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們和樊家似乎沒有什么來往啊。
聞君止道:“樊家在大尚市很有威望,我們的公司要過去發(fā)展,自然要和他們打好關(guān)系。多個朋友多條路�!�
劉宇恍然大悟,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掛斷電話,他又有些疑惑,聞氏集團要去大尚市發(fā)展?之前沒聽說啊。
聞總的想法真是難琢磨。
不過這么多年,聞總的決定從來沒有出過錯,他只要相信他就行了。
聞君止放下電話,心中激蕩不已,他感覺在這些靈異事件中找到了自我,忍不住想要繼續(xù)降妖除魔。
何況……
他的腦海中閃過柏舟那老實巴交又好看的臉,嘴角勾起一道溫柔的弧度。
柏舟發(fā)現(xiàn)在戰(zhàn)斗之后更容易進入通靈境界,她試了兩次就進去了,這次修煉了一年半才被清退,頭上的血條已經(jīng)增加到了65。
《御靈錄》之中又浮現(xiàn)了一些文字,是道者五術(shù)之中的“醫(yī)術(shù)”,其中有一些靈藥方劑,她都一一記了下來。
或許是修煉了御靈訣的緣故,這些知識她都能過目不忘,連在哪一頁都記得清清楚楚。
大腦似乎也變得清明了起來,以前看過卻又忘卻的古書,再次清晰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
她看書看得如癡如醉,三天之后,聞君止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樊家,樊家請她往大尚市走一趟。
聞君止早已定好了機票,兩人很快就到了大尚市機場,樊家的車已經(jīng)等待多時。
“聞總,柏小姐,兩位好�!眮淼氖且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上去精明干練,“我是樊先生的助理,鄙姓李,兩位可以叫我小李�!�
第98章
、3天之內(nèi),她必來求我
柏舟看了一眼他的血條,20,名叫李軍,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聞君止的眼神微微一沉,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李先生,樊家這是什么意思?”
李軍氣定神閑、不卑不亢地道:“實在是抱歉,今天我們太太請了遼東赫赫有名的出馬仙柳大師,太太帶著少爺和小姐去迎接柳大師了,這邊只能委屈二位,由我負責接待�!�
聞君止笑容不減,甚至更加和藹,如二月春風:“俗話說一事不煩二主,既然樊太太已經(jīng)請到了大師,我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請李先生回去通知樊先生一聲�!�
說罷就拉著柏舟要走。
李軍側(cè)身擋在他們的面前,不動聲色地笑道:“聞總不要生氣啊,我們太太說了,她雖然有些失禮,但還是很相信您和這位大師……”
他看了一眼柏舟,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道:“這位就是您說的那位大師?”
聞君止依然很客氣,道:“承蒙樊太太信任,只是這一行有這一行的規(guī)矩,我們?nèi)羰侨チ�,想必那位柳大師也不會高興,何必弄得大家都不痛快?”
他正要走,李軍忽然伸手來抓他的胳膊:“聞總且慢……”
話還沒說完,他就覺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轉(zhuǎn),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他一臉懵逼,甚至都沒看到聞君止是怎么出手的。
聞君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道:“李助理,我不太喜歡別人對我動手動腳,失禮了。你沒受傷吧?我有時候會拿捏不好力度�!�
李軍嘴角抽了兩下,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聞總誤會了,我絕對沒有對你不敬的意思,剛才只是一時情急。”
聞君止和善地說:“李助理說的哪里話,我也是一時情急,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朝他微微頷首,表示打了招呼,便帶著柏舟走了。
李軍好半天才爬起來,覺得渾身的骨頭仿佛被碾壓了一遍,又酸又疼。
這個聞家大少,不僅是個練家子,心機還很深。
今天他真是見識了什么叫笑里藏刀。
失算了。
走出去很遠,柏舟才欲言又止地說:“樊家不是你生意上的朋友嗎?怎么感覺他們不太友好……”
聞君止頓了一下,道:“樊先生生病,現(xiàn)在樊家都是樊太太做主,這位樊太太不管生意上的事�!�
柏舟點了點頭,也沒有細問。
聞君止卻朝她淡淡一笑,道:“放心,最遲明天,樊太太就會親自來請我們。”
柏舟不明所以:“你這么肯定?”
聞君止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因為……樊先生的怪病,那位柳大師治不了。”
此時,樊家門口,樊太太帶著家中所有人站在大門外迎接,眼中滿是焦急和期盼。
李軍走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樊太太冷笑了一聲,道:“他不愿意來就算了,這個聞君止,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風,說那個叫柏舟的能治老樊的病。那柏舟我調(diào)查過了,不過是個開壽衣店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他聞大少要捧人,也不能戲耍我們樊家!”
