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繭綏輕輕哼,岑驍淵催促道:“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們睡覺�!崩O綏說。
“不對,你剛剛叫我什么?”岑驍淵不放過他。
繭綏被磨得沒辦法,紅著耳朵在Alpha耳邊,把稱呼又說了一遍。
岑驍淵垂下眼睛,長睫下琥珀色的瞳隱隱透出興奮,挺了挺腰,說:“我想再來一次�!�
繭綏瞬間瞪大眼睛,兩腿都在打顫,嚇得打磕巴:“不行,我我我不能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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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我是誰?我是你的誰?再叫一次,求你,繭綏,叫了我就結(jié)束,我保證,我發(fā)誓�!贬敎Y不停地追問,不停地把吻落在繭綏的臉上、脖子上。
“唔……寶貝、老公,你慢一點,我說了!我什么都說了!你對我好一點。”繭綏胡亂應(yīng)著,只盼望這一輪能快快結(jié)束。
他吃不消,之前也這么叫過岑驍淵,不過當時是為了堵住Alpha的口。
這一次不一樣,他知道有什么東西在兩人之間悄然變化。
繭綏抬手輕碰Alpha臉頰上的月牙形疤痕,已經(jīng)很困倦了,手指堪堪從岑驍淵的眼前滑落,把方才未說完的話說完。
“不需要遮住眼睛,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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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日上三竿,繭綏才醒過來,一摸后頸已經(jīng)包上帶藥的紗布,一圈圈繞在脖子上,不知道還以為他受了天大的虐待。
小灰就窩在床邊,一見他起來,立刻甩著尾巴湊上前。
繭綏又四處瞧了瞧。
岑驍淵卻不見蹤影。
繭綏下床,腿軟到險些跪下來,心道,好險,差點就死了,死在床上了。
小灰不敢靠他太近,繭綏身上的Alpha信息素實在太濃了。
昨夜岑驍淵發(fā)瘋,場面異常勁爆,繭綏也在恍惚自己是怎么熬過來的,還好他嘴甜,會說好話,一口一個“寶貝”、“親愛的”讓Alpha躁郁的心情平復下來,不然他一定會死的,屁股會痛死!
繭綏推開門,外面也不見岑驍淵的蹤影。他去找岑沐,岑沐還不知道昨夜發(fā)生的事,還在裝蒜,一拍大腿:“老大眼疾成這樣,還能到哪里去?”
繭綏直勾勾盯著他。
岑沐被盯得頭皮發(fā)麻,還想再演,嘴剛一張開,手已經(jīng)指出去,“老大他、他……復明了。”
繭綏沒有回頭,還是看著他。
岑沐冷汗下來了,知道岑驍淵裝瞎的事情敗露。
欺騙繭綏,讓他有種欺騙純良小狗的心虛感,于是他一手遮住自己的臉,背過身面朝著墻壁,裝死。
岑驍淵出現(xiàn)在繭綏的身后,還和裝瞎時一樣,非要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不在房間休息,跑來這兒干什么?”
他抬手碰了碰繭綏有些紅腫的眼睛,彎身在他耳邊,輕聲:“昨晚沒弄夠?”
“夠夠了�!�
“說話別打結(jié)巴�!贬敎Y輕聲哼笑,如此朝氣、生機勃勃,仿佛昨夜里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也很好看。
“我下山了一趟。”岑驍淵說,“江宜晚已經(jīng)被岑綺露的人接回A區(qū),我回去找岑綺露談一談,叫她把人放了,橫豎和他沒有關(guān)系�!�
Alpha留不久,遲早要回去,留在山腳下的人就是證明。江宜晚的事只是順帶的,是因為繭綏看重,他才去問。
為了繭綏,他還是再退一步。
岑驍淵緊緊攥住他的手,說:“你會等我回來?”
