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
《嘯劍指江山》BY紫舞玥鳶
文案:
他卑劣、下流、無賴無恥,一柄折扇下卻又掩藏著睿智、溫柔、深藏不露。
他沉穩(wěn)、強大、唯我獨尊,帝王之路的背后支撐著權(quán)謀、隱忍、志凌天下。
時天下一分為三,東玄,西楚,中蜀川。
蜀川似國卻非國,只有一王。傳說,蜀川王爺乃是天下第一人。
是以,自古傳言,得蜀川者得天下。
蜀川之路,大玄王朝開國之始也。
——《大玄野史》
帝都兵荒血染
烽火濛濛
修羅重生
霹靂長鋒
與誰情有獨鐘
生死與共
宏圖霸業(yè)
談笑一夢
千秋華年
滄海桑田
莫問誰才驚絕艷
且看嘯劍指江山!
第一部:帝王之路
序
時天下一分為三,東玄,西楚,中蜀川。
蜀川似國卻非國,只有一王。傳說,蜀川王爺乃是天下第一人,武功天下第一,智謀天下第一。
是以,自古傳言,得蜀川者得天下。
蜀川之路,大玄王朝開國之始也。
——《大玄野史》
正是傍晚的時候,一抹極淡晚霞遙遙映在天邊。夕陽早已沉沒了,天色昏暗不明,暗沉的烏云正從東邊緩緩壓來。
一陣急急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不算寬闊的道路彌漫著翻滾的沙塵。
約莫有十幾人策馬狂奔而來,為首之人穿著一身玄黑錦袍,腰間絲絳垂下一塊精致的玄青佩玉,隨著青驄馬快速奔跑而顛簸著。男人緊拉著馬韁,神色冷峻,他回過頭看一眼身后遠處地平線緩緩冒出的黑線,眼神漸漸冷了。
那黑線越來越近了,大概有近百的人馬,清一色的黑衣白面譜,他們甚至帶著兩匹馬,馬匹累倒立即換上另一匹。反觀這邊的十幾人,他們已經(jīng)跑了大半夜,速度明顯越來越慢,若非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精銳,恐怕早已支持不住了。
馬蹄聲震動著大地。
首領(lǐng)男人身后最近的一名輕騎沉聲道:“這些人簡直是太明目張膽了!二殿下,我等殿后,請先行離去!”
玄衣男人神色不變,緩緩搖頭,只說了一句話:“前面有我們的人。”
此人正是才從重岫山狩獵歸來的東玄二皇子,玄凌耀。只是,身為一國之皇子,竟然在此遭人伏擊!
轉(zhuǎn)眼間,重重丘陵出現(xiàn)在眼前。雙方的距離也漸漸拉近,十幾名輕騎幾乎已經(jīng)聽到死亡號角的吹奏,他們深吸一口氣,正準(zhǔn)備拼死反擊,為男人爭取片刻時間——
“咻——咄咄咄!!”一支支劍弩從兩邊準(zhǔn)確地、兇狠地扎進黑衣面譜人身上,他們面具下的瞳孔瞬間緊縮,帶著不甘和驚怒,被扎成刺猬,一個個栽倒下馬,眼看是不活了。
丘陵上不知何時站出來一批穿著盔甲的騎士,和那十幾名只帶著隨身兵器的輕騎不同,這些騎士裝備精良,筆直伸出的手臂上戴著軍制硬弩,他們的腰桿同樣筆直,仿佛帶著煞氣。晚霞暗紅的微光在他們臉上映出血一般的顏色。
玄衣男人身后的輕騎眼見形勢瞬間逆轉(zhuǎn),頓時松一口氣,卻也不會立即放松警惕,只隱隱將二殿下拱衛(wèi)在中間。待他們看清楚援軍,又是一愣,顯然連他們也不明白為何會有軍方的人出現(xiàn)在此處。
又是一輪勁弩居高臨下的狂射,這次不僅射人,更射死了許多對方用來逃走的馬匹,遠程攻擊且占據(jù)地利,優(yōu)勢盡顯無疑�?昨T士領(lǐng)頭之人一揮手,身后如狼似虎的騎士登時毫不留情的沖進面譜人僅剩的殘兵之中,收割著生命。
眼見局勢已定,玄凌耀的神色才漸漸緩下來,那領(lǐng)頭的騎士已經(jīng)半跪在地:“飛龍軍騎長周林,見過二殿下�!�
