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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凌玹臉上濺了血跡,遮住了鐵青的神色。畢竟雙拳難架四手,他漸漸退到墻角,壓下心緒道:“如果只是這個的話,我答應(yīng)便是。”

    “成交!”楚嘯笑得開懷,人影卻忽的一閃,瞬間移到戰(zhàn)團。

    光憑這速度,便是頗為不凡。

    楚嘯手中動作不停,扇面張開反轉(zhuǎn)在手上,指尖輕舞,腳下錯步微踩,四周嗡嗡聲一片,皆是金屬撞擊之聲。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楚嘯出手絕對稱得上是以速取勝。幾乎滿室都有他的影子,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已經(jīng)是立于不敗之地了。

    黑衣人倒也不笨,聚攏來群攻上去。不知是誰從中向他噴出毒煙,綠幽幽的直擊面門而來!

    楚嘯心中嘆氣,對于這種沒什么技術(shù)含量的偷襲,他向來是不待見的。退后數(shù)步一把扯下簾帳,手腕一抖,按掌輕拍,簾帳一下子旋轉(zhuǎn)起來,煙霧瞬間被吹了個干凈,反而向?qū)Ψ缴⑷ァ?br />
    “咳咳咳咳咳.........”

    房間里的燭燈不知是誰弄滅了,凌玹和逸之忽然手被人一扯,硬生生從窗口跳了出去。

    “人呢?!”

    “跑了!快追!”

    .....................

    片刻,直到屋內(nèi)早已沒人,三人才從窗臺下爬上來,原來他們根本沒有跳下樓去,雖然三樓對楚嘯而言并不高,但是帶著兩個傷患就不一樣了。

    逸之匆忙找來傷藥為凌玹包扎傷口,怒氣還沒下來,手指都在顫抖。

    楚嘯走到床邊,林宣不知何時被人砍了一刀,早已死去,血流了一灘,眼珠爆出,似乎死得很痛苦。楚嘯長眉漸漸皺起,緩緩伸手將他的眼睛合上。

    凌玹看到這一幕,深深看了他一眼。

    “二公子...我們的人沒理由不來救援,難道是....”

    凌玹眼光一凝,搖首道:“恐怕他們已經(jīng)遇難了。”

    翟逸之一介書生,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難免有些慌亂:“這...果真如此,那可如何是好?”

    楚嘯這時湊上來,卻是一臉嬉皮笑臉:“凌公子是否忘了什么事?”

    “你敢!”逸之猛地站起來,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男人唄,怎么?你難道不是?”楚嘯笑道。

    “你!”

    “逸之。”凌玹一擺手,隨即朝楚嘯淡淡道,“凌某自然沒忘,如果楚公子就只這個要求的話,那么請便罷�!�

    楚嘯輕輕一笑,傾身湊上去,眼看就要吻到.....

    “且慢�!绷璜t忽然出聲道。

    楚嘯頓住,似早有意料,挑眉道:“凌兄反悔了?”

    “非也,只不過楚兄既肯答應(yīng)助在下一臂之力,是否應(yīng)該送佛送上西?”

    “呵呵,”楚嘯一愣,直起腰,折扇微掩笑意,道,“凌兄倒像是那個要債的人一般了,你若去做商人一定是個奸商。好吧,凌兄盡管開口罷,誰叫我楚嘯偏偏中意凌兄你呢?”

    這話越說越輕浮,逸之皺緊了眉,生怕他做出逾越之舉。

    凌玹卻似乎不以為意,竟然淡淡笑道:“那凌某先謝過楚兄了,實不相瞞,我二人此次來蜀川,就是為了見蕭初樓蕭王爺。”

    楚嘯一愣,笑得頗有意味:“哦?來見蕭王爺?你可知每日相見王爺?shù)挠卸嗌偃嗣�?就你們二位,呵呵,別說見到王爺,恐怕連王城兩位都進(jìn)不去�!�

    凌玹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楚兄即是蜀川人,可有辦法?若是事成,黃金萬兩,豪庭美人我可以都給你。”

    “哈哈哈哈!”楚嘯一揮扇子,道,“凌兄難道認(rèn)為我沒有這些東西么?”

    “......”凌玹黑眸一閃,答非所問道:“楚兄看來是果然有辦法,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說得出�!�

    楚嘯轉(zhuǎn)頭盯著他,半晌,舌尖舔了舔下唇,輕佻笑道:“我要你呢?”

    “混賬!”逸之拍案而起,怒道:“堂堂....堂堂男子漢豈容你這等流氓口出穢語?!”

    “逸之!”凌玹按下他的肩膀,目光緊盯著楚嘯道:“楚公子這么說這是何意?”

