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用郁熙悅的拍立得拍了幾張合照后,兩人才出發(fā)。
游園會的地點(diǎn)在一家游樂園里。
她們一下車就看到了南瓜燈、骷髏頭、蜘蛛這些元素,還有打扮各異的人。
萬圣節(jié)的氛圍很濃。
來的路上,許恩棠還在擔(dān)憂她們的裝扮會不會太夸張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大家都很夸張。
而且反正誰也不認(rèn)識誰。
游樂園里的萬圣節(jié)活動很豐富,到了8點(diǎn)又開始百鬼夜行。
不少人來找許恩棠和郁熙悅合影,拍到后面許恩棠的表情都有點(diǎn)僵硬了。
因?yàn)槊魈爝要上學(xué),兩人沒有玩到很晚,在十點(diǎn)之前離開了游樂園。
上車后,兩人都是癱坐的姿勢。
郁熙悅嘆了口氣:“真的好累啊�!�
許恩棠:“我也是�!�
郁熙悅:“坐下的感覺太好了。先送你回家。”
頂著濃妝幾個小時,臉上有點(diǎn)不舒服,兩人直接在車上把妝卸了。
也是怕晚上嚇到別人。
等妝卸完,許恩棠也到了。
她拿了東西下車。
這會兒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溫瑜、談?wù)裎乃麄儾皇撬司褪窃诜块g里。
別墅靜悄悄的,門口和走廊里給她留了燈。
許恩棠今晚穿的鞋是有跟的。
一晚上不是站著就是在走,腳疼得不行。
脫下高跟鞋、腳踩到冰冰涼涼的地面,她有種活過來的感覺,干脆脫掉網(wǎng)襪,赤腳上樓。
手機(jī)連續(xù)響了好幾聲,她點(diǎn)開,看到是郁熙悅發(fā)照片過來。
她隨意劃動看了幾張,收起手機(jī)抬眼,差點(diǎn)撞上走廊里出現(xiàn)的人。
許恩棠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退。
但她身后就是樓梯。
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踩空了,身體往后仰。
好在談霽禮拉住了她。
失去平衡的許恩棠又往前傾,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
發(fā)梢、頭紗、裙擺隨著大開大合的動作搖曳。
一股清爽的水汽肆意彌漫開。
許恩棠有那么幾秒是懵的。
感覺到腰上扶著的手松開,她回過神從談霽禮的懷中離開。
害怕身后是樓梯又踩空,她只小范圍地向后挪了挪,然后抬起頭,視線撞進(jìn)談霽禮的眼睛里。
樓梯口正好有盞燈。
在許恩棠抬頭時,光線迎面照向她的臉。
她卸了妝的臉很素凈,一縷微卷的頭發(fā)貼著,眼睛里是還沒完全消散的驚慌。
察覺到談霽禮的視線往下,她后知后覺自己還赤著腳。
難得隨便一次,還被他看見。
許恩棠很窘迫,悄悄把一只腳往后收了收。
只到大腿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腿環(huán)若隱若現(xiàn)。
腿環(huán)是黑色蝴蝶結(jié)蕾絲的,就這么掛在少女的大腿上,像纏繞的藤蔓,又像禁錮的鐐銬。
和白皙的皮膚交織在一起,又純又欲。
談霽禮移開眼,目光掃過許恩棠泛紅的耳根,語氣懶淡:“和郁熙悅?cè)ネ鎰偦貋�?�?br />
許恩棠點(diǎn)點(diǎn)頭,注意到他的頭發(fā)是濕的,應(yīng)該是剛洗過澡。
而他的下頜上有道新鮮的紅痕。
好像是被她頭紗上的亮片刮破了。
她居然把談霽禮的臉刮了。
“疼嗎?”許恩棠指了指自己的下頜。
“你這里好像剛才被刮破了�!�
她的聲音聽著有些心虛。
但總要認(rèn)的。
談霽禮輕輕挑眉,抬手碰了碰自己的下頜。
許恩棠拿出手機(jī)打開前置相機(jī)給他看。
談霽禮看了一眼,無所謂地說:“沒事。”
“你扮的是什么?”他問。
就這么換了個話題。
許恩棠頓了頓,收起手機(jī),回答:“鬼新娘。”
談霽禮掀了掀眼瞼,打量她,“還挺——”
他拖長語調(diào),像帶著鉤子。
許恩棠的睫毛動了動。
還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原因,她覺得今晚他的眼睛里格外深。
視線也很有存在感。
談霽禮笑了一聲,聲音輕輕慢慢,像逗她:“還挺不嚇人的�!�
“……”
“妝卸掉了,之前挺嚇人的。”許恩棠解釋說。
談霽禮“哦”了一聲,帶著幾分敷衍,逗小孩似的。
許恩棠:“……”
她不光卸了妝,還摘了手套。
手臂到肩頭、到鎖骨,大片的皮膚露在外面。
沒有了萬圣節(jié)的環(huán)境和妝容,她忽然覺得在他面前這么穿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好像太露了。
又那么晚。
許恩棠抿了抿唇,說:“那我先回房間了。”
“等等�!闭勳V禮輕聲叫住她。
頭紗傳來拉扯感。
許恩棠停下腳步,心跳無端加快。
他竟然拽她的頭紗。
談霽禮:“勾我衣服上了。”
第34章
勾引人似的第二天是周一。
昨晚許恩棠洗完澡躺下都快十二點(diǎn)了,早上起來困得不行。
她下樓的時候溫瑜和談?wù)裎囊呀?jīng)在吃早飯了。
溫瑜的秘書正在向她匯報(bào)工作。
溫瑜:“棠棠,快來吃飯�!�
許恩棠過去坐下,“叔叔阿姨早�!�
溫瑜今天要出差,秘書匯報(bào)完工作就去準(zhǔn)備了。
她問起許恩棠昨晚的萬圣節(jié)活動。
“昨晚人多不多?”
