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電話里,葛文娟已經(jīng)沒了往日對她咄咄逼人的強勢。
“就算她從你身邊搶走沈摯,現(xiàn)在她和沈摯也離了婚,她不久前才流掉一個孩子,身體很虛弱,禁不起更多的打擊�!�
沒聽到宋傾城應(yīng)答,葛文娟只好繼續(xù)說:“你當(dāng)初被判刑,其中韻萱的舅舅沒少出力,否則,傷人加藏毒怎么可能只判兩三年,包括你在牢里被捅傷,要不是韻萱舅舅出面,你真的以為你有平安出獄的那一天?”
宋傾城終于開口:“我感念葛家舅舅當(dāng)初幫的忙,也因為這樣,在陸家的時候,不管嬸嬸對我怎么樣,我對嬸嬸始終維持著幾分尊重。”
“既然嬸嬸提到當(dāng)年的事,堂姐是你的女兒,你做母親偏幫她情有可原,我不怪堂姐搶走沈摯,因為感情的事誰都說不好,哪怕沒有堂姐,我和沈摯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我也不怪她這些年的針對,就像你恨我母親,她恨我這個私生女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宋傾城左手抱著臂膀,手機還在耳畔,她再度開口:“堂姐往我口袋里塞白粉,嬸嬸認(rèn)為時過境遷,我不該再去計較,那么,她‘失手’把我推進壞人的懷里,繼而引發(fā)那些事,我這樣告訴你,你還覺得我該去為你女兒澄清那些謠言?”
“所以,你現(xiàn)在就要毀了韻萱?”葛文娟說的話里是悲涼。
宋傾城緩緩道:“沒有誰能輕易摧毀另一個人。”
說著,她又補充一句:“如果我真的想毀了你女兒,現(xiàn)在就不是這樣坐視不理�!�
葛文娟重新開口:“你真的不肯幫韻萱說幾句話?”
“弱者不該把別人的同情作為捍衛(wèi)自己的武器�!彼蝺A城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況且,不管是堂姐還是嬸嬸,在我眼里從來不是弱者,現(xiàn)在只能算暫時的困境,人既然做錯事,也該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葛文娟緊緊捏著電話,情緒有著起伏。
宋傾城道:“我以為我自己已經(jīng)夠善良,沒有在真相大白后,借著輿論對你女兒落井下石,但凡我現(xiàn)在出來說什么,不用提及藏毒,只要告訴記者媒體,那晚是你女兒再三提議去酒吧玩,我出事的前后,始終只有你女兒在我身邊,你覺得媒體會怎么引導(dǎo)輿論?”
“你女兒現(xiàn)在落難,被輿論攻擊,不表示她做過的事就能全部抹去�!�
宋傾城又說:“推己及人,如果嬸嬸是我,依照嬸嬸不肯吃虧的性格,現(xiàn)在怕是讓堂姐死的心都會有,嬸嬸覺得堂姐難熬的時候,就這樣想一想,有些坎也就過去了�!�
過去良久,葛文娟吐字清晰的道:“我看不上你母親,可是她有些話說的沒錯,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看著生身父親去坐牢能無動于衷,又能眼睜睜看著同母異父的弟弟去死,我怎么還來奢求你手下留情放過韻萱?”
葛文娟在電話里冷笑:“只希望你不會有同樣求人的一天!”
宋傾城幽聲道:“我求人的時候,嬸嬸不是早就看過,現(xiàn)在我只是用自己的經(jīng)驗告訴嬸嬸,遇事平常心,不至于走入極端�!�
“……”葛文娟。
掛了電話,宋傾城繼續(xù)坐在飄窗上。
半晌,她轉(zhuǎn)頭看著正收拾臥室的鞏阿姨問:“我那樣說,是不是真的鐵石心腸?”
鞏阿姨邊換垃圾桶里的袋子邊說:“大多人都這樣,自己做錯事就覺得該被諒解,對方不原諒就開始要死要活,可是這個世上,哪來那么多不辨是非的菩薩心腸?”
