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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兩個人,孤男寡女,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這么久,不該發(fā)生的,該發(fā)生的,全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

    特別是陸韻萱近期的情緒很低落。

    慕少安的不離不棄,加上沈摯如今另結(jié)新歡,哪怕出于報復(fù)心理,在某個晚上,陸韻萱主動和這個發(fā)小在床上做了。

    不管慕少安怎么挽留懇求,陸韻萱還是提著行李搬出去。

    這件事,郁明蓉會知道得這么詳細(xì),是因為說的那個人就是慕少安姑姑。

    陸韻萱搬走以后,慕少安直接追過去,在被陸韻萱拒之門外后,整個人都很頹廢,偏偏家里知道了他前女友有身孕,那女的自己找去他家,向他父母哭訴她的體質(zhì)不宜流產(chǎn),表示愿意為慕家生下孩子,然后自己離開南城。

    慕父慕母得知慕少安在外搞出孩子,又尷尬又氣,看著兒子那犯渾樣,夫妻倆斟酌再三,最后決定留下那個孩子。

    因為慕父慕母這個決定,慕少安在陸韻萱面前難以自處。

    這本是慕家的家事,在圈里鬧大,是因為慕少安把躲在他父母那的前女友扯著衣服拖出家門,毫不憐香惜玉,導(dǎo)致那女的在臺階跌倒,孩子就這樣沒了。

    慕家住在家屬院,一出事,來圍觀的人就多了。

    剛好,葛家也住在這里。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慕少安向父母坦白,原來陸韻萱前些天用驗孕棒查出有身孕,沒和他商量,悶聲不吭就去醫(yī)院做了人流,在他上門找她的時候,陸韻萱冷冷看著他說,我已經(jīng)把你的孩子打掉,以后別再來找我。

    慕少安聽到這話,臉色蒼白,懊悔和憤怒接踵而來,把所有過錯都?xì)w咎到他前女友身上,當(dāng)即回慕家拉人去打胎。

    陸韻萱和慕少安有這樣的糾纏,在宋傾城的預(yù)料之外。

    “現(xiàn)在,慕家那小子正和家里鬧著要娶你堂姐�!庇裘魅赜终f:“慕家覺得你堂姐不是頭婚,連孩子都打了,哪怕舅家姓葛,但陸家現(xiàn)在情況終歸算不上好�!�

    所以,在慕少安家人眼里,如今的陸韻萱哪怕再討喜,也是配不上慕少安的。

    第435章

    人生無常,豈能事事如人意?

    陸韻萱和沈摯,在宋傾城過去的生活里,扮演過舉足輕重的角色,好也罷壞也罷,實實在在影響過她的人生,也有過怨,只不過時至今日,不管是沈摯還是陸韻萱,沒有誰能讓她再分出一些精力去付諸更多的感情。

    當(dāng)年的事,宋傾城不再去計較,卻也沒辦法和他們冰釋前嫌。

    郁明蓉看時間差不多了,拿過包起身。

    “航航的興趣班四點半下課,我先過去接人。”

    郁遠(yuǎn)航,是郁明蓉六歲的兒子。

    宋傾城跟著站起來,郁明蓉也不讓她送:“時間有些緊,我就不上去和老二道別,等有空,讓老二帶你和Joice去家里玩。”

    “好。”宋傾城微笑應(yīng)下。

    走到客廳門口,郁明蓉停下腳步,好像想到什么,扭頭對宋傾城說:“這兩個月我沒怎么回老宅,只和老大見了兩面,你進(jìn)了郁家,應(yīng)該知道,我和老二一樣,是我們父親在外面的孩子�!�

    宋傾城點頭。

    “有些事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也不敢隨便去批判誰對誰錯,畢竟,老大居長,也是前頭過世太太的兒子,老二離開恒遠(yuǎn),在我看來不一定是壞事,前天我有和大嫂通電話。”

    在郁家,郁明蓉和付敏這對姑嫂向來比較要好。

    郁明蓉頓了一頓,又道:“大嫂帶著郁菁這樣出國,我不知道她和老大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想來有不愉快,可能矛盾還不小,要不然,以大嫂的性格,這么多年都不離不棄的照顧了,不會人一醒過來反而離了心�!�

