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說罷,他突然掀開上衣,刷的一下扯下左肩上面的繃帶,只見一道深深的傷口赫然在目,正是劍傷,他指著傷口,看上去有些后怕:“若非小民尚有些功夫在身,逃得及時,恐怕也已成了一具冰涼的尸體!”
“可有物證?”王知縣皺著眉頭,繼續(xù)問道。僅憑仇天寶的一面之詞,不足為信!
“有,他在刺傷小民的時候,小民恍惚間看到他持的劍上刻著‘浩然正氣,道法自然’八個字!”縣尊大人剛說完,仇天寶便接著說道。
這時,黃主簿突然站了起來,望向王知縣,抱拳作揖道:“大人,下官在捉拿徐罡時,在他房中搜出青鋒劍一把,劍身上所刻的字,與仇天寶描述的一般無二�!�
“將物證呈上來!”黃主簿剛說完,不等王知縣說話,便面向堂下,大聲吩咐起來。然后便見衙役端著一個托盤來到堂上,盤子上放著一把三尺青鋒,和殺害王員外夫婦的一模一樣!
王知縣一下便被驚起身,看了看托盤上的兇器,又看了看黃慶和仇天寶二人,最后將目光定在了徐罡身上:“徐罡,你有何話說!”
“縣尊大人,冤枉呀!王員外夫婦絕非小民所殺,請大人明察!”徐罡大喊冤枉。
“砰�。�!住口!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狡辯,若再不認罪,休怪本官大刑伺候!”黃主簿突然拍案而起,怒目直接徐罡,指著他大聲喝道。
老匹夫,仗著和黃通判的關(guān)系,便想爬到本官頭上,簡直就是癡心枉想!王知縣瞟了黃慶一眼,突然拿起案桌上的驚堂木。
“砰~~~”
“此案疑點重重,先將疑犯收監(jiān),擇日再審,退堂!”王知縣用力拍下驚堂木,語氣非常平淡。
“威~~~武�。�!”衙役們一聽縣尊大人退堂,頓時將水火棍杵得梆梆作響,低聲吼道。站在堂下的捕快也上前架起徐罡,往外走去,準備將他關(guān)到第一進院落的監(jiān)牢里。
“大人~~~”黃主簿急忙起身,剛喊了一聲,便見王知縣已經(jīng)出了側(cè)門。
“哼!”黃主簿輕拂了衣袖,看了一眼堂下的仇天寶,直接往大堂外面走去,仇天寶這時才回過神來,隨站衙役出了縣衙。
出了眉州縣署,黃主薄直接回了家,他家是一個三進院落的四合院,他回家不久,后門便出現(xiàn)一條縫,且越來越大,一個身著家丁服飾的男子探出頭看了看,然后對著右邊不遠處喊了一聲:“仇公子!”
黃主薄家的堂屋很大,正中最里面擺了一張羅漢床,兩側(cè)各擺了幾張茶桌及扶手椅,屋中還有諸如八仙桌、多寶格、書案、花瓶等物件。
黃慶坐在羅漢床右側(cè),端起小桌上的茶輕輕啜了一口,看向坐在右側(cè)扶手椅上的仇天寶,緩緩說道:“王漢民始終是正印縣令,雖說現(xiàn)在劉縣尉被我們解決了,可是本官在縣衙里,始終還是低他一頭�!�
“黃主簿,你今日在堂上,確實有些太急了,畢竟他是一縣之尊,你頻頻損他臉面,他不生氣才奇怪了�!背鹛鞂毞旁谑种械牟璞�,很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茶桌。
“哼,你還好意思說老夫!若不是和你爹有些交情,老夫可不會幫著你害徐解元的,若是讓蜀王知道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黃主薄一聽仇天寶陰陽怪氣的話,頓時怒氣上腦,直接將蜀王搬了出來。
“哼,我仇天寶的女人,就算我不想要了,其他人也別想染指!”仇天寶瞇著雙眼,惡狠狠的道。
“你”黃主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甩了甩衣袖,便不再理會他了。娘的!老夫不和你這有斷袖之癖的人爭了,想法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仇天寶的嘴巴卻并沒有閉上,繼續(xù)嘮叨起來:“真搞不懂蜀王在想什么,徐罡那小子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不就考了個解元嗎!”
