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何況我又打不過你。
“對了,我家的水管老化,水壓不夠,要是兩層樓同時洗澡,水會很小,你先等等,我先洗�!卑刂壅泻袅艘宦�,拿著浴巾就進了浴室。
聞君止坐在沙發(fā)上,聽著嘩啦啦的水聲,看著那扇緊閉的、涂著黃色油漆的木門,露出了無奈之色。
說她小心吧,她又大大咧咧地在他面前洗澡,難道她就真的不怕他忽然變成狼嗎?
好像還真不怕。
他打不過她。
柏舟洗完澡,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出來,頓時愣住了。
客廳里煥然一新,收拾得干干凈凈,亂扔的布料邊角料,也都放好了,最神奇的是,哪怕全都收拾了一遍,她若是想找什么東西,那東西還是放在原來的地方,不存在找不到的情況。
“聞先生,這是……你收拾的?”她驚訝地問。
“沒錯。”聞君止此時已經(jīng)收拾完坐在了沙發(fā)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么快?”柏舟滿臉震驚,“我洗澡才不到十分鐘。”
“十分鐘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聞君止道,“我以前上學時,十分鐘已經(jīng)可以做完一套卷子。何況只是收拾屋子這么簡單的事情。”
柏舟來了興趣,問道:“你不是上的貴族學校嗎?你們也和普通學校一樣,題海戰(zhàn)術?不都說貴族學校是快樂教育嗎?”
第771章、你這是位列仙班
“那都是謠言�!甭劸菇o她倒了一杯水,“貴族學校里做的題是普通學校的十倍。”
“什么?”柏舟更驚訝了,“你們哪有那么多時間?”
聞君止理所當然地道:“兩個小時就做完了�!�
柏舟:“……”
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柏舟從小的學習成績就不錯,最后也考上了985大學,但和聞君止一比,她覺得自己的眼中滿是沒被知識污染的清純。
“那你做完了題之后,平時都做什么?”她問。
“要學的東西很多�!甭劸沟�,“各國語言、馬術、滑雪、冰球、駕駛……”
柏舟想,他這里所說的駕駛,肯定不是指的開車。
原本她以為言情里的霸總只是小女孩意淫出來的,現(xiàn)實社會中根本不會有這樣的人。
沒想到現(xiàn)在被她遇到了一個。
柏舟忍不住問:“你都這么厲害了,在你們學校一定是頂尖的尖子生吧?”
聞君止想了想,道:“我的確是在尖子班,但我不是頂尖�!�
柏舟驚了:“還有比你更厲害的?”
“比我厲害的人很多�!甭劸沟�,“當初我們班的第一名,會七十二種語言,我們都叫他七十二變�!�
柏舟:“……”
這腦子是怎么長的啊,她學兩門語言就已經(jīng)很辛苦了。
柏舟問:“你們都這么厲害,期末考的時候是不是都會提前交卷?”
“我喜歡提前交卷,但有的學生不喜歡。”
“他們也會做完后檢查一遍嗎?”柏舟興奮地問,終于發(fā)現(xiàn)學霸和自己的共同點了。
“不會,他們喜歡在考場上睡一個小時。”
柏舟:“……”
忍不住想要給這些學霸扣個666。
“那奧數(shù)、物理競賽什么的,對你們來說,應該沒什么難度吧。”她想起當年被逼著學奧數(shù),簡直就像在地獄里沉浮。
聞君止回憶了一下,說:“我參加過三次國際奧數(shù)競賽,但沒有拿過滿分,我們班的第三名,曾拿過三次滿分。他現(xiàn)在是世界頂尖的數(shù)學家。”
柏舟:“……”
聞君止問:“你對奧數(shù)有興趣嗎?我把當年我參加的那三次奧數(shù)競賽題默寫出來給你看看吧�!�
“都這么多年了,你竟然還記得?”柏舟睜大了眼睛。
聞君止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才十二年而已,怎么會不記得?”