    關(guān)于付敏、郁祁東和慕清雨之間的事,宋傾城沒在郁明蓉面前提及。

    于郁家而言,這段糾葛是家丑,既然郁家知情的人都保持沉默,那么,更不該從她口中泄露出去。

    郁明蓉離開后,宋傾城轉(zhuǎn)身去了一趟廚房。

    因為郁明蓉要和她將私密話,郁庭川不便留在客廳,和妹妹打過招呼就去二樓,已經(jīng)兩個多小時,期間沒再下過樓。

    廚房里,余嫂已經(jīng)在擇菜準(zhǔn)備晚飯。

    四點鐘的時候,宋傾城讓余嫂幫忙燉粥,這會兒她走進(jìn)來,縈繞在鼻間的就是清淡粥香。

    過去半個月,郁庭川術(shù)后的身體逐漸在康復(fù)。

    因為是胃出了毛病,近期內(nèi)不能吃辛辣和粗糙的食物,只能進(jìn)進(jìn)流質(zhì)或半流質(zhì)這種易于消化的主食,特別是煙酒、茶和咖啡,更不能碰。

    撇開最初的擔(dān)心,宋傾城現(xiàn)在覺得,郁庭川生這場病,最起碼可以改掉些不好的習(xí)慣,譬如抽煙,也不用再出去應(yīng)酬吃飯,看著燃?xì)庠钌厦盁釟獾纳板�,倒是有幾分養(yǎng)生的味道。

    郁庭川中午吃的不多,就像是為陪她和Joice用餐,哪怕坐在餐桌前沒怎么夾菜,直到他們吃完,他才放下筷子。

    越是胃不好,越是不能餓著肚子。

    所以最近每天下午,宋傾城都會讓鞏阿姨或余嫂煮粥。

    站在廚房案臺邊,宋傾城用抹布捏著砂鍋蓋子掀開,余嫂是郁庭川請來照顧孕婦的保姆,所以比誰都注意宋傾城的安全問題,就像現(xiàn)在,在一旁仔細(xì)看著,生怕宋傾城燙到自己。

    察覺到余嫂的小心翼翼,宋傾城莞爾:“我沒事,您管自己擇菜吧。”

    話落,她繼續(xù)去看快煮好的粥。

    宋傾城讓余嫂煮的是健脾養(yǎng)胃粥,有薏米、糯米、紅棗蓮子和淮山藥,她拿起勺子在砂鍋里攪拌,看到枸杞、龍芽百合、桂圓肉,熱氣迎面而來,還有襲人的香氣。

    7月29日的南城,不見炎炎烈日,天氣還算涼爽。

    宋傾城端著放粥的餐盤上樓,過道兩旁很安靜,遇上收拾完儲物間從三樓下來的鞏阿姨,鞏阿姨看見她手里的東西就要幫忙。

    宋傾城含笑婉拒:“不重,我自己拿可以。”

    鞏阿姨知道這粥是端給誰吃的,多少理解太太的想法,笑著點頭,并且告知宋傾城,先生剛拿了個文件袋去二樓露臺,應(yīng)該還沒回書房或主臥。

    “那我去看看�!�

    說完,宋傾城拿著餐盤往前走。

    經(jīng)過Joice的臥室,她有停留,透過虛掩的門往里瞧了瞧。

    郁明蓉是下午1點過來的,Joice見過姑姑,在客廳里玩了會兒,因為哈欠連連,被郁庭川叫到樓上睡覺。

    這會兒,Joice趴在桑蠶絲的冰絲席上,小臉靠著枕頭熟睡,垂下的睫毛長長,身上是棉質(zhì)的短褲短袖衫,露出白白的胳臂和腿,肚皮上蓋著薄毯,看著孩子不好的睡相,不知為何,宋傾城覺得毯子應(yīng)該是郁庭川給Joice蓋的。

    黃昏時分,別墅的露臺籠罩在夕陽余暉下。

    宋傾城走近露臺,瞧見黑白邊牧犬正趴在那扇移門旁,嗬嗬吐著舌頭,褲衩看到她立刻站起來,搖晃著尾巴過來,圍著她轉(zhuǎn)了兩圈,有討好也有喜愛。

    先把餐盤放在墻邊矮柜上,宋傾城推開玻璃移門,出去就看到陰涼處、躺在藤椅上閉眼休息的男人。

    藤椅旁的圓幾上,確實有鞏阿姨說的文件袋。

    宋傾城不確定郁庭川有沒有睡著,秉著不吵醒他的原則,過去的時候,不由放輕自己的腳步聲,待她把餐盤在圓幾擱下,坐到旁邊另一把藤椅上,隔著半米的距離,視線落在郁庭川的身上。