“老夫也不知道,蜀王的想法,的確令人難以捉摸!”黃主薄捋著胡須,說完后又端起了茶杯。
“算了,我得回去準備下了,明天一定要讓徐罡身敗名裂,我倒想看看蜀王到時候還會不會重視他!告辭�!背鹛鞂氁豢陲嬐瓯胁杷�,站起身抱拳說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小毛孩,居然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無禮,哼!總有一天要你知道老夫的厲害!黃主薄看著仇天寶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雪已經(jīng)停了,給大地穿上了一身銀裝,王員外家的后花園中白茫茫一片,居中涼亭中,卻有一藍一黃兩種顏色,正是劉子夷和烏玲兒身上的衣服。
“玲兒妹妹,你爹娘并非徐大哥所殺,而是另有其人,那人正是仇天寶”劉子夷正準備給烏玲兒講講今日縣衙中堂審徐罡的事情,剛說到這里,便被烏玲兒的聲音打斷了。
“子夷姐,你說什么?我爹娘是仇天寶殺的?”烏玲兒猛的站起身來,滿臉驚愕的看著對面的劉子夷。
第一百零四章多方設(shè)救
“嗯,今天一大早,徐大哥便被縣衙的人抓走了,而且升堂的時候衙門緊閉,外人根本進不去,我也是買通了里面的衙役,才打聽到升堂時的情況!”劉子夷望著烏玲兒,點了點頭。
“還有把一模一樣的劍?”烏玲兒刷的一聲,將殺害他爹娘的兇器抽了出來,三尺青鋒在雪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寒光。
“嗯,完全一樣,已經(jīng)被當作證物呈上公堂了!黃主薄聲稱是在我們家搜出來的,簡直就是栽贓陷害,一派胡言�!眲⒆右膰@息一聲,憤憤然的道。
“那后來呢?”烏玲兒繼續(xù)問道。
“不過聽說黃主簿在公堂上,公然侵犯縣尊大人的尊嚴,縣尊大人一氣之下,停止了堂審,拂袖而去!而徐大哥也暫時被關(guān)進了縣衙大牢!”劉子夷慢慢的給烏玲兒講著今日公堂上發(fā)生的事情
“子夷姐,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并不是故意要幫著他幫著他來騙我?”其實烏玲兒已經(jīng)隱隱相信了劉子夷所說,但仍然不太放心。
劉子夷驀地起身,抬起右手豎起三根手指,一臉堅定的道:“黃天在上,若我劉子夷今日所說有一句虛言,便叫我不得好死,所生的兒子世世為奴,女兒代代為妓!”
“子夷姐,你哎,我相信你了,你何必發(fā)這么毒的誓!”烏玲兒看到她如此鄭重的發(fā)下如此惡毒的誓言,那還作他想,頓時相信了她說的話。
“玲兒妹妹,姐姐知道你爹娘去世,你心里難過。但是徐大哥這幾天也并不比你好過,他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沉默寡言,連飯都吃得比我還少了,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憔悴”劉子夷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聲音也開始哽咽起來。
“不行,我要去救他!”剛剛坐下的烏玲兒,又猛的站起來,轉(zhuǎn)身便往亭子外面走去。
“玲兒妹妹不可!”劉子夷趕緊閃身來到她的身前,擋住她的去路。
“子夷姐,你別擋著我,我要去救他,大牢里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再說,官府根本就靠不�。 睘趿醿弘p目含淚,淚中帶怒。
“玲兒妹妹,徐大哥他現(xiàn)在已有功名在身,我們將他從大牢中救出來簡單,但是他卻要背負一輩子的冤屈!我們不僅要救他,還要為他洗清冤屈!”劉子夷可比烏玲兒懂太多,烏玲兒從小在江湖門派中長大,快意恩仇,哪里顧得了這些!
“啊~~~”不過她一聽劉子夷如此解釋,頓時秀眉緊皺,想著劉子夷的話,越想越透徹。
“謝謝姐姐,否則我又闖禍了!”烏玲兒只是不懂,并不傻,聽劉子夷一解釋,她便明白了。
“妹妹不用這么客氣,我們我們以后便是一家人!”劉子夷越說頭埋得越低,臉上飛滿了紅霞。
“嗯!”烏玲兒的聲音猶如蚊吟,她微微低下了頭,感覺著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小臉頓時變得比劉子夷更紅。
真是便宜他了!看著似嬌似羞的玲兒妹妹,劉子夷上前一步,輕輕拉起了她的雙手。
烏玲兒微微抬起頭,與劉子夷對視一眼,笑了笑后,又將話題轉(zhuǎn)到了救徐罡的事情上面:“姐姐,那我們該怎么去救徐大哥呢?”
