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蘇星桐接到黎景含的電話下來接他,兩個幾日未見的好朋友還沒說話,陸恒羽先揮了揮手:“嫂子下午好��!”
得虧此時的警局門口只有幾個往來的警察,沒有別的什么人,不然蘇星桐的名字恐怕今天晚上就得再上一次熱搜。
不過即便是這樣影響也不小,路過的警察有一個就是莫君弈他們科的,陸恒羽他們都認識,那這聲“嫂子”叫的是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那人悄悄地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可是個大瓜,面上卻裝作沒聽到,抬腳便走了。
蘇星桐下意識看了看周圍,見沒人注意這邊后才松了口氣。
黎景含聞言不輕不重地教訓道:“大庭廣眾之下,不要亂叫。”
陸恒羽不以為然:“這可是我親嫂子,人家倆領了證的,什么叫亂叫�!�
這下子驚訝的換成了黎景含,他有些訝異地看了蘇星桐一眼:“什么……星桐,你不是說你們倆是假結婚……”
蘇星桐有些尷尬:“是假結婚……不過結婚證是真的。”
黎景含看著他的眼神越發(fā)訝異起來,蘇星桐原本坦坦蕩蕩的,在他這般目光下卻陡然生出了些無地自容。
不過黎景含以現(xiàn)在的處境,實在沒什么立場說蘇星桐的不是,他站在門口沉默了片刻后道:“……先進去吧,那位警官不是要見我嗎。”
蘇星桐察覺到了他話中對于莫君弈態(tài)度的微妙變化,聞言忍不住道:“他是例行公事,你不要對他有偏見�!�
黎景含原本對莫君弈只是有三分不滿,聽了這話當即便有些不可思議:“蘇星桐,你這胳膊肘外拐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蘇星桐被他說的臉頰一熱,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到圍巾里。
陸恒羽站在一旁笑道:“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胳膊肘外拐的話�!�
他不說還好,一說黎景含的臉色更黑了,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誰跟他一家人!”
于是當莫君弈處理完手頭上的事,第一次見到這位原著叱咤風云的主角受時,得到的便是一張陰云密布的臉。
莫君弈見狀有些不明所以,他頓了一下后還是禮貌地打了招呼:“下午好,黎先生�!�
黎景含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下午好,莫警官�!�
莫君弈越發(fā)覺得不對勁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恒羽,那小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揚著個笑臉開開心心地跟他打招呼:“哥,下午好�。 �
莫君弈隨口應了一聲,再次扭頭看向蘇星桐,卻見他垂著眸子不愿跟他對視,藏在圍巾下面的耳根似乎還有些發(fā)紅。
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接觸,莫君弈再看不出來這人是又害羞了那他就是傻子。
見蘇星桐這副樣子,再加上黎景含對自己的態(tài)度,莫君弈心下大致有了猜測。
他面上全當不知,對著黎景含和蘇星桐公事公辦道:“陸恒羽在外面等著,麻煩兩位跟我走一趟�!�
陸恒羽聞言拉過黎景含,低頭在他耳邊道:“我哥和他同事人都挺好的,問什么你說什么就行,別害怕�!�
黎景含原本正為蘇星桐這么快就被人騙走了心下有些不樂意,此刻聽到陸恒羽低聲細語地哄他,心情陡然好了一些。
“嗯,我知道,不用擔心�!崩杈昂牧伺淖约盒〗鹬鞯哪橆a,隨即扭頭跟蘇星桐道,“星桐,走吧。”
蘇星桐站一邊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們倆,黎景含自己跟人恨不得膩到一塊兒,到了他這兒就心里有氣個不行,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莫君弈見狀抬眸掃了陸恒羽一眼,心說這小子還算有兩把刷子。
帶著兩人往審訊室走的路上,國安的人把有關“齊影”的全部資料送到了他手上,還有一份備用的不知道往哪送。
“送給柳明華,讓她直接帶著人直接過去�!蹦幕氐�。
接過那一打資料后,莫君弈邊看邊往審訊室走,黎景含原本正跟蘇星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之前的事,見狀沉默了片刻后開口道:“莫警官,這個人的真實姓名……方便告訴我嗎?”
莫君弈聞言頓了一下,心下思索過后回道:“他確實姓齊,本名齊緣,手下直接控股的集團有天樂、隆瑞、齊祥三家�!�
黎景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跟齊影在一起將近三年,卻連對方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蘇星桐聽了之后臉色也沒好到哪:“……天樂?!”