聞言,宋傾城彎起唇角。
……
蔣衡父女登門造訪,是在9月23日的晚上。
郁庭川沒讓他們吃一頓閉門羹。
宋傾城得知蔣寧來向她道歉,怔了一怔,感覺沒這么簡單,因為蔣寧不是慕苒語,這個想法在她見到蔣寧本人后得到證實。
蔣衡是個身材中等的男人,長相氣度都偏和善,沈摯跟蔣寧訂婚的時候,宋傾城在源泉山莊的門口見過對方,如今在家里再見,宋傾城沒有因為蔣寧就給蔣父臉色看,嘴邊莞爾,算是打了招呼。
蔣寧一直跟在蔣衡身后。
等父親和郁庭川握手寒暄完,蔣寧突然說:“我想和郁太太單獨聊一聊�!�
說著,她的目光已經(jīng)望向宋傾城。
郁庭川立在玄關(guān)處,讓人一眼就知道他是一家之主,蔣衡聽到女兒的話,解釋道:“阿寧這幾天都在家反省,今晚也是她自己說要來道歉�!�
話已至此,郁庭川把客廳讓給宋傾城和蔣寧,自己和蔣衡去書房說話。
家里樓下還有保姆,倒不是只留兩個女人。
這會兒,鞏阿姨在廚房里洗碗。
宋傾城讓她泡壺茶上樓,自己則倒了兩杯開水回到客廳。
剛在沙發(fā)坐下,蔣寧先開口:“沈摯離開了南城,你知不知道?”
宋傾城抬頭,蔣寧果然正看著她。
蔣寧是經(jīng)過打扮的,一如她平日里的張揚,只不過,精神不是特別好,尤其是在宋傾城的襯托下,即便她化著妝,氣色也比不過宋傾城。
想著自己面前的,就是沈摯愛的女人,蔣寧心里不會好受,她向來不是寬容的人,現(xiàn)在也不想裝給宋傾城看,沈摯已經(jīng)走了,就算她想裝溫柔賢良也沒任何意義。
“先前網(wǎng)上關(guān)于你的事,不管是向報社爆料還是,我沒捏造什么,頂多是把事實告訴所有人,至于《都市晨報》那篇文章,我也只是讓人把照片給記者,怎么撰寫是他們的事。”
蔣寧說的話,宋傾城沒有聽出歉意。
事實上,她多少已經(jīng)猜到,蔣寧來這里是為了沈摯。
“郁庭川對我做的事,比我對你做的嚴(yán)重得多,他說我要想看你笑話,先讓我哭起來,所以他弟弟曝光我的照片視頻,就像我不覺得我對你做的事有什么錯,他將那些東西公之于眾,我也不怪他或別人,是我自己錄下的東西,現(xiàn)在被爆出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而已,玩心眼我玩不過郁庭川,我父母又不幫我,沒什么好怨恨別人的�!�
蔣寧說著,目光望向宋傾城:“我不說來向你道歉,我爸不會帶我過來,但我不認(rèn)為自己欠你一聲對不起�!�
“你讓沈摯對你念念不忘,這就是你的錯,或者說,在你嫁人以后,你依舊想讓以前的戀人念著你,把你當(dāng)做心口的朱砂痣,女人都逃不過虛榮兩個字,我所做的,不過是捍衛(wèi)自己未來的婚姻�!�
宋傾城沒有反駁蔣寧,只是問蔣寧:“沈摯離開南城,應(yīng)該和蔣小姐分了手,蔣小姐和沈摯的感情問題,我沒有資格過問,至于蔣小姐說我讓沈摯對我念念不忘,那么蔣小姐現(xiàn)在,對沈摯算不算念念不忘,是不是也該追究沈摯的過錯?”
蔣寧聞言,嗓子眼就像被噎住了。
宋傾城放下水杯,對視著蔣寧的眼睛:“那晚沈摯在南大的講話,說到底,也是被蔣小姐逼出來的�!�
“……”蔣寧的手攥緊玻璃杯。
第485章
結(jié)局篇,陌上徐徐歸(三)
“我和蔣小姐不熟,加上這次也只是見了兩面�!�
宋傾城:“蔣小姐覺得自己是在捍衛(wèi)婚姻,那蔣小姐在捍衛(wèi)之前,有沒有去真正了解過沈摯?還是蔣小姐認(rèn)為,你的未婚夫就像一個物件或一只寵物,只要你掌握所有權(quán),可以徹底不顧他的感受?”