劉子夷神秘一笑,娓娓道來:“等明天升堂過后,我們?nèi)绱诉@般”
眉州城蘇家,蘇軾兄弟被他們老爹蘇洵強制帶出了書房,蘇軾一只腳邁出書房之時,還回頭看了看。
“哈哈,子瞻世侄,老夫要先處理點事情,一會兒再和你兄弟二人說話!”說話的男子五十余歲,臉黑如炭,異常嚴肅,額頭上有個新月狀的肉牙,他身著厚厚的長袍,頭戴軟腳幞頭,笑起來的時候,嚴肅中帶著一絲豪邁。
“一言為定!”蘇軾聞言頓時展露笑顏,高興的跟著父親離去了。
“哈哈,蘇明允的這兩個兒子都相當不錯,才華橫溢,品性高潔,將來的成就定然非凡,上將軍,你怎么看?”黑臉男子隨手關(guān)掉書房大門,回到案桌上坐下,對著一個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子道。
“包侍制所言甚是,這蘇明允確實教出兩個好兒子呀,老弟我也佩服得緊呀!”回話這人正是探事軍都指揮使、上將軍石應龍。
“上將軍,老夫知道你找我,肯定沒有什么好事,以你我二人的交情,有什么事你便直說吧,只要不違背老夫的原則,一切都好說!”一談到正事,黑臉男子又恢得了嚴肅的表情。
“好,老弟我也不和你繞圈子了,這樣事情是這樣的,老弟故人之子,不久前遭人栽贓陷害,現(xiàn)在身陷牢獄”石應龍緩緩將徐罡被仇天寶陷害入獄,眉山縣衙縣令與主簿之爭等事情,簡要地給黑臉男子講了一遍。
說罷,石應龍起身拱手施了一禮,繼續(xù)說道:“包侍制你也知道,老弟我就一個武夫,哪懂得那些斷案之理,老弟素聞包侍制斷案如神,正巧您游歷至此,所以老弟厚著臉皮,托請明允兄牽線搭橋,向您求助!”
“豈有此理,想不到此地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今日既然被老夫知道了,就算上將軍你不開口,老夫一定會出手制止!”包侍制聽了石應龍的話后,如炭的臉好似又黑了一分。
一直以來,便聽聞包拯為人剛直,嫉惡如仇,如今一見,果然如此!石應龍聽到包拯說要出手,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向包侍制的眼中,全是敬佩之色。
“老弟先行謝過包侍制”石應龍趕緊施了一禮向他致謝。
“上將軍不必客氣,相信您也知道老夫的性格,雖然老夫決定出手,但若查出你故人之子所犯之事為真,老夫也定斬不饒!”包侍制語氣堅定,臉色嚴肅。
呃~~~還好正元確實是被冤枉的,否則老夫來請包拯出手,簡直就是把他往火堆里推。石應龍暗自苦笑一聲,嘆息了一聲!
“包侍制請放心,這件事情老弟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錯!”上將軍趕緊解釋了一句。
“上將軍剛正不阿,正直勇猛,老夫也非常敬佩!不過老夫還是要進一步了解案情過后,才能有所決斷,不會僅憑某人片面之詞來斷案!”包侍制仍然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包侍制所言極是,老弟也希望故人之子能夠清清白白的走出大牢!”石應龍趕緊補充了一句。
“上將軍,那我們就說到這里吧!你放心,老夫明日一早便會去縣衙接手此案�!闭乱徽勍�,包拯便不愿再和石應龍多說什么了,只因為他倆一文一武,并沒有共同語言!
