,忍不住嫌棄道:“坐著也沒個正行。”
周儲不敢跟他哥炸刺,可不會忍耐周母,煩躁道:“您讓我耳朵清凈清凈行嗎?”
周母的好心情也被周儲攪得一團糟,上了年紀(jì)的女人,你越不讓她說,她越要說,“想清凈你坐好了啊,一回家就給我擺臉色,我生了你,可不是欠你的�!�
周儲也上來脾氣了,“我一回來,您就挑我理,煩嗎?”
“你要是跟你哥似的,我能挑出什么理來?”
周儲實在聽不下去了,站了起來,抬腳上了樓,腳踏在木質(zhì)樓梯上發(fā)出了很大聲響,然后還嫌發(fā)泄不夠似的,進了自己屋,就碰的一下子關(guān)上了門。
嚇得樓下老太太一跳,罵道:“孽障啊,生來就是討債的�!�
……
周淳推了葉之碩聚會的提議,下了班直接開車回了大院,一進屋就聽周母跟他抱怨起了周儲。
這時周父還沒到家,估計到了家見著周儲免不了又是一頓教訓(xùn),周淳對周母安撫了幾句,稍后就上了樓,進了周儲的房間,見人還在睡,就直接掀了被子。
周儲緩緩睜開了眼,他睡了一下午,腦袋昏昏沉沉的,一見著他哥,忍不住撒嬌道:“唔,我腦袋疼�!闭f著伸出手去拽人。
周淳任由他拽著,坐到了床邊,伸手捏了捏周儲的臉,道:“睡傻了。”
周儲被捏的醒了盹,頭疼的厲害,難受的就又閉上了眼,嗡嗡道:“嗯,幾點了?”
“六點多了,睡了多久?”說著手滑到了周儲的衣服里,還會撫摸著。
“睡了一下午,哎,別鬧,頭疼呢�!闭f著就去拽身上的手。
周淳在他胸口上掐了一下。
“唔……”周儲干澀的眼里頓時沁出了水潤,身子咕容了下,僑情道:“煩人”
此時,周淳的眉眼是鮮少的柔和,起身,脫了軍裝外套,鎖上門,也鉆進了被窩,摟著周儲的腰,膝蓋鑲進了他腿間,往上頂了頂。
周儲瞇起了眼,嘴角微微翹著,腰微微用力,下。
周淳一翻身壓到了周儲身上,低頭親了起來。
正在兩人親的難解難分之時,走廊間的木質(zhì)地板上傳來了走路的聲響,周淳頓時停下了動作,十分干脆的翻下了床,開始整理起衣著,道:“趕緊起吧�!闭f著徑自擰開了門鎖。
門打開的同時,周母剛好走到門口,越過門口的周淳,掃了一眼床上的周儲,蹙起了眉,“你這是要連上夜啊,趕緊起來,下去吃晚飯了。”
周儲眼睛賊溜溜的在周淳那并不十分平坦的胯,嘴角蕩起一陣笑意,并沒理會周母。
周淳對周母道:“我去換身衣服就下去,爸爸回來了?”
周母對著大兒子,態(tài)度明顯變的殷勤了,“你爸爸剛打電話說吃完再回來,你今晚留下吧,明早我給你做煎餃�!�
周淳并不想拂逆周母的好意,道:“好�!�
周母高興的下了樓。
周儲冷哼一聲,“你自己留下做孝順兒子吧,我吃完飯就走。”
周淳原本打算回自己房間換衣服,聽了這話也不動地兒了,復(fù)又走了回去,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難得好脾氣的哄道:“乖,周末帶你出去玩�!�
周儲已經(jīng)很久沒出去嗨過了,原本想趁著王梓予生日嗨一回,沒想到還整出了爛事,別提多鬧心了,這時一聽這提議,郁悶一掃而空,忙坐了起來,問:“去哪玩?”
