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哦,徐公子,你有多少把握!”劉縣尉聞言,心中一喜,開口確認道。
“超過七成!”徐罡答道。
“愿聞其詳”
“不知縣尉大人、刑捕頭,你們知不知道岷江東邊百里左右的發(fā)丘山以及山陰的猛鬼溝?”徐罡問道。
二人同時搖了搖頭。
“不久前,我途經(jīng)猛鬼溝時,曾遇到魔門中人在那里活動,還和他們打了起來,險些丟了性命。”于是,徐罡省去了烏玲兒和劉子夷的事情,講述了下他在猛鬼溝附近與魔門絕醫(yī)常主林常明相斗的經(jīng)過。
“加上他們捉了我鄰居家的孩子后,不停的往東邊趕,所以我有七成把握,那些孩子估計都被抓到了猛鬼溝附近�!闭f罷,徐罡便看向劉縣尉。
“若是如此,為了節(jié)約時間,便請徐公子為我們帶一下路如何?”劉縣尉聽了徐罡的話,分析了下徐罡所提供線索的有效性,思考了片刻,他也覺得徐罡的猜測很有道理。
“這”徐罡看著劉縣尉,思考著一個問題:魔門中人個個武功高強,而且絕醫(yī)堂毒術(shù)厲害,就憑這些捕頭,要拿下他們,恐怕很難。
“難道徐公子不愿意去?”刑捕頭替縣尉大人問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刑捕頭,不是我不愿意去,只是你們可能不知道,那些魔門弟子武功都非常厲害,陰謀詭計其出不窮,還擅長用毒”聽了刑捕頭的話,徐罡順勢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這下輪到劉縣尉他們陷入兩難了
“砰砰砰~~~”
“刑捕頭,你去開下門!”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打破了劉縣尉的思考。
“劉縣尉,縣尊大人請徐公子到二堂議事!”門外是個衙役,一進來便直接傳達了縣尊大人的口令。
“那走吧!”劉縣尉起身道。
“那個,縣尉大人”那名衙役頓了頓,繼續(xù)道:“縣尊大人請徐公子獨自前往�!�
劉縣尉聞言,滿臉的疑惑,一直以來,他都和王縣令共同進退,就在剛才縣尊大人還和他一起演了一出戲,他實在想不通縣尊大人現(xiàn)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縣尊大人還傳喚了哪些人議事?”劉縣尉起身走到那個衙役身邊,悄悄的問道。
“還教縣尉大人知曉,縣尊大人并非傳喚任何人過去,就只有他一個人。”衙役輕聲應(yīng)道
劉縣尉點了點頭,給刑捕頭遞了個安心的眼色,便對徐罡道:“徐公子,既然縣尊大人找你議事,你便先過去吧,我和刑捕頭先想想怎么應(yīng)對魔門中人!”
“勞縣尊大人堂外等候,草民實在是罪過,罪過!不知縣尊召見,有何指示?”隨衙役來到二堂,只見縣尊大人已經(jīng)站在堂外待候,徐罡很是詫異,趕緊深深一揖,歉意的說道。
“徐公子不必客氣,不是我要找你,而是有貴人召見,貴人此刻正在堂中,徐公子你快進去吧!可別讓貴人久等!”王知縣還了一禮,非�?蜌�,連本官這樣的稱呼都改成了我,說完他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縣尊大人,不知你口中的貴人是誰?”徐罡此時滿腦子的疑問,會是誰呢?自己所認識的朝廷中人,少得可憐!難道是王軍主?或者孟指揮?
“徐公子,這個我可不敢說,你進去便知道了!”王知縣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徐罡頭都大了,管他誰呢,進去便知道了,我又何必在此糾結(jié)呢!
看著背對自己,負手站在案桌后面,望著二堂正中屏風上的松鶴延年圖的那人背影,徐罡感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這人身著青衫,頭發(fā)束在頭頂,挽了個四方髻,從他那頭花白的頭發(fā)可以看出,年齡肯定不小了。
“您好,請問是您找我嗎?”徐罡站在堂下,皺著眉頭道。
“原來你便是徐承義的兒子!”平淡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絲威嚴,聲音也有些熟悉。
“您您您認識我爹爹?”徐罡聞言有些震驚,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自己父親只不是軍中一個不入流的都頭,他完全想不到這個人居然認識自己父親,而且從王知縣的行為看,這個人地位恐怕還不低,到底怎么回事?