“不必多禮,多虧周騎長及時來援�!蹦腥松斐鲆恢皇郑谷粚⑷藬v了起來。
周林愣一愣,手腳簡直不知道該往哪里擺。玄凌耀看他的窘迫,不由笑了笑,舒展了眉頭。隨即目光轉(zhuǎn)向不遠處那遍地尸首,淡淡道:“都處理了吧�!�
“明白�!敝芰钟肿隽藗手勢,便退下去打掃戰(zhàn)場。
方才請戰(zhàn)的輕騎皺眉道:“二殿下,如今我等…”
玄凌耀眼神忽而凌厲起來,唇邊泛起嘲弄的冷笑:“下毒、暗算、一個接一個失敗了,如今終于沉不住氣,連這等下作的手段都用出來了,這些死士雖然堂而皇之的帶著天輝組的白色面譜,身上定然故意帶著不大不小的證據(jù)指向西楚吧。我那大哥實在是越來越出息了。”
這等涉及皇室爭權(quán)的隱秘,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接口的。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越來越暗了,狂風(fēng)陣陣,遠方的天空偶爾傳來一陣陣陰沉的雷鳴�?磥砼率且乱粓霰╋L(fēng)雨了。
玄凌耀收回遠眺的眼神,仿佛終于下定某種決心一樣,緩緩道:“與其回到皇宮中坐以待斃,不如賭上一把。我們不回宮,往相反的方向走,與翟賢匯合后,我們?nèi)ナ翊�!�?br />
一道閃電猛然劃破夜空,淅淅瀝瀝,終于開始下雨了。
第一章
邂逅
天色朦朧地變亮了,晨曦透過精美的雕花鏤空紙窗,灑下斑駁的痕跡。寢殿里淡青色紗簾微微飄起,露出雪白柔軟的狐裘毛毯,剝落的衣衫層層疊疊凌亂地散在地上,一如大床上帳子里糾纏的發(fā)絲。
床上的男人側(cè)身撐起半邊身體,被單滑下,露出光裸的麥色皮膚,和上面點點的曖昧痕跡。
他一動,身下的人立刻也醒了,睜開的眼睛瞬間變得清明,“王唔....”剛說一個音嘴唇便被堵住。
男人笑笑,放開他的唇,豎起食指搖了搖,輕佻地笑道:“在床上可以不用這么叫我,風(fēng)....”他慢條斯理地披了件深藍色的袍子,隨手拿起床柜上的青翡翠玉煙桿,微微吸了一口,嗓音低沉而懶散,“剛才阿月送來的消息說了什么?”
朗風(fēng)輕輕替他系上衣襟,道:“王爺...”余光瞥見對方上挑的劍眉,立刻改口,“初樓...”
“嗯?”蕭初樓吐出一口煙,寬大的手掌游移在朗風(fēng)精瘦的背脊上。
“阿月查到,玄國二皇子玄凌耀已經(jīng)到我蜀川了。”
“....嘖...”蕭初樓微微瞇起雙目,流光微閃,忽然長笑一聲,揚聲道,“叫楚嘯過來!”
蜀川之地,土地廣褒肥沃,河川匯聚,素有天府之國之稱。
正是冬末春初之時,細柳吐綠,芳菲初綻。正如花苞初開的美女,青澀而可人。
忘憂閣,蜀川最有名的青樓,此時正人來人往,客流如云。
一玄衣男人坐在二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品茶,神色淡然冷漠,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目光審視般掃過閣樓上下。他身邊坐著一個灰衣之人,年紀(jì)似乎正逾盛年,卻是滿頭灰發(fā),目光溫和帶笑,透著些許精明。
片刻,玄衣男人開口道:“逸之,我們此行只為了找那人,何以來這種地方?”
翟逸之道:“二公子,傳聞,那人的好色和他的才智一樣出名,來這里撞見他的可能最大,倘若我們冒昧去那王府,恐怕身份立刻便要暴露了,何況這一路上大公子的人層出不窮,我們帶來的人不多,暴露身份實在不妥...”