她揮了揮手,道:“不必管他,迎接柳大師才是大事。”
這時,一輛加長轎車徐徐而來,停在了樊家門前。
樊太太心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親自給對方開車門。
車里下來了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男人,那男人六十多歲,須發(fā)花白,身上有種民國讀書人的氣質(zhì)。
樊太太心中暗暗想:這才是大師啊。
“柳大師,您能來,實在是我樊家之幸啊�!狈拥卣f,“老樊自從得了這個怪病,不知道看了多少醫(yī)生,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您來了,我們才看到一點希望�!�
柳大師輕輕捋了捋山羊胡,道:“樊太太不必擔心,某雖不才,卻也學了幾十年的道術(shù),對付一個小小的怪病,不在話下�!�
樊太太喜上眉梢,道:“那事不宜遲,請大師快去看看我家老樊,若真能救老樊性命,我們樊家一定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柳大師心中頗有幾分自得,嘴上卻還是謙虛道:“樊太太言重了�!�
樊太太恭敬地帶著他進了屋,沒過多久,樊家的門忽然開了,柳大師大步走了出來,步伐急促,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樣。
“柳大師,您不能走啊�!狈妨松蟻恚厧е鴾I痕,“求求您,救救我家老樊吧�!�
柳大師眼底卻閃過一抹懼意,道:“樊太太,不是我不肯救,實在是這個……您另請高明吧�!�
第99章
、得加錢
說完,柳大師粗魯?shù)赝崎_她的手,急匆匆地上了車,對司機催促道:“走!快走!”
“大師!柳大師!”樊太太不死心地追了兩步,但加長轎車早已開遠了。
樊太太崩潰大哭起來。
“這可怎么辦�。 彼薜寐暅I俱下,“再這樣下去,那些旁支族人都會來爭奪家產(chǎn),我們孤兒寡母可怎么活�!�
李軍眉頭緊皺,在一旁安慰道:“太太,沒那么嚴重,先生還活著呢,他們不敢亂來�!�
“可是老樊他……”樊太太頓了一下,哭道,“那些人已經(jīng)起疑,上次你抓住的那兩個在院子里鬼鬼祟祟查探的人,就是他們派來的,遲早他們會知道真相�!�
李軍沉默了,這其中的厲害,他明白。
就在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走了出來,道:“媽,請那位柏小姐來看看吧。”
此人正是樊家夫妻倆最小的兒子樊子儒。
樊太太一怔,道:“子儒,你在說什么傻話,那個柏舟比你都大不了幾歲,能有什么本事?”
樊子儒正色道:“我不認識那個柏舟,但我聽說過聞君止。此人年少成名,十六歲就開始掌管家族企業(yè),在商場上叱咤風云多年,將聞家從瀕臨破產(chǎn)的邊緣救了回來,現(xiàn)在聞家的勢力如日中天。”
“這樣一個人,怎么會推薦一個騙子?”
“我爸的病可不一般,不是能夠隨隨便便糊弄過去的,聞君止不可能不顧自己的聲譽,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以他的才智,絕對不會做�!�
李軍想起自己在機場門口吃的那個癟,雖然還是心有不甘,卻也道:“太太,少爺說得對,先生都成這樣了,不如信那位聞總一回�!�
還有句話他沒說出口,反正樊先生都成那樣了,難道還能更糟糕嗎?
樊太太咬了咬下唇,道:“好,我就舍掉這張老臉,去將聞大少和那個柏舟柏大師給請回來。”
聞君止帶著柏舟在大尚市到處游玩,逛街吃飯參觀景點,簡直像來旅游。
柏舟在心中默默想:這位甲方也太大方了,包吃住不說,還包帶薪旅游。
她愿意稱呼他一句:金主爸爸!
兩人正吃晚飯的時候,聞君止忽然淡然一笑,道:“來了�!�
柏舟回過頭,就看見一個中年美婦帶著李軍和一個少年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她看了看他們頭上的血條,確定是樊家人無疑。
聞君止客氣地招呼幾人坐下一起吃,樊太太臉色通紅,道:“聞先生,實在是抱歉,之前是我們失禮了。如今我家老樊情況緊急,還請兩位不計前嫌,能夠救我們老樊一次。”
聞君止笑道:“樊太太不是請到了柳大師嗎?這位柳大師我也聽說過,在遼東很有名,解決過不少妖鬼作祟的事情,也治好過不少中邪的人。有柳大師出馬,樊先生的病應(yīng)該不在話下才對�!�
樊太太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道:“什么柳大師,他枉稱大師!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名聲很響,其實根本沒什么本事。之前是我太偏聽偏信了,才上了這種庸人的當�!�
她看向柏舟,笑道:“這位就是柏大師了。柏大師年少英雄,比那柳大師不知道強多少倍�!�
柏舟心中暗暗想:這位夸得一點都不心誠啊。
這就是豪門里的女人嗎?
