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們還會有第三次義務？
下次就不再有理由，更沒有什么特殊的節(jié)日或紀念日，總不能是任先生被下藥了。
如果選在結婚周年的時候做，還有很久很久呢。
景眠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先生可以用我的行李箱。”
“換洗的衣服已經(jīng)拿出去了，里面日用品都是新的，還有一次性口罩，帽子，充電器。”
因為自己剛回來不久，行李都是現(xiàn)成的，省去了打包的時間。
任先生看著景眠亮著光的眼睛，道：“好�！�
男人停了下，又說：“謝謝。”
景眠：“不客氣�！�
接著，景眠看著先生收拾行李。
任先生的手很漂亮，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皙。
只是，景眠在任先生手往下，即將碰到行李箱最底層的格子時，倏然視線一僵。
盡管什么都沒表現(xiàn)出口，那一刻，莫名慌亂起來。
因為那個小格子里，放了自己的藥。
去M市的時候為了方便帶去一整瓶，回來后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景眠喉結滾動，忽然道：“任先生�！�
男人指尖頓住。
他抬眸：“嗯。”
景眠不自覺地語塞，涼意侵襲脊背：“有點口渴，能幫我拿杯水嗎？”
先生起身幫自己拿水，似乎沒察覺出異常。
趁男人離開臥室的時間，景眠俯身，把小藥瓶拿出來，放回背包的夾層。
叫囂的心跳才逐漸放緩。
協(xié)議結婚之前，任先生并不知情自己的病。
景眠不確定先生如果發(fā)現(xiàn)了，這場婚約會不會就此結束。
很快，男人拿水回來，看著景眠咕嚕咕嚕喝掉。
不久，景眠聽到先生的聲音：
“預訂了早餐，明早接一下�！�
景眠微愣：“好�！�
“下周降溫，穿衣帽間第三層的外套。”
景眠心里默念，第三層。
“花不用澆，交給阿姨就好�！�
景眠點頭。
任先生說：“你負責我們的小盆栽�！�
景眠怔了下，抿唇。
任星晚說的是，我們的小盆栽。
耳朵驟然變得熱騰騰的。
他好像……被撩到了。
景眠耳根有些漲：“還有嗎？”
任先生說：“少吃泡面。”
景眠忍笑：“好�！�
“感冒藥和退燒藥在這個抽屜�！�
景眠低頭看，點點頭。
“醫(yī)藥箱夾層也有。”
“如果不會吃，打鄭醫(yī)生電話，讓他過來�！�
任星晚停頓了下，指向自己，道：“然后給先生打�！�
景眠笑了：“先給先生打�！�
任星晚停了下，說：“不用先給我，我也需要先聯(lián)系醫(yī)生�！�
景眠：“……”
好吧。
打擾了先生。
不一會兒，景眠軟著腿目送男人從玄關離開，他回到二樓，窩在被窩里，用平板看了看光耀省級賽的其他賽事回放。
自己是回家后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丟了。
任先生說，他手機掉在了Greek車上，已經(jīng)派人去取，車程不長，估計很快會到。
半個小時后，景眠聽到了敲門聲。
他和送來手機的任先生助理陳科道謝。
坐回沙發(fā)上，景眠翻了翻未讀的微信消息，一條條回復了十多分鐘。
接著，景眠忽然看到屏幕上方彈出一條邊框別致的系統(tǒng)消息，有些熟悉，像是源于不久前那個捆綁下載的APP。
景眠指尖一僵。
點進去時，APP彈出貼士：
景眠：“……”
如果平日里見到這種提示，他會覺得荒謬又驚異，只是，就在不久前的昨晚，他還和任先生切切實實履行了婚內(nèi)義務。
大概是因為手機沒在身邊，落到了Greek車上，所以恰巧錯過了，APP沒有把這次義務記錄在內(nèi)。
難以理解的，不僅是APP竟然記錄這種東西。
更難以理解的，是恰巧一次猛烈的婚內(nèi)義務沒被系統(tǒng)記錄在內(nèi)……景眠竟然覺得有點不甘和委屈。
……仿佛被白白折騰了一宿。
而且，他和任先生雖然是協(xié)議結婚，但到目前為止，他們的感情比較穩(wěn)定。
起碼，他和先生還不需要去什么婚姻感情咨詢所。
景眠沉吟了半晌。
他點進APP客服頁，默默進入了數(shù)據(jù)錯誤的申訴。
“……”
想要申訴似乎并不難，因為曾經(jīng)也有過用戶沒把手機放在身邊，所以沒能記錄成功的先例，只是要想申訴，景眠必須完成幾個步驟。