    不同于在江醫(yī)生家的那晚,現(xiàn)在睡著的郁庭川,無論是從氣色上還是神情上,沒有那股蒼白的病態(tài),讓宋傾城一顆心跟著放松下來。

    宋傾城的雙手輕輕搭在藤椅邊緣,當(dāng)習(xí)習(xí)的暖風(fēng)拂過,她心里很安寧,郁庭川靠著藤椅熟睡的樣子,和晚上不同,悠然中多了幾分自在,身上是白色的亞麻襯衫,袖口挽起著,雙手交扣搭在身前,胳臂肘恰恰靠著藤椅扶手,這樣的郁庭川,落在宋傾城的眼里,更像個生活里再尋常不過的成年男人。

    這樣的尋常,對宋傾城而言,不是失望,是享受。

    她很享受這種靜水流深的感覺。

    風(fēng)過,花架上的盆栽,枝葉輕輕搖曳。

    宋傾城彎起嘴角,注意到他肩頭似有一個細(xì)線,她往前探身替他摘掉,結(jié)果,手指剛碰到他的襯衫,她纖細(xì)的手腕就被熟睡中的男人輕輕握住。

    “想干嘛?”磁性好聽的男音傳來。

    宋傾城從中品出揶揄之意,抬起頭,發(fā)現(xiàn)郁庭川已經(jīng)睜了眼,眼里明顯有笑,她后知后覺的確定,他只是閉眼假寐,并沒有睡著。

    “幫你拿肩頭的線�!彼蝺A城坦然的解釋。

    說著,她看一眼那碗涼了會兒的粥:“剛煮好的粥,起來吃點�!�

    郁庭川卻道:“不餓。”

    最近在他的飲食方面,宋傾城的態(tài)度很堅持:“不餓也要吃一些,晚飯還得兩個小時,粥消化很快,不會積食。”

    話音落下,她已經(jīng)拿起粥碗里的調(diào)羹:“是我特地讓余嫂煮的,你如果不吃,等于是浪費�!�

    燒紅半邊天的晚霞,鋪滿了露臺的地面磚。

    宋傾城的長發(fā)編了馬尾辮,微風(fēng)把幾縷發(fā)絲拂到她嘴邊,她用調(diào)羹舀了一勺熱粥,低頭吹了吹,白皙素凈的臉龐映著遠(yuǎn)處霞光,此時此刻的恬靜,入了郁庭川的眼,也落在他的心頭。

    男人不像女人百般柔腸,卻也會為某一刻而動容。

    35歲的郁庭川,早就經(jīng)歷過人生起伏,可是這一刻,因為妻子臉上的專注認(rèn)真,心弦被輕輕撩動。

    幼時,他跟著母親輾轉(zhuǎn)各處,更多時候顧不上三餐溫飽。

    回到郁家,父親不喜,處境并未好轉(zhuǎn)。

    后來,郁林江把他送到郁承業(yè)母親的住所,哪怕沒有把話挑明,卻已經(jīng)是讓他認(rèn)對方為母親、往后為對方養(yǎng)老送終的意思。

    再后來,郁承業(yè)出生半載,他被郁林江重新送回郁家。

    人生的種種境遇,不能用單純的好壞去評判,或喜或悲,大起大落,在某個階段,終究會浪潮退去,回歸于最初的平靜。

    宋傾城望著坐起身的郁庭川,想著最**淡的日子,很適用于那句‘偷得浮生半日閑’,遠(yuǎn)離恒遠(yuǎn)的喧囂糾紛,心境也得到緩和。曾經(jīng),她也替自己的丈夫不公,但是如今,她已經(jīng)看開,郁庭川表現(xiàn)出的釋然影響著她,更讓她明白一個道理——

    人生無常,難免諸多不易,豈能事事如人意?

    那碗粥,在宋傾城的敦促注視下,郁庭川還是用了小半碗。

    “明蓉已經(jīng)走了?”

