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的，我這就離開�！庇嘈υ囂降膯枺骸罢垎枂讨吾t(yī)生您可以送我回去嗎？”
喬治冷漠的看著她，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在說什么鬼話?
“喬治醫(yī)生，我需要您送我回去�！庇嘈﹂_始認真了，“我希望您能答應(yīng)我。”
回答她的是喬治嘲諷的冷笑，“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余笑并沒有被他的態(tài)度所影響，她只是淡定的掏出手機，然后輸入了六院醫(yī)療糾紛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最后無辜的沖著喬治眨眼，“那我就只能舉報您收受賄賂了�！�
“……”
醫(yī)生辦公室內(nèi)是死一般的沉默，喬治原本斯文的俊臉變得陰森可怖起來。他被余笑氣笑了，“你是在威脅我嗎？”
余笑低下頭，難過的道：“我也是沒有辦法。”
喬治終于離開了他的座位，一步一步的靠近余笑，“你知道舉報的后果嗎？畢竟行賄的人是你�！�
“我不太清楚呢，但是……”余笑仰頭看著喬治，忽然抿嘴一笑，“要死一起死！”
……
趙嵐和周小珍排著隊，前面的人越來越少，不幸的是今天可能沒法躲過吃藥了。其實趙嵐有想過學余笑坑巧巧一次，但是巧巧今天學聰明了，她排在隊伍最前面，早就已經(jīng)吃過了藥。
趙嵐疲憊嘆息，好在余笑一直沒有出現(xiàn)，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在兩人急得抓心撓肝的時候，忽然全場氣氛一變，正在發(fā)藥的護士手一抖，裝水的杯子掉了下去，發(fā)出噗得一聲。
趙嵐和周小珍一愣，發(fā)現(xiàn)他們都看向了走廊的方向，于是她們也看了過去，然后她倆就傻在了當場。
走廊的右邊，余笑出現(xiàn)了，與她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喬治。他倆并排走著，余笑的一只手還環(huán)著喬治的胳膊。
“……”
這個畫面實在太有沖擊力，以至于肥豬醫(yī)生都忘記了兇狠，手里的砍斧“哐當”掉在地上。
在場所有病人和醫(yī)護人員都呆呆的看著他們，在這許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余笑松開了挽著喬治胳膊的手。
她面對喬治站著，面上帶著甜蜜與不舍，仿佛是在依依惜別。
“謝謝你喬治，昨晚我睡得很好。”余笑這樣說道。
“就送到這里吧�！庇嘈仡^給了趙嵐和周小珍一個眼神，然后羞澀的低下了頭，“昨晚真是為難你了，你快點回去休息吧。你別擔心我，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再見，喬治�！庇嘈]手。
喬治冷漠的轉(zhuǎn)身離去，只是步伐再不復(fù)從前的優(yōu)雅從容。
余笑站在原地目送喬治離去，半晌她轉(zhuǎn)身，奇怪的問：“你們?yōu)槭裁匆@樣看著我？”
所有醫(yī)務(wù)人員和病人都渾身一抖，然后慌忙移開視線，只是時不時還要偷偷瞟她一眼。
肥豬醫(yī)生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懷疑的瞪了余笑良久，終于撿起了砍斧，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余笑眼里含笑走到趙嵐身邊，“謝謝你幫我占位置�！�
趙嵐激動的看著她，“不用謝�！�
余笑站在了趙嵐前面，一雙眼睛四處掃射，尋找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貼在墻角的身影，“巧巧！”
巧巧偷溜的身體僵硬在原地，她聽見那個惡魔般的聲音，“等我一起走哦~”
第16章
圣伊麗莎白9
此時排在余笑前面只剩下一個病人了，余笑早已做好了準備，將手伸進了口袋里。
“笑姐你……”周小珍終于從震驚與呆滯中回過神來，她怒目圓睜表情猙獰，就在余笑以為她要發(fā)作的時候，周小珍猥瑣的擠眉弄眼，“喬治醫(yī)生的感覺怎么樣？他猛嗎？”
“……”
“啪！”護士又把紙杯弄掉了。
終于輪到余笑的時候，余笑先是沖著護士禮貌一笑。護士小姐一呆，隨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裂開血紅的嘴唇，露出了參差不齊的牙齒，擠出了一個恐怖而又滑稽的笑容回以這個微笑。
余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臟兮兮的耳朵，然后指了指她和她身后的兩個人。
