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景眠重復(fù)了一遍:“宋巖。”
“嗯�!�
景眠問:“您認識Mobo,他到時候也會加入我們的俱樂部嗎?”
任長恭愣了幾秒,道:“他有自己的戰(zhàn)隊�!�
看到景眠遲疑的表情后,任長恭連忙說:“如果你想讓他過來,我可以說服他退部,加入我們。”
景眠露出欣喜的表情:“好�!�
“可以問一下Mobo的名字嗎?”
任長恭:“……”
任長恭沉默了好幾秒:“張大國�!�
這次因為腦海空白,他用了自家司機的名字。
景眠:“……”
就在此時,咖啡廳的一位服務(wù)生輕輕走到兩人桌前,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先生,這里不能吸煙,會影響到其他客人,可以熄掉嗎?謝謝您的合作�!�
任長恭一愣。
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男人將煙灰彈在喝光了的咖啡杯里,漫不經(jīng)心道:“好,馬上就熄�!�
服務(wù)生:“先生,杯子還要給其他客人使用,請不要彈煙灰……”
任長恭微微蹙起眉頭,道:“結(jié)賬的時候把杯子算上,可以嗎?”
服務(wù)生:“但這里不能吸煙……”
任長恭表情勉強維持著風(fēng)度,但像是強壓著火:“我包場總行了吧?”
……
這時,景眠的手機忽然響動一聲。
那聲音很特殊,是屬于光耀的提示音。
用電腦和Ash發(fā)出了消息,聊天框才會顯示在手機中,所以,能在這個時候回應(yīng)自己的,除了幾位寥寥無幾的光耀好友,最大的可能……
是Ash!
景眠拿起手機,迅速解了鎖。
聊天框內(nèi)的最新消息,短短幾個字映入眼簾:
景眠:“?”
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而對面的任長恭顯然顧及著景眠在,他手背上暴起青筋,抬手,像是妥協(xié)般,要把煙蒂熄滅咖啡杯里。
只是,男人的倏然動作一頓。
他稍稍側(cè)目,視線不經(jīng)意的瞥過窗外,接著,任長恭似乎留意到了什么,臉色猛地一青。
景眠:“?”
男人猛然站起身,燃著淡霧的煙頭被撇在桌子上,他甚至來不及解釋,只匆匆留了句:“景眠,我先離開一下�!�
景眠有些茫然,他視線隨即望向咖啡廳的窗外,那一刻,青年也猛然怔住。
他看見——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馬路邊緣,車燈還未熄滅。
在景眠的目光下,從后座下來幾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們身材高大,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直奔著景眠所在的咖啡廳方向,快步走來。
再一轉(zhuǎn)頭。
任長恭幾乎是落荒而逃般,飛快地沖向咖啡廳的后臺,男人身影匆忙,很快消失在門后。
景眠:“??”
發(fā)生了什么?
不遠處,幾個男人由遠及近走進咖啡廳后,其中兩個朝著任長恭離開的方向追去,而剩下的兩人徑直走到景眠身邊。
在景眠緊張之際,卻覺得肩膀一沉,其中一個男人為景眠披上寬大的外套,而另一個則默默走到桌子對面,俯身,掐滅了任長恭留下的、散發(fā)著淡霧的煙。
刺鼻嗆人的味道隨之緩緩消散。
動作規(guī)整流暢。
景眠心想,
這是什么電影場景。
這種程度的排場,是Ash派來的人?還是任先生的?
景眠并不熟悉那輛車,以及這幾位并不面熟的黑衣大哥,盡管任先生有自己的手機定位,但男人遠在W市,對自己的處境并不知情。
如果真是Ash……僅憑借自己說了一個模糊的地址,就派人找到了這里?
不論如何,這也太迅速了。
而且,竟做到這種程度。
僅有兩面之緣,這卻已經(jīng)是自己第二次被Ash救場了。
“景先生,害怕了嗎?”
聽聞身邊的男人問自己,景眠迅速搖搖頭。
另一位先生說:“我們送您回家。”
景眠咽了下口水。
沒敢動。
畢竟眼下看來,這群黑衣大哥好像比假Ash……更讓人駭然,除非此時此刻,任先生出現(xiàn)在這間咖啡廳,或直接從門外走到自己面前,否則,沒人能讓景眠離開這把椅子。
景眠抱著背包,遲疑著問:“是Ash讓你們來的嗎?”
他小聲道:
“…我可以聯(lián)系一下我先生嗎?”
第51章
保鏢們面面相覷,
竟不約而同有些沉默。
景眠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指尖泛涼,喉頭發(fā)緊,問:“…是需要我付錢嗎?”