天樂是圈內目前最有影響力的娛樂公司,蘇星桐目前所在的公司便有天樂的股份。
“嗯�!蹦膽艘宦�,他似乎知道蘇星桐在擔心什么,見狀安慰道,“天樂的股份他拿的不是很多,別怕。”
蘇星桐雖然沒有因為他一句話就平靜下來,心情卻還是緩和了一些。
黎景含原本心下正在驚疑不定,聽到莫君弈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柔聲安慰人,他有些訝異地看了看他,隨即不明不白地冒出來一句:“現(xiàn)在看來,你和恒羽還真是親兄弟�!�
哄人都哄的這么手到擒來,他默默在心中補上了后半句。
蘇星桐聞言不明所以地看過來,黎景含沒解釋,只是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作者有話要說:
圣誕節(jié)快樂!啵啵啵!
第021章
審訊
詢問的時間不長,因為中間有一些細節(jié)需要兩個人同時回答,故而莫君弈沒有把兩人分開。
黎景含平靜地講述了自己跟齊影,或者說齊緣的過去,他略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細節(jié),解釋了為什么齊影一直對蘇星桐有意見。
前面都是之前蘇星桐提到的,直到黎景含說出另外一處細節(jié):“當時我家剛剛出事,我因為情緒不穩(wěn)定,跟星桐打了很多電話,他就對我意見很大,那天他好像是喝了酒,回家聽到我還在打電話就……跟我動了手�!�
蘇星桐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他跟你動過手?!你怎么沒跟我說!”
黎景含平靜地躲開了他的視線:“重點不在這里。他動手的時候說了一句話:那戲子回國之后如果你再跟他來往,我就找人把你弄死�!�
全場鴉雀無聲,蘇星桐幾乎驚呆了。
黎景含終于把埋藏多年的傷疤剖開了給人看,他長嘆了一口氣,抬手捂住自己的臉,語氣有些輕微的顫抖:“星桐對不起,我以為他的戾氣只是對我……沒想到分開之后他居然瘋到這種程度……”
蘇星桐見狀連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了神,有些手足無措地安慰他:“沒事沒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么,這又不是你的問題,他的錯你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攬啊!”
莫君弈站在一旁蹙眉思索著突破口。
就在此刻,柳明華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他皺了皺眉接起來道:“喂,什么事?”
柳明華喘的有些急促:“莫隊,人抓到了……”
“抓到了就趕緊帶回來�!蹦孽久嫉�。
柳明華的氣息略略平復了一下:“不是,我們正在回去的路上了……就是這大哥實在有點瘆人,我靠被抓了還在笑,離了大譜了�!�
莫君弈蹙著眉掛了電話,黎景含見狀問道:“找到人了?”
“嗯�!蹦臎]有提柳明華說的異樣,只是詢問道,“齊影喜歡喝酒嗎?”
黎景含蹙著眉點了點頭:“他有一個專門放酒的房子,就在郊外,里面囤了不少好酒,怎么?”
“他喜歡喝白酒還是其他酒?”
黎景含再次回道:“他更喜歡喝洋酒,白酒他也有,但都是別人送的,他不是很懂�!�
聽到這里莫君弈心下有了些許忖度,于是他點了點頭沒再繼續(xù)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你是打算留下來還是離開�!�
黎景含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糾結,顯然齊影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但他作為蘇星桐的朋友,自然不能把朋友丟在這里置之不理。
蘇星桐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見狀開口勸道:“不想見他就回去吧,有莫隊呢,別擔心。”
聽他把自己跟莫君弈放一塊兒熟練的架勢,黎景含看了他三秒后道:“兒大不中留啊�!�
蘇星桐登時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樣:“說什么呢!”
黎景含笑了一下,扭頭看著莫君弈意味深長道:“到時候補婚禮記得給我們發(fā)請?zhí)!?br />
言罷不等蘇星桐跟他生氣,站起來便走了出去。
陸恒羽在外面等了有一會兒,見人出來不由得笑道:“怎么樣……怎么了?”
他話還沒說完,黎景含突然走過來抱住了他,低頭便把自己埋在了他的懷里,搞的陸恒羽受寵若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沒什么�!边^了一會兒黎景含才抬起頭,語氣恢復了往日的平和,“只是突然感覺我傍了個天下第一好的金主�!�
他說話向來含蓄,少有這么露骨的時候,陸恒羽被他夸的一愣,半晌才開口道:“你有事求我?”
黎景含好不容易軟一次,聞言什么軟和的心思也沒了,恨鐵不成鋼地給了他一下:“你就是個棒槌!”
言罷轉身便走了,陸恒羽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哎,你等等我��!”
