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知道不合適,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只想離她近些,再近些!
“沒什么不方便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顧恒上了船,小桃又添了一副碗筷。
“嬌嬌,這個送給你�!鳖櫤銖膽阎刑统鲆槐痉狐S泛舊的書。
“這是什么書?”
“一本醫(yī)書,或許對你有用�!�
蘇玉嬌隨手翻開兩頁,驚喜的瞪大眼睛:“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
“這本書很珍貴的,聽說在一位富商手中,千金難求。”
“你是怎么尋來的?”
“這太貴重了�!�
顧恒看著蘇玉嬌愛不釋手的樣子,便知道這份禮物送到心坎上了,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
“不貴重,我沒有花一文錢,你盡管收下。”
“顧大哥,你為何突然送我如此珍貴的醫(yī)書?”
顧恒說著自己的真實(shí)想法:“我覺得你會喜歡�!�
“而且這本書利用好了,或許能救蘇大哥�!�
蘇玉嬌一愣,迫不及待的詢問:“如何救?”
“靜妃是外族人,想要穩(wěn)住地位,不僅靠皇上的寵愛,還要靠母族的勢力�!�
“聽說靜妃的父親蕭王爺生了怪病,若是你的醫(yī)術(shù)精進(jìn)些,能治好他的病,就有資格跟靜妃和三皇子談條件。”
“蘇大哥并沒有得罪過他們,在他們眼里也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不然也不會選他當(dāng)替罪就算放了蘇大哥,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權(quán)勢之爭,若你機(jī)會利用得當(dāng),他們會放人的�!�
蘇玉嬌聽著顧恒的話,激動的站起身,眼中泛著淚花,感激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顧大哥,大恩不言謝�!�
她對著顧恒深深鞠躬,顧恒趕忙起身攙扶。
“嬌嬌,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
“更何況我也沒幫什么,事情能不能成,還要靠你的醫(yī)術(shù)�!�
“若是你治不好蕭王爺,也是白搭�!�
“所以,還是要靠你自己�!�
蘇玉嬌依然感激:“顧大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你在其中付出了多少,我同樣能看到。”
“且不說你費(fèi)盡心思幫我想救人的辦法�!�
“就說這本書,雖然你不肯說如何得來的,但一定也是得來不易。”
“更何況,你身為太子的伴讀,卻背著太子去幫靜妃的母族,若是太子知道,定然會怪罪你。”
“這份恩情嬌嬌一輩子也還不清。”
“顧大哥,我敬你�!�
蘇玉嬌感激萬分,實(shí)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敬酒了。
蘇玉嬌敬的酒,顧恒自然不會拒絕。
隔壁船上,陸子謙看著兩人花天酒地,眉來眼去,臉色陰沉的如同夜色。
周身的戾氣更是失控地肆虐,仿佛蟄伏于體內(nèi)的野獸舔食著利爪,散發(fā)著嗜血的氣息。
墨書墨畫早已冷汗涔涔,竟不自覺的后退幾步,此時的主子太過可怕。
他們只在戰(zhàn)場上見過主子如此恐怖的神情。
下一秒男人飛身上船,動作快如閃電,小桃和顧恒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暈了過去。
蘇玉嬌看清來人,神色一緊,整個人都僵在那里。
這時,一只冰冷粗糲的手指突然朝著她的臉頰伸了過來。
“誰給你的膽子私會情郎?”
蘇玉嬌被迫抬起下巴,目光顫抖的盯著他。
不知為何,她覺得此時的他很可怕。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可怕。
她將臉別過去,臉色難堪:“別把話說的那么難聽。”
“我跟你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跟誰在一起吃飯都是我的自由�!�
陸子謙目光冰冷的盯著桌上那本書,她剛剛笑的那么開心,原來是因?yàn)檫@個。
蘇玉嬌注意到他冰冷的目光,立刻將書拿起,寶貝一樣捧在懷中。
這動作徹底激怒陸子謙,男人冷笑,她以為她護(hù)得住。
他伸手,嚇得蘇玉嬌渾身一顫,卻不想那根手指只是撥起她耳畔的一縷碎發(fā),將它順到了耳后。
男人在她旁邊坐下,順勢將她拉進(jìn)懷中,手臂禁錮著她,低沉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朦朧危險(xiǎn)的感覺:“就這么怕我?”
