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誰告訴你我們要離婚了?”
陸韻萱露出笑容:“你爹媽怎么教的你,搶別人老公還這么理直氣壯,要不要我給你往論壇上發(fā)個帖子,一把年紀(jì),眼角皺紋都出來了,還當(dāng)自己十七八歲,就你這副尊容,也虧沈摯啃得下口�!�
女人說:“他就是啃我也不肯要你,到底是我可憐還是你可憐?”
陸韻萱的臉色驟然難看。
女人的視線落在陸韻萱小腹上,帶著些輕蔑:“孩子掉了是好事,最起碼這婚能離得痛快,還有,別再說我搶你老公這種話,沈摯是心甘情愿跟我好的,我沒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你要是有本事,就讓他回心轉(zhuǎn)意,不過這個可能性應(yīng)該不大,我看他對你也沒什么感情,你住院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去醫(yī)院看看你�!�
“你給我閉嘴!”陸韻萱怒視著對方。
“怎么,被我說中真相了?”
女人輕笑著,頤指氣使的神情:“這個社會,結(jié)了婚分開的多了去,我和沈摯情投意合,即便是婚姻也不該綁架人的感情,他對你早就沒有感情,你強(qiáng)留著也不會有幸福,何必呢。我也聽說了你爸爸的事,都上過南城電視臺,有個坐牢的岳父,說出去我都替沈摯臉上沒光�!�
陸韻萱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長這么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羞辱!
女人換了個坐姿:“我要是你,肯定不會這么死皮賴臉,與其成為男人的拖累,不如做個成全他的好前妻。如果你擔(dān)心共同財產(chǎn)的分割,我會讓沈摯答應(yīng)凈身出戶,等到他成為我們蔣家的女婿,這些都不算什么�!�
這番話說出口,透出高高在上的自傲來。
“畢竟,像你舅舅葛文山過年見到我爺爺,也只有點頭哈腰的份。”
女人已經(jīng)查過陸韻萱的家世背景,在她看來不足為懼:“你堅持不離婚也行,那就讓沈摯走法律程序,我是無所謂,主要是你,到時候臉上鬧得不好看,別要死要活!”
話音未落,陸韻萱沖上前就招呼了女人兩個巴掌!
“你敢打我?”女人不敢相信,隨即怒氣橫生,用力的扯過陸韻萱頭發(fā)。
……
傍晚四點多,陸韻萱回到香頌園。
她推開出租車的車門下來,臉上掛了彩,眼角和嘴邊都有抓痕,右耳耳垂處有凝固的血跡,是被人扯掉耳釘留下的傷口,右臉腫的厲害,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強(qiáng)忍著,進(jìn)了家門,忍不住捂著眼嚎啕哭起來。
葛文娟正在書房打電話,聽到樓下傳來大哭聲,跑出來一看,瞧見女兒狼狽不堪的模樣,立刻下樓:“怎么回事?”
陸韻萱在外面吃了虧,委屈心酸至極,那個女人后來叫了兩個混混,幾個人沖上來就對她拳打腳踢,除了臉上看得見的傷,她的肋骨隱隱作痛,不確定有沒有骨折。
得知女兒被三個人圍毆,葛文娟怒不可遏:“沈摯是死的么?你被這樣按著打,他就在旁邊看著?”
“他不在家�!标戫嵼娴吐曊f。
葛文娟哪里咽得下這口氣:“那女的在景秀園?”
“我走的時候她還在。”
葛文娟當(dāng)機(jī)立斷,用手機(jī)撥了個號碼。
等到對方接起電話,葛文娟說話的口吻客氣:“梁哥,是我文娟,我這邊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你能不能找四個人給我?”
“……”
見對方爽快答應(yīng),葛文娟笑笑:“那行,我改天再請梁哥吃飯�!�
寒暄幾句,葛文娟掛了電話,隨即笑意收斂,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陸韻萱,冷聲道:“現(xiàn)在就跟我去景秀園,她找人怎么打你的,你就給我怎么打回去!”