玄衣男人微微蹙眉,想了想道:“也只能如此了�!彼庀卵g玄青的佩玉,玉身剔透光滑,青光泛紫,中間浮雕著一個“玄”字。男人五指微微扣攏,又松開,輕輕將玉藏進衣內(nèi)。
紫玄玉佩乃是東玄皇室之物,此人正是東玄二皇子,玄凌耀。他身邊的男子姓翟名賢,字逸之,是二皇子手下第一謀士。此次秘密前來蜀川,為的就是來找一個人。
天下第一人,蜀川王爺蕭初樓。
東玄國在三國中實力最是強大,皇帝玄瑞膝下有三子一女,大皇子玄凌輝、二皇子玄凌耀、三皇子玄凌過。瑞帝年事已邁,三子凌過母妃原只是一個宮女,又早死,他自幼個性儒弱,自然不可能去爭王位,剩下的兩個皇子自小感情不合,手中掌控的力量也各自不同,有外戚的支持,大皇子的勢力總體而言是強過二皇子的,但是后者卻向來更得瑞帝喜愛,并且在軍方也有親近的勢力。最近瑞帝身體每況愈下,也該到了立儲之時,廟堂之上,暗潮洶涌,一如二十年前的后位之爭。
十幾年的爭斗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年,兩兄弟之間早已勢同水火,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想要除掉眼中釘,自然必須借助外力,這個外力,放眼天下,還有誰比蜀川王更合適?
“楚公子,請進請進,剛來的清倌呢?還不過來伺候貴客?”花枝招展的老板娘滿臉堆笑的拉著一個青年男子進來,男人一身華貴的湛藍綢衫,手握玉柄折扇,腰懸流蘇彩玉,一雙桃花眼處處留情,一看就是富人家的紈绔子弟。
這位楚嘯楚公子,近來是這忘憂閣的常客。八面玲瓏的老板娘早已摸清了這個豪門貴族的喜好——只要清倌。其實到了煙花之地來有誰是真正干凈的?不過清倌要價更高,老板娘自然是求之不得。
“三娘,這次的可有上回的于藍好?”楚嘯停下腳步,劍眉挑了挑,扇子折起在手上上下拋著,話還未說完,忽然眼神一閃,嘴角微勾,舌尖舔了舔下唇。
玄凌耀方才并未注意到楚嘯,直到那道火熱的目光如芒在背讓他無法無視之時,才不動聲色轉(zhuǎn)過去正眼看他,不可否認的,對方的外表無可挑剔,接觸到那視線的時候還是愣了一愣,那雙黑眸深的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楚嘯毫不避諱的盯著他,笑道:“三娘,我似乎看到一個極品...嘖嘖...”
三娘臉色一變,訕笑低聲道:“這...楚公子,這兩位是客人...”
玄凌耀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楚,臉上神色絲毫不變。兩人對視半晌,旁邊的翟逸之忽然主動開口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事?”
“呵呵呵呵,相逢便是緣,不如交個朋友?”楚嘯也沒等對方反應(yīng)便自來熟笑咪咪的坐了過來,“在下姓楚名嘯,長嘯蒼穹的嘯”,嘩的折扇一開,扇面上一幅濃墨淡彩的潑墨山水畫,山川飄渺間,兩行小楷蒼勁——
“宏圖霸業(yè)談笑間,不勝人間一場醉...好詩句!”玄凌耀兩只修長的手指夾住茶杯在掌中把玩,感受到詩句中撲面而來的氣魄,他淡淡開口道。
“楚嘯楚公子么,在下翟逸之�!彼种钢干砼缘男履腥说溃斑@位是好友凌玹�!�
楚嘯向逸之微微頷首示意,又轉(zhuǎn)過臉來繼續(xù)盯著凌玹猛瞧。
“凌玹...左王旁,右國姓,看來兄臺日后非富即貴啊。”楚嘯湊過來,折扇掩嘴,輕笑道。
凌玹放下茶杯,淡淡道:“多謝�!�
楚嘯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扇尖一轉(zhuǎn)點在茶杯上:“原來是雪芽茶,蜀土多出好茶,雪芽近自峨眉得,不減紅囊顧渚春,此種也算個中翹楚了�!�
翟逸之神色一動,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道:“方才聽楚兄所言,似乎對詩詞頗為精通。只是不知楚兄是更向往宏圖霸業(yè),還是寄情風(fēng)花雪月呢?”