蔣寧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她有沒有認(rèn)真去了解過沈摯這個人?
蔣寧捫心自問,答案不言而喻。
她所做的事,大多是為自己考慮,不管是陸韻萱還是宋傾城,她喜歡沈摯,所以不允許其她女人染指,說到底,不過是自己的獨占欲作祟。
蔣寧不想處于被動,開口反駁:“我只是希望他拋開從前,好好把日子過下去,而不是整天顧著感懷春秋�!�
“蔣小姐比我年長幾歲,有些話我本來不該說,雖然沈摯和我有過一段過往,但那段過往里,愛情所占的比例很小,在我眼里,更像是類似親人的感情�!�
宋傾城道:“我和沈摯在還沒懂得什么是愛的時候分開,等我從那地方出來,他和陸韻萱結(jié)婚,我們差不多形同陌路,如果沒有蔣小姐,有些事過去也就過去了,現(xiàn)在被翻出來,我也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天。作為妻子,我不想給丈夫蒙羞,作為母親,我不希望自己成為孩子的黑點,更不愿意影響他的前程�!�
蔣寧沒有接話。
“不是每個女孩都有蔣小姐這樣的出生,現(xiàn)實里,大多數(shù)女生維護愛情婚姻的方式,只能用真心去換真心。沈摯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當(dāng)他站在南大新生歡迎典禮上說出那些話,好像又回到以前在四合院,那個時候,他還沒有把名和利看得太重�!�
說著,宋傾城重新看向蔣寧:“沈摯知道自己是沈家的養(yǎng)子后,一直想證明自己,所以,當(dāng)年他會和陸韻萱在一起,后來我漸漸明白,因為有的東西,是我終其一生都不能給他的。可是現(xiàn)在,他選擇離開南城,說明他得到那些東西后,沒有所謂的如愿以償,也讓我更相信,應(yīng)該珍惜當(dāng)下,因為并不是每次感情交易都能得到圓滿的結(jié)果。”
“你現(xiàn)在很幸福?”蔣寧的神情帶著嘲諷。
宋傾城點頭,沒什么好否認(rèn)的:“我有愛我的丈夫,他在我心里,還是老師,教會我很多,我們的孩子已經(jīng)出生18天,他是個好父親,只要在家里,他帶孩子的時間比我多,哪怕我要給孩子喂奶,但孩子顯然更黏著爸爸�!�
話落,宋傾城迎上蔣寧的目光,微微勾起唇角:“我很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沒想過要去改變這種現(xiàn)狀,雖然平淡了些,只要我愛的人在身邊,生活對我來說就不會太無趣。”
蔣寧的喉頭微動,譏諷早就從臉上褪去,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哪怕她小自己七八歲,可是,在面對生活的態(tài)度上,對方卻比自己要成熟很多。
站起身,蔣寧離開別墅。
宋傾城坐在沙發(fā)上,沒有送客,也沒回頭多看一眼。
鞏阿姨切好水果端出來,結(jié)果沒找到客人,宋傾城望著神情不解的鞏阿姨,微笑:“那位蔣小姐先走了,水果送到樓上書房去吧�!�
沒多久,郁庭川和蔣衡也下樓來。
蔣衡得知女兒走了,臉色有些不好看,離開前致歉:“我和她母親就她一個孩子,家里管得也夠嚴(yán),愣是沒把她教好,也是我們做父母的孽債,有失禮的地方,只能請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
等郁庭川送完人回來,宋傾城已經(jīng)站在玄關(guān)處。
她的雙手交扣背在身后,亞麻襯衫的袖子被卷起,露出白皙纖細(xì)的小臂,她看著郁庭川說:“這次不怪那位蔣小姐,她是被我氣走的。”
郁庭川聽了笑,隨后問她:“說了什么讓她氣得不辭而別?”
