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氣氛靜了下?來，誰都沒開?口說話，誰也?不?需要開?口說話。

    好似這一切就是最好，最合適的氛圍。

    空氣中只剩下?清淺呼吸聲。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月色，舒冉總覺得?又回到了那天。

    缺少?了音樂。

    舒冉不?禁問許硯之?：“許硯之?，在你印象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不?僅僅只因為好奇，還帶著試探。

    許硯之?側(cè)眸看舒冉，“沒有確切的形容詞，你是一個很勇敢，允許一切發(fā)生?的人。”

    “你很好，很堅韌�！�

    舒冉將手環(huán)住膝蓋，問他：“聽歌嗎？”

    許硯之?從口袋里摸出一支帶線耳機，將其中一只遞給舒冉。

    舒冉微微詫異。

    現(xiàn)在不?同往日，大多數(shù)人戴的幾乎都是藍牙耳機。

    她再仔細(xì)一瞧，視線沿著長長的耳機線，連接的竟是當(dāng)年老?舊的MP4。

    舒冉接過耳機戴上。

    天臺之?上，坐在鐵皮房屋頂?shù)乃麄冊俾牪?見這個世界的浮躁。

    獨獨剩下?彼此與今夜星月。

    耳邊傳來熟悉音樂。

    “Re

    So

    So

    Si

    Do

    Si

    La

    So

    La

    Si

    Si

    Si

    Si

    La

    Si

    LaSo

    ……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間

    我怎么看不?見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

    高考結(jié)束后的喊樓好似在眼前浮現(xiàn)，今夜太過于與從前交疊。

    舒冉偏頭?看身旁許硯之?。

    男人側(cè)

    銥驊

    臉線條優(yōu)越，眉眼微垂，隱在清輝之?下?愈發(fā)冷白。

    舒冉不?動聲色地蜷縮起放在身側(cè)的手指，呼吸都慢了半拍。

    心跳止不?住地亂奏。

    年少?時的情感似浪潮將她席卷，舒冉摘了耳機，試圖平穩(wěn)呼吸。

    她從包里拿出放了許久的茉莉花茶，擰開?瓶蓋抿了好幾下?。

    想要喚醒她原本的心境。

    大約是這氣氛太過平和，舒冉竟越覺得?醉人。

    動作過大，牽動另一頭?的耳機線。

    許硯之?摘了耳機，斂目看她：“怎么了？”

    舒冉搖頭?：“沒事�！�

    同樣，許硯之?也?覺得?今天的他有些瘋狂，做了他這么多年從未做過的事。

    去了從前從未去過的小攤。

    去她去過的地方。

    她為他寫下?“莫愁”。

    甚至跑來這‘遙遠’的天臺。

    喝了酒的二人登上天臺，在這兒看縹緲的星月，聽舒緩的歌。

    他不?是他，卻又是他。

    因為她，他變成了他。

    她忽而想起2012年的跨年，舒冉的逃離愿望。

    許硯之?深吸一口氣，從未覺得?空氣是這樣的鮮活凜冽。

    眼前少?女碎發(fā)隨風(fēng)飄動，眼里是萬千星辰。

    薄紅的臉頰似許硯之?看過最瑰麗的晚霞。

    舒冉聽見許硯之?問她。

    “舒冉。”他嗓音低啞，“還記得?高中跨年時你說你想去的地方嗎？”

    我想帶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和你一起徹底逃離這世界的浮躁不?安。

    砰砰砰。

    與此同時，不?知?是誰放了煙花，遠處天邊炸開?一朵朵璀璨煙花。

    火樹銀花，絢爛多彩。

    和多年前的跨年夜一樣，煙火璀璨。

    煙花炸開?的瞬間，好像有什?么在舒冉的心尖鋪開?，叫她失了神。

    她說她想去南極。

    這——

    是她2012年的跨年愿望。

    他記得?。

    “你現(xiàn)在還愿意去嗎？”

    冥冥之?中，這句話好像意有所指。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在此刻變得?不?一樣。

    成年人，有些話不?點?名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

    舒冉?jīng)]有回答許硯之?的話，醉酒過后的她反而沒有大膽到一股腦什?么都不?管不?顧的狀態(tài)。

    她退縮了。

    方才在莫愁路燃起的勇氣在這一刻熄滅。

    舒冉清醒地知?道什?么是她的，什?么不?是她的。

    她已經(jīng)?不?是十七歲的舒冉了。

    成年人，只做有把握的事。

    舒冉笑笑：“現(xiàn)在沒辦法去了，假期沒有那么多。不?像學(xué)生?時代，有暑假寒假�！�

    她總是可?以一句話就把所有的氛圍打?回現(xiàn)實。

    許硯之?視線沉沉，瞳仁里的滯澀一望無際。

    他沒回答舒冉這句話，而是繼續(xù)問她。

    “你想去嗎？”

    她想去嗎？

    舒冉說不?清。

    此刻相對的目光炙熱卻又冷熄。

    好似迷糊中，看到了一場大雨。

    癡醉又夢幻。

    明明是這樣好的氛圍，舒冉卻莫名的感到一種失落在鋪開?，沒有邊界線地在心尖蔓延開?來。，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想�！陛p輕柔柔的嗓音在隨風(fēng)消散，舒冉看著許硯之?說。

    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內(nèi)心。

    即使這一刻明白許硯之?的話語里有著一層隱約的意味在內(nèi)。

    即使這一刻她有太多的寞落，甚至鼻尖泛酸。

    明明遠處煙火聲徹響，可?在這一刻，舒冉的回答卻叫人震耳欲聾。

    許硯之?聽到了。

    她說她想。

    她還想去南極。

    她一直想去南極。

    從未變過。

    第

    43

    章

    南城的夜叫人無端沉醉其中，

    分不清現(xiàn)實與虛幻。

    即使舒冉說了想，可實際上他們心里都明白。

    這一場醉人的酒，等天光破曉時分，

    又回到原點。

    舒冉很輕地笑了一下，

    喊了許硯之的名字。

    她說：“許硯之。”

    “太晚了，

    我們?先回去吧，雖然我想去，但是現(xiàn)在說南極，不太現(xiàn)實。”

    “有些想法，不是這個?年紀(jì)，

    說去就?可以去�！�

    “那是十七歲的沖動?，

    不是二十七歲的沖動?。”

    許硯之沉默著送她回家。

    那夜，

    舒冉做了一個?夢，夢里回到和許硯之相遇的第?一天。

    消失的下雨天。

    跨年那夜，她和他說她想去的地方。

    再到那架紙飛機，

    飛到她看不見的遠方。

    和他一起去南極，舒冉想想都覺得是在做夢。

    夢中夢，最不可能實現(xiàn)。

    .

    五月八號，母親節(jié)那天，舒冉收到了蘇慧慧的電話。

    三年以來，

    舒冉第?一次看到屏幕上亮起蘇慧慧的來電提醒。

    上一次還?是蘇慧慧沒錢才打過來。

    這次，

    大?約還?是為了錢。

    舒冉接起電話后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打開?電視機，

    聲音調(diào)到中等，整個?人窩在沙發(fā)里。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