蘇玉嬌掙扎,都要和離了,還這樣摟摟抱抱,像什么話。
“陸將軍,請自重�!�
陸子謙被氣笑了,接著她的唇上便是一痛,直到她喘不過氣,他才不舍得放開。
“自重?”
“蘇玉嬌,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們還沒和離,你現(xiàn)在還是我陸子謙的妻子�!�
“別說抱你了,就算我在這里睡了你,都是合情合法的�!�
男人說著,直接將桌上的碗筷碟子全部掃到地上,而后將女人直接壓在桌子上。
蘇玉嬌嚇得臉色慘白:“陸子謙,你混蛋�!�
“你要做什么?”
男人冷笑,近乎殘忍的開口:“還沒跟你在船上試過,今晚就試試,當(dāng)著你情郎的面!”
“你……你無恥,畜生,變態(tài)!”
蘇玉嬌氣的臉色漲紅,一張小臉因?yàn)閼嵟邜罀暝呀?jīng)扭曲的失去了美感。
陸子謙面色陰沉,語氣嘲諷:“敢做不敢當(dāng)?你穿一身長衫,不就是方便脫給他看?”
啪!
這一巴掌,蘇玉嬌用了十足的力道,直接把陸子謙的臉給打腫了。
“陸子謙,我不會原諒你,永遠(yuǎn)�。 �
男人吐了一口血水,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冷笑著開口:“你以為我會在乎?”
“恨嗎?這是你自找的!”
男人怒極反靜,若不是那本已經(jīng)化成粉末的書,還以為他真的不在乎。
“蘇玉嬌,這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蘇玉嬌愣愣的看著那一撮粉末,突然尖叫出聲,聲音凄厲尖銳:“陸子謙,我殺了你。”
那簪子直直的扎進(jìn)他的后背!
她恨極了!
第67章
陸子謙,我就不該愛上你
陸子謙腳步一頓,猛地轉(zhuǎn)過身去,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手中的簪子。
“你為了他,要?dú)⑽�?�?br />
她眼紅如血,目光仇恨,字字泣血:“你早就該死了�!�
“陸子謙,我就不該認(rèn)識你,更不該愛上你�!�
若是不認(rèn)識你,我就不會把全部心思放在你身上。
我可以努力學(xué)醫(yī),努力經(jīng)商,甚至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今天也不至于被如此欺辱。
呵,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這些道理,這些年真是白活了!
落后就要挨打,自身不強(qiáng),就別怪被人欺負(fù),這個道理她為何現(xiàn)在才懂!
“陸子謙,從今往后,我們勢不兩立!”
陸子謙看著女人眼中濃烈的恨意,有一瞬的心慌。
他也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他今日來明明是求和的。
他甚至帶來了禮物,卻在看到她對顧恒微笑的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理智。
陸子謙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話說清楚�!�
“你不守婦道,還有理了?”
“不就是一本破書,你至于嗎?”
“拿著,用我的,不準(zhǔn)用他的�!�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也是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只不過是一本手抄本。
陸子謙看著蘇玉嬌錯愕的神情,冷哼出聲:“你也不用腦子想想,如此珍貴的書,誰會給他真跡?”
“讀書人就是心眼多,明明是手抄本卻偏要做舊冒充真跡�!�
“也就騙一騙你這種傻子�!�
蘇玉嬌冷笑:“那又如何,即便他冒充真跡,初衷也是想討好我。”
“從小到大,顧恒從未傷害過我。”
“而你,我生命中所有痛苦都是你造成的�!�
陸子謙語氣一噎,又從懷中拿出一張藥方,他就不信他比不過顧恒。
他分明就比顧恒做的多!