護士明白了她的意思，嘴巴裂得更大了，速度極快的收下了耳朵。然后從窗口下面掏出一把東西塞進余笑手里，收拾收拾東西迅速的走掉了。
被塞了一手東西，余笑正納悶?zāi)兀砰_一看居然是一把奶糖。
一時間她心情無比復(fù)雜，身后趙嵐欣喜的道：“原來你昨晚撿人體……這些東西是為了應(yīng)付吃藥啊�！�
“不愧是我笑姐，想得就是周到�！敝苄≌溥^來掏她的口袋，“也分我一點吧�！�
余笑拍開了她的手，轉(zhuǎn)身看向了站在墻角的巧巧。
她笑了一下，走到餐桌旁坐下，開始吃桌子上的面包和水果。她們是活人，不吃飯是會死的。趙嵐一看余笑那個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憋著壞。于是拉著周小珍坐到余笑旁邊，一起默不作聲的吃東西。
余笑一邊吃香蕉一邊沖著巧巧勾手，“巧巧啊，快過來，姐姐給你好吃的�！�
墻角的巧巧猶豫了一下，還是磨磨蹭蹭的走過來了，只是她本就發(fā)青的小臉現(xiàn)在更加灰敗了。
“巧兒啊�！庇嘈ΤQ起了大拇指，“你真棒！”
笑姐她話里有話呀，周小珍連忙捧哏，“為什么夸她？她棒在哪里？”
“你知道昨晚那個被帶走的病人怎么樣了嗎？”余笑剝開一個橘子，將橘子皮拿在手里玩，“他被打開了顱骨，腦子被取了出來。小珍，你知道我們的床位排序有什么用意嗎？”
周小珍思考了一下，然后被嚇到了，“該不會是……割腦的順序吧？”
“回答正確！”余笑笑瞇瞇的看向巧巧，道：“照理說只要十三天，所有的病人都會被割掉腦子。可是你們看巧巧小朋友，她都已經(jīng)在這兒待了四十多年了唉，小腦袋依然長得好好的�！�
“噢！”周小珍恍然大悟，“她不是病人！”
巧巧沖著她齜牙，“我就是病人！”
“你是病人你為什么還有腦子？”周小珍一把扯過巧巧，就要檢查她的腦袋，觸手一片黏膩，她立刻放開了手，“咦……好惡心啊，你都不洗頭的。”
巧巧都快被欺負哭了，小嘴委屈的癟著，眼珠子亂轉(zhuǎn)想要找機會逃跑。
“我們商量一下吧�！庇嘈惤÷暤溃骸澳愀嬖V我們避免被割腦的辦法，我送給你一只手怎么樣？”
巧巧看著她，那眼神分明在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不要�！鼻汕珊敛华q豫的拒絕了，“你是騙子�！�
“別亂說，我不是騙子，我是好人�！庇嘈Q定換一種方式和她好好談?wù)�，“這樣吧，如果你不告訴我避免被割腦的辦法，我就把你交給喬治，你看怎么樣？”
“……”巧巧張大了嘴巴，她被眼前之人的無恥震撼到了。
“你也知道喬治有多關(guān)心我�！庇嘈μ州p輕點了點巧巧的額頭，“他很兇的，最喜歡吃的就是新鮮的腦子。你這么小，腦子一定很嫩很好吃吧？”
“……嗚�！眮淼绞ヒ聋惿姿氖嗄�，巧巧最近哭得特別多。壞人！有壞人欺負小孩，真是太壞了！
“說不說？！”周小珍兇神惡煞的拎著麻將盒晃來晃去，“不說就立刻把你綁了送給喬治，我還要去找那個肥豬借砍斧，不只是你的腦子，你的心肝脾肺腎我們也絕不會浪費�！�
巧巧終于還是說出了她的秘密，原來圣伊麗莎白醫(yī)院不止一層，每一層病人住滿之后就會新增一層用來繼續(xù)接收病人，只有院長和醫(yī)生可以自由出入每一層。但是有一個例外，為了讓所有被割腦后的病人維持運動量，每晚熄燈之后被割腦的病人會被聚集在一起走另外的通道奔跑在每一層。
聽到這里周小珍忍不住了，“他們?yōu)槭裁匆S持運動量？”
巧巧顯然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呆了一會兒，她遲疑的道：“可能是為了保持肌肉的口感吧。”
“……”
余笑終于明白了，原來昨晚她們遇到的是出來活動的被割腦的病人。他們走了另外的通道去了別的樓層，所以才會消失在這一層。
巧巧哭得流下兩行血淚，“每次輪到我的那天，我都會不吃藥，然后晚上藏在病人的隊伍里穿過通道躲在兩個樓層中間�！�
趙嵐問：“躲在兩個樓層中間他們就找不到你了嗎？”
“我不知道�！鼻汕蓮目诖统鲆粡埨C著小雞的手絹輕輕的擦臉上的血，“反正他們從來沒找到過我�！�
趙嵐：“第二天呢？第二天就不用躲了？”
“第二天他們就會帶走下一張病床上的病人�！鼻汕山K于將臉擦干凈了，“我只需要等待，等待下一批病人進來，我再去下一個病房。”
說完她看著江嘟三人，道：“我都擦干凈了嗎？”
周小珍認真的審視她，道：“你的眼珠上還有血�！�
“哦。”巧巧低下頭，抬手將自己的眼珠子扣了下來，捧在手上用手絹細細的擦拭。
看著這一幕周小珍眉頭緊鎖，余笑還以為她看不了這種畫面，剛準備讓巧巧離開，就聽周小珍道：“你為什么要一直留在這里？離開圣伊麗莎白不好嗎？”
正在擦眼睛的巧巧呆了一下，然后抬起頭兩個黑黑的洞對著三人，疑惑的問：“為什么要出去？”
周小珍一滯，難以理解的問：“你就不想得到自由嗎？”