“這個么...”楚嘯又挨近了一點,絲毫不以為杵,仿佛更加有興致起來,“在下不過偶爾附庸風(fēng)雅,哪里談得上精通,至于宏圖霸業(yè),男子漢大丈夫誰人不想出人頭地建功立業(yè)?所謂風(fēng)花雪月,不過是無能之人的借口罷了。”
凌玹看了他一眼,沒有接話,緩緩起身,道:“楚兄,我們尚有要事在身,少陪了。逸之,走罷�!�
翟逸之頷首,向楚嘯微微抱拳。
楚嘯瞇了眼睛笑道:“兩位,后會有期。”
“楚公子,楚公子!”三娘笑靨如花,“今兒個三娘給您找了個極品,絕對不比剛才那位公子差!”
“哦?”楚嘯展眉一笑,“叫什么名兒��?”
“林宣。”
楚嘯一頓,合扇笑道:“....好,就是他了�!�
樓外秋風(fēng)寒,帳中春曉暖。
青色的簾攏垂下,印著交疊的人影,遮住了破碎的呻吟。
深夜沉沉,楚嘯側(cè)身睡在床沿邊,旁邊是他從不離手的折扇。林宣輕輕撐坐起來,癡癡的望著身邊男人的側(cè)臉。近日來,楚大公子的大名忘憂閣上上下下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英俊多金,風(fēng)度翩翩,閨房之中也情趣之極,不過,他卻從來只要清倌,而且只會一夜露水。即使如此,閣中仍有不少清倌盼望能勾到他的心,畢竟,這樣一個情人是畢生難求,然而,至少目前為止,還只有對他念念不忘的,沒有他垂青過第二次的。
“我會是例外么...”林宣心中碰碰直跳,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他的臉頰....
“啊——楚..楚公子!”
楚嘯卻驀然睜眼,林宣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眨眼整個人被摁在床上,兩只手被緊緊禁錮在背后,手腕上巨大的勁道,勒的他絲毫動彈不得,疼得額上滲出冷汗。
楚嘯瞇著雙眼,嘴邊掛著輕佻的笑,低低在他耳邊吹氣:“宣,你想干什么?嗯?”
嗓音是一如既往磁的過分,林宣卻感覺寒冷骨。
“楚...楚公子...林宣沒...沒干什么...”
半晌,楚嘯忽然松開他,臉上又是溫和的笑:“這么晚了,還是快歇著罷,嗯?”
“是....”林宣愣愣俯下身來,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楚嘯摸摸他的額發(fā),慢慢合上眼睛。
他的睡眠一向很淺,尤其今晚,他又做了那個夢....
夢中是現(xiàn)代繁華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喧鬧的都市,他似乎在高處俯瞰這個世界,他想伸手回到那里,卻無論如何也到達不了。
耳邊依稀有個聲音:當(dāng)天下一統(tǒng),夙世之路才會敞開大門....
夙世之路...是指回去的路么....
黑暗中,他睜開雙眼,清明如星。
第二章
一親芳澤
“乒乒乓乓——”一陣打斗的聲音忽然從樓上傳來。
楚嘯翻了個身,不欲去理會,閑事就是麻煩,不該管的他絕對是半點都不會碰。林宣哪里睡得著,卻也不敢做聲。
“嗑啦——哄——”一聲巨大的炸響,木質(zhì)的天花板轟然破了一個大洞,幾個黑影撲通撲通砸在地上——所幸是砸在床前,若是砸在床上,楚嘯哭都沒地哭去。
又是一聲輕喝傳出,一雙修長有力的腿剛好落在那正欲掙扎而起的黑影身上,骨折的劈啪聲瞬間清脆響起,那人腰身一折,倏忽落在一邊,長袖一卷一舒,將另外一個灰衣人放下來。
竟然是白天那兩個人。他們顯然也沒料到會這么巧再次碰上,三人都是一怔。
“休想跑!“樓上忽然傳來一陣怒喝,又是簌簌幾個黑衣人落下,手中明晃晃的長刀舉起便砍!