“這是蕭王爺現(xiàn)在吃的藥,上面有他生病的癥狀�!�
“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今日沒有赴約,便是去蕭南族查探蕭王爺?shù)那闆r�!�
“你也好對癥下藥。”
蘇玉嬌接過他手中的書和藥方,指尖微微顫抖,突然嘲諷一笑:“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陸子謙,你當(dāng)真以為我還會被你牽著鼻子走?”
下一秒,她當(dāng)著男人的面,將那本書撕得粉碎。
啪!
她將紙屑甩在男人臉上,目光犀利:“陸子謙,我愛你的時候,你才是寶。”
“我不愛你的時候,你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我不夠聰明,但人總會成長。”
“我不會一直被你欺負(fù)!”
陸子謙盯著地上的碎片,滿臉不可置信。
她竟然將書和藥方撕了,她知不知道這本書意味著什么?
她當(dāng)然知道,否則剛剛也不會瘋了一樣想要?dú)⑺?br />
但她……卻當(dāng)著他的面將書撕了,為了跟他恩斷情絕,她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
他比誰都清楚,救蘇玉璟是她的執(zhí)念,放棄救人,比殺她還殘忍。
陸子謙沉默的盯著她,女人一向柔順的美眸散發(fā)著寒光,比窗外的月色更冷。
這一刻,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不是賭氣不是狠話,而是……真的不愛了!
意識到這一點(diǎn),男人的情緒陡然不受控制的煩躁,仿佛一頭暴躁的雄獅,想要扼住對方的脖頸,令其永遠(yuǎn)臣服。
事情為何不按照他預(yù)想中的那樣發(fā)展?
他現(xiàn)在只想讓事情回到正軌,不要脫離他的掌控。
就在陸子謙準(zhǔn)備再一次阻攔蘇玉嬌,墨書出現(xiàn)了,從背后打暈了他。
主子不懂情愛,明明為了查探情況差點(diǎn)要了半條命,回來后卻絕口不提自己的付出。
而是口出傷人,什么話狠就說什么!
把少夫人傷的遍體鱗傷,自己也好不的哪里去!
情愛一事真是讓人頭疼,日后絕不可沾染。
墨書抱歉的看了蘇玉嬌一眼,便帶著陸子謙離開了。
蘇玉嬌癱軟在地上,仿佛靈魂被抽走,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無聲的哭著。
第二日,京城街頭鑼鼓喧天,鞭炮聲聲,陳蕓娘出嫁了。
不過蘇玉嬌并不關(guān)心這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牡丹,能不能幫我約一下張老板,我有事找他。”
金牡丹遺憾的開口:“你來的不巧,張老板遇到麻煩了,現(xiàn)在愁的茶飯不思,怕是沒空見你�!�
蘇玉嬌皺眉,這件事她志在必得,時間不等人。
“張老板遇到什么麻煩了?”
金牡丹指了指柜臺上的幾匹布料:“還不是因?yàn)檫@些布料。”
“這些布料怎么了?”
“你看看就知道了�!�
蘇玉嬌拿起一匹藍(lán)色布料,展開后才發(fā)現(xiàn)顏色不均勻,有深有淺甚至還有大片黑色。
“這些是張老板家染壞的布料,他拿過來一些擺在我店里,想看看能不能銷出去�!�
“這布料丑成這樣,便宜也沒人要�!�
“能用得起絲綢的,誰在乎那點(diǎn)錢�!�
“用不起絲綢的,再便宜也用不起,賠本也沒人要�!�
“這些銷不出去,張老板也交不上貨,還要賠雙倍定金,能不愁嗎?”
蘇玉嬌又打開幾匹,不管什么色,都是顏色發(fā)黑發(fā)污,難看的要命。
“張老板壓了多少貨?”
金牡丹伸出一個巴掌:“五萬匹,棺材本兒都投進(jìn)去了,賠的血本無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