……
接到沈母章如梅的電話,沈摯正靠著駕駛椅子坐在車?yán)铮瑩躏L(fēng)玻璃外,是云溪路八號園的大門。
富人居住的小區(qū),即便是門面都做得富麗堂皇。
這幾天,他沒事就會開車來這里。
沈摯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過來,僅僅是憑著心里那點念想,每次轎車停在旁邊林蔭道下,好像才能證明他并非行尸走肉,還是個能呼吸能心跳的活人。
以前規(guī)劃好的人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偏離了軌道。
曾經(jīng)的意氣奮發(fā)不復(fù)存在。
他的視線透過半降的駕駛車窗,落在小區(qū)門口的噴泉上,期間看到幾輛豪車進(jìn)出,能住在這里的非富即貴,也讓他意識到差距,這種差距,二十歲之前他沒有在意,二十三歲以后,開始拼命在追趕。
可是日復(fù)一日,他突然不知道這樣追趕是為了什么。
想要的女孩,已經(jīng)成為別人的太太。
沈摯記起十幾歲的時候,剛知道自己是沈家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哪怕心里有難受,他想的最多的,是弟弟出生后自己要何去何從,后來到了余饒,和小丫頭朝夕相處的生活,讓他感到滿足,幾乎忘記在南城還有個家。
回到南城讀大學(xué),就像是把他從夢里拉回現(xiàn)實,漸漸丟掉那份純粹,不能免俗的戴上面具。
直到現(xiàn)在,那張面具仿佛和他血肉相連。
最近幾個日日夜夜,沈摯無時無刻不在想,她知不知道自己是陸家的孩子,知不知道是陸韻萱把白粉放到她的口袋里?
越想,越是喘不過氣來。
如果知道,為什么從來沒告訴過他?
看著儀表臺上嗡嗡震動的手機(jī),過去良久,沈摯伸手取過來,瞥了眼來電顯示,接起來:“媽,有什么事?”
“你快回家來�!闭氯缑返恼Z氣凝重:“韻萱和她媽都在等你�!�
沈摯捏眉頭的動作一頓,又聽到章如梅說:“你是不是把外面的女人帶回景秀園了?就算你要和韻萱離婚,也不能在她小產(chǎn)的時候,讓別的女人住到家里,你不顧慮你老婆娘家那邊,也該為你自己的工作想想�!�
沈摯沒出聲解釋,只說:“我馬上回去�!�
掛掉電話,他正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余光瞥到一輛白色高爾夫。
隨后,高爾夫駛進(jìn)了小區(qū)。
……
沈徹把宋傾城送到家,本來不想下車,見東西有點多,文具用品加上幾本教材就有十斤左右,車后排還放著袋超市里買的食品,考慮到孕婦不能操勞,他還是打開車門下去,幫著拎回別墅里。
這會兒,家里鞏阿姨正在做晚飯。
沈徹?fù)Q了鞋踏上地板,把沉甸甸的購物袋送去廚房。
在他出來后,宋傾城出言挽留:“你回去也是吃泡面買外賣,不如在這里吃晚飯再走。”
“不用。”沈徹立刻拒絕:“我過會兒還有事�!�
宋傾城不相信:“有什么事兒��?”
說著,打量起沈徹,瞧著他急著走的樣子,忍不住問:“每回來你都誠惶誠恐的,這里是有豺狼還是虎豹,要說怕郁庭川,以前也沒見你這樣,他又不會吃了你�!�
沈徹辯解:“我是真有點事�!�
話落,別墅的門開,是郁庭川回來了。
郁庭川把鑰匙放在鞋柜上,抬眼就看見宋傾城和沈徹,目光溫和:“也剛剛回來?”
宋傾城莞爾,主動走到郁庭川跟前:“我請沈徹在家吃飯,他硬是不肯,正在想方設(shè)法留住他�!�
郁庭川聽了瞅向沈徹。
男人的視線深邃,沈徹被看得不太自在,他想,可能這就是氣場吧,嘴上忍不住道:“我是真有事。”
不管怎么說,最后,沈徹還是被郁庭川開口留下來吃飯。
郁庭川上樓換衣服的時候,沈徹有些坐立不安,宋傾城察覺到,關(guān)心的問:“不舒服?”
“不是�!鄙驈匦÷暤馈�
他看著擺放碗筷的宋傾城,想做垂死掙扎:“要不,我還是不吃了�!�
說完,徑直要站起身。
宋傾城立刻按住他的肩,看了眼二樓,然后對著沈徹道:“你是我這些年唯一的朋友,過年的時候,沒有請你好好吃頓飯,今天剛好有這個機(jī)會,而且他都親自開口了,你不能這樣不給人面子�!�
“我沒想不給人面子,就是尷尬�!�
沈徹的屁股挪了下,皺眉:“有些事你不懂,反正我現(xiàn)在看見他,是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
“郁庭川?”宋傾城問。
沈徹抿嘴沒否認(rèn)。
宋傾城心里有好奇:“你干嘛這么怕他?以前在我耳邊,隔三差五說他不好的那股勁哪兒去了?”
“現(xiàn)在和那時候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沈徹見她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眼瞧著郁庭川可能快下來,咬了咬牙,沒有再隱瞞,注意著宋傾城的神色,一邊老實交代:“那次,你沒了孩子回余饒老家,我給他打了個電話。”
宋傾城問:“然后呢?”