巧巧又陷入了呆滯，似乎是在盡力理解自由這個詞的含義，然后她笑了一下，“這里很好啊，有吃的有床睡�！�
“……”
小珍無語，趙嵐安慰她，“別難受，人各有……鬼各有志。”
余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你經(jīng)常跟著那些被割腦的病人在各個樓層穿梭，你有沒有看到院長辦公室？”
“有啊�！鼻汕蓪⒉潦酶蓛舻难壑樽影戳嘶厝ィ熬驮谝粯前�。”
余笑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見了激動。
“謝謝你巧巧�！庇嘈Ω屑さ膹目诖锬贸鲆恢皇�，“這個送給你，你慢慢吃�！�
巧巧眼前一亮，口水從嘴角流出。她別別扭扭的拿過那只手，將大拇指含在嘴里，然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看著巧巧蹦蹦跳跳的離開，趙嵐道：“順利的話今晚我們就能離開了，笑笑你沒事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可怕�！�
“是啊，那個肥豬居然把我拎起來抖，還丟我�！敝苄≌湔f著就拍了拍余笑的肩膀，“笑姐，你為什么不早說你能躲到你男朋友那里去呢？害我們白擔心一場�！�
余笑無語至極，“你真的覺得喬治是我男朋友？我告訴你，我對我未來的男朋友是有要求的，他至少得達到以下條件。英俊帥氣，風趣幽默，存款至少得八位數(shù)。”
周小珍先是沉默，然后問：“喬治哪點沒達到？他是個窮鬼？”
“忘了說了，最近我又添了一個條件�！庇嘈Γ骸拔业奈磥砟信笥驯仨毜檬莻�活人�！�
“這個要求就太過分了，以我們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想找個活的男人太難了�！敝苄≌湔嬲\的建議，“其實有時候男人死的跟活的區(qū)別不是很大，你的條件是不是該放寬松一點？”
余笑有自己的堅持，“不可能，你愿意找個死鬼男朋友嗎？”
“如果他英俊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敝苄≌湫邼恍Γ皩α�，嵐姐你對你未來的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嗎？”
趙嵐萬萬沒想到會扯上自己，她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活的吧……”
“對了�！币呀�(jīng)離開的巧巧突然出現(xiàn)在拐角，“你們是不是在找院長啊？”
三人齊齊望了過去，巧巧捧著斷手一邊舔一邊對余笑道：“如果你能再給我一只手，我就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余笑看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不明部位的肉，“說罷。”
巧巧雙眼放光的撲過來一把從余笑手里奪走了那塊肉，然后用只有她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道：“以前也有人找到了院長，但是他們都被吃了。”
第17章
圣伊麗莎白10
說完巧巧拿著肉走了，留下三人陷入了沉思。
“話說起來，我聽喬治說只有校長在出院報告上蓋章我們才能離開的時候，他的表情好像有點怪怪的�！庇嘈Φ馈�
“有多怪？”周小珍：“你男朋友還會害你不成？”
“滾�！壁w嵐推了她一把，“笑笑別理她，喬治當時是什么樣的表情？”
余笑咬著下唇，仔細的回憶昨天和喬治見面后的所有細節(jié)，“他好像……有點幸災(zāi)樂禍�！�
“幸災(zāi)樂禍？”趙嵐聯(lián)想起了巧巧說的話，“會不會這是個陷阱？院長才是這座醫(yī)院里最大的危險？”
“那怎么辦？”周小珍徹底沒了主意，“出院報告上沒有院長蓋章我們是出不去的�！�
余笑還在回憶那天喬治說的話，院長很孤僻……連他也見不到……除非主動來找你……
“你們說。”余笑問她們倆，“普通的醫(yī)院里，什么樣的情況下院長一定會出現(xiàn)呢？”
“有事情吧�！壁w嵐畢竟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待過這么久了，“事情越大院長出現(xiàn)的越快�！�
余笑再問：“什么樣的事才算是大事呢？”
周小珍舉手，“醫(yī)鬧！”
余笑：“比醫(yī)鬧更大的呢？”
“那就只有醫(yī)院開不下去了�！敝苄≌涞溃骸暗卣鹆�，被炸了，醫(yī)生集體罷工……”
余笑霍然抬頭，宛如被一支智慧之箭射中了天靈蓋，當場她就豁然開朗了。
“小珍。”余笑深情的撫摸她光溜溜的腦殼，“我怎么就這么愛你呢？”