“不�!崩O綏回答。
岑驍淵的瞳孔緊縮。
繭綏:“我和你一起去�!�
春意夏
明天見~~~
88.爭寵
誰也沒想到,繭綏會主動提出要去A區(qū)。
連岑驍淵也愣住了,岑沐從面壁思過中回過頭,繭綏又重復一遍:“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他又不確定了。
自己的出行是否會給Alpha帶來麻煩。
岑沐首先笑了一聲,摸了摸鼻頭,說自己年紀大了見不得小兩口親親我我。
岑驍淵回過神,完全無視了岑沐的畫外音,再度盯準繭綏,“你確定?我以為你不愿再踏足那個地方。”
他心里清楚繭綏不喜A區(qū),同樣也清楚,強迫沒有用,他的強迫只換來Beta一次又一次的逃跑。
其實只要繭綏愿意哄他,每一次,每一次岑驍淵都會退讓。繭綏在意的東西有很多,而他就只有一樣,唯獨這一樣,他到死都不能失去,要一直緊緊抓住不放。
岑驍淵攥著繭綏的手有些許用力,繭綏抬起另外一只手,摸Alpha側(cè)臉那道淺淡的疤痕,又用指尖揉了揉Alpha的臉頰肉,也是柔軟的,和小灰耳朵的手感有相像的地方。
“我確定,我想去,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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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驍淵為繭綏纏繞在脖子的紗布過于夸張,岑沐幫他拆了下來重新包扎,左看右看,眼珠一轉(zhuǎn),餿主意有了,說:“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A區(qū)的審核制度嚴苛,上一次繭綏能去A區(qū)純粹是岑驍淵找了其他方法。
這一次回A區(qū),自然也能用相同的手段。
但無論如何,Beta在A區(qū)都是很顯眼的存在,如今岑驍淵已不是十幾歲的少年人,身邊不再需要跟隨陪讀,繭綏的身份就有些微妙,出行必會受到很多限制。
岑沐本想在那圈咬痕上噴一點特質(zhì)香,被岑驍淵阻止了,問岑沐手里拿著的是什么,岑沐一攤手,“一點偽造的Omega信息素�!�
岑驍淵說:“不需要。”
繭綏向來干干凈凈,身上就算有味道也只會是沐浴液和他的信息素。岑驍淵排斥繭綏身上出現(xiàn)其他氣味,哪怕是偽造的,也不行。
岑沐表示理解,并側(cè)手在嘴邊,朝繭綏提醒:“老大的易感期快到了�!�
繭綏想起上一回Alpha易感期自己的經(jīng)歷,本來就酸痛的腰更疼了,挺直脊背乖乖坐好,擺手也跟著說:“我不要了�!�
不偽造也有其他的方法。
岑沐的藥箱像個百寶袋,什么都有,連繭綏都感到驚奇,岑沐說自己這是為了生計。
隨后他從里面拿出一件繭綏很熟悉的物件來,沖兩個人禮貌地笑笑。
“其實也不需要偽造,只是以防萬一,用這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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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沐沒有跟著去,他留在C區(qū)。
岑驍淵無所謂,身邊有繭綏就足夠了,多出來的旁人只會礙事。
其實讓繭綏跟去A區(qū),必然冒著一定風險,但讓繭綏留下來,岑驍淵也不會放心,好在繭綏說了好幾次,是他自己想要去。
之后繭綏和小灰告別,岑驍淵勉強容忍了狼崽子不要命地往Beta懷里撲、瘋狂搖尾巴的行為。
把小灰托付給岑沐,繭綏還有些不放心,岑沐笑瞇瞇地說:“放心好了,我最會伺候祖宗了�!闭f著用手逗弄一下小灰,小灰張嘴就要咬,還好岑沐眼疾手快,躲開了。
繭綏:“……”
他現(xiàn)在不擔心小灰了,更擔心醫(yī)生。
“江宜晚有點像以前的我。”下山的路上,繭綏忽然說。
岑驍淵立刻蹙眉反駁,“他不是你�!彼阎匾袈湓凇澳恪边@個字上,繭綏從來都獨一無二。
繭綏說:“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每個區(qū)域都有不同的歧視,就像他在A區(qū)遭受輕蔑對待,江宜晚在C區(qū)勢必也被許多人瞧不上。
Omega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僅僅是聯(lián)姻的工具。聯(lián)盟設(shè)立給Omega的各項福利,婚后夫妻雙方可共同享有,愛情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唯有利益永恒存在。
繭綏曾經(jīng)認為自己不需要愛,只要守好他的一畝三分地,就很知足了。
“他恨人和愛人的方式都很笨拙,很好懂。”繭綏說,“我和他不一樣,我會藏在心里一部分,但是……他無力的那部分和我很像�!�
江宜晚無力擺脫他的命運,他也無力擺脫Alpha,至少曾經(jīng),是這樣的。
一條路無論怎么走都是死循。
可他的錯又在哪里呢。
他只是想活。
“況且我口口聲聲說著要去找他,還有一部分私心�!崩O綏抬起眼,“我知道你的眼睛看得見,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撒謊騙我,所以我想……故意激你一下,我從一開始就想要和你一起下山�!�
岑驍淵猛地回過頭,繭綏局促不安起來。
他并不是一個好人,如果是,那天就會直接攔住江宜晚,岑驍淵的出現(xiàn)令他分了神,讓他無暇去顧及Omega的異狀。
是他那晚對江宜晚說的話,讓江宜晚下定決心。
事情就這么陰差陽錯地發(fā)生了。
“去A區(qū)也是我自愿的,因為你要去,所以我跟你去�!崩O綏說,“這一點無關(guān)江宜晚�!�
雖然有點對不起江宜晚,但繭綏確實是因為岑驍淵要回去,才決定跟著回去。
他是個麻煩也沒關(guān)系,因為岑驍淵需要他。
隨后,岑驍淵吻了他。
在山林間,茂密的樹叢中有一絲縫隙,得以窺見,兩個人緊密貼合的唇發(fā)出輕微地“啵”聲。
纏綿了好一會兒,繭綏喘不過來,推拒道:“行了、行了�!�
“不行,還不夠�!贬敎Y說著又吻上去,舌尖劃過敏感的上顎,感受到繭綏的輕輕顫抖,吻過了,又在Beta頸間嗅著,“你現(xiàn)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烏木沉香。”
“苦話梅�!�
繭綏眨了眨眼,點頭,是這樣,是他說岑驍淵的信息素像苦話梅,于是他又說:“那顆糖果然是你偷吃的�!�
岑驍淵身體一僵。
“踹了我的小狗,又偷吃我的糖�!�
“我先吃的糖,是你的狗先襲擊的我�!贬敎Y忍不住糾正。
繭綏把手探到Alpha的手臂上拍了拍,“好吧、好吧�!�
岑驍淵低下頭,輕輕碰繭綏的額頭,“我還想吃糖�!�
“可是我沒……”繭綏對上岑驍淵的眼神,懂了他的暗示,耳朵紅了一片,漆黑的眼睛眨了眨,“可你昨天剛吃過了。”
岑驍淵的眼神幽暗,親一下他的嘴巴,“那先欠著�!�
繭綏點頭,點了頭,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加快速度,把岑驍淵甩到身后,還大聲說:“對喔,我們還要趕路,不能總想著吃糖,糖吃多了對身、牙齒不好!”