“不但認識,而且還很熟。”那人仍然淡淡的道。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若是沒事我便走了�!币娝亓艘痪洌植徽f話了,徐罡心下還想著魔門的事,便有些不耐煩了。
“呵呵,和你爹那時的性子還真像,耐心不足!”那人輕笑了一下道。
徐罡心中嘀咕:這人真奇怪,說一句又不說了,還怪我沒耐心!
“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讓你承襲你爹的職位�!蹦侨诉@次沒讓徐罡久等,很快便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承襲我爹的職位?”徐罡這下心中一驚,難道這人便是爹爹口中的那個那救過一命的長官?可是爹爹明明告訴我,他已經(jīng)恢復(fù)民籍了,自己以后不用承襲兵籍了,這人又怎么說要讓我承襲我爹的職位,到底是什么職位?
“對,你爹并不是一名普通的禁軍都頭�!蹦侨它c了點頭,然后朝徐罡丟了一個東西后繼續(xù)道:“這是你的令牌,以后你只需對我負責�!�
徐罡接住令牌,這個令牌是銅制的,主體呈圓形,上方有個弓形半圓相連,中上位置有一孔洞,主體中間凹陷,一面刻著一個大大的“令”字,另一面豎著刻了三排字,從右至左分別是:第一排“皇城司親事官”;第二排“探事都頭”,而第三排則是“徐罡”,都是小篆。
“這是?”徐罡拿著刻了自己名字的令牌,對于自己莫名其妙便多出來的身份非常疑惑。
“那便是你身份的象征。恭喜你,以后你便是皇城司親事官親兵中的一員了,而且直接升任都頭,手底下有一百個小兵�!蹦侨诵Φ馈�
“我爹爹明明是因為宋夏戰(zhàn)爭而死的,什么時候成了皇城司的人了?”徐罡可不會輕易相信那人的話,因為他爹從來沒有給他說過關(guān)于皇城司的任何事情。
“哎,傻孩子,宋夏兩國幾年前便議和結(jié)束戰(zhàn)爭了!既然你那么想為你爹報仇,那么你只有承襲你爹的職位,才能實現(xiàn)報仇的愿望!”那人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說出了一句讓徐罡更加震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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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接受任命
“什么!幾年前便議和了,那我爹怎么會受傷?不對,我爹絕對不會騙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徐罡一臉震驚的指著那人,滿臉的不相信。
“不錯,的確議和了!然而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那人一邊回他的話,一邊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子。
“啊~~石老伯?怎么是你!那天晚上出手的高手果然是你!”徐罡眼睛都不眨的望著他,驚呼一聲后,又緩緩的道。
石老伯笑而不語。
“你你真的姓石嗎?”
“如假包換!”
