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她失血過多死了,遺書上還說對不起我,希望我來年考上清華�!敝x逐星的眼眶有一層薄霧般,在燈光下格外澄澈,“好在我重生了……再次看到她活蹦亂跳的出現在我眼前,我在心里發(fā)誓,這輩子都要護她周全。”
啪啪啪。
我鼓了鼓掌,面不改色地說:“好感人,好深情�!�
謝逐星沒有因為我滿帶嘲諷的話語而生氣,平靜道:“最后再比一回吧,這次高考,我分數會比你高�!�
說完,他轉身離開。
七月盛夏,去哪兒都熱得要命,我每天都窩在家里做題,看電影。
短暫的半個月暑假很快過去。
其他年級還沒開學,而我們已經算正式高三學生了。
緊張的學習氛圍從開學第一天就十分濃烈。
窗外蟬鳴不斷,教室里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響。
備戰(zhàn)高考的這一年,就此開始。
雖然我經歷過一回,還考得不錯,但心里并沒有那么淡定。
畢竟這次目標變了。
北大醫(yī)學院每年全國招生人數比較少,分攤到省市十幾二十人,競爭可謂很激烈。
我每天學的昏天暗地,乏了累了就看醫(yī)療題材的影視劇解解悶。
謝逐星也不例外,幾乎沒怎么翹課,下了課也在做題,偶爾還會跟老師請教,只是一放學就跟投胎似的飛奔出教室。
不是回家,而是去找夏純。
在我們?yōu)榱烁呖悸耦^苦學的時候,夏純退學了,職高都沒讀完,簽約了經紀公司,接了人生第一部影視劇,是個女配。
而我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學校和家往返,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只是成績上升的有些慢。
分數這種東西,我上小學就明白一個道理,從不及格爬到90容易,但從95到100就難了。
人的能力是有上限的。
開學已經快兩個月,天氣溫度越來越低,枯葉鋪滿道路。
迎來初雪那天,高三上學期也落下帷幕。
邱老師批了班費,又自掏腰包貼了不少,讓班長帶我們去吃校門口的一家燒烤。
班里三十多號人,分了兩個包間,我跟楊欣然分著喝了一瓶啤酒,外頭飄著小雪,桌子上的羊蝎子咕嘟咕嘟冒熱氣。
吃完飯,雪下得更大,烏泱泱的一群人打起了雪仗。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說要考復旦,想去上海外灘打卡東方明珠。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都扯著嗓門,說出自己想考的院校。
“我要考北京大學醫(yī)學院!”我沖著飄下鵝毛大雪的天喊道。
楊欣然緊隨其后:“我要考中央財經大學金融系!”
班長冷嗖嗖來了句:“你倆以后一個謀財,一個害命�。 �
我和楊欣然對視,笑得人仰馬翻。
回到家已經快九點半了。
沒參加晚上燒烤局的謝逐星,此刻出現在家門口,他將夏純抵在墻面上,用力地吻著她的唇。
“寶寶,殺青快樂�!�
謝逐星嗓音有些啞,將夏純摟在懷中,很愛惜地撫著對方的長發(fā)。
夏純變得更好看了。
兩人都看到了我,很快又收回視線,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我徑直走回家,聽到身后夏純語氣嬌嗔地說:“你下次再吃醋,我可不哄你,現在只是校園劇親個嘴你就受不了,以后我拍尺度大點的,你怎么辦?”
5
我沒興趣聽小情侶打情罵俏,回到家洗漱,可能是喝了點酒,很快就睡著了。
臨近過年,老爸開車帶著我跟媽媽一起去超市采年貨,劉德華的《恭喜發(fā)財》放完,轉而又是一首紅紅火火的《好日子》。
三十晚上,電視里放著春晚當背景音。
爸媽在吐槽小品越來越無聊,我在班級群里搶紅包。
大年初一,我難得給自己放了一天假,沒定鬧鈴,一覺睡到自然醒,下午和幾個同學約好去電影院看賀歲檔。
我們看了兩部電影,屁股都坐麻了,出來抓了娃娃,吃了頓火鍋,分道揚鑣。
今天商場人格外多,我戴好圍巾帽子,正要從旋轉門出去,就在電梯那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女孩身材高挑,氣質出塵,旁若無人地跟一個帥氣的男生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她像在撒嬌。
我想裝沒看到,已經來不及了。
夏純注意到我,先是一愣,跟那男生說了兩句話后,徑直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