    “別生氣別生氣,楚某不過開個小小玩笑,這個,我還沒想好,日后再說罷�!�

    逸之冷冷釘了他一眼,才坐下。

    凌玹望著他,神色有些復(fù)雜,最終點點頭,道:“楚兄,到底有何辦法?”

    不錯,處變不驚。楚嘯心中微微一笑,對他的分?jǐn)?shù)又加了幾分。

    “辦法么,不是沒有,不過楚某可否知道,兩位到底為何一定要見蕭王爺呢?”

    凌玹和逸之對視一眼,逸之?dāng)棵脊笆值溃骸瓣P(guān)于此事,實在不便透露,還望楚公子見諒�!�

    “這個....”楚嘯點點頭,道:“好罷,不說便算了,反正也不關(guān)我的事。兩位大概不知道,過兩天王府要新選一批侍衛(wèi)進(jìn)府,憑凌兄的身手,小小侍衛(wèi)不過是小菜一碟罷,甚至,如果選上了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便可見到蕭王爺�!�

    “侍衛(wèi)?”逸之神色古怪,“二公子...這....”

    凌玹淡淡道:“逸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便伴一回侍衛(wèi)又能如何?楚公子,可知道怎么選?”

    “聽說,去王城門口報道之后,會有專人對你們進(jìn)行行訓(xùn)練,之后便可進(jìn)入考核,一共有三輪,一輪考武藝功夫,一輪考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這兩輪過了便算是通過是為考核了,如果想選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就要在通過第三輪。”

    “那第三輪考什么?”

    楚嘯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不管考什么,對凌兄而言,也是綽綽有余罷�!�

    逸之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微閃:“楚公子,你究竟是誰?可否告知一二。”

    楚嘯一攤手道:“我?路人甲啊�!�

    “.................”

    逸之包扎妥當(dāng),兩人便跟著楚嘯偷偷摸摸的出了忘憂閣,找了家客棧落腳。

    房間雖小倒也干干凈凈,簡單的桌子擺設(shè),柔軟的床鋪,最重要的是有熱水,逸之吩咐小而去弄了兩件衣衫,將兩人的那身血衣燒了,才開始伺候凌玹洗浴。

    說到底凌玹也算私自出宮,更沒有帶伺候的人在身邊,逸之小時曾是他的伴讀,兩人親密無間,并沒有那許多忌諱。

    逸之試了試水溫,又加了些熱水,拿了毛巾過來給凌玹擦背。

    “二公子,我看那楚嘯來路不明,既然知道了進(jìn)入王府的辦法,我們大可不必再跟著他,待日后成事,功名利祿都可以給他,那時候他知道了公子的身份,想必也不敢提什么妄想�!�

    凌玹微微一笑,緩緩道:“逸之,朝中政務(wù)你總是處理的井井有條,不過一到謀事之時,總是稍欠考慮�!�

    逸之慚道:“還請公子訓(xùn)示。”

    “哎,你我之間還談什么訓(xùn)示。這楚嘯么...談吐不凡,武藝高強,方才我許他榮華富貴卻都不為所動,不過看他來往于青樓倒也不像一個淡泊名利之人,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逸之眉頭一動,道:“他本就是名門貴族,方才他自己也說過,這些他都有。”

    凌玹點點頭,道:“不錯,他極可能是蜀川豪門望族家的公子�!�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請他為我們引薦王爺?”

    “恐怕不行,”凌玹蹙眉道,“他一直在打馬虎眼,擺明不想說出真實身份,何況我們也瞞著他,如何說得過去?”

    “這...那該如何是好?”

    凌玹搖首道:“我也不知,不管如何,明日先去報到再說�?唇袢漳切┤藖韯輿皼埃磥砟莻人已經(jīng)等不及了。”

    逸之皺眉嘆口氣:“看來是了,不過現(xiàn)如今我們帶出來的人也不知所蹤,如果他們再來,那我們豈非...”

    “等我們進(jìn)入王府,想那些殺手應(yīng)該沒這么容易找到我們的。”凌玹揉了揉眉心。

    “也只能這樣了�!�

    ........................

    “逸之啊...”

    “嗯?公子可是想到辦法了?”

    “不....水涼了�!�

    “呃..................”

    凌玹換過衣服,躺在床上,目光望著燭火,微弱的火光被風(fēng)吹的忽明忽滅。

    第三章

    一三一四

    翌日清晨,楚嘯一臉神清氣爽的敲開凌玹的房門,喚了兩聲卻得不到回應(yīng)。走近床邊一瞧,卻見那人緊蹙著眉頭昏睡不醒,額上微微見汗。

    楚嘯眼光一閃,不著痕跡地?fù)]揮袖子,吹滅了一旁小幾上的安眠熏香。

    他放緩了呼吸,湊到床頭前細(xì)細(xì)看著男人的眉眼,無疑這是一張十分英俊的臉,只是此時的神情讓俊朗的輪廓添上幾分剛硬的銳利。

    楚嘯心底稍微冒出些好奇來,不知道這人夢里看見了什么?