“那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石老伯收起笑容,表情有些嚴肅:“當然,老夫可沒有騙你的閑功夫,再說你也沒有什么值得老夫騙的�!�
的確,自己就一窮小子,有什么值得別人騙的呢?徐罡攤開手中的令牌道:“那這個令牌?”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我們探事軍?若不是因為徐承義是你爹爹,當年他還救了老夫一命,你想進入老夫的軍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笔喜闪怂谎邸�
“好了,現(xiàn)在交給你一個任務(wù),去猛鬼溝調(diào)查幽月門密謀造反的事。還有,以后有什么任務(wù),劉子夷會和你聯(lián)系的!”石老伯說得很平淡,卻在徐罡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子夷姐,她不是她她不是漢朝的人嗎?”徐罡的眼睛頓時失去了焦距,看上去就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以為你在看呀,還漢朝的人,這段時間,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都是老夫精心安排的,目的是為了考驗?zāi)��!笔喜疂M意的看了看他。
“那我在白鷺林中的事也是你安排的?”徐罡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自己昏迷在林中,連父親最后一面都未見到,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哎,白鷺林中的事老夫聽道遠講過了,并非老夫安排的,老夫也很疑惑。至于你父親的死,老夫也很難過,當初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救活他,卻還是無能為力�!笔喜畤@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他也很不想徐承義死去。
“好了,你不用問了,老夫?qū)⒋耸碌膩睚埲ッ}詳細說與你聽。”石老伯向徐罡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再問,他決定還是將事情向徐罡講個清清楚楚,以便他安心接受自己的任命。
石老伯姓石名應(yīng)龍,乃皇城司親事官探事軍都指揮使,探事軍為皇城司親事官下的其中一個編制�;食撬緦B毚烫焦ぷ�,前身是太祖時設(shè)立的武德司,太宗時改名皇城司的,后來太宗下旨禁止皇城司邏卒出京城活動,從此后一般沒有特殊命令,皇城司都只在京內(nèi)活動。
皇城司的人員主要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稱親從官,管警衛(wèi);另一部分稱親事官,也稱察子,這些人就管在京城各處,下至花街柳巷、上至政府大臣,探聽大小消息。
而在親事官中,還有一支特殊的軍隊---探事軍,他們的職責便是是監(jiān)視軍隊及官員,偵察民情,刺探敵國信息及反刺探。
探事軍都指揮使直接對天子負責,不受皇城司的“主管皇城司公事”和“提點皇城司公事”管轄,也不受樞密院管轄,更不歸三衙統(tǒng)領(lǐng),探事軍軍主還有一項其他軍隊沒有的權(quán)利,便是在需要時可以直接調(diào)動探事軍三營兵馬。
“探事軍這么厲害嗎?那我可以調(diào)動多少人呢?”石應(yīng)龍的話,完全顛覆了徐罡對國家軍制的認識,真想不到自己國家還有這么一支特殊的兵馬。
石應(yīng)龍豎起一根手指,笑了笑。
“一萬?”徐罡猜測道。
“一百!”
“哦,才一百人呀!”徐罡撇了撇嘴。
石應(yīng)龍冷哼一聲,繼續(xù)先前的話題。
皇城司屬于文官編制,探事軍雖然不受皇城司管轄,但編制在皇城司下,又因探事軍所有成員都不得輕易泄漏真實身份,于是都會給他們安排一個官職,用于行走官場,而石應(yīng)龍明面上的身份便是上將軍,從三品的大員。
“現(xiàn)在我再和你說說你爹的事!你爹從小便承襲了你翁翁的兵籍,你爹只有五六歲時,我便負責訓(xùn)練你他,等他長大后,軍主便讓他負責監(jiān)視眉州官員。后來元昊自立為帝,建國西夏,天子大怒,出兵討伐,為了獲取軍情,探事軍的人前仆后繼,死傷無數(shù),便開始抽調(diào)各地駐守的察子,你爹便是其中之一�!笔瘧�(yīng)龍給徐罡介紹完探事軍的情況后,開始給他講述他父親的事。
在元昊反宋后,雙方發(fā)生了三次大規(guī)模戰(zhàn)役,都以宋軍失敗而告終,但西夏也是慘勝,他們所掠奪的資料,根本抵償不住戰(zhàn)爭中的消耗,與先前依照和約及通過宋夏民間貿(mào)易所的的物資相比,實在是得不償失,而元昊好大喜功,四處征戰(zhàn),國庫空空如也,民間貿(mào)易中斷后,西夏物價上漲,百姓十分困苦,四處怨聲載道以及西夏與遼國出現(xiàn)矛盾等各種原因,使得他們與想和談的宋一拍而合,實現(xiàn)了和議,終止了這場戰(zhàn)爭。
徐罡聽得很認真,這些都是他以前在小鎮(zhèn)上根本聽不到的事情。
“你爹被抽調(diào)到前線時,戰(zhàn)爭剛好結(jié)束!”石應(yīng)龍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既然戰(zhàn)爭都結(jié)束了,我爹又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傷?”徐罡很是想不通。
石應(yīng)龍苦笑了一下,緩緩的道:“兩**隊之間的戰(zhàn)爭確實是結(jié)束了,但是也標志著屬于我們的戰(zhàn)爭開始了!”