周淳走近,托起周儲的腦袋深深一吻,沒什么情調(diào)的道:“郊區(qū)的溫泉度假村�!�
周儲一聽,興趣頓減,“都去多少回了,來點新鮮的行嗎?”每次去度假村,說是去玩,去放松,可哪次放松成了,回來時比去時更累。
周淳才是屬于真正放松下來的人,索求無度,毫無收斂,這一周的工作壓力全部在周儲身體里發(fā)泄出來了。一周下來,也就只在周末有點福利,周淳自然不會妥協(xié),哄道:“度假村不會遇到熟人,等春天我?guī)愠龊M��!?br />
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永遠無法光明正大,這點周儲無所謂,但一想到要這么一直無法見人下去,就有點膩歪了,忍不住道:“只能去見不得人的地,真煩人,沒意思。”
就周淳自己而言,并不怕親朋好友知道,他既然已經(jīng)做出有違倫理的事情就不怕受到道德的批判,但他的身份不行,周家不行,最起碼現(xiàn)在還不行�!肮��!�
周儲并沒有為難周淳的意思,他只是覺得煩,覺得有壓力,擺擺手,“行了,你去換衣服吧,再不下去,一會兒,媽又上來催了�!�
周淳離開后,周儲去了趟衛(wèi)生間,洗了下臉才下樓。
樓下餐廳,周母和周淳正等著他下來開飯,周儲坐在了周淳對面,見人齊了,周母道:“吃吧。”
周家早些年就沒了婆婆,周母又是小門小戶出身,所以家里并沒什么規(guī)矩,飯桌上從來不會禁言。
吃了幾口,周母忍不住道:“周淳,我聽說葉之萱回來了。腿傷到了,以后估計跳不了舞了�!�
這話一出,連周儲都抬起頭看了過去,然后眼睛很快定在了周淳臉上,吃飯的動作也停了。
周淳抬眼,剛好對上周儲的眼神,面上并沒什么表情,道:“嗯。”
周母嘆了口氣,又問道:“你們的事……還成的了嗎?”
“已經(jīng)說好的事了,現(xiàn)在沒必要再提起了�!闭f完結(jié)束話茬,示意周儲繼續(xù)吃。
周母卻并沒能領(lǐng)會兒子的意思,依舊道:“成不了也好,我可不想娶一個傲慢的兒媳婦,每次見到她,我都假笑的臉疼�!彼睦锖苁锹裨谷~之萱,怪她耽誤了周淳。
“……”
沒人接話。
周母貌似不太餓,試探道:“周淳,你比葉之碩小不了兩歲,你看葉之碩兒子都多大了,葉家的親結(jié)不了,你要是沒合適,我就給你找找�!�
周淳連眼都沒抬,只道:“不用,我心里有數(shù)�!�
見周淳這么冷淡,周母也不好再說什么,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瞅向周儲,問道:“有女朋友了嗎?”
周儲嘴角一抽,搖頭,咽下嘴里的東西,毫不客氣的道:“您甭管我�!�
周母這段飯吃的簡直是堵心,干脆撂了碗筷,嘮叨了幾句,就離開了餐廳。
被周母這么一鬧,周淳也不愿再呆下去了,載著周儲就離開了。
……
翌日,周淳下午早早回了市里,回家換衣服時見周儲沒在家,便蹙起了眉,打電話過去問人呢。
周儲接電話的時候剛到大院,下了車跟接他的警衛(wèi)員道了聲謝,才回周淳的話,“我回大院開昨天停這的車呢�!�
周淳“嗯”了聲,“一會兒去哪?”
“去逛逛,想買衣服�!�
只要周儲不跟那幫混吃等死的二世祖?zhèn)兓欤艽疽彩菚o他一定自由的,“好,我在市里,辦完事會給你打電話,一起吃飯�!�
“你怎么回來這么早?”
“有點事,好了,等我電話�!闭f完周淳就把電話撂了,換好衣服,換了輛車駛向了昨天跟安路約好的酒店。
半個小時后,到了地兒,給安路發(fā)了信息,說在二樓的咖啡廳等他。
安路一分鐘后才回復(fù),說讓他稍稍等會兒。
周淳點了杯咖啡,用手機上網(wǎng),看了看最近的軍事新聞,休息眼睛的時候,沒想到竟看見了葉之萱。
葉之萱身邊有位女性朋友,她也看到了周淳,神色頗是驚訝。
周淳面色沉著的點了下頭,就收回了視線。
葉之萱和友人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是能彼此看到,卻又聽不到的一個安全距離。
又過了十分鐘,安路才匆匆下來,伸出手對周淳道:“不好意思,等久了�!�
周淳起身,伸手回握,說著客套話,“是我冒昧了。坐�!�
安路坐定后,周淳揚手招來了侍應(yīng)。
安路也要了杯咖啡。侍應(yīng)走后,他懶懶的靠到了沙發(fā)背上,道:“最近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