“其實也沒說什么。”
宋傾城道:“只是讓她知道我現(xiàn)在很幸福�!�
郁庭川注視著她在燈光下被映得滿目星輝的眼眸,臉上神色更溫和,似有著笑意,換好棉拖后,他身后攬過妻子的削肩:“既然是實話,那就不必?fù)?dān)心她追究什么�!�
“我說的當(dāng)然是實話�!�
“實話就成�!�
聞言,宋傾城抿嘴淺笑。
郁庭川低頭看她:“笑什么?”
宋傾城搖頭:“沒什么,就是心情還不錯�!�
郁庭川不覺微微笑。
宋傾城突然問:“郁承業(yè)要在這里住到什么時候?”
近期網(wǎng)上一波接著一波的輿論事件,即便她沒有放在心上,情緒難免受到影響,特別在沈摯離開后,她的胸口就像壓著一塊不輕不重的石頭,可是今晚見過蔣寧,在蔣寧起身離開的剎那,那股抑郁的心情也隨著而去。
就好像,是真的對那些過往釋然了。
“自從他住在這里,每天都收一大堆快遞,東西都拼命往房間里搬,鞏阿姨晚上去倒垃圾都是滿滿一桶,吃飯也挑剔,鞏阿姨為了讓他能好好吃碗飯,每天凈想著做什么菜,他這樣好吃懶做,很影響家里的風(fēng)氣�!�
聽著宋傾城不滿的抱怨,郁庭川從善如流道:“那明天就讓他搬出去�!�
“……”宋傾城。
郁庭川見她不吭聲,開腔問:“怎么了?”
“……我沒想到你答應(yīng)得這么快�!�
畢竟是他弟弟,哪怕不是一母同胞,宋傾城以為,郁庭川既然默許郁承業(yè)住下,那么現(xiàn)在,只要郁承業(yè)自己不打包行李離開,作為兄長,郁庭川不大會把人趕走。
說話間,夫妻倆回到了臥室。
郁庭川在床邊坐下,又把襯衫紐扣解開一顆,想到什么,讓宋傾城過來,待她走近,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問她:“孩子的滿月酒,想辦在哪家酒店?”
離孩子滿月還有十幾天。
宋傾城覺得現(xiàn)在考慮有點早,郁庭川卻說:“酒店要預(yù)約,客人要提前通知,現(xiàn)在不定下來,到時候手忙腳亂�!�
“那就隨便弄一弄�!�
宋傾城:“不用大辦,孩子又不知道,最后忙的還不是大人�!�
“那就辦二十桌,只請兩邊相熟的親朋好友�!�
郁庭川幾乎是一錘定音。
宋傾城沒有異議,她這邊要請的親戚朋友不多,郁家的家世卻擺在那里,不可能像普通人家那樣,滿打滿算辦個十桌就可以。
三天后,郁承業(yè)搬離云溪路八號園。
看到他大包小包拎著出去,走之前又順走一串香蕉,宋傾城那點因為打小報告引起的愧疚頓時煙消云散。
后來,宋傾城從許東那里知道,郁承業(yè)搬去了城市之星的公寓。
那套公寓,宋傾城當(dāng)初住過一段日子。
郁庭川終究是沒有真的不管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得知陸韻萱服藥自殺,已經(jīng)是月底的事。
網(wǎng)上的輿論雖然被壓下去,造成的影響仍然在,宋傾城會知曉這個消息,是薛敏告訴她的。
9月28日,薛敏來了一趟南城。
她先去探望陸錫山,下午才來云溪路八號園。
比起去年在余饒的幾個月,宋傾城再見到薛敏,兩人之間多少有隔閡,不過這點隔閡隨著交談漸漸消失。
薛敏說,她快要接手家里的生意,已經(jīng)接洽好幾個老板,對方有意打造一個服裝品牌,走高端精品路線,目前正在籌劃當(dāng)中,不出意外,明年就會在南城的幾家大商場租專柜先試試水。
恒遠(yuǎn)集團的名下有不少商場。
所以,宋傾城接話道:“晚上我?guī)湍銌枂柾ゴ�,他�?yīng)該知道哪些商場更合適。”