第一百零五章被逼上堂
火紅的晨光穿透云霞,照在眉山縣衙之內(nèi),衙內(nèi)的積雪大部分都已融化,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氣息。
縣衙二堂之中,王漢民和黃慶分主次位坐好,吩咐下人泡了兩杯茶來,便又就王員外一案展開了爭論。
“大人,如今人證物證齊在,已不容徐罡狡辯,為何你卻遲遲不肯判決?”黃主簿一大早便來到了衙門,將王知縣從溫暖的被窩中煩了出來。
“哼,本官不知你為何對此案如此上心,硬要置人死地,難道徐解元曾經(jīng)得罪過你還是怎么的?”王知縣一看到黃慶就非常生氣,他本來打算昨夜去和徐罡談談的,卻發(fā)現(xiàn)牢中的獄卒全被黃慶換成了他的人。
哼,他倒是沒有得罪過我,但是他得罪了仇天寶!黃主簿暗哼一聲,然后面色開始陰沉起來:“大人,你說這話可有點不負責任��!告他的人是仇天寶,而那劍也是從徐罡家中搜出來的!下官只是嫉惡如仇而己�!�
“總之,本官覺得此案疑點眾多,需要進一步調(diào)查”王知縣斜了他一眼,聲音很是平淡,卻不料剛說了兩句,便被他給打斷了。
“還有什么疑點,難不成大人在此案中參與了什么角色,還是說徐罡許了你什么好處,你才處處維護于他。”黃主簿陰陽怪氣的道。
“你”
“我什么我!你若不是如此,又為何久久不肯判決!若是大人自認為沒有能力斷案,那下官便去找黃通判來主持!”黃主簿不停的搶奪著話語主動權(quán)。
呃~~完全忘記了這老匹夫是眉州通判黃希武的堂弟,難道黃通判最近有什么動作?不然以這老匹夫的性子,不可能會處處與本官針鋒相對!若他真找來了黃通判,恐怕徐解元死得更快!希望我派出去的人,能盡快追到馬提刑和趙知州吧!王知縣暗自權(quán)衡片刻,決定還是先升堂,然后再以各種理由拖著吧!
“哼,本官斷案無數(shù),未曾出過一起冤案,不謹慎些能行嗎?”王知縣冷哼一聲,便往堂外走去。
“喂,大人,你又要去哪里?”見王知縣又要走,黃主薄頓時急了。
其實他根本就不敢去找黃通判,前幾天徐罡被告服喪期科考的事情,正是他和仇天寶的杰作,雖說此事并未泄露,但事后黃通判曾有交待,任何人都不得擅動徐罡。
若不是為了報答仇蒼武的恩情,他絕對不會違背黃通判的命令,幫著仇天寶誣陷徐罡,黃主簿為人雖然陰險毒辣,卻唯獨將恩看得極重,何況還是救命之恩。
“大堂!”王知縣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黃主簿頓時喜出望外,趕緊追了上去。
王知縣到達大堂后,便吩咐下去,再次升堂審理王員外夫婦被殺一案,準備到牢房傳達縣尊大人命令的衙役,臉很瘦很長。
瘦臉衙役剛剛走到儀門,便發(fā)現(xiàn)迎面走來兩個漂亮的姑娘:“二位小娘子,你們有什么事嗎?縣尊大人正在升堂問案,還請你們回避一下!”。
若是換成兩個漢子,他肯定早就給轟出去了!
這兩個人正是劉子夷和烏玲兒,這名瘦臉衙役前幾天休假了,王員外夫婦被殺的那兩天,他正好不在,所以不認識烏玲兒。
“什么?已經(jīng)升堂了!那請差大哥,快帶我進去吧,我是王員外的女兒!”烏玲兒聽說已經(jīng)升堂了,趕緊說出自己的身份。
“哦?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王員外的女兒?”瘦臉衙役疑惑的問道。
升堂問案,百姓旁聽,一直以來都是很平常的事,為何今日卻要派人守門?難道他們準備對徐大哥使用嚴刑逼供?劉子夷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便伏到烏玲兒耳邊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啊~~~”烏玲兒暗呼一聲,頓時驚慌起來,她看了看眼前這個衙役,突然伸出手指在瘦臉衙役身上一點,封住他的穴道,他便再也無法動彈了。
“你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子夷姐,快走吧!”烏玲兒并沒有理他,快步走向大堂。
大堂里面,王知縣已經(jīng)坐在了主位上面,黃主簿也已趕到,兩旁邊的衙役手持水火棍靜靜的站著,等待著縣尊大人一聲令下。
“大人,外面來了兩個小娘子,其中一個正是王員外的女兒!”門外走進一名紅衣捕快,對著王知縣抱拳道。
“叫進來吧!”王知縣輕輕皺了下眉頭,疑惑的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黃主簿身上,難道他們又出了什么妖蛾子?連王員外的女兒都找來了!