    “凌玹!凌玹!醒醒!”

    感到身體在被人搖晃,凌玹驀然睜眼,一下子驚覺,下意識一掌翻開,將人摔了出去!

    楚嘯全然沒料到,結(jié)結(jié)實實接了這一下,摔倒在地上來了個平沙落雁式,額上竄起青筋,怒道:“你干什么?!”

    凌玹已經(jīng)完全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他揉著眉心,正欲道歉,這時候逸之聽到喊聲噠噠跑進(jìn)來——

    自家公子衣衫不整坐在床上,某只色狼倒在地上面帶兇光。

    “你!畜生!敢對我家公子無禮?!”

    逸之憤怒了,后果很嚴(yán)重!

    他掰下門上的大木栓子,朝楚嘯撲過去:“啊�。∥腋闫戳耍。�!”

    “....不是吧?!喂,大哥,有話好商量!”楚嘯騰地一下從上跳起來,拔腿就跑,在屋子里上躥下跳,“誤會誤會啊——!”

    逸之跑的氣喘吁吁,把木栓放下來撐在地上,喝道:“誤會?你說!什么誤會?!”

    “拜托...我明明是好心,你家公子還把我踹下來——”

    “什么?!你這個色鬼!流氓!偷偷摸摸爬我家公子的床,還說好心?!不安好心才是!”逸之大怒,掄起木栓又沖上來.....

    “冤枉啊——”楚嘯淚奔.........

    凌玹微撫額頭,哭笑不得。

    抬頭看看窗外泛白的天色,啊,天亮了。

    “剛才是做噩夢了?”楚嘯拍拍手,逸之實在跑不動了歪在一邊直哼哼,轉(zhuǎn)而湊到凌玹旁問道。他渾身冷汗退了些,只是表情還僵硬而稍帶些痛苦,顯然深陷在惡夢中無法自拔。

    “...嗯。”凌玹點點頭,微皺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柔弱的燭光映照著他冷峻的側(cè)臉,竟然感覺有些陰沉。

    楚嘯忽然合起扇子,“啪嗒”打開窗戶,深秋的寒風(fēng)一下子灌進(jìn)來,兩人長袍嘩啦翻飛而起。

    “你看。”

    此時大街上十分清靜,清晨的清新而濕潤的空氣四處飄散。遠(yuǎn)處幾聲響亮的雞鳴,東方的天空緩緩升起淡淡的紅霞。

    他指著遠(yuǎn)方露出一點的微弱晨曦,笑道,“教你一句話,每天清晨,昨天已經(jīng)過去,新的一天剛剛開始,告訴自己這一天由我主宰,我.....無、所、不、能!”

    那嗓音極沉的,磁的過分,帶著蠱惑的,靠的極近,在耳邊輕輕響起。

    凌玹心里仿佛有什么在輕微的震動。

    他啊,無所不能?

    片刻,凌玹回過身去,淡淡道:“天亮了,去王城罷�!�

    蜀川的王城在王畿中心,據(jù)山而開,依山傍水,地勢險峻,三條護(hù)城河交錯環(huán)繞。古曰:蜀道難,難于上青天。一點也不錯。

    由于東玄和西楚惡交,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密爹暗探到處都是,王城盤查更是嚴(yán)密,戶籍身份一樣不能少。楚嘯不知從哪里為他們搞來一套戶籍,竟瞞過了盤查的門衛(wèi),順順利利的進(jìn)去了。

    一進(jìn)去才知道來報名侍衛(wèi)的竟然有上百人,最后入圍的不過二十人,而統(tǒng)領(lǐng)只有兩人,一正職一副職。

    報了到之后,所有人立即被編上號,選訓(xùn)其間只有編號,沒有姓名。凌玹和逸之拿到的號牌分別是十三和二五。分好號之后便十人一組,安排到仆人房休息,第二天正式開始訓(xùn)練。

    逸之對和凌玹分開這點很不爽,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想還是罷了。凌玹穿著粗布衣衫,頭冠也摘了換成深色的束帶,但眉宇之間總有點生人勿近的冷然和淡漠,叫人難以親近,卻也正好圖個清凈。