薛敏今天過來,不是為占宋傾城便宜。
不過宋傾城既然這樣提了,薛敏也沒矯情的說不用,她多少了解宋傾城的為人,不是那種一看就熱心腸的性格,但是朋友如果有事,只要在宋傾城的能力范圍內(nèi),她都會出手幫一把。
過了會兒,薛敏就說起陸韻萱自殺的事:“是你叔叔早上告訴我的�!�
最近宋傾城在坐月子,不好外出,所以沒去看望過陸錫山。
“你叔叔說你嬸嬸去找過他,陸韻萱和她一個發(fā)小叫慕少安的談戀愛,本來打算結(jié)婚,因為網(wǎng)上的事,慕家那邊不同意了�!毖γ糁荒苷f出個大概:“陸韻萱和慕少安吵了一架,慕少安和朋友出去喝酒,喝醉后和個小姐睡了,還把人帶回住處,陸韻萱去找他,剛好碰了個正著�!�
“你嬸嬸說,陸韻萱回去后在家里亂砸一通,母女倆又吵了一架,慕少安上門找她,她沒有見,后來就在房間服安眠藥自殺�!�
陸韻萱的遭遇慘不慘,宋傾城不作評價。
提到陸韻萱,薛敏記起另一件事:“前幾天,我在飯局上遇到余饒檢察院的人,他們有說到你的案子,我聽他們的意思,就是故意傷人罪部分,可能要重新調(diào)查,不過目前還不確定�!�
宋傾城喝水的動作停頓,薛敏又道:“被調(diào)走的那個人,有親自打電話給余饒這邊,他兒子現(xiàn)在好多了,不像當(dāng)年那樣人事不省,也說當(dāng)初和他發(fā)生沖突動手的是沈摯�!�
“你相信公道么?”宋傾城突然問。
薛敏怔了怔,隨后回答:“相不相信不重要,只要有就行�!�
宋傾城沒有反駁薛敏說的話。
因為,現(xiàn)實就是如此。
她應(yīng)該慶幸,慶幸還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
這天晚上,宋傾城親自下廚煮了一鍋湯,借用沈徹以前的話,她是天生做黑暗料理的高手,煮過湯都能把鹽和味精搞混。
鞏阿姨不肯讓她碰刀具,所以,宋傾城只負(fù)責(zé)把切好的食材放進鍋里。
余嫂抱著孩子,站在邊上忍不住笑。
宋傾城把鍋蓋合上,轉(zhuǎn)頭去看寶貝兒子,小家伙趴在余嫂的肩頭,沒有睡著,百無聊賴的啃著小手,發(fā)現(xiàn)宋傾城的目光,好像知道這是喂自己奶的女人,賞臉的咧嘴笑了笑,露出粉色的牙床,奶聲奶氣的可愛。
家里的男主人下班回來,走進餐廳就看到滿桌的菜肴。
鞏阿姨特意告訴他,那鍋湯是太太做的。
宋傾城有些不好意思,催促鞏阿姨和余嫂輪流先去吃飯,等到餐廳只剩夫妻倆,她才開口解釋:“下午薛敏來家里,我跟她學(xué)的羅宋湯�!�
說著,她已經(jīng)把筷子遞過去。
郁庭川望著湯的眼神溫情,爾后抬頭看她:“有什么高興的事,還親自下廚?”
“難道不可以是我想給你做頓飯,所以煮了湯么?”
郁庭川聞言笑了。
隨后,他說:“喜歡做菜,以后肯定持家有道�!�
宋傾城突然俯下身,親了郁庭川的左臉,親得有些重,有吧唧聲,然后,目光專注的看著他說:“今天其實是為了慶祝我們認(rèn)識四百天�!�
第486章
結(jié)局篇,求你救救我弟弟
郁庭川看著她反問:“我們認(rèn)識還只有四百天?”
本來就是隨口找的理由,現(xiàn)在被他指出來,宋傾城有些訕然,在餐桌邊坐下,為自己的話做補救:“可能是我記錯了,就當(dāng)是提前慶祝認(rèn)識五百天�!�
說完這句,她拿起碗和調(diào)羹盛湯。
盛好,擱去郁庭川的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