“……”
保鏢們壓下笑意:“我們不收費,
景先生�!�
其中一位西裝頷首致意,
尊敬道:“您當然可以聯(lián)系先生,我們?nèi)ネ饷娴�。�?br />
景眠點點頭。
他想說,
可以不用等自己的,
直接離開不是更好。
但孤掌難鳴的景眠沒能說出口。
咖啡廳空下來后,不遠處其他幾位顧客詫異的目光下,景眠拿起手機,
垂下眼,
找到那條熟悉的置頂聯(lián)系人,
撥號。
“嘟—”
“嘟—”
等待音只持續(xù)兩下,便被中止。
取而代之,
任先生的聲音在聽筒中響起。
……
“眠眠?”
聽到男人熟悉的嗓音,景眠心頭一麻,快速應(yīng)了句:“先生�!�
奇怪的是,
明明只離開六天,
他卻好像獨自一人了很久很久。
話到嘴邊又哽住,
景眠不知道如何概括眼前的情況,
從被約在咖啡廳見面,
到被他發(fā)現(xiàn)對方假扮的身份,以及Ash派來的這群黑衣大哥。
景眠沉吟半晌,低聲道:“先生,
可以派人來接我嗎?”
感知到對面沉默了幾秒,男人啟唇:“怎么了?”
景眠遲疑著,
沒告訴先生實情:“我在外面,打不到車。”
所幸,任先生并沒有多問:“我讓余年接你�!�
“好�!�
景眠松了口氣,感覺心里瞬間就踏實下來:“我把地址發(fā)給他。”
只不過,任先生竟沒問他這個時間去了哪里,怎么還在外面,以及為什么沒回家。
景眠想,先生可能并不在意自己的行程,或是在什么時間做了什么事。
任先生問他:
“凍手了嗎?”
景眠微頓。
他慢慢反應(yīng)過來。
任先生大概以為他在馬路邊,被凜冬的寒意抱了滿懷。
“沒有�!本懊哒f:“我在咖啡廳里面�!�
或許是咖啡廳的暖氣開的很足,不僅是手腳,就連胸膛也變得暖融融的。
景眠抬眼,恰好與咖啡廳外唇邊散著霧氣、凍得肩膀僵硬的西服保鏢們對上視線。
景眠犯了難。
最終,他還是先放下和任先生的電話,把門外等待的大哥們叫進屋子:“先進來吧,外面冷。”
景眠給幾人點了熱騰騰的咖啡,又安排幾份小甜點。
幾位保鏢們推手,受寵若驚:“夫…不景先生,這怎么可以……”
“謝謝你們幫我。”景眠溫潤的聲音道:“但可以不用等我�!�
“已經(jīng)有人送我回家了�!�
保鏢們:“……”
怎么感覺,景先生好像被他們……嚇到了?
這些咖啡和甜點的潛臺詞,像是在弱弱而禮貌地求放過。
隨后,景眠并沒和他們坐在一桌。
而是在點完餐后,又回到自己剛才坐著的位置上,垂下眸,默默給先生打去電話。
保鏢們:“……”
看來是真給小朋友嚇著了。
僅僅十分鐘后,余年便趕到了咖啡廳。
余年氣喘吁吁的,明顯來得很急,他遠遠朝景眠招手:“景先生!我來接你了�!�
景眠站起身,有些驚訝:“這么快就到了�!�
“對�!庇嗄晷α耍骸拔艺迷诟浇x得不遠,關(guān)鍵路上沒堵,看到任哥的消息立馬啟車了�!�
景眠道:“麻煩小余哥了�!�
余年一邊走,一遍笑:“麻煩什么,這都是我份內(nèi)的事。”
不遠處的保鏢們,也跟著齊刷刷站起身。
景眠:“……”
余年抬眼,和保鏢們對上目光,他伸出手,示意他們停下,隨即,視線不經(jīng)意地收回。
景眠離開咖啡廳,坐上車,才覺得今晚終于徹底劃上了句號。
除了車子剛開出不遠,景眠約約向后瞥見——
那幾位保鏢先生坐回到那輛黑車,車燈不算強烈地亮起,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緩緩駛來。
雖然車速不快,但每一個轉(zhuǎn)彎和紅燈都跟上了。
似乎是……在跟隨著他們。
這種警惕的情緒,直到開進小區(qū),景眠下了車,在余年的擺手告別下,進入別墅的小院子后才宣告結(jié)束。
.
景眠回到家,直直一倒,癱在了沙發(fā)上。
客廳內(nèi)一片死寂。
景眠沒開燈,所以昏暗一直延綿到玄關(guān),任先生仍然沒有回來的跡象。
景眠算了算,明天是品酒會,任先生晚上大概回賓館住,航班是在后天,根據(jù)兩地距離來算,最遲也要兩天后的晚上。
電腦就放在一旁,景眠撐起身,拿過插上電源,就地開機,登錄游戲。
今晚的事,他還沒和Ash道謝。
景眠不知道的是,在Ash上線的這短短一個小時間,論壇內(nèi)的帖子源源不斷,甚至熱度還在無法控制地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