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機長親眼看到這一幕,臉都因為驚恐而扭曲。
而柏舟也看到了那只手上漂浮的150血條和字。
“魍魎:空中有陰氣盤旋,久而久之滋生出兇惡精怪,以人類臨死前的恐懼為食�!�
柏舟心下了然,這只魍魎用陰氣污染了飛機上的食物,吃了食物的人會無法呼吸,窒息而死。
他們死前的恐懼和痛苦,就是它最美味的食物。
為了隱藏起來,不讓人類發(fā)現(xiàn),他還營造出了祥和的假象,哪怕人類發(fā)現(xiàn)飛機有問題,開了戰(zhàn)斗機來查看,看到的也只是一切正常。
等到飛機墜毀,即便人類找到了黑匣子,也不會發(fā)現(xiàn)其中端倪。
一只魍魎,居然有這么高的智商。
妖魔鬼怪界也這么卷了嗎?
這些念頭電光火石之間便在柏舟腦中閃過,她手上也沒有閑著,已經(jīng)減了對方快70點血條了。
魍魎又怒又怕,那只手忽然猛地伸出,一把抓向了聞君止的后頸。
此時飛機已經(jīng)失控,正在迅速下墜,聞君止抓著升降桿,正在用力往上拉,不能逃,也騰不出手來反擊。
第47章
、我已經(jīng)抓住它了
那只手抓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立刻便感覺到呼吸一窒,就像是氣管被人給堵住了,吸不進一丁點氧氣。
不僅如此,他被抓住的地方,皮膚變得焦黑,就像是被炭火炙烤,疼痛難忍,冒起了一陣陣黑煙。
劇烈的疼痛讓他發(fā)出一聲低吼,柏舟立刻沖了上去,一邊給魍魎減血,一邊抓住了魍魎的手。
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那只焦黑的手不僅沒有腐蝕她的手,反而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觸電般抖了一下,拼命往回縮。
柏舟死死抓著他,不停地減血。
魍魎似乎急了,想要從機長的肚子之中鉆出來,機長的嘴張得特別大,仿佛要被撐爆。
柏舟也急了,一拳打在魍魎的臉上,魍魎慘叫一聲,又縮了回去。
它的血條只剩下了2。
那只手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冒起了陣陣煙霧。
濃烈的焦臭味讓人喘不過氣來,機長驚恐地張大嘴巴,口中也吐出了陣陣濁氣。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他肚子里傳來,接著他噴出了一大口黑煙,然后肚子就癟了下去,整個人癱軟在地,臉色蒼白,無力地喘著粗氣。
而那團黑煙在半空之中扭曲盤旋,最后縮成一團,化為了一個焦黑人形,看不清容貌,就像燒焦的干尸一樣。
柏舟正要給它最后一擊,卻見它驚恐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對她磕頭。
這是在求饒?
柏舟面色冰冷,你在殺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求饒呢?
她正打算給它致命一擊,卻忽然想起趙引言說過,這些妖魔鬼怪都很有研究價值,如果能夠活捉,會有額外的獎金。
可她手邊沒有秘銀織成的袋子啊。
柏舟腦海里忽然想起《御靈錄》中所記載的內(nèi)容。
她將體內(nèi)的那一縷靈氣凝聚在食指尖,然后以指為筆,在魍魎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禁錮符。
這還是她第一次畫符,她本來以為會失敗好幾次,卻沒想到竟然很順利,一次成功。魍魎低著頭,匍匐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我果然是天才。
柏舟松了口氣,又聽見劇烈的咳嗽聲,一轉(zhuǎn)頭,便見聞君止的血條已經(jīng)降到了10。
她立刻給他加點,一加就加滿了,聞君止的后頸處流出了腥臭的黑血。
而此時,飛機的高度已經(jīng)降到了五千米。
“快,一定要將高度拉起來!”他忍著后頸的劇痛,高聲喊道。
柏舟幫著他抓住了操作桿,連地上的機長也掙扎著爬起來,和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
三人齊齊用力,當飛機降到三千米的時候,終于頓了一下,然后迅速攀升。
得救了!