把高考語文作文題目都忘干凈的柏舟:“……”
柏舟道:“你這哪里是尖子班啊,你這是位列仙班�!�
聞君止輕聲笑道:“其實那個時候我很想去普通高中�!�
柏舟心想:幸好你沒來,你來了就是降維打擊。
聞君止似乎很懷念:“我曾經(jīng)到普通高中去上過一次學,普通高中的學生身上總是洋溢著青春的熱情,不像我那個班,他們做事,總是心無旁騖。我在那個班里,從來沒有聽過歡聲笑語�!�
“你還去普通高中上過學?”柏舟奇怪地問。
“確切的說,不是去上學,是去教書,我去給容城一中的學生講解過奧數(shù)題�!�
柏舟:“……”
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想罵臟話。
聞君止問:“我把當時的奧數(shù)題……”
“不用了�!卑刂哿⒖檀驍嗨�,“我好累,咱們睡覺吧�!�
這次輪到聞君止無語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有歧義?
讓我浮想聯(lián)翩��!
“明天一早我?guī)闳γ娉园印!卑刂壑噶酥附謱γ娴男〉辏八业陌犹貏e的好吃�!�
聞君止看著她那張沒有多少表情,卻神采飛揚的臉,露出了笑容:“好啊�!�
最后肯定是分開睡的,聞君止睡樓上,柏舟沒有鎖二樓的鐵門。
當然聞君止也不可能真的去做齷齪的事,他躺在客房的床上,床上用品雖然是舊的,卻洗得干干凈凈,被子和棉絮也曬得很蓬松,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是硫磺皂的味道。
他本來不喜歡這個氣味的,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卻覺得很好聞,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心。
他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松懈,他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是許久都不曾有過的深眠。
柏舟也因為回到家中,放下了戒備而睡著了,睡得很香。
他們沒有察覺,一股不祥的氣息悄無聲息地降臨在了這條街道上。
這條街道上的布局是這樣的,兩車道的狹窄老街兩邊立著一棟棟緊密相連的八層小樓。
為什么是八層呢?因為國家規(guī)定,高于八層就必須安裝電梯,當時修建的時候,小開發(fā)商不愿意花電梯錢,就掐著八樓建。
第772章、恐怖游戲機
這些小樓靠街的一邊全都是門面,或賣或租給別人開店。
樓上幾層則住著住戶,但大多都是租戶,原本的房主如果不是混得特別差的,都去別的地方買房子了,喪葬一條街,怎么說都有些晦氣。
至于那些租戶,大都是外地來務工的,辛辛苦苦一整年,就為了碎銀幾兩。
人一旦貧窮,就沒有那么多忌諱了。
鬼再可怕,有窮可怕嗎?
街邊的建筑中其中也夾雜著一些更古老的房子,這些房子大多不高,有后院,就像柏舟和九叔家。
此時那股不祥的氣息降臨在了街角的一座小樓之上,這座樓是自建房,沒有八層,只有四層,小樓下的門面是做紙扎生意的,但老板好賭,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被人追債,差點砍掉雙手,后來他就跑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紙扎店一直沒開門。
老板雖然跑了,但紙扎店里已經(jīng)做好的紙扎卻還留在這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紙張?zhí)赜械南阄丁?br />
夜色之中,有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這里,打開了卷簾門上的一扇小門,走進了店里。
一進店中,迎面就撞見兩個紙人,那是一對金童玉女,用彩色的錫箔紙做成了衣服和帽子,白紙做成的臉上畫著呆板的五官,臉頰畫了兩團大紅色腮紅。
但是,他們都沒有畫眼睛。
這是畫紙扎人的規(guī)矩,不能畫眼睛,畫了眼睛就容易惹來不干凈的東西,只有在賣掉之后,在買家墳前燒掉之前可以畫上眼睛,到了陰曹地府,沒有眼睛,怎么伺候先人?