“我們的戰(zhàn)爭?”徐罡一臉的茫然。
“西夏人議和,只是迫于無奈,從戰(zhàn)爭結(jié)束那天起,他們的探子便裝扮成商人、販夫等,甚至混入我軍內(nèi)部,刺探軍情。”石應(yīng)龍說著便皺起了眉頭,為了清除這些西夏探子,石應(yīng)龍可謂是想盡了辦法,其中還發(fā)生了一件事情,險些讓他也丟掉了性命,這件事情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是在他心中卻留下了時間也無法抹滅的恨。
當年,石應(yīng)龍派往西域的察子,發(fā)現(xiàn)了李元昊有稱帝的野心,隨后通過精心安排,在西夏緊缺人才的時候,讓軍中的兩名察子,以累試不第、自視才能難以舒展為由,叛宋投夏。這兩個察子到了西夏后,兵行險招,上演了一出醉酒題詞觸犯元昊名諱的戲。
后被巡邏者將他們拿下送予元昊,元昊問起他們?yōu)楹斡|犯他的名諱,又為何潛入夏境時,二人大聲喊到:“姓尚未理會,乃理會名耶?”
元昊本姓拓跋,其先人曾受唐朝皇帝賜姓李,后又受本朝天子賜姓趙,可謂一人多姓的典范,二人喊的那句話,剛好戳中元昊心坎,讓他讓二人視為人才,不僅免了他們的罪,將其釋放,而且委以他們重任。
后來又在石應(yīng)龍的精心安排下,他們很快便獲取了元昊的絕對信任,在元昊建國后,一人官至中書令,后來還當了軍師、國相,另一個也是位高權(quán)重。
山水川之戰(zhàn)后,便是二人建議元昊出兵渭州,待機取長安,元昊采納了他的意見,策劃了定川寨之戰(zhàn),命令西夏軍隊深入渭州,中了我軍埋伏,全軍覆沒。
他倆都是石應(yīng)龍非常信任的人,宋夏戰(zhàn)爭慢慢的進入了白熱化,為了他們的安全,石應(yīng)龍便命他們以病逝為假象離開西夏,回到了探事軍中。
誰知道他們早已被功名利祿蒙蔽了雙眼,一直暗中向西夏傳遞我軍重要軍情,導(dǎo)致我軍多次戰(zhàn)敗。
議和成功后,宋和西夏展開了探子之戰(zhàn),二人居然又假傳訊息,想要顛覆探事軍,他們說在某處發(fā)現(xiàn)了幾十名西夏探子,石應(yīng)龍信以為真,便命徐承義帶領(lǐng)整都的人馬隨他前往目的地,試圖全殲對手,誰知道在中途便遭到埋伏,死傷慘重,徐承義為了幫他擋下一道致命的暗劍,而徐承義也因此被重傷。
最后逃得來的人不到十個,全都身受不同程度的傷。
石應(yīng)龍回憶到這里,兩只眼眶都紅了,那種被自己人出賣,看著兄弟們死在自己眼前的感覺,真的太痛了。
“那兩個叛徒是誰?”直到此刻,徐罡終于知道了害死自己父親的仇人,他雙拳捏得嘎嘎響,雙目通紅,恨不得沖到那二人面前,食其肉,喝其血。
“一個叫張述,改名張元,一個叫胡鋒,改名吳昊。老夫想不到他們居然舍不得元昊給他的榮華富貴,病逝回軍是假,為西夏刺探軍情為真。”石應(yīng)龍咬牙切齒的道。
“張元,吳昊!”徐罡心中默默的記下了這兩個人的名字。
“石軍主,敢問你是否知道張元和吳昊現(xiàn)在身在何處?”在聽石應(yīng)龍講述的時候,徐罡一直觀察著他,即使是細微的動作,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因此徐罡已經(jīng)相信他說的全是真的,開始敬佩他的為人,對他的稱呼也變了。