然后——
然后肯定不是好話。
沈徹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回想起來,那個時候自己跟吃了火藥一樣,直接在電話里開罵,時至今日,他依舊記得那番話。
“你和他說了什么?”宋傾城又問。
“就罵他不是個東西�!�
沈徹舔了下嘴唇:“還有,不是個人,把人的肚子搞大了,提起褲子就不認(rèn)人,罵他干嘛無緣無故招惹你,還讓他以后別再找你,讓他滾得遠(yuǎn)遠(yuǎn)的,該干嘛干嘛去,就是別出現(xiàn)在你面前污你眼睛�!�
第305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虐渣)
宋傾城聽著恍了下神,一個老總被人劈頭這樣罵,恐怕都會來火,忽然很想知道郁庭川的反應(yīng):“那他呢,聽完你這些話有沒有說什么?”
沈徹哼哧,這就是他尷尬的原因:“沒,他直接掛了電話�!�
“是我走的那天打的電話?”
“……算是吧。”沈徹回答:“那天我去恒遠(yuǎn)找過他,他沒有見我,我是半夜打的電話。那晚剛好有些睡不著,從手機(jī)里翻出他的號碼,我也就試試,沒想到他真的接了。”
兩個人正說著話,樓梯那邊郁庭川已經(jīng)下來。
換下西裝襯衫,男人穿著雞心領(lǐng)的淺駝色羊絨毛衣,看上去都不再那么嚴(yán)肅,帶著些家居的舒適愜意。
落座后,郁庭川問沈徹:“喝酒么?”
沈徹趕緊搖頭,有些不自在:“不喝了,回去還要開車�!�
“那就喝點果汁。”郁庭川放下那瓶紅酒。
宋傾城會意,起身折回廚房,拿來一瓶沒有開過的椰汁,表舅他們來做客,郁庭川讓老趙去超市搬了一箱飲料和一箱麗春花雕,現(xiàn)在家里還剩不少。
郁庭川從宋傾城手里接過飲料。
“我自己來就好�!鄙驈匾娪敉ゴㄒo他倒椰汁,有些受寵若驚,實在是推脫不掉,只好半站起身,送上杯子后不忘道謝。
其實,沈徹心里是拒絕的。
看到郁庭川招呼自己的客氣樣,難免會想起自己罵他的那些話。
因為有宋傾城在場,飯桌上的氣氛不至于冷場。
郁庭川也是真的沒打算跟沈徹計較。
宋傾城坐在旁邊,從他說話的語調(diào)和神態(tài)感覺得出來,可能在郁庭川眼里,沈徹就是個一根筋不拐彎的愣頭青,換做平日里,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現(xiàn)在同桌吃飯,還是因為她的關(guān)系。
吃飯的時候,郁庭川問起:“下午出去逛了?”
“嗯�!彼蝺A城心猜,他剛剛進(jìn)門,應(yīng)該有看見沙發(fā)上裝著輔導(dǎo)書和文具用品的袋子,所以點點頭:“明天要去學(xué)校報名,買了些上課要用到的東西�!�
郁庭川說:“出去逛逛挺好的,免得整天在家悶壞�!�
沈徹埋頭喝椰汁,眼觀鼻鼻觀口,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誰知,郁庭川和宋傾城家長里短的說了幾句,把話題轉(zhuǎn)到沈徹身上,其實只是普通的閑聊,沈徹卻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生怕自己有言行不得當(dāng),引起對方誤會或者不高興。
提到沈徹和宋傾城合開的網(wǎng)店,話題又多了一些。
宋傾城安靜聽著他們說話沒有插嘴。
年后宋傾城準(zhǔn)備去上學(xué),網(wǎng)店只有沈徹顧著,他打算招個客服,當(dāng)初宋傾城加入合伙,郁庭川是拿了錢給她玩,至于沈徹,也只當(dāng)宋傾城是一時興起,沒打算用網(wǎng)店綁著她做什么,但是賺了錢肯定會給她分紅。
“我是打算開著網(wǎng)店,再去找份類似兼職的工作。”
聊了會兒,見郁庭川真的不擺架子,沈徹慢慢放松下來,說出自己的想法,心里很希望能在三十歲前有所成就。
郁庭川聽到沈徹談及人生規(guī)劃,沒有露出輕視的意思,相反的,還給了些建議,分析起現(xiàn)在國內(nèi)行業(yè)的發(fā)展動態(tài),包括恒遠(yuǎn)本身也在嘗試轉(zhuǎn)型,特別是近幾年,電商這塊發(fā)展迅猛,移動支付都在興起。
這些年,宋傾城還沒徹底脫離校園,不像沈徹那樣已經(jīng)是職場上的老油條,郁庭川說的內(nèi)容,有些她聽不太懂,但不妨礙她囫圇吞棗的記下來,想著以后可以慢慢消化。
一頓飯吃下來,沈徹不像開始那么拘謹(jǐn)。
不同于云溪路八號園的融洽氛圍,此刻的沈家靜如死寂,氣氛緊繃,仿佛隨時都會爆發(fā)一場難以壓制的爭吵。
葛文娟領(lǐng)著陸韻萱帶上人去景秀園,沒成想撲了個空,那個女人已經(jīng)不知所蹤,心中那口氣憋著,葛文娟不可能善罷甘休,干脆直接來了沈家,在她看來,沈摯吃里扒外,沈父沈母沒把兒子教好,也要負(fù)很大部分責(zé)任!