店鋪里還擺放著很多紙扎,有房子、車子,也有手機、平板電腦這樣的智能產(chǎn)品,做得像模像樣,甚至連充電器都做了。
那人沒有開燈,卻仿佛能看見黑暗中一切事物,他似乎笑了,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極為老舊的游戲機,是八九十年代插游戲卡帶的那種,十分古老,上面的色彩已經(jīng)斑駁了,似乎還有些噴濺的黑色東西。
那人又拿出了一張卡帶,但卡帶上沒有任何標識,不知道是什么游戲,他將卡帶插在了游戲機上,按下了啟動鍵。
這臺沒有通電,也沒有接上屏幕的游戲機,竟然真的開機了。
“小巴王其樂無窮!”游戲機里響起了非男非女、雌雄莫辨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之中顯得陰森而詭異。
“游戲啟動中�!�
“正在尋找怨氣,找到怨氣�!�
“正在生成游戲……游戲生成�!�
“恐怖游戲《捉迷藏》生成,開始尋找玩家。”
“找到玩家五人,游戲場景生成中�!�
一股白色的霧氣忽然在這棟四層小樓周圍浮現(xiàn),將整座小樓籠罩其中。
“游戲場景已生成。”
“游戲開始�!�
那人冷冷地看了那游戲機一眼,將游戲機放到了某處,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棟小樓里一共住了三家人。
本來四層樓一共可以八戶人家,但這棟小樓的房東就是紙扎店的老板,他因為賭博欠了錢,有一次趁著租戶不在家,撬開一家租戶的門,偷了那家的金首飾。
那租戶一家明明知道是他偷的,但沒有證據(jù),只能作罷,但風聲傳了出去,樓里的租戶紛紛退租離開,紙扎店老板沒辦法,只能降低了租金,勉強租了三戶出去。
秦剛就是這三家租戶之一。
他是大四生,正在準備考研,家里又不富裕,只能租了這里的房子備考。
他本來還在熬夜刷題,忽然就聽見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歡迎玩家秦剛參加恐怖游戲《捉迷藏》。”
“門外是誰的腳步聲?是誰在尋找,尋找自己殘缺的身體?”
“小心,一定不要被它找到,否則它會拿走你身體的一部分,讓你也變成殘缺之人�!�
“在天亮之前,幫助它們找到殘缺的身體,否則將被抹殺。”
秦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誰在說話?
難道他太用功了,所以產(chǎn)生了幻聽?
他聽說過,有些學姐學長考研壓力太大,輕一點的出現(xiàn)幻覺,重一點的直接瘋了。
難道他也要瘋了?
他甩了甩腦袋,低頭繼續(xù)刷題。
可是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腳步聲。
嚓,嚓,嚓。
誰啊,大半夜的,誰在樓道里走動?
這棟小樓,每層樓只有兩戶,他這層樓只住了他一人。
樓上……樓上就是天臺了。
所以,來的是誰?
那腳步聲是從樓下一步一步上來,但聲音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腳步聲。
第773章、沒有眼睛的紙人
這穿的是什么鞋子,竟然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倒像是……紙一樣。
他胡思亂想著,腦子里一片混亂。
難道這也是幻聽嗎?
他再也看不進去習題了,起身來到了門邊,從門上的貓眼看了出去。
說是貓眼,其實就是一個洞,以前住在這里的人安裝過貓眼,走的時候拆掉了,只留下了一個小圓洞。
他沒錢安裝新的貓眼,就讓它一直空著,反正他是個男的,不會有人來偷窺他。
走道里沒有燈,黑漆漆的,但依稀能看到一個身影正緩緩地走上了四樓。
這人好奇怪啊,身上的衣服怎么花花綠綠的?好像還在反光?
等等!
不對,他的動作怎么這么生硬?
這不會是個神經(jīng)病吧?
那人影又往前走了兩步,從門洞照過去的光線正好打在了他的身上。
秦剛的瞳孔瞬間放大了。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紙人!
他就像在看古早紙藝動畫片一樣,看著它動作僵硬而詭異地往前走了兩步,然后猛地回頭。
秦剛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紙人!
真的是紙人!
鬧鬼了!
嚓嚓嚓。
敲門聲響起,那是紙敲在門上所發(fā)出的聲音。
秦剛嚇得站不起來,后退著爬了幾步。
嚓嚓嚓。
那紙人還在敲門。
門洞中忽然一白,是那紙人的臉貼在了門上。
秦剛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沖上去把門上的插梢給插上,然后匆匆忙忙跑回了自己的臥室,再把臥室門鎖住。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
忽然想起了之前耳邊的那個聲音,好像說什么恐怖游戲。
他平時喜歡看點恐怖來緩解壓力,最近似乎很流行恐怖游戲類的,主人公被拉進恐怖游戲里,要通關一個又一個極度恐怖的游戲才能存活下來。
難道他也被恐怖游戲給選中了?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