三人都脫了力,癱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對講機里才傳來聲音:“這里是塔臺,HT7704航班,剛才你們失去了聯(lián)系,立刻報告情況。”
機長爬過去拿起對講機,道:“塔臺,我是HT7704航班,我們遇到了……靈異事件,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但有乘客傷亡�!�
塔臺那邊沉默了好一陣,才說:“我們會安排你們降落,特安局會接手調(diào)查�!�
半個小時之后,飛機終于緩緩降落在了機場,但機場封鎖了飛機,不允許任何人下機。
柏舟拿出手機,給趙引言打了個電話。
“柏小姐,到大云市了嗎?那邊的風景怎么樣?”趙引言似乎正在休假,語氣很輕松。
柏舟直截了當?shù)氐溃骸拔矣龅搅遂`異事件。”
趙引言并沒有放在心上,她接私活不就是去解決靈異案件的嘛。
“需要支援嗎?”趙引言問,“我可以聯(lián)系大云市特安分局�!�
“我現(xiàn)在還在飛機上�!卑刂鄣溃拔矣龅搅遂`異事件,一只魍魎潛入了飛機中,用食物污染了所有人,有很大的傷亡�!�
趙引言那邊沉默了好一陣,似乎陷入了驚恐之中無法自拔。
“柏小姐,你要保護好自己,我立刻聯(lián)系大云市特安局,不,我立刻向總局報告。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你……”他的語氣驚慌而急促。
那可是魍魎啊。
魍魎是從大自然中誕生出的精怪,實力極為強悍,手段層出不窮,智商也高。
要是恰好它們又有奇遇,吃過什么奇花異草,那更是不得了!
西北某個分局就有人遇到過魍魎,死得很慘。
“哦,用不著�!卑刂鄣溃拔乙呀�(jīng)把他抓住了,飛機也已經(jīng)安全降落。只是大云市這邊不讓我們下機�!�
趙引言再次沉默。
什,什么?
抓住了魍魎?
魍魎可是很難抓的,比殺死它們更難。
第48章
、不要讓人知道你有治愈能力
因為魍魎乃精氣所化,沒有實體,極易潛藏,一個錯眼不見它們就無聲無息地跑了,連影子都找不到。
他們分局還沒抓住過魍魎呢。
柏舟繼續(xù)說:“我看到有人來了,可能是大云市特安局的人,你能給他們打個電話,說我是自己人嗎?”
“什么?”趙引言的聲音一下子拔高,“柏小姐,千萬不能把魍魎給他們!”
“為什么?”柏舟奇怪地問。
“你是我們大容市的高級探員,你抓到的魍魎該由我們分局收容并研究�!壁w引言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許諾道,“我可以為你申請雙倍獎金!解決飛機靈異案件另算。”
柏舟了然地點頭。
趙隊長說得有道理啊。
她是大容市特安局的,她抓的妖魔鬼怪的確該給大容市分局。
不然功勞和好處不是都歸大云市分局了嗎?
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這時,聞君止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奇怪地看過去,見他正在摸著后頸,那里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很快就能痊愈。
“怎么了?傷口還疼嗎?”柏舟問。
聞君止眼神有些復(fù)雜,道:“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有這樣的治愈能力,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柏舟想了想,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倆人正說話,忽然聽見轟地一聲,機艙門徐徐打開,幾個全副武裝,戴著防毒面具的特安局探員沖了進來。
探員們迅速散開,查看機艙里的情況,有兩個拿著槍,對準了柏舟幾人。
“別開槍!”柏舟道,“我是自己人�!�
“自己人?”一個探員皺眉道,“你的證件呢?”
“我還在試用期,沒有證件�!卑刂鄣溃安贿^這個可以證明。”
她朝旁邊指了指,眾人順著方向看過去,頓時嚇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后退了一步。
渾身焦黑的魍魎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那,那是魍魎嗎?”
“好像是……”
“她居然抓住了一只魍魎!那魍魎居然不跑!”
探員們眼中滿是驚詫之色,這時,一個穿著藏藍色長風衣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那男人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風衣下面的身體肌肉結(jié)虬,仿佛一拳能夠打死一頭牛。
他皺起眉頭看了看那只魍魎,又看了看柏舟和聞君止。
“是你抓住了魍魎?”他問聞君止。
聞君止搖頭道:“是這位柏小姐�!�
那人更加驚訝,似乎不相信這么一個身無二兩肉的小姑娘能抓住魍魎。
柏舟看了看他頭頂?shù)难獥l,50點,鄭應(yīng)之。
人類的血條普遍比妖魔鬼怪要低啊。
“我是大容市的高級探員,我叫柏舟。”她伸出手,“領(lǐng)導(dǎo)你好�!�
鄭應(yīng)之道:“你是高級探員?我怎么沒見過你?”