然后，景眠就被人工機器人問了如下問題：
什么時候做的。
什么地點。
做了多久。
大概幾輪。
…
景眠：“……”
忍著羞恥一一答完，終于在結束頁，看到了‘申訴成功’的圖標。
*
任先生這天回來的很晚。
景眠等到十一點就有點撐不住了。
他不知道任先生今天是怎樣的行程，那些粉絲會查到的自家愛豆的活動軌跡，景眠完全不懂查詢途徑，也沒問過男人，所以他更多時候都不知道先生去了哪，做了什么，幾點通告結束，什么時候回家。
只是，夜里入睡的時候。
隱隱感覺身邊的床凹陷一下，被子被掀開。
景眠迷迷糊糊睜眼：“回來了？”
“嗯�！�
任先生躺下，壓低聲音：“吵醒你了�！�
景眠小幅度搖了搖頭，很困，所以難以成句，問：
“…要走了嗎？”
任先生道：“明天早上�！�
景眠即使困，也能說出很官方叮囑的句子：“先生注意安全�！�
已經(jīng)躺下來的任先生，朝著景眠睡著的方向，似乎看了他一會兒。
任先生道：“還有嗎？”
景眠：“…嗯？”
任星晚聲音有些輕：“除了注意安全，還有其他嗎？”
困意和思緒難以分開，景眠似乎想了一會兒。
他說：“我等先生回來�！�
景眠的手在被子下的邊沿，露出指尖，處于睡眠放松狀態(tài)下，微微蜷起。
任先生的手很大，從外面慢慢握住了景眠的手。
掌心靠著手背，修長的指節(jié)從指縫穿過，被握住時，景眠的手比男人小了一圈，也比任先生的白一點。
指甲干凈清潤。
幾乎是被任先生握在手心里。
……
臥室里變得很安靜。
只剩下兩人均勻而淡淡的呼吸聲。
*
*
楊經(jīng)紀人一早就來到了任星晚的住處。
接著，任總上車，楊帆接過外套，讓助理展開疊好，他匯報行程，以及今晚活動需要的致辭和講稿。
W市離臨城太遠，就算坐專機，也需要三個多小時。
但要舉行一場很重要的盛典，任哥是壓軸嘉賓，通告和行程排的很滿，全下來要六七天。
楊經(jīng)紀人也有點同情任總。
畢竟這才和景眠先生新婚多久，蜜月都沒來得及開始，就要全國到處跑。
雖說小別勝新婚，但新婚后的小別就要另當別論。
而他也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點錯覺。
任先生……似乎有點低氣壓。
雖然昨天就這么覺得了，只是今天任總離開家后，氣氛變得更明顯了一點。
楊經(jīng)紀人資歷老，所以更會察言觀色看氣氛，全程沒敢提其他的，兢兢業(yè)業(yè)搞工作，忙碌一整天。
直至盛典結束。
兩人等司機從專用通道提車開過來的這段時間，冷風拂過，夜幕涼肅。
任先生忽然道：“楊帆。”
楊經(jīng)紀人連忙回：“任總�！�
“你和伴侶分居過嗎？”
……
楊經(jīng)紀人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相比于和任總以往交流的話題，顯然是相當不常見的，楊經(jīng)紀人回答：“當然，分居是經(jīng)常的事�！�
“每次出差的時候分開幾天，有時候一兩周，或者幾個月，最近的一次就是現(xiàn)在。”
先生沉默了幾秒。
道：“分開太久，會影響感情嗎？”
楊經(jīng)紀人交疊的雙手一晃。
心里暗暗涌上驚訝。
任總竟然會在意這種事？
在楊帆的印象中，任先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教科書級典范。
進入這個圈子，最終能成功的人，不是有無法想象的背景勢力和絕佳資源，就是目標和執(zhí)行力極強的人。
任先生兩樣都占了。
所以最初知道任總要成婚時，楊帆差點驚掉了下巴。
后來，得知這場婚姻是家族聯(lián)姻后，楊帆又覺得，這好像蠻符合任總的行事風格的。
感情似乎是最不值得付諸精力的事，就連婚姻亦是如此。
只是這個景先生，好像有點不一樣。
楊帆就斟酌著回答：“這個要分情況�！�
“您和景先生是新婚，感情正是最熱烈的時候，咱們這次行程最多一個多星期，小別勝新婚，說不定不僅不會影響，還能升溫夫妻感情呢。”
任先生沒說話。
似乎在考慮這話的可信性。
楊帆問：“景先生黏人嗎？”
任先生看著他：“不黏。”
楊帆：“……”
他好像問到了不該問的敏感話題。
楊帆想了想：“如果您真怕離開太久，可以適當給景先生買點小禮物�！�
“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