黃主簿其實也很意外,暗自嘀咕:昨日便聽仇天寶說,準備今日一舉發(fā)力,將徐罡的罪名定了,難道是他安排的?
呃,當黃主簿看到劉子夷時,頓時便覺得有些不妙了!
“王小娘子,你怎么來了?”王知縣看著堂下的烏玲兒,驚訝的道。
“回稟縣尊大人,民女是為了我父母慘死一案而來!”烏玲兒朝王知縣福了一禮,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王小娘子,你父母的案子疑點重重,請您再給本官一些時日,一定為你找出真兇,還你父母一個公道!”王知縣對著她點了點頭,對她簡單的講了幾句。
“大人,本案已經(jīng)如此明了,根本就不需要再審理,兇手便是徐罡無疑!”黃主簿站起身,看了看烏玲兒二女,然后轉(zhuǎn)身望向王知縣,抱拳施禮道。
“縣尊大人,民女認為兇手另有其人!”烏玲兒理都沒有理會黃主簿,直接對王知縣說道。
“哦?王小娘子,聽你的意思,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快速速講來!”王知縣聽了她的話后,眼前頓時一亮,立馬問道。
“民女先請大人看一樣東西!”烏玲兒說完,堂下的一個捕快便端進來一個托盤,放在了王知縣案桌上面。
托盤上面又有一把青鋒劍,與昨日黃慶遞上來的證物一模一樣。
“這?”王知縣有些疑惑了,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王小娘子手上有一把劍,和殺害他父母的一模一樣。
“縣尊大人,這把劍便是殺害我父母的兇器,只要您將此劍與我父母身上的傷口進行對比,便可證實!”烏玲兒指著托盤中的劍,緩緩而言。
“王小娘子,你可知道,昨日黃主簿在徐罡家中也搜出一把這樣的劍?”說完,王知縣瞟了一眼不遠處的黃主薄。
第一百零六章步步為營
“回稟大人,民女知道。然而您眼前這把劍,才是真正殺害我父母的兇器!此劍乃是民女親自從父親身上抽出來的�!睘趿醿簞倓傉f完,便聽見身后傳來一個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大人,人犯已經(jīng)帶到!”瘦臉衙役在烏玲兒走后沒多久,便被前來當人證的仇天寶的解了穴道,恢復了行動能力,他本來想先回大堂告狀的,卻被仇天寶擋下,讓他先帶人犯。而仇天寶則悄然來到公堂外面,烏玲兒與王知縣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他的耳中。
“知道了,證人到了嗎?”王知縣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證人也到了,正在大堂外面候傳!”瘦臉衙役抱拳回道。
“王小娘子,請你們先站在一旁!”王知縣看著烏玲兒二女,笑著說了一句,然后便拿起了驚堂木:“砰~~~!升堂!”
“威~~~武!��!”衙役們杵著水火棍低吼道。
“帶人犯!”王知縣大喝一聲,徐罡便被兩名兵快押了進來。
“徐大哥!”看著徐罡憔悴的模樣,烏玲兒傷心不己,輕聲呼喚一聲,眼中便滑下了兩行清淚。
看著烏玲兒和子夷站在一起,徐罡雙目之中頓時迸出一抹驚喜之色。謝天謝地!看來玲兒定然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
“徐罡,對于王員外夫婦被殺一事,你可有說法了?”王知縣坐直身子,滿臉威嚴。
“大人,小民確實冤枉呀!”徐罡依然喊著冤。
“但是仇天寶稱,親眼見你殺人,你又作何解釋?”王知縣繼續(xù)發(fā)問。
“大人,那是仇天寶在撒謊!”徐罡臉帶怒色,看向黃主簿:“包括黃主簿搜出的兇器,小民也從未見過?”