太假了,就像是戴了個假面具似的,真可怕。
她這輩子都不想進豪門一步。
當然,掙錢還是可以的。
聞君止語氣輕快,看不出半點的憤怒和不滿,道:“樊太太太客氣了。不過……”
他頓了頓,嘆了口氣,道:“不是我們不愿意替樊先生治療,只是樊家剛剛請了柳大師來,柳大師剛說治不好,我們就把樊先生給治好了,這不是不給柳大師面子嗎?到時候傳揚出去,柳大師還以為我們在和他唱對臺戲�!�
他頓了頓,道:“遼東的出馬仙勢力可是很大的啊�!�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樊太太卻是懂了。
要他們?nèi)兔梢�,得加錢。
樊太太立刻道:“柏大師盡管放心,到時候我們樊家會對外宣布,是我們樊家上門哭求,柏大師不得已之下才出手相幫�!�
她停了一下,然后道:“柏大師,為了表達我們樊家的歉意,我們愿意出五十萬作為傭金,如果能將老樊治好,我們會再出一百萬�!�
柏舟心驚。
這就開價到一百萬了?
她好心動啊。
可是他們這一行有規(guī)矩,不能臨時加價。
第100章
、換頭
聞君止仿佛看懂了她的想法,道:“樊太太,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柏大師豈是那種貪財之人?怎么會臨時加價?”
樊太太道:“聞總說的這就不對了,這哪里是臨時加價?我們之前對柏大師無禮,實在是有眼無珠,這是我們給出的賠禮。何況……”
她看向柏舟,道:“之前不是沒有簽合同嗎?沒有簽合同,就說明還沒有談好價格,哪里算臨時加價呢?”
柏舟愣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對啊,合同都還沒簽?zāi)亍?br />
之前聞君止和她說好,他作為中間人請柏舟出手,出二十萬,樊家出的傭金另算。
柏舟不明所以,問中間人不是都要從傭金里抽成的嗎?為什么還要倒給錢?
聞君止告訴她,在玄術(shù)界規(guī)矩不一樣。
真正有本事的玄術(shù)師出手,做的是救命的事,對當事人來說,是天大的恩情。
中間人雖然只是拉橋牽線,卻也是賣了當事人一個天大的恩情。
要知道,真正有本事的玄術(shù)師,可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需要的是人脈。
聞君止還給她分析,譬如這次,如果柏舟治好了樊先生的病,樊家就算欠了他一個人情,以后是要在生意場上還回來的。
這個人情,遠遠比二十萬值錢。
而那種抽成的中間人,拉來的肯定不是真正的玄術(shù)師,只是江湖騙子罷了。
真正有本事的玄術(shù)師,還愁沒人請?還需要他拉橋牽線?
聞君止看向柏舟,道:“柏大師,你看如何?”
柏舟心中雖然激動,臉上卻很淡定,道:“我考慮一下�!�
爺爺說過,談生意,別人開了價,不能一口答應(yīng),要說“考慮考慮”,不然別人會覺得自己給多了,心里會不痛快。
若是心里不痛快,那他怎么看你都不順眼。
樊太太有些擔憂,回頭看了一眼樊子儒。
樊子儒朝她搖了搖頭,靜觀其變。
聞君止氣定神閑地吃飯,柏舟有些不自在,但在心中告訴自己:穩(wěn)住,一定要穩(wěn)住。要有高人的氣度和風范。
樊太太如坐針氈,心中忐忑不已。
等到吃完了飯,樊太太的耐心都快要磨光了,才聽柏舟道:“行吧,我去樊家看看�!�
樊太太這才松了口氣,心中不僅沒有憤怒,反而生出了幾分由衷的感激。
忽然她心中一激靈,暗暗道,這個小姑娘好厲害,不僅報了之前樊家對她無禮的仇,還讓她生不出半點怨憤。
這拿捏人心的本事,真是可怕。
她突然有些相信她了。
一個普通小姑娘哪里能有這么深的心機,此人的玄術(shù)一定十分高明。
柏舟其實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她真怕樊太太不耐煩,拂袖而去,那她不是虧大了嗎?
幸好樊太太有誠意。
吃完了飯,樊太太用勞斯萊斯接了二人前往樊家,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迎進屋中,來到樊先生的書房。
“老樊�!狈陂T口敲了敲,道,“柏大師來了。”
“請她進來�!睍坷飩鱽硪粋沙啞難聽的聲音,那聲音讓人很不舒服,聽著就牙酸。
樊太太推開了門,道:“柏小姐,請�!�
柏舟奇怪地問了一句:“樊太太不一起進去?”
樊太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雖然心里害怕,卻不得不跟了進來,道:“怎么會呢,客人先請�!�
她心中暗自道:柏大師這么點我,莫非還在生之前失禮的氣?
柏舟其實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但傭人們?nèi)颊驹陂T外,一臉畏懼,連看都不敢往書房內(nèi)看。
這么可怕嗎?
柏舟看向那個坐在書桌后的男人,他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睡衣,但可以看出身材極好,因為逆光,看不清面容。
書桌上放著一只相框,相框里是樊家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樊先生高大帥氣,即便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依然風度翩翩,氣度卓然。
柏舟的目光落在了樊先生的血條上,血條18,沒什么問題,但那后面的一行小字卻讓她睜大了眼睛。
樊世林:被邪修換去了頭顱。
換頭?
邪修還能換頭?
她一時太過驚訝,忍不住脫口而出:“是誰換了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