石應(yīng)龍當然也感覺到了徐罡的變化,心中感到很是欣慰,對他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老夫也不知道他們到處躲到哪兒去了,老夫派了整整一營的察子分散全國各地,以及潛入西夏,可是至今也沒有探得關(guān)于他們的任何訊息�!�
“石軍主,我愿意加入探事軍,只要您能幫我找出張元、吳昊二人,讓我報了父仇,您讓我干什么都行!”徐罡撲通一下,單腳跪地,抱拳望著石應(yīng)龍,眼中全是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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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來龍去脈
“好,快起來!老夫很高興。這本是昆吾劍法,原本放在古墓洞穴連接通道中,希望出現(xiàn)在你歷練的路上,但是沒想到古墓中藏著媼和欽原,你們又中了尸香魔芋的致幻陷阱,事情發(fā)展超出了老夫的控制范圍,還好你們都沒事�!笔瘧�(yīng)龍將徐罡扶起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欣慰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本書遞了過去。
徐罡雙手接過,淡藍色的封面上用毛筆寫著昆吾劍法,筆法蒼勁有力,將書收好,他便問出了下一個問題:“軍主,烏玲兒也是探事軍的人嗎?”
“不要急,老夫有事得走了,我先讓你見個人,讓他慢慢跟你解說�!笔瘧�(yīng)龍笑了笑,大聲的喊道:“出來吧!”
“道遠!怎么是你?軍主,你不是說竹林的事你也不清楚嗎?怎么……”徐罡頓時又懵了,既然竹林之事不是石應(yīng)龍安排的,道遠是跟著師父鴻蒙子來的,又怎么會成了探事軍的人?
“徐公子,哦不,徐都頭,以后還望你多多關(guān)照呀!哈哈�!睆钠溜L后面走出來的人,不是道遠又是誰呢?
“好了,你們兩個慢慢談,老夫還有重要事情要辦,先走了!”石應(yīng)龍打斷二人,交待了下,便往門外走去。
“恭送上將軍!”道遠迅速抱拳恭送石應(yīng)龍離開。
“恭送軍主,哦不!恭送上將軍……”徐罡的反應(yīng)也很快,聽了道遠的說話后,一下便明白了過來,石應(yīng)龍雖然是探事軍都指揮使,權(quán)利很大,但軍主這個稱呼顯然沒有上將軍好聽,品級上也沒有上將軍高。
“徐罡,記住你的任務(wù)!需要和我聯(lián)系時,可以讓劉子夷給我傳信�!笔瘧�(yīng)龍聞言點了點頭,快走到門口時,驀地轉(zhuǎn)過身,提醒了下徐罡,說了下聯(lián)系方式后便走了。
堂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道遠也換下了道袍,身著青色圓領(lǐng)袍衫,頭戴軟腳幞頭,腳穿革履,面容清秀俊雅,相貌不凡。
“你什么時候成為探事軍察子的?”雖然心中已經(jīng)知曉道遠是個察子的事實,徐罡仍然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生下來便是探事軍的人了,因為我父親也是探事軍察子,專門潛伏在江湖門派之中�!钡肋h拉著徐罡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后緩緩應(yīng)道。
“那你也是潛伏了道門之中的人?”