凌玹劈手奪過腳下一人長刀,橫刀一檔,四把利刃“錚”的撞在一起,竟然瞬間寸寸斷裂。男人冷哼一聲,舍了刀柄,五指成勾抓向其中一人肩頭——
對方下意識往后一縮——暴露出來的旁邊兩名黑衣人頓時暗叫不妙。
果不其然,凌玹手勢一變,雙手閃電般打出“怦怦”兩聲重重砸在兩人胸前,長腿抬起一腳踹向中間那人——
頓時一聲慘嚎不絕于耳,那被踢中的黑衣人死死地捂住褲襠,眼淚鼻涕齊齊而下,在地板上痛苦地打著滾,這可憐的樣子實在是聞?wù)呗錅I,見者心傷。
楚嘯瞥一眼那人被踢中的私處,不由下意識一攏雙腿。
不過片刻,又從樓上那大洞中跳下一群黑衣人,領(lǐng)頭者掃一眼地上被打殘的幾個手下,黑巾下的臉皮抖了抖,神色陰冷地盯著凌玹狠狠道:“立即束手就擒,老子留你全尸!否則...老子定要將你那話兒切下來給我這兄弟下酒!”
凌玹冷冷的望著那些刺客,掃視一眼,約莫有二十來個,擠滿了小小的屋子。他冰冷而帶些嘲弄的眼光直刺過去:“憑你也配?你們究竟是受人指使?”
他用了一個“究竟”,是因為他起碼有八成把握玄凌輝找不到自己,可是除了那位大哥,誰會來追殺他?
領(lǐng)頭者被盯的心頭發(fā)毛,只得用哈哈大笑掩飾道:“去問閻羅王罷!”又轉(zhuǎn)頭看看一臉置身事外的楚嘯吩咐道,“去把這些多事的人處理了,省得麻煩!”
“呃?”楚嘯一愣,道,“關(guān)我什么事?在下似乎跟各位近日無仇往日無怨吧。”
“小子,你知道太多,我只信任死人!”
話音未落,三名黑衣人踏步而來,朝他包圍過去,床上的林宣早已嚇傻了,縮在角落里動也不敢動。
楚嘯忽地仰躺下去,堪堪躲開,五指張開輕拍床鋪,輕身一翻人已遠離幾丈,氣定神閑在桌邊站定,折扇在手中一揮一揮的。
他嘆了口氣搖首,道:“我說這位老兄何必趕盡殺絕呢?”
領(lǐng)頭者暴怒,大喝一聲猛沖上來。其他人則撲向凌玹二人,逸之大概不會武功,只靠凌玹一人苦苦支撐,他手上又無兵器,獨自面對個個手拿大刀的二十來人,立即趕到吃緊了。
天下武者約定俗成的品階劃分,是由一到九分為九品,一到三品乃是低階武者,四到六品則為中階,這個階層大多在江湖上是數(shù)得上號的了,若放在軍隊中,那必定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七品到八品則是高階,這個層次的高手已是極少數(shù),基本都是早已成名一方、影響極大的人物了。再往上,便是九品強者,這樣大宗師級人物更是真正的鳳毛麟角的存在了,一只手都數(shù)得完。
凌玹年少時曾在軍中呆過,但身為皇子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有六階實力已屬不易。這些黑衣人雖然單個實力頂多在四階左右,領(lǐng)頭者也不過五階,但勝在人多勢眾。
逸之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一般恨自己只是一介柔弱書生過,手無縛雞之力,再有萬般才智,到了緊要關(guān)頭也只會拖累主子。他狠下心,一咬牙,猛地撲向一個黑衣人,竟然被他著撂倒在地。
“二公子!快走!”
“誰都別想走!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到了陰曹地府別忘記是我送你們上路的!哈哈!”
凌玹眸中寒光如電,忽然大笑道:“就憑你們這些雜粹!”他忽而舒展緊蹙的劍眉,顯出幾分骨子里的傲氣來。劈手打退兩個刺客,奪下一柄長刀,雙手一錯,瞬間砍下一人的手臂。
楚嘯頗為驚訝地望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深意。
聽到翟逸之的叫聲,凌玹皺緊了眉,回頭瞥見早已把周圍一圈人打昏在地的楚嘯,沉聲道,“楚兄,可否請你助一臂之力?”
楚嘯好整以暇的笑道:“可以是可以,除非...”
“只要你開口,你要什么在下都給得起!”凌玹反手劈過一人側(cè)頸,不料三把刀身迎面而來,“錚”一聲脆響,手中長刀終于寸寸斷裂,一下子將衣袖割破長長一道血口。
“除非凌公子讓在下一親芳澤!”
“!”凌玹驚愣了一下,刀鋒已至,他一推一送,險險躲過。
“你!你敢——!”被打翻在一邊的逸之氣紅了臉,恨不得上去先給他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