“我還在試用期�!卑刂劢忉尅�
鄭應(yīng)之更加驚奇,還沒過試用期就享受高級探員的待遇?
這是個高手?
他和柏舟握了握手,道:“柏女士,講講整件事的經(jīng)過吧�!�
“哦,很簡單,幾句話就能說完。我發(fā)現(xiàn)飛機上的餐食被污染了,隨后飛機就出現(xiàn)了顛簸,顛簸結(jié)束后機組成員除了機長全部死亡,乘客還剩幾個活著,我和這位聞先生一起救了他們和機長,抓住了魍魎,齊心協(xié)力把飛機開回來了。”
鄭應(yīng)之頓了頓,問:“就這樣?”
“就這樣。”柏舟老實憨厚地點頭。
鄭應(yīng)之無語,你這說了和沒說有區(qū)別嗎?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餐食有問題的?是怎么救了乘客的?又是怎么抓住魍魎的?
一點沒說啊。
她是故意的吧?
他又看了那只魍魎一眼,對身后的人道:“把它收走�!�
“是�!眱蓚探員拿著秘銀袋子走了上來,柏舟抬手擋住,道:“鄭隊長,這只魍魎是我捉到的,按照規(guī)定,應(yīng)該送到大容市收容。”
鄭應(yīng)之嚴肅地說:“按照屬地管例,這只魍魎應(yīng)該由我們收容。帶走!”
柏舟還是擋著不許動。
這可是她的獎金。
“飛機從大容市出發(fā)的時候,魍魎已經(jīng)潛入,屬地管理也該歸大容市�!�
鄭應(yīng)之的臉色冷了下來。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是趙引言打來的。
“姓鄭的,那只魍魎是我們大容市的,柏小姐也是我們的探員,我馬上派人過來接,你要是敢為難她,我……”
鄭應(yīng)之一臉的不以為意,道:“喂?你說什么?喂,這里的信號不好,我待會兒給你打過來啊�!�
說完就掛了電話。
柏舟無語,你當著我的面這么做真的好嗎?
第49章
、上古禁錮符
鄭應(yīng)之上前一步,面色冷肅,帶著幾分威脅道:“柏女士,你還只是試用期,我勸你不要自找麻煩。”
柏舟正要說話,被聞君止輕輕按住了肩膀。
他面帶微笑,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風度翩翩,道:“鄭隊長,我建議你看看那只魍魎的額頭再說話�!�
鄭應(yīng)之皺眉,朝魍魎看去,魍魎顫顫巍巍地抬起頭,露出了額前柏舟留下的符文。
鄭應(yīng)之臉色大變,這,這是上古符文?
這種禁錮妖魔鬼怪的符文他在一些古籍里看到過,來自于上古,威力強悍,但已經(jīng)失傳了。
失傳,不是說沒人知道它了,而是沒人能畫得出來了。
符箓與別的東西不同,哪怕你知道它什么樣子,沒有找到畫符的竅門,就算一筆一劃分毫不差,畫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畫符不知竅,惹得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能夠畫出這個禁錮符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她不僅要有驚人的天賦,也要有極為深厚的家族底蘊。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得罪,否則那些隱世家族一句話,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他的語氣軟和了下來,道:“不知道柏女士師出何人?家中還有哪些長輩?”
柏舟不解其意,老老實實說:“我沒有師父,家里也沒有親人了。”
鄭應(yīng)之心中暗暗道:難道是某個人丁不旺的隱世家族?
“不知柏女士家出自何地?什么營生?”他又問。
“我家就在大容市,開壽衣店的。”柏舟道。
鄭應(yīng)之嘴角抽搐了兩下,鬧呢,你這樣的實力,開壽衣店,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不想說可以不說,何必耍我?
他雖有不滿,卻更加堅信她出自某個大家族,之前說家中沒什么人了,肯定也是假的。
要真欺負了她,說不定明天就嘩啦啦來了一大群高手,圍著他要討公道。
他還是別去討人嫌了吧。
于是他立刻變得好說話起來,道:“柏女士請放心,我們大云市特安局是講道理的,該是你的東西,沒人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