沈父坐在客廳里,臉色很難看,不僅是因為像大佛鎮(zhèn)在家里的葛文娟母女,也因為大兒子最近做出的一連串荒唐事。
當(dāng)初他就不喜歡陸韻萱這個兒媳婦,沈摯自己要娶,結(jié)果現(xiàn)在,鬧到離婚這一步。
身為一代高知分子,最在乎的就是顏面。
年前,親家公肇事逃逸,已經(jīng)讓沈明黑了一整個正月的臉,這會兒,兒媳婦又帶著親家母氣勢洶洶的來討說法,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擱,以后還怎么在大學(xué)里教書育人?
已經(jīng)晚上六點半,家里卻沒人顧得上做飯。
沈母章如梅率不想這么僵著,率先打破沉默,知識分子說話比較委婉:“親家母,今天這事是不是個誤會?沈摯和韻萱結(jié)婚這么多年,再怎么不懂事,也不會讓陌生人住進(jìn)家里。”
葛文娟冷笑:“照親家這么說,我女兒臉上身上這些傷,都是她自己搗鼓出來的?”
聞言,章如梅臉上有尷尬。
倒是陸韻萱扯了扯葛文娟的手腕,不想把關(guān)系鬧僵,哪里想到,葛文娟不但沒有息怒,反而指著陸韻萱的鼻子痛罵:“你自己識人不清,選了這么個人,如果當(dāng)初你聽我和你爸的,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哪里會有這些事?”
章如梅想以和為貴,聽到‘門當(dāng)戶對’四個字,心里也不痛快起來:“親家母這是什么話,我們沈家,是沒有你們陸家有錢,但從沈摯他太爺爺那代開始就從事文學(xué)工作,也算得上書香門第�!�
“書香門第?”葛文娟反唇相譏:“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孩子品行不端,是不是更該反省反省�!�
此言一出,完全不給沈家人留一點情面。
只不過,不等章如梅反駁,外面?zhèn)鱽磙I車引擎的動靜。
猜到是誰回來了,屋內(nèi)的氣氛緩和。
沈摯手握著車鑰匙進(jìn)來,看見客廳里的眾人,他的神色如常,沒有什么情緒起伏,走了過去,視線落在陸韻萱身上:“來家里做什么?”
“你結(jié)婚證上的合法妻子,難道還不能來婆家了?”
陸韻萱剛張嘴,旁邊的葛文娟先接過話茬:“從你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你老婆臉上這些傷,你連問都不問一句,是有人已經(jīng)在你那里告過狀,還是你就默認(rèn)別人這么打你老婆?”
聽了這些話,陸韻萱的眼圈濕熱。
沈摯皺眉,眼角余光落向陸韻萱的臉上。
章如梅也開口:“沈摯,到底是怎么回事,趁著韻萱也在,大家把話都攤開來說清楚�!�
“說清楚,還有什么好說的?”
葛文娟步步緊逼:“他們小兩口的事情,我本來不想管,他之前在外面搞女人,我還勸著韻萱耐著點性子,結(jié)果呢,還把人領(lǐng)到家里,老婆因為他流產(chǎn),除了第一天送去醫(yī)院,后來他去看過沒有?”
整個屋子里,都是葛文娟拔高嚴(yán)厲的聲音。
“媽�!标戫嵼嬖噲D阻止。
“我說錯了么?沒有你舅舅的關(guān)系網(wǎng),他哪里有的今天?回了國,以為自己的翅膀長硬了,也學(xué)別人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
章如梅聽不下去:“我們父母好歹也在這里,親家母,你說這些話未免太誅心,什么叫沈摯走到今天都靠你們家里?他如果自己沒這個能力,就算你把他捧上天也照樣摔下來!”
這時,沈摯突然開口:“最遲這個月月底,我就會從銀監(jiān)會離職,至于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找了律師在起草�!�
如果說前半句話讓人驚訝,那后半句話,無異于深海魚雷。
陸韻萱看過去,整個人傻了一傻,沒想到沈摯是真的要和自己離婚,不是像自己那樣說氣話。
沈摯長身立在那里,光暈下,五官俊雅出眾,卻透出涼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