許恩棠:“很多,附近路上都堵了。”
沒過幾分鐘,談霽禮從樓上下來了。
他一副剛起的樣子,眼瞼半垂,整個人懶洋洋的,來到許恩棠對面坐下。
早晨天光明亮,秋日的太陽透過落地窗柔和地照進(jìn)來,光線要比昨晚好很多。
照得他皮膚冷白,鼻梁上那顆小痣還有下頜的那道劃傷也更加明顯。
許恩棠馬上想到了昨晚,窘迫又歉疚。
談霽禮倒是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語氣平常地對她說了聲:“早�!�
溫瑜注意到他下頜,問:“你臉上怎么了?”
許恩棠端起牛奶的手頓了頓。
談霽禮輕描淡寫地說:“不小心劃了一下�!�
溫瑜也沒多問,只叫他注意一點(diǎn)。
吃完飯,許恩棠和談霽禮去上學(xué)。
因?yàn)闆]睡醒,許恩棠想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再瞇一會兒。
她上車后就閉目養(yǎng)神,但又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她干脆睜開眼。
談霽禮就坐在她的旁邊,正低頭看手機(jī)。
他下頜的傷口正好在許恩棠這一側(cè)。
被頭紗亮片劃的傷口不深,而且很細(xì),貼著他下頜的輪廓。
近距離看已經(jīng)結(jié)痂。
這傷在別人的臉上或許不會這么明顯,主要是他的皮膚很白。
傷口像是上好的宣紙上留下的朱色印章。
這人皮膚怎么這么好。
“再看就愈合了�!闭勳V禮緩緩抬起頭。
“……”
許恩棠臉一熱,飛快地收回目光,盯著自己的袖子。
她干巴巴地接了句:“愈合最好。”
前面的司機(jī)還在專心開車。
談霽禮笑了一聲,問:“剛才看清楚了么?”
“嗯?”
許恩棠沒反應(yīng)過來。
看清楚什么?
在她疑惑的時候,聽到談霽禮嘆息一聲。
接著,她的鼻尖忽然涌入清爽微涼的味道。
談霽禮上半身越過兩人之間的扶手。
許恩棠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緊繃了下,睫毛顫動。
談霽禮:“看到?jīng)]有?都結(jié)痂了�!�
帶了點(diǎn)無奈的語氣像在安撫她。
這讓被抓個正著的許恩棠更加心虛。
她后面哪有關(guān)注他的傷口,完全是在關(guān)注他的皮膚了。
談霽禮直起上半身倚了回去,又說:“我打球隨便摔一下傷口都比這個大�!�
許恩棠:“那你們打球也應(yīng)該小心�!�
說完她才意識到這話聽著像在教育叮囑他。
“……”
她在說什么。
像是沒想到她會這么接,談霽禮頓了一下,才淺笑著說了句:“行�!�
“你們這周要期中考了?”他問。
好在換了個話題。
許恩棠松了口氣,回答說:“周三開始考�!�
她想問他怎么知道。
國際部是不期中考試的。
她又想起來,林佳羽上周五說今天要去綁許愿紅繩,祈禱期中考試順利。
也是。
他應(yīng)該很難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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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校門口車來車往,一批批學(xué)生在往里面走。
周末兩天玩得太瘋,何嘉煜今天沒精打采的。
看到陸襟從車上下來,他朝陸襟招手。
“阿襟�!�
在等陸襟走過來的時候,他看到另一輛車在路邊停下,從車上下來兩個身影。
“看什么?”陸襟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醒對什么都不太感興趣的樣子。