他們倆走了不久,柳明華終于帶著人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蘇星桐似乎還沒從黎景含的話里回過神,整個人透著股夾雜著后怕的脆弱。
莫君弈見狀將他按在了座位上:“不急,叫你了再過去�!�
蘇星桐低低地應了一聲,當莫君弈轉身準備走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今天晚上……”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感覺有些難為情,咬住話頭沒再說下去。
莫君弈卻好似和他心有靈犀,聞言語氣罕見地柔了幾分:“我可能要加班,你不介意的話,晚點等我下班一起回去�!�
蘇星桐臉色一紅,卻還是點了點頭:“嗯,那我等你�!�
把明顯被嚇的不輕的蘇星桐安慰好,莫君弈抬腳走了出去。
檢驗科的人很快便把結果遞了上來,酒瓶中除了酒精殘留外,還有少部分安眠藥的存在。
聽到這個消息,莫君弈蹙了蹙眉,心下有了一個猜測。
柳明華說是押人回來,實際上卻像是把人請回來了一樣。
莫君弈剛走出門便看見刑偵隊的大廳中站著一個氣定神閑、身材高挑的男子。
他沒有一絲一毫作為嫌疑人的自覺,看見莫君弈之后還溫和地笑了笑:“這位警官,麻煩問一下,我前妻方才是不是在這里?”
莫君弈冷冷地看著他:“不好意思,你前妻是哪位?”
齊緣笑道:“他叫黎景含,我聽說他跟令堂弟的關系匪淺,警官難道不知道嗎?”
聽到他清楚地說出陸恒羽和莫君弈的關系,柳明華站在一旁忍不住蹙起了眉,莫君弈聞言卻沒有絲毫驚訝,他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更懶得跟齊緣廢話,抬手示意柳明華把他押到審訊室。
審訊室內,齊緣不卑不亢地坐在審問椅上,沒等警察開口,他便率先道:“幾位千里迢迢把我從家里請過來,是否能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莫君弈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齊緣無奈地攤了攤手:“警官,我的時間很珍貴,公司里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咱們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柳明華冷嗤一聲:“時間珍貴還有空包小明星啊?”
齊緣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過了三秒后才回道:“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位?”
柳明華被他噎的一口氣沒上來:“你包的還不止一個�。俊�
齊緣見她如此義憤填膺,相當斯文地笑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卻沒有那么斯文:“你情我愿的事情,小姐您的反應有些過度了�!�
面對這種腐朽的資本家,柳明華恨的咬牙切齒,尤其是齊緣身上還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仿佛他面對的不是警察,而是一群無關緊要占用他時間的人。
然而他的這些小伎倆莫君弈絲毫不為所動:“上周四,也就是本月十號的凌晨,請問當時你在哪?”
齊緣在他冷冽的目光中逐漸收了方才那副輕佻的表情,半晌勾了勾嘴角回道:“回警官,我在青檸賓館和一個小明星上.床�!�
聽到如此露骨的詞匯,莫君弈抬眸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個明星的名字叫什么�!�
“這個實在有些記不清了,”齊緣抱歉地笑了笑,“不過警官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畢竟您叫我來這里就是因為他,我猜的對嗎?”
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莫君弈放下手中的筆記本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那么換個問題,當天晚上事情結束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啊�!饼R緣理所當然道,“我難不成要為了一個小明星在賓館過夜不成?”
“你離青檸賓館最近的一套房在林溪新城,駕車需要一個半小時�!蹦目粗难劬Φ溃百e館當天的監(jiān)控中并沒有你在半夜離開的錄像,對此你有什么解釋?”
齊緣聽到莫君弈精準地說出那套房的地址后明顯頓了一下,隨即他又若無其事扯了扯嘴角:“警官,不用詐我,那家賓館破到根本沒有監(jiān)控,怎么會……”
話剛說到一半,齊緣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陡然截住了話頭,只見他方才還帶著輕佻的神態(tài)突然冷了下來。
莫君弈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好似終于等到獵物進籠的獵人:“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那家賓館沒有監(jiān)控的?”