“算不上潛伏,我還很小的時候,我爹爹便送我到道門習武,成為了道門弟子,所以這個身份是真的,再說道門講究清凈無為,一般不涉及江湖恩怨,朝廷糾葛�!钡肋h語氣平靜,目光凝望著堂中屏風上的松鶴延年圖。
“道遠,從你出現(xiàn)的那一刻開始,我以后遇到的事情,都是上將軍一手安排的嗎?”雖說石應(yīng)龍精心策劃了這么多事,本意是為了考驗徐罡,算得上是一番好意,但是若不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徐罡便總感覺心臟被什么東西壓著,沉甸甸的。
“不是的,上將軍知道你要為你爹爹守孝后,只讓我暗中關(guān)注下你!那個時候還沒有想過要讓你承襲你爹的職位。直到你受傷,被太師叔祖救回重瞳觀,發(fā)現(xiàn)你身具奇遇后,上將軍才開始關(guān)注你的,那時開始,我便一直暗中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道遠收回目光,瞧了瞧徐罡道。
“那烏玲兒便不是探事軍的人了!”徐罡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是的,烏姑娘并非我軍中之人,王軍主和孟指揮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上將軍對你的考驗,便是源于烏姑娘中毒這個契機。然而王軍主說的中郎將墓其實還在猛鬼溝更深處,僅憑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取得尸香魔芋,那里全是各種機關(guān)陷阱,上將軍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便安排了這次考驗,讓我?guī)愕搅四亲鶡o名的衣冠冢�!钡肋h微微一頓,繼續(xù)道:“你也別怪上將軍,其實上將軍也很關(guān)心你,為了幫你找尸香魔芋,調(diào)集了許多術(shù)士,盜墓賊,親自帶隊進入猛鬼溝深處,尋找真正的中郎將之墓,試圖幫你找到尸香魔芋。哎,奈何世事無常!居然遇到了傳說中的欽原、媼這兩個遠古異獸,更是巧合的找到了尸香魔芋�!�
“那子夷姐的傷又是怎么回事?”徐罡心中有許多疑惑,不過都不重要了,只有這一條,讓他必須得弄清楚,不然擔擱了治傷,或者原本沒傷,被他內(nèi)力所傷就不好了。
“劉虞侯的傷,是在調(diào)查魔門密謀造反一事中,被魔門的地煞堂高手所傷,身中火毒,因此她自薦扮了冰女,其實那是個冰棺,中間是空了�!钡肋h微微一嘆,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看徐罡道:“沒想到你的內(nèi)力可以療她的傷,這個也確實是我們始料未及的�!�
“啊,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fù)呢!而現(xiàn)在事情也講清楚了,那我便先將她的傷治好再去調(diào)查魔門謀反之事吧!”突然發(fā)現(xiàn)這么多事都是安排好了的,徐罡便沒有這么急了,而劉子夷的傷是真的,那療傷自然便成了他認為最緊要的事情。
“徐都頭,劉虞侯的傷不用這么急,上將軍看過了,她暫時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了,現(xiàn)在小孩子大量被抓的案子,我們必須盡快處理,查出真兇,救回小孩,不然整個眉州城都會亂的�!钡肋h猛的站起來,滿臉憤慨,心中對那些抓小孩的兇手很是憎恨。
“什么?”徐罡也猛的站起來,兩眼暴突,他本以為小孩被抓也是安排好的戲,完全沒料到居然是真的。
道遠望著他,微微頷首。
“那可怎么辦?僅憑這些捕快,是斗不過魔門中人的!”徐罡在堂內(nèi)來回不停的走,心中很是煩燥。
突然他眼前一亮,怔怔的看著道遠:“道遠,我手下不是有一百個人嗎!這些人都在哪里?還有,他們功夫如何?”
道遠昂了昂頭:“我們探事軍的人,都是以一當百的高手,師從各大名門大派,而且大多都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洗禮!”
“好,那事不宜遲,你馬上召集他們,帶好裝備,隨我們一起前往猛鬼溝,斗魔門,救孩子!”徐罡虎驅(qū)一震,雙目殺機大盛。
第五十八章救人如救火
“徐都頭,我們整都的人馬遍布在益州路各州縣,短時間內(nèi)肯定召集不齊,可以讓劉虞侯先聯(lián)絡(luò)他們,再疾速來援。我們還是先隨衙門捕快前往猛鬼溝吧,畢竟要尋得魔門巢穴也不是那么容易�!钡肋h抱拳行了一禮,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吧,那我們就別再擔擱了,這就出發(fā)吧!”徐罡凝視了門口片刻,便大步行去。既然有爭斗便有死傷,自己能做的,只不過是盡量減少損傷而己,于是不再糾結(jié)于捕快與魔門的實力差距。
道遠望著徐罡的背影,想起了上將軍說的話:勇者,徇義不懼,能果毅也。
“徐公子,您出來了呀!一會兒您只管帶劉縣尉他們到目的地便可,您千萬別動手,將自己陷入險境,交給他們便行了。而且我已經(jīng)派人知會了八卦門,他們會派高手隨行,也會抽調(diào)高手保護你的,請您放心!”王知縣一直都站在門外守候,剛不久石上將軍拒絕了他的送行,縱身一躍便消失在了屋頂,他都還在那里幻想,自己要是也有這么好的功夫該多好呀!便看到徐罡出來了,便立即迎了上來。
“多謝縣尊大人關(guān)愛!”徐罡雙目射出異樣神色,瞧向王知縣,難怪他年紀輕輕便能做到正印縣令,察言觀色,隨風轉(zhuǎn)舵的本領(lǐng)著實厲害,見自己和石上將軍好似的些關(guān)系,態(tài)度頓時大變呀!