“哎喲!你的意思是說本官陷害你呢?真是好笑,本官與你無怨無仇,根本就沒有陷害你的動機!你倒是告訴本官,我為什么要陷害你呀?”黃主簿冷笑一聲,說話時的語氣特別欠抽。
“小民又不是主簿你肚子中的蟲子,怎么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呢?”徐罡抬起腦袋,斜了眼黃主簿,便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屋頂,語氣非常平淡。
“你”黃主簿頓時語塞,轉(zhuǎn)身看向王知縣,指著徐罡道:“大人,您看看這人什么態(tài)度,不動刑他是不會老實的!而且您應該也聽到了,剛才他居然侮辱本官!本官臉面是小,縣衙威嚴為大呀!請大人上刑,嚴加拷問!”
媽的,老子真不知道何時得罪了你,處處與我為難!徐罡恨恨的看了一眼黃主簿,然后笑了笑道:“黃主簿,不知道小民何時侮辱你了?怎么小民自己都不知道呀!”
“哼,你剛才說本官是蟲子,難道還不算侮辱嗎?”黃主簿滿臉憤怒。
呃~~~王知縣有種直接將手中的驚堂木摔到黃主簿臉上的沖動,別人明明是將自己比喻成蟲子,你雖然自己不把自己當人看!
“黃主簿,請你再聽小民重復一次剛才的話,你再好好想想,我有罵你是蟲子嗎?”遇到這樣的人,徐罡也是暈了,他這次故意將語速放慢許多,重復了下剛才的話。
其實黃主簿剛說完徐罡罵自己是蟲子的話后,便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現(xiàn)在的他一臉尷尬,一副想發(fā)火,但又發(fā)不出來的樣子。
“本官懶得和你咬文嚼字!”黃主簿看著徐罡冷哼一聲,然后又對王知縣說:“大人,傳人證當面對質(zhì)吧!”
黃主簿實在是想不出什么辦法了?干脆交給仇天寶來說,也就他一肚子壞水!
王知縣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道:“帶人證!”
很快仇天寶便來到了堂下。烏玲兒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真想一劍殺了他。
仇天寶毫不畏懼的與烏玲兒對視了一眼,然后朝王知縣施了一禮,緩緩的道:“拜見大人,小民有罪,請大人寬恕!”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說來聽聽!”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王知縣一下子便被仇天寶的話整懵了,搞不懂他為何突然認起了罪!
“回稟大人,其實殺害王伯父、王伯母的兇手有兩個人!”仇天寶突然爆出一條驚人的消息。
“什么?”王知縣頓時被驚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連邊上的黃主簿也面露驚色,完全猜不透仇天寶的想法。
“縣尊大人,這兩個人便是王清碧和徐罡!對不起,清碧!我實在無法抵抗良心的譴責!”仇天寶根本不給大家消化上一條消息的時間,接著又道。
刷的一下,王知縣、黃主簿以前堂上的衙役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烏玲兒身上,而烏玲兒、徐罡和劉子夷的目光卻望向仇天寶。
“你你好生無恥!居然在大白天說鬼話,我可是他們的女兒,怎么可能會殺自己的親身父母?”烏玲兒被驚得目瞪口呆,望著仇天寶,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反問道。
“對啊!”王知縣對烏玲兒的話表示贊同,然后看著仇天寶:“還有,為何你昨日不說?”
“回縣尊大人,只因我太愛清碧了,所以所以舍不得將她供出來!”仇天寶做出一副異常糾結(jié)的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你速速道來!”黃主簿太想知道仇天寶接下來會怎么說,于是又搶了王知縣的話。
“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仇天寶,我真的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呸!”烏玲兒唾了一口,指著仇天寶恨恨的道。
仇天寶淡然的看了一眼,表現(xiàn)得并不在意,只聽他接著道:“清碧,你是不是還叫烏玲兒?”
咦?為何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不過自己也叫烏玲兒的事,隨便一問便可查到。所以烏玲兒并沒有反駁,轉(zhuǎn)過頭不去看仇天寶,多看一眼她都覺得惡心。
仇天寶見她并未反對,便望向王知縣,緩緩的道:“大人,我與她未生下來時,便指腹為婚!可是王伯父為了生意,在她小的時候,便將她賣給了李員外,成了李員外家的童養(yǎng)媳,而她在李員外家被當成牛馬對待,后來她便被一個江湖豪俠救走,成了她的弟子,取名為烏玲兒!”
說到這里,仇天寶看向烏玲兒道:“我說的可有半句虛言!”
烏玲兒現(xiàn)在雖然極度厭惡仇天寶,但這些事情都是真事,她也沒有多想什么,便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