岑驍淵跟在他身后面,看繭綏不好意思的模樣實在有趣,也沒戳穿他,又走了一段路才跟上,拉住繭綏的手腕,說:“別把我丟下�!�
繭綏已經(jīng)習慣了岑驍淵的觸碰,Alpha裝瞎的那段時間里,他們一直如此。
他只是,輕輕扭轉(zhuǎn)手腕,牽住岑驍淵的手,抬起那雙小狗一樣亮晶晶的黑色眼眸,“這樣就不會走丟了。”
誰走丟?
沒人在乎。
岑驍淵只是又想親吻,喉頭發(fā)癢,呼吸變沉,信息素也在躁動。
繭綏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他忽然又冷靜下來,和他十指相扣。
是他需要繭綏。
從那么久以前,到這么久之后,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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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之后有人接應(yīng)兩個人,繭綏思考再三,還是說出“別驚動我弟弟,我不想要他擔心”這番話。
岑驍淵有些不滿,上車之后鬧別扭,繭綏看出來了。以前他不明白Alpha在獨自慪氣什么,現(xiàn)在知道了,岑驍淵和小灰很像,會爭寵,會去比較誰在繭綏心目中的地位更高。
繭綏看著車窗外匆匆而過的景色,故意清了清嗓子,在岑驍淵望過來時,假裝自言自語:“如果跟塵燃說,他一定會阻止我,不讓我去,那樣就不好辦了。”
Alpha果然湊過來,故作冷漠道:“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你讓他管你那么多?”
繭綏眨了下眼睛,“所以我們悄悄去,先不和他說�!�
岑驍淵思忖了一下,滿意了,嘴上還說:“我會保護好你,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操心�!�
繭綏習慣性地抬手揉了揉Alpha的腦袋,“是啊,你好乖�!�
車廂里一片寂靜。
開車的黑衣人目不斜視,但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抖,車身歪斜一下。
岑驍淵立刻斜過眼去,淺色的眸子里一片冰冷,轉(zhuǎn)向繭綏時又稍顯不同。
確定了,岑驍淵和小灰一樣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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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黑色轎車經(jīng)過特殊通道,后排車窗僅僅降下一半,排查人員彎身向里面看了一眼。
高階alpha的氣場不容小覷,臂彎里環(huán)抱著一個人。
對方整個人都埋在Alpha的胸膛里看不清容貌,唯一能看見的是他頸上佩戴的Omega頸環(huán)。
春意夏
搞點B裝O778~
后天見
89.印證
偽裝成Omega進入A區(qū)是岑沐想出來的餿主意。
繭綏的Beta身份使得他無法自由活動于A區(qū),偽裝就成了最簡單的方式。
岑家沒人會自討沒趣招惹岑驍淵,盡管他們私下里都稱Alpha是粗魯?shù)囊靶U人,但若真動起手來,誰都不及岑驍淵。也因此,岑驍淵這次回來,身邊帶著一個Omega,他們僅僅認為,瘋狗也有開竅享樂的一天。
Omega頸環(huán)帶給過繭綏很不好的回憶,精致的皮革、繁瑣的設(shè)計,注入信息素才能解開的金屬環(huán)扣,是另外一種對人的禁錮。
而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佩戴。
車子一直駛向岑家主宅,從正中的大門進入,越過一棟棟聯(lián)排別墅,最終駛?cè)敫邩墙ㄖ牡叵萝噹臁?br />
有人為他們開門,繭綏的手腕被牽住,沒來得及看清周遭,就被岑驍淵帶入電梯。
整部電梯中只有他們,還有一個管家打扮的人,說著對岑綺露的尊稱,并表示女Alpha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岑驍淵“嗯”了一聲,道:“那就讓她多等等,有事明天再說�!�
管家愣住了,“可是……”
“沒有可是。”
高階Alpha還是一如既往地強勢,眼神透露出不容拒絕。
管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