小珍沉默了一下，默默將余笑的手撥開，“笑姐你別這樣，對我頭上的毛囊不好，我以后還要留長發(fā)呢。”
趙嵐道：“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嗯，我確實有個想法，不過具體怎么做還是要好好商量一下。”余笑一手搭上了一人的肩膀，三人湊在一起小聲密謀著什么，周小珍時不時發(fā)出猥瑣的笑聲。
當天晚上熄燈之后，余笑三人靜靜的躺在床上。余笑一到晚上就困了，不過她可以忍住。
熄燈后過了大概十分鐘外面走廊上響起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不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推開，余笑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從門外照進來的燈光。
雙眼悄悄睜開一條縫，余笑看見三個護士走了進來，圍住了她隔壁的病床。其中兩個護士很正常，另一個護士的造型有點奇怪，上半身黑下半身白，發(fā)型還是爆炸狀的。
三個護士將二號病床的病人從床上拽下去，然后其中兩個護士拽著病人的兩只腳，就這樣把病人給拖了出去。
病房的門被關(guān)上，重新陷入黑暗，余笑睜開了眼睛。
“笑姐�！币慌缘闹苄≌渥似饋�，“現(xiàn)在就行動嗎？”
“等一下�！庇嘈�(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等腳步聲響起。
三人坐在漆黑的病房里安靜的等著，終于她們聽見了那熟悉的“轟隆隆”的腳步聲。
“走！”余笑率先下床，小心的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三人擠在門口緊張的盯著門外走廊，腳步聲越來越大，很快她們就看見了燈光下長長的影子。
影子越來越短，在影子的盡頭是一排排穿著條紋病號服，數(shù)不清的麻木呆滯的病人。
昨晚只是聽見聲音，今天親眼見到她們才感受到震撼。
數(shù)不清的穿著同樣衣服的病人將走廊站滿，排成長長的隊伍在一起奔跑，已經(jīng)跑了五分鐘，隊伍仍舊沒有從病房門口離開。
趙嵐一直在看時間，見時間差不多了，她道：“時間差不多了，現(xiàn)在經(jīng)過病房的是隊伍的中后段，我們該走了。”
余笑第一個出去，找準一個空隙插進了隊伍之中，然后以同樣的速度與隊伍一起奔跑。
這些病人被割了腦子，沒有思想也沒有欲望，就算是嗅到了活人的味道也不會產(chǎn)生任何想法，三人很容易就混進了隊伍。
隊伍穩(wěn)步向前奔跑，跑著跑著前方就是手術(shù)室了。
余笑緊張的盯著前方，隊伍最前方依舊沒有減緩速度，也沒有任何要轉(zhuǎn)彎的意思。就這樣直直的毫不猶豫的沖向了手術(shù)室旁邊的墻壁，余笑的心臟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然后她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隊伍直接沖進了墻里，毫無阻隔的沖了進去。而昨天晚上她們?nèi)齻�明明親手檢查過墻壁，墻壁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此時根本沒有她猶豫的時間，她被隊伍裹挾著朝著泛黃斑駁的墻壁撞了上去。
眼前的光亮消失了，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除了腳步聲余笑什么也聽不見，她甚至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不見了，只有身體依舊在機械的跑著，跑著。
她甚至還來不及適應(yīng)這份黑暗，光明又重新降臨。
眼前是熟悉的走廊，頭頂是熟悉的燈光，一切仿佛與之前一模一樣。余笑回過頭，后面的隊伍正在從一面墻中跑出來。
她向著四周觀望，這已經(jīng)不是她原本所在的那一層了，她知道的，她感覺的出來。
剛才那短暫的黑暗區(qū)域應(yīng)該就是巧巧說的兩層樓之間的位置，那里是醫(yī)護人員不曾涉足的地方。
周小珍喘著粗氣，她的體力本來就不好，再加上拎著一盒麻將跑，體力很快就要消耗完了。趙嵐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伸出手道：“麻將給我，你堅持住！”
“嗯�！敝苄≌錄]有說什么，只是將麻將遞給了趙嵐，她要節(jié)省每一分體力。
她們就這樣一層又一層的跑著，每一層都差不多，除了墻上的畫，其他地方幾乎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