    郁庭川在放下調(diào)羹時問她。

    宋傾城點頭:“趕著去接孩子,所以沒上來和你說一聲。”

    郁庭川拿過餐盤里的濕毛巾,來回擦拭手指,把毛巾放回去的時候,他說:“這粥加鹽了?”

    “……”宋傾城怔愣,反應(yīng)過來否認(rèn):“沒有�!�

    在盛的時候,她只加了糖。

    突然意識到什么,宋傾城自己拿起調(diào)羹,舀了些粥送到嘴邊,入口的不是甜味,看著她微蹙的眉頭,郁庭川倒是笑笑,那眼神好像在說:是不是沒騙你?

    宋傾城抬眸:“那你剛才怎么不說?”

    ……居然還吃那么多。

    “粥樓下還有剩的。”

    她只是往碗里加了兩勺‘糖’,砂鍋里剩下的粥還是好的。

    郁庭川看著她,眼里嘴角都帶了笑:“一孕傻三年,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應(yīng)該給予理解�!�

    宋傾城不想承認(rèn)自己傻,但最近她確實丟三落四,除了行動不便,記憶里也有衰退,老是找不到自己放的東西,這樣想著,她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模樣,是不是看上去也有些傻大姐?

    懷孕近七個月,肚子又隆了隆,體重也往上漲了不少。

    出院后,郁庭川拆線的傷口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

    每天傍晚,他會帶宋傾城在小區(qū)散步,一個傷病員一個孕婦,沒有急躁情緒,宋傾城不是那種很喜歡運動的性格,但因為有郁庭川陪著,哪怕再不想外出,吃了晚飯還是會乖乖換了鞋跟他出門。

    懷孕到中后期,宋傾城的營養(yǎng)有些跟不上,鞏阿姨開始每天都買魚回來。

    宋傾城知道,這是郁庭川的吩咐。

    上了飯桌,也是他盯著自己吃些魚肉,不讓盡吃蔬菜。

    宋傾城想著近日種種,咽下口中的咸粥,心里卻滑過暖流,她把調(diào)羹放回餐盤,余光瞥見那幾張擱在文件袋上的A4紙。

    紙上,是密密麻麻的宋體字。

    她還沒看清標(biāo)題,郁庭川已經(jīng)把幾張紙拿起來。

    宋傾城望著他翻到最后一頁,然后,把紙放到她跟前,用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點了點‘乙方簽字’和‘身份證號碼’那里,男人溫厚的聲音傳來:“桌上有筆,既然上來了,那就趁現(xiàn)在把你的名字和身份證號寫上去�!�

    她低頭去看,甲方已經(jīng)簽好字,就是郁庭川的名字,身份證號碼前的括號里,寫有‘房屋共有產(chǎn)權(quán)人’的字眼。

    第436章

    沒婚禮,只能用彩禮來補(二更

    宋傾城一頭霧水,看向郁庭川的目光無聲詢問。

    “這是房屋轉(zhuǎn)讓合同協(xié)議書,前些日子,我讓張明德找時間擬出來的�!庇敉ゴㄈ鐚嵪喔妫骸笆俏颐碌囊粭潉e墅和一處商業(yè)店鋪,別墅是在香山西苑,至于商鋪,在武院路那邊,等哪天有空,帶你過去看一看�!�

    “是要轉(zhuǎn)給我么?”宋傾城說著,視線重新投向協(xié)議書。

    香山西苑,位于南城某個國家旅游度假區(qū)內(nèi),是恒遠(yuǎn)當(dāng)年投建的項目,面眺橫跨整個南城的云覃江,背枕九溪山,建成于2010年,開盤那年,108套別墅售罄,當(dāng)時的均價為7萬多每平米,按現(xiàn)今的房價,一套280平米的別墅,總價在2900萬上下。

    比起云溪路八號園,香山西苑不逞多讓,甚至更搏出一頭。

    只不過,香山西苑適合度假,距離市區(qū)較遠(yuǎn),不利于日常的居住,即便如此,如果現(xiàn)在轉(zhuǎn)讓這套別墅,不出三天就能脫手。

    至于武源路,是南城最為繁華的商業(yè)地帶。

    在這里的店面無疑是旺鋪。

    宋傾城不做生意,但她在南城多年,也知道哪兒的地皮值錢,武源路那邊的店鋪,最好的地段月租在十萬左右,最差的也要六萬多。

    郁庭川把鋼筆遞過來說:“如果覺得沒問題,先把字簽了�!�

    “為什么要給我這個?”