作者有話要說:
齊渣出場的意義,就是給蘇老師安排一個理由跟莫隊回家
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下章就讓這個人渣下線
第022章
事畢
屋內的氣氛陡然冷了下來,齊緣的神色再不復方才的輕松自如。
他突然扯了扯嘴角,狀似好笑道:“我只是偶然有一次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件事,您未必有些多心了�!�
但說漏了嘴的事情就如同開了口子的袋子,想要里面的東西不露出來是不可能的。
莫君弈的臉色上沒有笑意:“當天晚上在白源房間的不止你一個人�!�
“哦,原來是白源,我想起來了�!饼R緣裝作剛想起來的樣子,“房間里有我們兩個人,確實不止我一個�!�
“導演張斌也在。”莫君弈淡淡道,“他已經(jīng)承認了,當天晚上你趁著他們倆睡后,拿著別人的手機做了一些事情�!�
莫君弈故意把話說的漏洞百出,齊緣聽了之后有些不屑地笑道:“第一,我從來不認識什么張斌;第二,就算當天晚上他也在,他既然已經(jīng)睡了,又是怎么知道我拿白源手機的?”
齊緣說完這句他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話后,卻見在場的警察齊刷刷地朝他看了過來,他愣了一下后再次警覺了起來。
就在他于心底思考自己有沒有說錯話時,莫君弈淡淡地開口道:“你認識不認識張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剛剛說的是‘別人的手機’,你為何如此確定,這個別人指的就是白源?”
齊緣愣了三秒后,終于再也維持不了方才的神情了,他陰沉著臉問道:“你有證據(jù)嗎?”
他就像是被揭開了畫皮,終于露出了那張最真實的嘴臉。
方才的矜貴、高傲,俱是裝出來的,眼前這個陰戾中透著些毒辣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按理來說,眼下莫君弈的手上確實沒有證據(jù),他們有的只是一些憑空出現(xiàn)的聊天記錄,但是白源和導演張斌都沒有親眼看見齊緣動手腳的過程,再加上過去了一定的時間手機上難以提取齊緣的指紋,而且就算提取了出來,以他和白源的關系,這也并不能作為直接證據(jù)。
以上種種的限制,面對齊緣的質問,莫君弈卻沒有一點慌的意思。
“人證就在你隔壁,物證在檢驗科,你想看哪個?”莫君弈好整以暇道。
齊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似乎在思考他究竟是在詐自己還是確有此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莫君弈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松動,齊緣甚至沒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波動。
這不是齊緣第一次面對刑警,在齊緣這個名字恢復前,他不止一次來過警局,但之前所有的“風波”都被他化險為夷,不然他也不會在一開始表現(xiàn)的那么游刃有余。
但眼下這次,卻是他第一次從心底感覺到了駭然。
莫君弈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見已經(jīng)八點半了,心下害怕蘇星桐等急,便繼續(xù)施壓道:“法醫(yī)從死者體內檢查出了部分殘留的酒精,他在青檸賓館的房間中還有一個透明的酒瓶,翹角樓,罕見的好酒,可惜死者酒量大,而且安眠藥的劑量不夠,一瓶下去后他扔能站起來去工作。”
那個瓶子年代久遠,應該是上世紀保存到現(xiàn)在的酒,包裝全空,莫君弈也不能完全確定它究竟是什么。
莫君弈將真實的信息和他猜測的信息摻雜在一起說了出來,目的就是在賭,賭這瓶酒不是巧合,而是齊緣送來的。
好在他賭對了。
當齊緣聽到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驟然睜大了幾分,整個人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莫君弈。
莫君弈見狀拋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酒瓶上沒有檢測到你的指紋,確實可惜,但是對于這種白酒,你的了解似乎并不夠深刻。這種酒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時就已經(jīng)停產了,最后幾批酒為了給一些熱衷的人留下紀念,瓶底鐫刻有不同形狀的花紋,每瓶各不相同,但是每箱又有特別的規(guī)律�!�
此刻齊緣好似想起了什么令他恐怖的事情,臉色變得僵硬無比。
莫君弈放下手中的筆繼續(xù)道:“有人告訴了我們你用來儲藏酒的地方,想必把這箱酒找出來,事情便能水落石出了�!�
最后一根稻草終于落下,齊緣挺了一晚上的腰在這一刻垮了下去,高傲如天鵝般的腦袋此刻仿佛枯朽的果實,低低地墜在脖子上。
他的手指狠狠地掐進了手心:“是誰……是誰告訴你的?”
到了這種程度,接下來的事就不是莫君弈的活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無可奉告,便起身站了起來。
做筆錄的刑警見狀也要跟著站起來,莫君弈抬手按了他一下,扭頭跟柳明華道:“明天早上把材料給我�!�
柳明華心領神會:“得嘞,小的知道了,老爺您忙去吧�!�
莫君弈推門走了出去,屋內的齊緣忍不住揚聲道:“是不是黎景含來找過你!”
莫君弈頭也沒回一下,帶上門往辦公室走去。
審訊室在一樓,他的辦公室在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