“啊!上差大人,縣衙捕快已經(jīng)準備就序了,隨時可以出發(fā)。能得上差大人的幫助,下官相信魔門中人定然不堪一擊,下官準備好慶功宴,恭候上差大人凱旋!”王知縣點頭哈腰,跟在道遠身后半步,嘴里恭維的話,就沒有一句是重樣的。
縣衙第一道院落中,近百名捕快已經(jīng)整隊完畢,身著統(tǒng)一的紅色捕快服,腰纏長刀,斜挎弓箭,牽著戰(zhàn)馬,整齊的站成十排,散發(fā)出一種銳不可當?shù)臍鈩�。旁邊站著十多個身著白色勁裝的中年漢子,左胸衣服上都刺了個八卦圖案,看來便是王知縣說的八卦門高手。
徐罡等人走到了隊伍前面,劉縣尉小跑上前,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徐罡,便抱拳向王知縣行了一禮道:“大人,縣衙所有捕快已經(jīng)整隊完畢,請大人指示!”
王知縣對他點了點頭,站到了隊伍正前方,目光如電般掃過眾人,緩緩的沉吟:“近日,本官接到許多百姓報案,稱自家小孩被賊人盜走,下落不明,發(fā)生了這些事情,本官身為父母官,難辭其咎!”
說到這里,王知縣左右來回走動,邊走邊說:“經(jīng)過大家的連日來的辛苦打探,今日終于發(fā)現(xiàn)了賊人蹤跡!正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在一時!現(xiàn)在便是用你們的時候了,想想那些被賊人抓走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憐,我們于心何忍”
這段時間小孩丟失,眾捕快都上街巡邏,各處搜查,想起那些爹娘臉上的悲傷,再聽了王知縣的話后,眾捕快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憤慨的神色。
王知縣定住身形,越說聲音越大:“你們說,這些可惡的賊人,該不該捉?”
“該!”
“我聽不見!”
“該!”聲音頓時提高。
王知縣滿意的點了點頭,驀地吼道:“該不該殺!”
“殺!殺!殺!”
一股殺氣頓時撲面而來,望著捕快們銳利的眼神,堅毅的面容,王知縣對劉縣尉點了點頭。
“出發(fā)!”劉縣尉高聲喝到,翻身上馬。
“是!”
戰(zhàn)馬帶起的灰塵遮天蔽日,道遠騎馬在前,引著眾人,沿著官道,朝著猛鬼溝方面疾馳。徐罡回來的時候,盡是挑的山林小路,崎嶇難行,并不適合大隊人馬奔行,好在道遠熟悉路線。
猛鬼溝還是老樣子,霧氣彌漫,阻擋視線!眾走又行了一段后,道遠便帶著眾人從一個山溝中往右一拐,很快便走出了霧氣籠罩的區(qū)域,見到了滿天繁星。
“劉縣尉,這里已經(jīng)接過魔門的巢穴了,我們便在此處扎營,分派人手進行探查吧!”道遠勒馬止步,望向劉縣尉道。
徐罡騎在馬上,看著山坡上熟悉的場景,有一種恍如昨日的感覺。不知道子夷姐,烏玲兒她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