    宋傾城沒接筆。

    她出聲問,問出自己的疑惑。

    “以前就有這個打算,現(xiàn)在有空,剛好把這事了一了�!�

    聽郁庭川解釋得這般輕描淡寫,宋傾城卻不會真就不當(dāng)回事了,她看了看協(xié)議書,又去看坐在對面藤椅上的男人:“你回答的是為什么現(xiàn)在給我,沒有說把這兩處產(chǎn)業(yè)送給我的理由�!�

    郁庭川盯著她,眼里的笑溫暖,語調(diào)也略微溫柔:“老公送你個禮物,也需要解釋的這么清楚?”

    這不是老公不老公的問題……

    “太貴重,我不能要�!彼蝺A城停頓幾秒,又道:“聽你說香山西苑和武源路,我確實有心動,只要有這兩處地方,就算租出去,每個月我就可以有一大筆收入,可是,這都是你的產(chǎn)業(yè),你給我的已經(jīng)夠多,不需要再給我這些。”

    宋傾城抬起頭,對上郁庭川深如一潭濃墨的眼波:“你現(xiàn)在不是恒遠(yuǎn)老總,正處于半失業(yè)的狀態(tài),哪怕你還有其它投資,也不該這樣大手大腳,要不然,揮霍完這些,你就真成窮光蛋了�!�

    聞言,郁庭川笑了:“我要是成窮光蛋,不還有你么?”

    “……”這話,讓人聽得撩撥情緒。

    宋傾城微抿嘴角,甕聲道:“那我拿了你的這兩處產(chǎn)業(yè)跑了呢?還說是生意人,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到時候上演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你別哭�!�

    “你是那條蛇?”郁庭川緩聲問。

    宋傾城點頭,然后看著他:“傻農(nóng)夫。”

    這三個字,似乎逗笑了郁庭川,那架勢,倒像要和她語重心長的聊聊,宋傾城的腦海里萬千思緒,不等她再說推拒的話,郁庭川已經(jīng)開腔,他說:“就當(dāng)是我補給你的聘禮,結(jié)婚半年有余,沒有給你像樣的婚禮,只能用聘禮來抵,一棟別墅,一間商鋪,在這個圈子里,不算多貴重的聘禮�!�

    “我又不是你們?nèi)ψ永锏娜�。�?br />
    話雖這么說,宋傾城心里已經(jīng)泛起波瀾。

    特別是郁庭川提到‘聘禮’的時候,她不可能沒半點觸動。

    女生都喜歡被珍視。

    郁庭川說的話,無疑把她放得高高的。

    在宋傾城怔忡之際,耳邊又響起郁庭川磁性的嗓音:“我已經(jīng)三十幾歲,男人在這個年齡,理應(yīng)事業(yè)有成,娶個老婆,沒有婚禮,連聘禮都給的寒磣,撇開委屈女方不說,傳出去,我自己的面子也沒地方擺�!�

    “婚禮是我自己不要的�!彼蝺A城申明:“和你沒有關(guān)系�!�

    “不要婚禮,那就收下這些聘禮�!�

    郁庭川把鋼筆放去她手邊,因為了解宋傾城,所以知道不說清楚她不會簽字,于是開口道:“只是兩處產(chǎn)業(yè),不至于把我掏空,在這方面,我心里有數(shù)�!�

    聞言,宋傾城想起了他往南城大學(xué)捐贈的那三千萬。

    見她不說話,也沒簽字,郁庭川看著她,眉眼間柔和幾分:“說到底,不過是身外物,將來我們老了,這些東西都會留給孩子,無論是我的還是你的,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所以,有些事沒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還是有區(qū)別的。”宋傾城道出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這些都是你的,沒有我的東西,婚姻是平等的,不該一味的索取,我可以依賴你,可以做藤蔓,卻不能成為水蛭�!逼坛聊珠_口:“你給我的越多,久而久之,我可能會把這當(dāng)做理所當(dāng)然,這不是什么好習(xí)慣。”

    或許,她還會變得越來越不知滿足。

    “況且現(xiàn)在,在別人眼里,我就是為錢和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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