    仆人房修得十分簡陋,但還算干凈,長長的火炕上鋪著十個人的被子,對面靠窗的地方有長桌和椅子,上面擺著水壺和十個杯子,均有編號。洗浴則另有地方。

    凌玹瞧見這仿佛像身處軍隊一樣的嚴(yán)格管理,若有所思。

    “嘿,小伙子,打哪兒來�。俊币粋胖胖的中年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善的笑問。

    “...貴縣�!绷璜t照著楚嘯給他的戶籍道,他倒還算細(xì)心,知道他們的口音一聽就不是本地的,就跳了個離著近的南方地方。

    “哦?”中年人來了興趣,在他身邊坐下,“這么年紀(jì)輕輕的,怎么不去考個功名,跑到這兒來跟我們這些人搶什么飯碗啊?”他笑笑,又道,“我是十八,年年都來考這侍衛(wèi),不過...嘿嘿,愣是一次沒考上,哎,小伙子怎么稱呼啊?”

    凌玹淡淡道:“晚輩...十三,您何以對侍衛(wèi)一職,如此執(zhí)著?”

    “哈哈哈,你們讀書人就是文縐縐的,我們這里不興這個,”說著大力拍拍他的肩膀,道,“哎呀,這王府的侍衛(wèi)待遇那叫一個好啊,不但每月的銀錢不少,家屬還能稱上軍屬,誰不想要啊?我年年來考,年年都抽中十八,嘿嘿,到今天已經(jīng)抽中了八個十八,算命的都說今年一定發(fā)!哈哈...”

    “...........”凌玹沒有搭話茬,心里卻想著別的心思。

    難怪說蜀川兵精糧足,看來果然不假,實力果然不可小覷.....

    隨后又進(jìn)來幾人,一十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瘦得像只猴子;十一則很開朗,看來還只有十五六歲;十二似乎相當(dāng)沉默寡言,進(jìn)來便倒頭就睡;十五一進(jìn)來便坐在炕上嗑瓜子,生的白白凈凈,說是不學(xué)無術(shù)才被家里人送進(jìn)來歷練歷練的;十六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甫一見面就和十七杠上了,對方也是個不服輸?shù)闹�,一下子就吵的不可開交,最后還靠十九和十八一人架開了一個,才算完事。

    這下熱鬧沒了,一屋子人開始嘮嗑找樂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十五“呸”的吐一口瓜子,道:“哎我說,諸位,相逢便是緣,咱們來說說自己來自哪里,家世如何,怎么樣?在下先來,咳咳,小生...”

    “喂喂,不知道規(guī)矩啊,這里只有編號,沒有名字,怎么?想被踢出去��?小爺我成全你!”十六早就看他不順眼,嚷道。

    十五白了他一眼,道:“小生十五!”

    “噗哈哈哈——”

    十五漲紅臉道:“別笑別笑,你待會還不是一樣得說,小生乃蜀川州縣人士,不才,勉強算個秀才�!�

    “哼,百無一用是書生。”一十打了哈欠道,“老子剛從一個管吃管住還不要錢的好地方出來,正愁無聊呢�!�

    十一睜大眼睛道:“哦?有這等好地方?”

    一十哼道:“牢里!”

    “..................”

    “哼!牢里出來的怎么滴?!老子還每天雞鴨魚肉呢!”十六拿鼻子瞧他道。

    “哦?府上是?”喝,這么有錢干嘛還來選侍衛(wèi)��?

    “沒府上!賣肉的!”

    “......................”

    “哼,管你吃什么,還不是的吃老子吃剩的!”十七嘿嘿笑著,得意洋洋道:“老子是屠夫!”

    “...........................”

    十九想了想道:“我我....我是....是是....結(jié)、結(jié)巴...”

    眾人滿臉黑線,齊聲道:“聽..聽、聽出來了!”

    凌玹一愣,心道這蕭王爺?shù)拐媸歉覟�,“不問出身”這四字,到底是說來好聽做來難。

    “喂,這都快天黑了,怎么那個、十四還沒來?”十五瓜子嗑完了,又從懷里掏出一包花生米道。

    “最好不來,一四一四,要死要死!晦氣!”賣肉的一六哼哼道。

    胖中年人十八神秘一笑道:“嘿,小子們,知道這次選衛(wèi)是由誰主持的么?”

    “不是王爺手下風(fēng)花雪月四大影衛(wèi)中,專管王府鐵甲衛(wèi)的朗風(fēng)大人么?”

    “嘿嘿,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吧,這次可不是朗風(fēng)大人,而是由王爺最信任的管家大人直接負(fù)責(zé)�!�

    “哦?難道說就是那傳說中‘算無遺策’的管家....為啥�。俊�

    “嘖嘖,聽說因為這次受訓(xùn)的人里頭混入一些個不得了的人物。”

    “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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